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个时辰,黄羽又回来了。
在门口敲了敲门,端着一碗水走了进来。
临海翻了翻白眼。
她还在生气。
黄羽将油灯挑亮,拿出头孢,轻声道:“该吃药了。”
看着黄羽从一个平板形状的东西里,扣除一个小圆柱。
临海忘记了生气,问道:“这是什么药?”
“头孢。”
“头包?”临海第一次听说。
她看看黄羽,很想打他满头包。
“就是一种消炎的药。”黄羽解释道。
“消炎?”
“你的伤口会发炎,这种药能抑制这种炎症。”
“发言?言证?”临海越听越糊涂。
黄羽挠挠头,“算了,这种医学知识,我也是半吊子。”
临海没再为难他,只是问道:“怎么吃?”
“这是胶囊,放嘴里,用水送服。”
他将药放在临海的嘴里,然后喂了几口水,让她将胶囊整个咽下。
~
黄羽从外面牵了一根绳子进来,拴在临海的右手边。
“这绳子连接走廊上的钟,有事你就拉绳子。”
“我就住在隔壁,听到声音就会过来。”
临海轻轻“嗯”了一声。
黄羽吹熄了灯,轻声道:“你身上有伤,早点休息吧。”
看着黄羽掩上门,月色透过窗纸映了进来。
临海觉得脑子很乱,今天的经历太令人匪夷所思了。
上午还在军营大帐里,现在却在一个深山野岭的道观里。
隔壁还住着一个野道士。
身子还被他看了。
是该感激他?
还是该恨?
远处隐约传来嗤嗤的声音,很有节奏,他在锯木头。
这大晚上,打什么家具呢?
药效上来了,她陷入了沉睡。
~
临海一夜无梦。
清晨,外面的鸟鸣声惊醒了她。
身子依然酸软无力,但是右手已经能抬了起来。
伤口依然火辣辣的疼。
左手不敢动的幅度太大,不然牵扯左肩的伤,会很疼。
左手慢慢摸向大腿的伤口。
伤口竟然是合拢的。
这治伤的手法真奇怪!
黄羽敲了敲,走了进来。
“该换药了。”
临海叹了口气,拉起一块枕巾,盖在脸上。
事已至此,先
黄羽轻手轻脚地换了药。
左腿的伤无非烈酒擦拭,忍一忍还是可以的。
可是左肩的伤就太疼了。
临海死死地咬着枕巾,腰身紧绷,双手不由地抓住了床板。
这些伤痛,让临海暂时忘记了羞涩。
为了分散她的注意力,黄羽便没话找话说:
“知道你左腿上的伤是怎么处理的吗?”
“我先用烈酒清洗干净。”
“再用蚕丝将伤口缝上,蚕丝是我从绸布上抽下来的。”
“这缝合也讲细心的,万一拼歪了,就没法改了。”
终于,黄羽说道:“换完了。”
临海出了一身汗,大口呼吸,小脸红扑扑的。
黄羽拿着一颗胶囊,“吃药。”
将药送到临海的唇边,临海含住了药。
柔软的唇碰到手上,犹如电击,黄羽的手一哆嗦。
端水碗,让临海将药顺了下去。
~
看着临海吃了药,黄羽磨磨蹭蹭没有走。
他挠挠头,磕磕巴巴地说道:“呃,这个,我,我,……”
临海奇怪地看着他,他想说什么,又有顾虑。
看他吭吭哧哧的,莫非有什么难言之隐?
她的心里一凛,他不会是想提什么过分的要求吧?
要是提了,自己该怎么办?
不答应?
可是自己动弹不了,还不是任人摆布。
不行,我要宁死不从!
“我昨晚改造了蹲便。”
“蹲便?”临海松了一口气。
她紧绷的心松懈下来,原来不是什么非分的要求。
“就是马桶。”
“马桶?”
“呃,就是恭桶。”
临海方想起来,自己方便的事,现在很不方便。
听一个男人说更衣的事,她的脸羞红了。
这个人,心还是很细的。
~
经这么一说,临海突然觉得自己有需要了。
这个混蛋!
为什么一早就提这个!
临海很纠结!
去的话,自己不能动弹,莫非要他运过去?
去了之后衣服怎么撩?
不行!
太羞耻了!
我忍!
~
换了药,黄羽就端来了粥。
依然是小米粥,放的瘦肉丝和蜂蜜。
粥甜丝丝的。
临海发现粥只有半碗。
她有些疑惑地看了一眼,没米了?
黄羽没有发现她异样的表情,开始喂饭。
有了第一次,第二次就顺利多了。
黄羽一勺一勺喂,临海一口一口吃。
两人越来越自然。
喂了粥,黄羽拿出了一个果子。
果子通体黄玉一般,散发着甜丝丝的香味。
黄羽撕下一层薄薄的皮,挖了一勺放在临海的嘴里
香,糯,甜,软,沙!
口感美妙极了!
临海发誓,之前从没吃过。
等她吃完,黄羽端来一碗水,让她漱口。
临海问道:“刚吃的何物?”
“土豆,又叫马铃薯、地蛋。”
“山里产的?”
“不,是我带来的。”
“你从哪带来的?”
“菜市场买来的。”
临海不知道“菜市场”是个什么地方。
见黄羽没再继续解释,她以为是秘密,便没再追问。
“土豆好吃吗?”黄羽问道。
“好吃!”
喝了半碗粥,吃了一个拳头大的土豆。
临海的胃十分巴适!
~
外面传来脚步声。
黄羽急忙出去查看。
临海听到黄羽惊喜道:“师父,您出关了?”
一个低沉的声音说道:“是啊。后院怎么有几匹战马?”
黄羽便把昨天的事情说了。
道长点点头“你做得对。”
“我做了早饭,您一起吃吧。”
“不了,我吃过了。这次来是告诉你,我要下山云游去了。”
“师父打算去哪云游?”
道长呵呵笑了,“走哪是哪。你要安排好自己,不用等我。”
黄羽道:“师父,后院的战马,您骑一匹走吧。”
道长摆摆手:“战马太娇气,我还是骑那头青驴走。”
道长拎着一个包裹,黄羽给牵来了青驴。
黄羽心情很低落。
这个时代,交通不便,生病主要靠扛。
送别,可能就是生离死别,后会无期了。
黄羽很伤感,当初要不是道长恰好路过,救了自己,早就成了野兽的美食,化成的粪便也该被花花草草吸收完了。
下次再见,不知何年何月。
~
道长接过缰绳,建议道:“你可以去马家村,找个妇人替你照顾伤员。”
黄羽目瞪口呆,仿佛又被雷劈了一次!
他甩了自己一个耳光。
自己真笨!
就是个笨蛋!
想到送给马家村东西,怎么就想不到请个妇人来帮忙呢。
尴尬娘抱着尴尬哭,尴尬死了!
临海在屋里听到了道长的话,
也听到了那记耳光,明白他不是故意的。
但是她依然羞愤难当。
这荒山野岭,就这个臭男人。
她已经说服了自己,接受了现实。
可是,现在,你说附近有个庄子?
可以在庄子雇个妇人?
啊!啊!啊!
气死了!
这个笨蛋!
大笨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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