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长看到黄羽懊悔的样子,捋着胡子笑了。
年轻人呐!
就是这么毛躁。
“你别去了,我路过村子帮你雇了,让她直接来好了。”
道长骑着驴走了。
黄羽在院子兜了几圈,终究没敢进病房。
他有些没脸去见临海。
~
临海早晨吃药喝了水,早饭又喝了大半碗粥。
她去厕所的需求越来越强烈。
忍!
再忍!
她想等村妇来。
可是道长走了两个时辰了,村妇还没有影。
臭道士也不见踪影,不知道死了吗。
外面飘来一阵香味,他在做饭?
临海强迫自己转移注意力。
她打量房间,屋里有一张桌子、两张胡凳。
自己睡的是床。
床、凳子、椅子已经流行,不过中原的贵族还喜欢席地而坐。
席居,也就是榻榻米,依然是卧室的标配。
~
屋里空荡荡的,很快就看完了。
即使临海把木纹都看了。
她只好看向窗户。
外面是松树,高墙,墙和屋檐切割出一个长条状的蓝天。
外面有鸟叫。
山风卷过,传来阵阵松涛。
终于,临海忍不住了。
双腿都有些哆嗦。
她只好拉响了铃铛。
走廊上“铛铛”一阵乱响。
黄羽很快跑了进来。
关切地看着临海:“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他带来一股香味,好像是刚才飘进了的那个味道。
临海看到他的脸上有一个巴掌印。
这个笨蛋!
“道长说,可以请村妇来帮忙?”临海问道。
“是的,道长下山路过马家村,会帮我们请一位。”
临海抱怨:“都这么久了,人怎么还没到?”
黄羽笑了:“这山路十八弯,道长一个多时辰能到村子。”
“那也该来了呀。”临海估摸着,大概过去两个多时辰了。
“这村里人,家里都有活计,肯定是傍晚来,白天还要干活呢。”
临海傻眼了,“这,这,她们怎么这样啊!”
太失望了!
这里还等着上厕所呢!
傍晚来了,肯定不会憋死!
但是肯定会尿床!
“有事?我现在是医生,有需要和我说。”黄羽关切道。
临海红着脸,声如蚊蝇:“我,我想更衣!”
黄羽挠挠头,更衣?
道袍脏了?
哦!
更衣是委婉的说法。
她要上厕所。
黄羽点头道:“好!那我抱你过去。”
临海以为,他会过来将自己揽腰抱起。
她已经羞得红到了脖子。
没想到,黄羽转身将门全部打开。
房门大敞,秋风卷了进来。
临海觉得有些冷。
黄羽双手伸进床板下,慢慢将床板托了起来。
就这样,连人带床板,一起托着向外走去。
~
他走的很平稳。
临海轻声道:“你,你不觉得沉吗?”
黄羽笑道:“不沉!你的腿和肩伤的太重,直接抱的话,会崩裂伤口。”
“辛苦了!一个人加上床板,肯定不轻呢。”临海轻声道。
黄羽专注地看着前方的路,“不沉,我还扛过野猪呢。你比野……”
黄羽及时收住了嘴,嘿嘿傻笑几声,掩盖了过去。
临海明白,他的后半句无非是“你比野猪轻多了”,这比喻真有意思!
临海送了他一个白眼。
~
第一次出房门,临海打量着四周的环境。
东北角有两排房子,他们住的是后排。
前排似乎是厨房和杂物间。
现在去的是西南角的一个偏房。
院子很大,其余空地都开了菜地。
临海默默计数,从卧房到偏房,黄羽足足走了一百十步。
偏房的门已经全部打开了,黄羽托着床板直接走了进去。
房子很空阔,几乎没什么家具。
扑鼻而来的是松木的清香。
在房子的东南角,靠近南边的窗户,是一个松木床。
黄羽走了过去,临海才发现床上有一条尺宽的缝隙。
“床下就是马桶。”黄羽解释道。
黄羽将床板放下,“你躺着别动,我抽下一块板。”
临海注意到他脸不红气不喘,暗叹这人力气好大!
~
黄羽慢慢将临海腿下的一块板抽下。
这样床板出现的缝隙,和松木床的缝隙正好重叠。
黄羽上前缓慢地扶起临海,贴心地在她背后放了一个硕大的靠枕。
临海要憋不住了,忍不住催道:“好啦,你出去吧!”
黄羽一一交代:
“我去外面等着,你敲这个木桶,我就进来。”
“这些纸,是代替厕筹的。”
“这条绳子,你拉一下,会有水冲下来,将马桶冲洗干净。”
临海用力夹着腿,涨红了着脸。
她多想一巴掌拍飞他!
就在她快急哭的时候,黄羽终于向外走去。
~
临海解决了问题,浑身都感觉舒坦。
伤口似乎没那么疼了。
终于有时间打量一下这个厕所。
她试试拉了一根麻绳,“哗啦”一声水响,吓了她一跳。
一股清澈的水流突然冲了出来,将下面的恭桶冲洗的干净。
她行动不便,不能俯身仔细观察。
不知道水从哪里来,又流向何处。
摸摸床板下的松木床,锯痕是新的。
原来昨天晚上锯木头,是做这个。
她的心里多了一丝暖意。
黄羽拿起一张厕纸,纸很厚,很粗糙。
随手捏了捏,很厚,很柔软。
在手背上蹭了蹭,很舒服,一点也不刮手。
竟然用纸擦屁股?
好奢侈的小道士!
~
临海将衣服再次检查了一遍,敲响了铁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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