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幺现在能听着一首很好听的歌,那么他的确应该感谢他自己——玄道,有一副好歌喉以及高超的琴艺。
玄道所处宇宙呢,刚好跟法拉的宇宙相反,法拉的宇宙热衷科技,而玄道的宇宙热衷玄学一一他们祭祀鬼怪,求仙问道,不过不是迷信,而是他们真能干出来那些法事。
比如以前,李幺曾死缠烂打跟玄道要了一颗奇丹,回家之后吃下,真的灵魂出窍了,李幺就大喜地出去环游地球,玩够了——其实根本玩不够,但李幺是灵魂体能干什么?只能看看,饱饱眼福——回家一看——
他爹妈正哭着打算把李幺下葬……
你绝对想不到李幺从水晶棺坐起来时他那些亲戚吓得到处乱窜的情形…那个鬼哭狼嚎啊....绝了。
这是十年前——或许吧,李幺记不清了——的事。
玄道所处宇宙跟李幺宇宙的大唐时期差不多,君主封建制度嘛,着装打扮和唐装也差不离,没有昏君之说,统治阶级都是所谓“圣贤”,政治清明,百姓安居乐业,生活富足安逸。
哪个会去想到发展科技?有那空还不如去找个道士算算命,化灾求财。
玄道便是那样的道士。说是道士,不如说是“隐士”,李幺喊他“道长”,但其实玄道只有一个小道观——还只有他自己一个道士……
惊奇队长她也就一个人啊……李幺想,于是就喊玄道“道长”,喊“师父”的话,别扭。
这世道虽然繁荣,但玄道不愿与世俗为伍,早看破红尘,在一座山山腰上修了个小道观——有多小?一个院里俩屋子,一个大的会客,一个小的住人,面积都不大,但漂亮,白墙黑瓦,搭着院里栽的各色花种,倒也上眼,山脚下垦出几块地,自给自足,用李幺的话说就是“穷清高”。
李幺来到玄道的道观前,道观门是关着的,正要敲门,却听观内传来一阵悠扬的琴声,还有悠悠沉厚的歌声:
?“隐兮隐兮谁识我?歌兮歌兮孰同乐?
蛟龙去兮风凰消,圣人至兮贤者到。
仁心壮兮天下肖,无我亦兮则乐道。
浅操琴兮吟低语,阅金经兮识芳草。
我心淡兮厌世闹,何不隐兮自逍遥?何不隐兮自逍遥?”
??????歌词唱完两遍,李幺正沉浸之时,忽听一声重响——这是一下划过所有琴弦发出的声音——之后,便是音声绝断,归于寂静。
这首曲子唤作《歌隐》,是玄道表达自己情感时所作,词写得十分简单通俗——好吧,连李幺都认为有些许幼稚,或许这叫“返璞归真”?年纪大的喜欢这种?不知道,反正玄道的事儿,他管不着,但这词正适合玄道特有的嗓音,如果词写得太高雅,反而坏了玄道的好嗓子。
有时李幺也纳闷,这政治清明的盛世,为啥归隐山林呢?出去当官儿,造福百姓不香吗?后来一想,或许是玄道认为自己能力不足,要让位给所谓“圣贤”,但李幺觉得他肯定不是沽名钓誉。
不过玄道不喜欢热闹,独居倒乐得其所。
所以说了玄道是“隐士”。
??????琴声再度响起,这次曲调比先前轻快不少,人一听,心情就好了许多,随着琴声来的,还有玄道的声音——这声音听上去想带着笑:
“幺儿,为何不肯入观?”
李幺忙推门进入,玄道此刻正坐在客厅门前,正对大门,面前一张矮桌,矮桌上一张黑色古琴,玄道的手指正在其上不断移动拨弄,矮桌旁有一个小香炉,袅袅冒着淡蓝色的轻烟。
玄道宽额方脸,一对剑眉在他脸上,竟失了锋芒,显得温和,他的眼睛虽大,却一直半眯,带着慈祥,透露着智慧,李幺同他对视,总有一种全被看穿的感觉,他鼻梁挺拔,嘴唇较薄,他爱笑,但不露齿,尽管他的牙齿像贝壳那样好看,他皮肤挺好,至少比法拉强,脸上皱纹不多,不蓄须,如果不是李幺知道他就比法拉小一岁还真以为他才五十岁不到——果然暴躁易使人早老哇——玄道穿一身鸭蛋青的道袍,蓝色布鞋,道士理应束冠,但他从不,总是一头半白花发随意垂乱——“既是寻道,又束于俗规,如若此般拘束,何以得道?”——这倒多了几分仙风道骨。
李幺快步走到玄道前方,恭恭敬敬站着,未及开口,玄道先笑着道歉:
“寒舍少有寻客,缺座席啊,算是委屈幺儿你了,稍站候可愿?或将吾之予汝?”
“万可不必!”李么忙拒:“道长,您知道我要来?”
“呵”,玄道手上动作不停,“方才算卦,知有故人相访,而这故人乃蜩螗之相,不可久留,这般不就是你么,哈哈。”
[注:蜩螗(tiáo?táng),蝉的别称,玄道的意思是,蝉一般不会一直停留在一棵树上,会在各种树之间飞来飞去,李幺就像这蝉,在宇宙中穿来穿去。另外,我记得那种不久留蝉好像叫“寒蜩”,总之记不太清了,有兴趣的读者自己去查吧,如果我错了请跟我说一下,我改。]
“道长果真神机算!那可否算出我此行目的?”
“嗯——”玄道停手,琴声瞬止,“我观你面上有煞,是有亲人死于非命,然却同时蕴着财运,看来此人死后,你捞了不少便宜。”
“呃呵——”李幺尴尬地笑笑,这种事儿……说出来不好听……
“那么你此行目的便是明了了,”玄道重新抚琴,声音有些低沉,“五年未见,来找为此么?罢罢罢,我虽应不插手俗世,但看在你的身份上,我总归要帮忙的,法拉他还好吗?”
“好,还是以前的暴脾气。”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他呀,那脾气改不了,这次他没让你捎话骂我?”
在七八年前,法拉常和玄道讨论问题,当然是通过李幺这个中间人递话,但最后多半是以法拉大骂玄道,玄道笑而不语结尾。
?“没有,事发得急,他没骂您。”
“哦——,真巧呢,”玄道停手缓缓站起,“我的天机术,只能推断出本宇宙的事,除非,你带我去趟你的宇宙,十分钟,加快速度足矣成事。”
?“没问题,什么时候走?现在?”
?“且慢,我需要收拾些法器,”玄道已走到一朵花前,手指轻轻摆弄花瓣,“你归家后,寻得你那亲人画像,及生前衣物,准备好后一柱香的时间,便叫我就是了。”
“好!在此谢过道长!”
法拉和玄道简直就是两个极端,一个暴躁一个和蔼;一个满嘴“芬芳”,一个从不胡言;一个科学至上现实为主,一个玄学为重现实为辅……,但他俩有一个共同点——都未曾婚配,法拉是献身科学研究无暇顾及,而玄道,则是认为女色妨道从而红尘无望。
很难想象,这俩人放一起,会是怎样的情景。
虽说玄道比的法拉和蔼得多,但如果让李幺选一个人和他呆一年的话,那李幺肯定会选法拉。
——玄道跟仙人似的,太过绝尘和他呆一年,李幺非跟着看破红尘不可,他绝对不愿意,他还有小幺呢,再加上玄道说话总带着玄虚,跟他交流还要恭敬,总有一种莫名的自卑感,或许是觉得玄道太脱俗了。法拉虽然那个样,但这正是他率真的某种表现,也正因为如此,李幺跟他呆一起不会拘束不会自卑,放得开。
这俩分我和主我我一点儿都不像……
李幺吐槽一句,直盯着自己面前插着的一盘蚊香。
蚊香也是香,烧它跟那种柱香差不多吧.....…这年头上哪儿买那种柱香去?弄盘蚊香凑合凑合吧……
二叔的照片衣服都弄来了,就剩等了……
??????嗯……小幺这个时候在干嘛?
??????白光闪过,李幺出现在小幺所在的中心草地的河流旁,他趁小幺没注意,立即趴下,没膝高的野草正好可以藏住他。他就这样偷偷地看着水里的小精灵——
小幺身穿一身粉色的连体泳衣——这是李幺几个月前给她买的,事实上,小幺在遇到李幺之前游泳是光溜溜不穿泳衣的,但后来李幺在流过几次鼻血后意识到,她这样容易出危险,身为男人的李幺对其他男人的想法再清楚不过,灵陆再好,也保不齐出来个变态。于是李幺就给小幺买了各色泳衣,小幺最开始非常不适应——“小幺穿了它,就不能和鱼儿玩了……”,但在李幺的再三要求之下,小幺只得当作模特让李幺把各种泳衣给她套上,再往后就自己主动穿了,习惯出自然嘛——穿了泳衣的小幺看上去非常可爱,她用自己的两条小胳膊在水里快速划来划去,追着一条小鱼,时而憋在水里数秒不出,时而站起大口喘息,她的活动范围仅限中心草地的河段,到达边界她就会自己游回来。
在这里要补充一点的是,李幺不只给小幺买过泳衣,还买过各式各样的衣服,反正小幺也不知道那是什么,李幺让她穿,她就穿。
但小幺最常穿的还是那套叶子做的裙子,李幺带的衣服,多半是李幺要拍照了才穿平常偶尔会穿一下,另外,李幺专门弄了一个硬盘储存那些照片,自己欣赏,已经有几十个G了……
他的手机壁纸便是从那里面挑的——内容嘛,就是小幺穿上猫女仆的衣服,在李幺的指导下摆了个卖萌的姿势,极度可爱,有时候李幺就想看个时间,但看到壁纸……能盯着七八分钟不眨眼……
李幺看了三四分钟,觉得与其看着,不如一块下水,就回家换上泳裤回来。
站到河边,李幺冲河那边仰游的小幺喊道:“小幺!过来!”
“欧尼酱!”小幺十分高兴,立即冲这边游来,跳到河岸上,冲李幺跑去,扑到他身上,“欧尼酱!”小幺抱住李幺,用她的小脑袋在李幺身上蹭来蹭去,从她的头发上便甩出大堆晶莹的水珠,“欧尼酱又来看小幺了!小幺好高兴!”
“欧尼酱天天都会来的,”李幺轻轻揉揉了小幺的脑袋,“一起游泳好不好?”
“好————!”
同小幺下水,李幺又忍不住吐槽这水的深度,太浅了,小幺游泳足够,李幺游泳就有些勉强了,不过也凑合。
就这样李幺和小幺一起在水里泡了半小时,直到小幺累得游不动——她着实太小,没什么体力,另外,在李幺来之前她就已经游了近半小时呢——而不得不躺在草地上歇息的时候,李幺才回家。
然而蚊香还有一小半没烧完……
算了,不等了,半小时就是收拾得再慢也得收拾好。
白光闪过,玄道出现,怀里还抱着一个不大的红木箱,他出来的第一句话便是:
“幺儿,汝烧何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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