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山非山 奔赴东海

“吶，你这也不去山间道观逛逛也不去风景寺庙看看，我们到底要去何处？”

少年敲了敲蛋，蛋依旧装死没有回应，整的连他都不愿去每日把蛋搬出搬进。

白面书生将不知从哪拔来的白羽插入手中羽扇之中，扇子上的羽翼终于铺齐，不再别扭，摇了摇头对少年笑吟吟说道；“你可知仙人居于世间何处？”

“吶。。。。。不是天上和星辰中么？难不成地上也有？”少年有些疑惑，自个儿的船总不能凭空上天去吧。

白面书生听到答案很满意将扇子收回，问道；“求仙之人，当居何处？”

“山中道观？”少年迟疑片刻又答道；“海上蓬莱？”

“正是，听闻东海蓬莱有一隐居高人，擅气运之术，我总不能腆着脸去求龙虎山小师妹要点几千年才积攒下来的气运吧，我也是要脸面的，所以东游去寻蓬莱让岛上的仙师帮你疏通气运，你或许还不知道自己现在是甚么个状况吧。”

少年默许的点点头，他倒不是很上心敷衍说道；“是是是，我都知道，但事已至此也不重要了，对吧？”

白面书生拿着扇子狠狠敲了他的头一下骂道；“你这倔驴，气运本就是一把剑，两边都利，你现如今花的差不多了身上这点气运只能给你带来霉运，要不是我和你随行，你怕是连豫章都走不出去。”

少年吃痛抱着头，嘴里反驳；“总不能把龙虎山一山传承千年的气运送与我吧，张道陵还不得被我们气活过来，现如今别无他法不就是什么都不重要了么”

“你还真看得开，得，祸你闯的，罪你也扛着，和我没关系，亏我为你考虑这么多。”白面书生又恨其不得志敲了敲他的头，不过少年熟练躲开了。

两人也不贫嘴了，书生才细细为他讲解；“东海仙岛本应是几位散仙在岛上琢磨是否还有其余方法成仙位列仙班的灵地，自从雷劫过后也不知岛上的散仙如何，只不过有一位濒临渡劫的修士遁入蓬莱之中。此修士虽是一介散修，但他所学是一本秘籍传承下来的气运之术，龙虎山都曾邀请他去做客卿长老。”

少年有些犯困地打了个哈欠，揉了揉眼睛说道；“你说藏在蓬莱的气运大宗师能助我恢复气运？人家可不愿意牺牲这么大，不过我最近越来越困倒是真的。”

白面书生有些于心不忍，总不能告诉少年你气运耗尽之时躺着睡觉也会暴毙，那谁还敢睡。

再说在武当山习武修道已经七天的西凉锦衣少年，已经初具成就，剑法刚毅破石断铁，将修炼三年也只能劈开竹子的静安看着窘迫不已，自个儿这个做大师兄的才刚刚劈开细竹，小师弟却七日修成剑法不说还能劈开大石，真是人比人，比不得。

再加上他道家心法研读无阻，让平日看书时常打瞌睡的静泽羞愧难当，自个儿原来这么差啊，原来掌门说的浪费大米果真是对的，两人都羞愧不敢去教小师弟了。

倒是老掌门依旧笑嘻嘻让两个大弟子去教小师弟，自个儿就教他解签算卦和算命这种小事，夜里偶尔看看星象，将毕生所学都交付给锦衣少年。

倒是马家委派的黑衣死侍成了山上最清闲之人，除了偶尔被老掌门请去当练手的，就是把脉算命解签一些小事，也就只能去池子旁的菜园浇水，不时还有空闲去下山买东西。让平日不是传递军情就是监视人的死侍一时不知如何安排，也不是武当山山门轻视她，老掌门亲自送他两本功法，皆是一击毙命的歹毒招式，让她看武当山门都开始奇奇怪怪起来。

今日大师兄静安努力摆出一股严肃带着锦衣少年来到那竹林下的洗象池，装作高深莫测的咳嗽了一声。

“大师兄不会是感染风寒了吧！”锦衣少年故意使坏，气比自己矮一半的大师兄。

“咳咳咳！”静安这下是真咳嗽了，刚刚一口口水没咽下去差点呛死自个儿，摆了摆手和比自己高半截的锦衣少年说道；“池中有师傅的师叔养的几尾龙须鲤鱼，此物在水中如龙一般，力气大，来去自如，我等下把你的佩剑丢去下，你就跃进池子里去找，找着了或者屠杀一尾龙须鲤鱼才能出来。”

说罢武当山大师兄静安丢出佩剑，将剑沉入池底，看锦衣少年有何作为。

“师兄当时是如何过关的？”锦衣少年知道大师兄尚小，只能照搬掌门对他们的训练来操办，所以他必定渡过此关。“

大师兄静安不小心一喷嚏就把鼻涕喷出，怕影响自个儿武当山大师兄的形象连忙拿出手帕擦尽才对身边的锦衣少年回答；“大师兄我呢，是徒手制服一尾龙须鱼潜入池底拾起佩剑，拿剑将底下三四尾龙须鲤鱼杀的差不多了才停手。要我说这鱼肉是真的香，上次吃到还是两年前呢，好吃的很，师弟要是有办法就多抓几条，师傅会给我们加餐的。”说到这装作淡薄的大师兄已经开始流下口水，没办法馋的很。

“二师兄如何过的？”锦衣少年再打探问道。

“吶，静泽是入池取剑，也惊扰到几尾龙须鲤鱼，不过都安抚下来了，小师弟你可以如此，比较稳妥。”大师兄瞧见池底已经看不着了的剑提醒到：“开始咯，小师弟！”

只见锦衣少年手中捏着咒法，池水如滚烫开水一般，沸腾起来，里边四尾鲤鱼耐不住如此温度一一跳上岸边，池底的佩剑如生双翼，飞回主人身旁，再看岸上的他，虽满脸疲倦，但笑得很开心。

“拙劣的御剑术，不过也好。明儿我去把太和殿压着香烛的武当御剑术传授于他，只是用这么大一把佩剑做飞剑真的好么？”在后边暗中观察的老掌门迟疑许久，齐云山的飞剑之术，御剑三寸三，掌门可御剑万把，杀敌只需飞剑送出必染红血而归。可也不见有人御一把三尺六寸的大剑，难度不亚于御飞剑百把啊。

大师兄静安有些震撼，他也不是没有想过练御剑术，可山中飞剑早已无，山门穷到吃食住行都百般艰难，哪买得起上好工匠才能锻造的飞剑，没想到还能御这种大剑。

“大师兄我已取出剑了，这鱼你瞧？”锦衣少年搓搓手，自上山以来他也还未吃到肉呢。

“你把这四尾大鱼送到后厨养着，一天一只加餐。”静安也搓搓手，这种一天一顿肉的日子他上武当就没体验过几次。

静安提着四尾龙须鲤鱼放置在厨房，想着今儿能加餐高兴跑到后山拿剑砍了许多紫竹，这武当山别的不说就是竹子多。

“师傅？”静安小心问道。

“哦？”老掌门夹起扁豆回应自己的大师兄。

“静泽他人呢？”静安有意无意地挑着一片绿意的菜盘。

老掌门扒拉几口饭用含糊不清的话说道；“喔托静泽歪处去了，半个月才嫩回来。”

静安点点头，手里扒拉菜的筷子停下问老掌门；“那今天儿小师弟在洗象池炸起的龙须鲤鱼呢？小师弟分明把它们送到后厨了啊？”

旁边的锦衣少年也点点头，自个儿馋池子里的龙须鲤鱼很久了。

“山中值钱之物属实不多了，我就托静泽去那四尾龙鲤鱼去齐云山换十二把飞剑。”老掌门拿出手帕擦了擦嘴，满足地打了个饱嗝。

“那也是极好的。”锦衣少年犹豫片刻又问道；“可四尾龙须鲤鱼哪值得十二把能工巧匠锻造的飞剑，更何况是那齐云山珍藏的飞剑？”

老掌门找了一处阴凉处摆了个躺椅准备午睡，嘴里低吟道；“当然不是去坑齐云山，早些时候我们已经付了报酬，四尾鲤鱼不过是静泽赶路用的坐骑，顺便充当我武当面子。”

“可离开了水，龙鲤鱼又不是龙，能活那么久么？”锦衣少年怀疑，总不能送四尾死鱼给齐云山吧，人家也嫌晦气啊。

静安扒拉几口饭对对桌的锦衣少年回答；“你可不知静泽师弟的厉害之处，他估摸着现在正在龙鲤上躺着睡觉赶往齐云山呢。”

锦衣少年实在瞧不出在山中只懂世俗推理和观读道经的瘦弱二师兄还有如此功力，躺在藤椅上已经睡着了的老掌门也不知是说呓语还是在教导弟子；

“世间之路千千万，条条皆是修仙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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