乱入红楼之英雄无敌系统 二十七．各方谋划神威候

“唉，说说看吧，这事该怎么办？”

贾母到底年纪大了，稍微发了一下脾气，就没力气了。但大儿子惹出来的问题，还是存在的，只能打起精神想办法了。

“那小子就是我的儿子，我让他回来，他还能不听话吗？”贾赦一副“我是爹我最大”的口气开口道。

“畜生！你自己就从来不听我的话！你指望你的种是什么好脾气吗？他可是杀得无数外族血流成河的狠人，如果不信你的话，直接砍了你，你难道指望圣上为你平冤？”贾母现在看到贾赦就来气。

贾赦立刻闭嘴了，但心里不以为意不觉得那个逆子有这个胆子。

“母亲，不如请圣上降旨，让那孩子回归我们贾府。”贾政相对理智一点。

“政儿这个主意不错，但圣上如何肯降旨呢？”贾母点头道。

“这就要靠大哥了。只要大哥多多到达官贵人家里走动，将那孩子的身世人尽皆知，到时候再找圣上降旨……”

“馊主意！你这是要我名声扫地吗？”贾赦打断贾政的话。

本来嘛，私生子就不是什么好听的名声，陷害私生子的名声一出，他贾赦就真的没有脸见人了。

“大哥息怒，小弟不是这个意思。只要我们这样说……”

听了贾政的解释，贾赦的脸色好了不少，贾母也是连连点头。基本这件事就这么定下来了。

简单说，就是通过在当权者之间的宣传，将宋垚是贾府所出，这件事作为一个既定事实。只要那些达官贵人都这么认可了，宋垚不是贾府的人，也是贾府的人了。至于怎么让他们承认这个事实？宋垚住过的小院，周围见过贾赦的邻居，刑部关于宋垚流放的档案，都能作为证据。他们要做的就是把贾赦的形象稍微美化一下，顺便再给对方一点口舌费，让他们也宣传一下。

怎么样？听起来是不是很操蛋？这种三人成虎，甚至带点指鹿为马的强盗逻辑，居然被这些人当成了真理。其实贾母他们也是没办法啊，你让他们哪怕拿出点滴血认亲的证据，他们也不敢啊。谁知道宋垚是不是真的是贾赦的孩子？要知道宋垚的母亲可是艺伎出身，后来成为贾赦的外宅，贾赦也是偶尔去一趟，谁知道她有没有勾汉子？真让他们去确认宋垚的身份，他们比宋垚本人还要抗拒，宁愿就这样不明不白的认下这个孩子。当然，这也就表示，不管宋垚以后有多大的成就，在贾府的地位只能作为庶子，地位不高，也没有继承权。很操蛋，也很无奈，这就是这个时代，这个世界的正义！而这也是为什么当初宋垚拿到贾赦的绝情书感到高兴的原因，虽然对贾府的美女有企图，但让他认亲，他是真的没兴趣。

不提贾府这三个年纪一大把的人是怎么当着祖宗牌位算计一个少年的问题。除了贾府以外，其他大家族也在思考宋垚的到来对他们而言到底意味着什么。

忠顺王，很明显，想投其所好，拉拢宋垚为他所用。除了宋垚幼年生活的小院外，珍宝、美女，他都准备了不少。当然，他不会这么早就出手拉拢宋垚。他要等一个机会，等宋垚落难了，再出手相助。宋垚会落难？本来是不会，但自从他偶然知道了宋垚可能出自贾府，就知道他以后在帝都的日子可不会好过。大家族庶子过的是什么日子，宋垚这样的武夫，怎么可能适应的了？但孝道大于天，贾府长辈还活着，他就必须接受这个身份。到时候，就是他出手“仗义相助”的时候了……

忠顺王想得很美，大皇子、二皇子也同样想得很美。当然，他们现在还不知道宋垚跟贾府的关系，只是单纯的想要用自己的权势笼络宋垚。虽说现在宋垚跟赵韦走得比较近，但赵韦跟他们比权势，真的相差太远，他们觉得只要许诺给宋垚更高的地位，他肯定屁颠屁颠就跟过来了。因为他们接触的所有人，都是这样的。

除了这些王族，在帝都某个大宅子里，还有三个年轻人，也在密谋拉拢宋垚。这三人，一个粗犷，一个儒雅，一个阴冷。然而三个人身上都带着一股与生俱来的傲气，让人一看，就知道他们的身份不简单。此刻他们在挤在一个阴暗的房间里，只点了一支细小的蜡烛，勉强能照亮三人的脸。

“朱兄，打探得如何了？”儒雅青年率先出声，问向阴冷青年。

然而朱兄还来不及说话，粗犷青年就结果话头：“打探什么。要我说林兄你就是太谨慎了。直接跟那小子摊牌，如果他识时务，就收下他，如果他敢说个不字，到时候，我们连他一块收拾！”

“冯兄，不要胡说。”儒雅的林兄摇头道，“此时我们还没有准备好，虽然大德这几年连年征战，但元气未损，此时起事不是好时机。至于神威将军，我们能拉拢就拉拢，不能拉拢就要斩草除根，绝不能让他坏了我们的事。所以，一定要打探好他的消息，才能决定怎么出手。”

朱兄点头道：“林兄所言甚是！小弟打探到一个消息，这个神威将军可能是出于贾府的私生子。”

“哦？”林兄惊讶，“这倒是可以利用一下。”

“这种算计人的事，你们来做吧。如果哪天要打架了，再找我。我先走了。”

冯兄对他们的话没有什么兴趣，先行离开了。林兄和朱兄相视一笑，轻轻摇了摇头。

当然，除了这些要拉拢神威将军的人，也有对神威将军恨之入骨的人。

又是一座豪门大宅，又是一个阴暗的房间。这里是号称大德文士第一人，准“天下文宗”的金沐华大学士的府邸书房。要说这位临宵公，最近日子过得很不好啊。

漠古人入侵，神威将军和三皇子合力将敌人赶跑，杀敌无数，还俘虏了贼酋。保家卫国，宣扬国威，年少英雄，举国上下的目光都被他们的光辉事迹所吸引。但是有谁记得，就在几个月前，五溪蛮作乱之时，临宵公的独子，惨死在了叛军手中。

书房没有点灯，一片漆黑中，金沐华手持一册书卷，坐在书桌后。仪容好像许久都没有搭理过，眼窝深陷，胡渣丛生，发丝杂乱，完全没有了当初在朝堂上指点江山的意气风发。双眼盯着书卷，但漆黑的环境根本看不清什么东西，眼神也十分涣散，显然正在出神。就在一个月前，金启明的尸体被送回了帝都，这些日子，除了料理儿子的丧事，金沐华就一直这个样子坐在书房“看书”，没怎么吃东西，黑白也早就不分了。

大德官场虽然没有明确的丧假制度，但金沐华身份尊贵，死的又是家里的独苗。康顺帝“体恤”，准其在家休养，时间不限。当然，这种话，金沐华自然不会信，他更愿意相信是康顺帝不希望在举国欢庆的时候，看到他这张苦瓜脸所以才打发他回家休息。

儿子没什么出息，金沐华自己也很清楚。但这个儿子到底是老来得子，好不容易才生下来的独苗。老母亲宠他如命，美娇妻爱他如宝。

哪怕是金沐华自己，这两天发呆的时候，也经常看到儿子的音容笑貌浮现在眼前。小时候，启明总喜欢往书房跑，喜欢在他的书桌旁踮着脚看他写字，虽然知道这小子什么都看不懂，但他还是很开心，然后，微微一笑，启明就消失了；稍大点，启明顽皮，不愿意读书，但只要他一板起脸，这小子就吓得坐到书桌后面，含着眼泪练字，然后，轻轻一叹，启明又消失了；再大点，启明喜欢舞枪弄棒，他托人弄来了一根真正的制式长枪，这小子高兴地将院子耍的鸡飞狗跳，然后，稍稍抬手，启明还是消失了……

终于，金沐华明白了，启明已经死了，再也回不来了。即便他的官位再高，权利再大，得到的财富再多，也将失去意义，因为他没有后代，没有继承这一切的人。于是，金沐华明白了，原来最溺爱儿子的人，不是他的父母，也不是他的爱妻。一直以来，最爱儿子的，就是他自己，因为没有了儿子，他已经没有活下去的意义了。

所以，他要恨！恨谁？恨那些五溪蛮人，为什么要作乱杀了他儿子？恨兵部尚书蒋林，为什么要派他儿子去黔中？恨康顺帝，为什么不给他儿子派个百万精兵强将，保护他的安全？恨三皇子，既然早就知道五溪蛮危险，为什么不阻止他儿子？恨神威将军，为什么不早点来？既然神威军能得救，为什么不早点来救下他儿子……

其实金沐华很清楚，这些事情根本恨不了别人。儿子出征，是他们家自己争取的，死在战场是金启明自己贪功冒进，三皇子和神威将军如果当时阻止他们，只能被他们当成是抢夺战功的仇人。所以说，金启明的死只能归结于他们一家自作自受。但金沐华没法不去恨，他必须去恨，否则，他真的不知道还有什么能支持他继续活下去……

“老爷。”

不知何时房间里多了一个人，一身漆黑的打扮，让他完美的融合在黑暗中，沙哑的声音让人听不出他的实际年龄。

“事情查得怎么样了？”

外人或许会吓一跳，但金沐华知道，这个人是他暗中培养的心腹。被他派去调查金启明的死，如今前来回报了。

金启明的死，还有什么可以调查的地方吗？说实话，真的没有了。事情很清晰，随便找个黔中还活着的官员都能说得清清楚楚。但心腹明白，这不是金沐华想知道的。身为心腹，自然要懂得主子的心思。所以他要带回的消息，不是事实的真相，而是主子想听到的“真相”。

“如老爷所料。少爷深入险境之时，神威将军已经到了黔中。黔中郡守与三皇子有私交，当日也是他反对出兵相救少爷。”

没错，金沐华想知道的就是这些。能够支持他的仇恨继续下去，能让他继续活下去的东西。当然，这些话也不是胡说的。根据心腹调查，三皇子和黔中郡守，确实有联系，应该说，为了“慈善茶楼”的顺利开展，三皇子和所有的郡守都有联系；黔中郡守反对出兵也是真的，当时兵败已成定局，根本没有出兵救援的意义；至于神威将军已经到了黔中，这尊大神素来踪迹不定，谁知道他是不是一早就在黔中了，反正没人能证明。

如果宋垚听到这些话，应该会很惊讶吧。虽然有些片面，但事实还真的跟他查的差不多。金启明的死确实有很大一部分要归结到王乾坤的算计，而王乾坤做的，虽然不是他的本意，他也只能认了。所以说，金启明是他“见死不救”，还真没有多大问题。

“赵韦，宋垚，你们害死吾儿，我要你们不得好死！！”

低沉的诅咒从金大学士嘴里发出，炽烈的仇恨之火在他眼里熊熊燃烧。看来他已经找到了活下去的动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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