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烁吓傻了,想躲却躲不了,唯有闭上眼睛。
半晌,才睁开眼,摸了摸脖子还在,才往厅下看,却不见卫韫。
心中疑惑之际,看到卫韫就在身边,吓得叫了出来:
“你要干什么!我姐夫可是当朝国舅!你敢动我,我……”正说到这,见卫韫瞪着他,一时口吃,说不出话来。
“叫他们都下去吧!”卫韫看了看下席的众宾客,冷冷说道。
宾客们如临大赦,都盯着陈烁,心里盘算着:只要他一应允,便立刻离开。
只要他们不在场,出什么事都怪不到自己头上。一些人甚至站起身,就等着走了,就像等待下课去吃饭的学生一样。
这种情况下,陈烁那里肯让他们离开,到时自己怎么死的都没人知道。
“这…这…”支支吾吾半天,硬是没说出一句话。
门外一阵脚步声,黑压压的军士堵住门口!
陈烁有了底气,正襟危坐、装模作样,语气十足地说道:“本官看你是个道士,现在离去,本官既往不咎!”
啪叽!桌子裂开成几份,塌在陈烁脚下!
“最好听贫道的话!不然,能不能看到明天的太阳就另说了!”
卫韫拍了拍陈烁的肩膀,眼神笑眯眯的,语气却是相当不客气。
受他一拍,肩膀犹如千斤重担压下,陈烁顿时如坐针毡,全身沁着冷汗。
“放肆!你敢杀我?你可知我姐夫乃当朝国舅!他必将你千刀万剐、诛你九族!”陈烁擦了擦额头的汗珠挣扎道,语气也有了些缓和。
“你最好不要拿自己的命开玩笑!贫道杀你,谁人又能将我怎样!门外那些人可敌得过我?就算贫道不敌,他们敢杀我?你可别忘了!本朝尊道为国教!就算你那权倾朝野的姐夫,那能将我如何?先帝曾说,方外之士无论身犯何罪,皆有国师裁之!贫道不才,与国师有故!”
卫韫这通话下来,陈烁面如死灰。他才想起,道士在本朝确实有种种特权。国师入朝二十多年,道教兴盛不绝,从陛下、皇亲国戚、到普罗大众,对道士无不有一种敬仰之色。
俗话说,楞的不怕横的。卫韫此话已然摆明态度,陈烁怎敢将自己的身家性命托付门口的士兵!
思虑了一会,陈烁无奈说道:
“本将还有要事在身,各位请先回府,我们来日再饮!”
看着空空的大厅,门外围着数百军士,陈烁瞥了一眼卫韫,端起酒杯喝了一口,缓缓说道:
“现在可以的说了吧!”
“自然!据最新的情报,燕军十数万南下,已经攻下江北道!全道数万官兵全军覆灭!”卫韫将情报毫不隐瞒地说出。
“这与我何关?”
果然,这是个军师白痴!完全不懂战略战术,即使是平头百姓,都能想到燕军接下来的目标便是南阳了。卫韫心中一万头草泥马奔过…
“燕军既已攻下漯河,不久便要来这里。估摸着也就这两天!”卫韫语重心长地说道。
“你是说他们要来这?”听到卫韫的话,陈烁焦虑得手足无措。
卫韫无语良久,才说:
“传裴宽回来吧!坚守等援军就行了!”
“来人!快!去传裴宽!让他带兵回来!”陈烁着急喊道。
将士得令,飞快奔了出去!
陈烁回神时,卫韫已不见了踪迹,真是来去匆匆。他坐在桌子愣了半晌,愈发觉得道人宛如天人。
如今他想刚刚还觉得头皮发麻,十分后怕!
拿手抹了抹头,才发现头顶正中原本扎起的发冠不知什么时候被削去,只留下短短的发根,他拿起铜镜,看到自己这副哭笑不得的模样,瞬时暴跳如雷,将眼前的东西统统摔在地上,便坐在地上大喘着懊恼着。良久,悠悠站起,向后堂而去。
入夜时分,卫韫自将军府回来,翻身上楼,推开虚掩的窗户,屋内昏暗异常,他顺手点燃油灯。
“徒儿怎么早就睡了?”带着疑问,卫韫往床边走去。
“去哪了?”正想下楼找掌柜问问,却见纪问正在走廊的桌子上托着双颊,认真的听说书。
卫韫拉纪问回房。
“师傅,你给我讲讲江湖的趣事吧。”纪问一脸认真的征求师傅的意见。
“师傅以后再跟你讲,师傅现在有正事要跟你说!”卫韫拉着纪问的手,又抚了抚他的头,一脸严肃的说。停顿了半天,卫韫又说道,
“徒儿,以后你便要隐姓埋名生活了。”
“为何?”纪问不禁发问,怎么拜个师傅还要隐姓埋名,难道道门的人不能拥有自己原本的名字吗?
“师傅曾经跟你说过,师傅下山来,便是要匡扶天下。如今,师傅是没能力做到了。
你说你心甘情愿拜我为师,那么师门的遗志便要你来继承。师傅会带你去荆州楚王府,在那里你会遇到一个人,那个人便是你要辅佐的人,他是楚王世子,也就是将来的楚王。
只是,现在朝廷盯得紧,若你以真姓名示人,将来你长大要有一番功绩,少不了要改名换姓。如今你隐形埋名,改装易容,不过是几年的功夫,将来学艺出山,再换回来,便不会有人注意到你。
还有,为师问你,若将来功成名就,你是愿以父母赐予的名字光耀门楣,还是要一个假身份流传千世?”
卫韫将前因后果一一说出,又反问纪问道。
“徒儿…徒儿自然要以真姓名示人!只是为何以真姓名示人便不能做出一番功绩?”纪问顿了顿,说出心中想法。
“师傅带你回楚王府,你自那里长大,别人自然将你与楚王联系在一起。你既与皇亲国戚有旧,便不会受到重用!师傅之前有个弟子,他便是开国公府的一位远亲,即使后来有救驾之功,也不过封些虚衔虚职!徒儿,你只是现在隐姓埋名,到你出师时,再换回身份,师傅会将一切安排妥当的!”
卫韫宽慰道,让纪问放宽心。
“徒儿明白了!”
“徒儿,自今日起,你便叫夕子兰!夕,是我母亲的姓,子兰,是师傅给你起的名字!”
纪问默然点点头。
卫韫将脸皮撕下,露出了他原本的样貌。
“师傅,你好帅啊!”纪问见到卫韫真容,被他俊秀的脸庞惊艳到,不禁大声喊道。
卫韫只是微微笑了笑。
“师傅今天教你易容术!”
纪问蹦蹦跳跳地过来,抑制不住心中的喜悦,满脸堆着笑,耷拉着脑袋看卫韫做人皮面具。
小孩总是喜欢奇奇怪怪的东西,卫韫已见怪不怪,他将做好的面具套在纪问脸上。
“师傅,这个一点都不好看!”纪问看着镜中的模样,嫌弃的说道。
卫韫又给他换了一个。
“也不好!”
“将就着吧!本来就长得可爱!师傅做的面具自然不及你的天生丽质!”卫韫无奈,唯有夸一下他。
纪问心中想喝了蜜那样甜,看了看现在的面具,算不得惊艳,却也是不错的相貌!
换装完毕,师徒各自打坐练功。
纪问双腿盘桓,运用心念将真气自穴位沿经脉运转,自天地间慢慢吸纳着力量!
练功,是纪问每晚的必修课。如今,他已经能自己运功了,而且渐渐觉得体内经脉中的真气越发浓郁。
半个时辰过去,纪问有些乏了,爬上床躺下,转身说道:
“师傅,你给我讲讲剑仙的故事吧!”
卫韫遥遥头,什么都没有说。
“师傅不愿说,徒儿知道,那剑仙怕是和师傅有关!说不定师傅就是那剑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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