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君集将自己包袱里的《临渊子异闻录》取出来,交与张源并小心嘱咐。
“张师弟,我这一去若三天后没有消息,那就请你务必将此书送回我宗门…额,还是送回我老家吧,宗门已经南迁,怕你找不到。”
张源郑重点头。
刘君集从怀中掏出飞舟,那飞舟迎风见涨,待飞舟涨到丈许,刘君集一跃而起,站于舟首翩然而去。
张源远远看着刘君集的飞舟落到空心山,似乎一切顺利,想了想还是在身周布下一个敛息阵。
想到之前因为体味被青隼闻到的事,张源忽然想到多年前有个老猎人传授过的方法,将艾草熬制之后将汤水喝下,可遮掩人血肉的味道。
艾草随处可得,张源扯了几把艾草,也不熬制了,将艾草在手掌里揉成一团,张口就吞了下去。
随后坐于敛息阵中,静静等待刘君集的消息。
日落日升,一天时间过去了。
张源正在打坐,忽然听到有脚步声靠近,于是缓缓睁开了眼睛。
两个面容丑陋的古老族男子,手持长矛,弓着腰,鬼鬼祟祟地走了过来。
张源静坐于敛息阵中,两个人从他身边走过也没有发现他。
俩人在此地探查一番,又叽里咕噜说了些话,就折返回去了。
张源不知道他们出现是要做什么,莫不是追踪自己和刘君集的?
又过了一会,脚步声更多,一群人走了过来,张源看到走在前面的短发男子,正是打过交道的逢十年,不由得吃了一惊。
逢十年带着一支真神教教众在天南神出鬼没,擎岳盟追捕了数次却找不到他们踪迹,原来是藏到了大山深处,还和古老族搅和到了一起。
张源依旧静坐不动,这赵老道传授的敛息阵精妙绝伦,逢十年这等大修也未曾发觉分毫,张源就这么静静地看着众人从身边走过。
逢十年不耐得听古老族的窃窃私语,直接开口道:“你们确定来的俩人,有一人乘法宝去了空心山,一人留了下来?”
有一名身材伟岸的古老族男子站了出来,用不太流利的官话说道:“当时探子看到的确实是这样,只不过留下的人现在不知去了哪里?咱们要提前发动吗?”
逢十年遥望空心山,沉默了一会才说道:“为了避免变数发生,今夜召集人手,明天日出前到空心山,等不及我徒弟了,布阵之事你的人已经操练多时,你要叮嘱下去,可不能再出错了!”
那伟岸男子也是遥望空心山,目光中透露出坚毅之色。
这一切都被张源看在眼里,看这样子,逢十年打算带着一群古老族的人要去降妖?似乎还是冲这空心山妖祖而去的。
忽然发生这种事让张源措手不及,若他们真去降妖,那刘君集岂不是遭了秧。
还是要想办法通知刘君集。
等到逢十年一群人离开,张源坐了一个时辰,见真没什么动静了,张源才出了敛息阵,想到御剑太过招摇,而且自己还有一天时间,张源于是施展轻身之术,纵跃着朝空心山去了。
空心山看着近,实则远,张源也奔行了两个时辰才赶到山下。
到了近处才看得清楚,空心山这个穿洞是如此巨大,上下高百丈、左右宽千尺,洞壁坑坑洼洼,这乃是一处溶洞,空心山巨大的空洞下有一条河,河水清澈见底,河里鱼虾成群,张源顺着河岸走进洞去。
河岸边有条小路,被修理得平整妥贴,遇到起伏时还有石头垒砌的台阶,张源没多想,顺着路走了进去。
洞壁两旁会有些凸出来的平台,张源跃到平台上,只听得洞内深处哗哗水响,原来河水并非穿洞而过,而是在山里再流入暗河。
来到这里,张源不敢再深入,那妖祖不知是善是恶,贸然深入,怕是会变成送上门去肥肉。
可是也不能这么干等下去,外面逢十年正带着一帮子古老族的人要攻打此处了,自己过来时为了救刘君集的。
正踌躇无计时,高处却发出一阵笑声,张源抬头望去,洞壁坑洼处,刘君集正站在上面看着自己笑呢。
张源跃身而起,几个纵跃间已经到了刘君集身前,这里洞壁凹了进去,有数丈方圆,站两个人绰绰有余。
刘君集热切地拉住张源的手,口中说道:“好师弟,我知道你会来报信的!”
随后侧身对着更高处说:“这一局是我赢了。”
高处有个声音传来:“果然是有情义的人,这次我输了,你可以提一个问题了。”
刘君集却道:“我张师弟过来了,得让他先拜见您老人家才是。”
这个开场是张源始料未及的,看来刘君集在空心山还能搭上话了,而且俩人说的输赢又是怎么一回事?
张源正准备说外面之事,不料刘君集拉着张源纵身跃起,跃到了更高处的一个平台上,这里光线已经十分昏暗了,平台内贴着洞壁出浮现出一张脸来,那是一张老人模样的脸,脸上不悲不喜,看不出任何表情,这便是那妖祖了。
张源在定睛看去,这“妖祖”并不是石壁,而是覆着在石壁上的一根老树根,树根如一块肉皮似的盖在石壁上,散出很多细须贴在石壁上,与石壁已然是浑然一体。
刘君集拍了一下张源,示意该行礼了。
张源赶紧行了见礼,那老脸皮轻轻点了点,就当受礼了。
刘君集接着开口道:“老前辈,既然你说了我可以提一个问题…”
张源等不住了,于是插话道:“刘师兄、老前辈你们先听我说,外面有真神教的人联合古老族要打过来了,咱们还是先避一下吧!”
刘君集笑着对张源说道:“这位老前辈神通广大,他早就知道了,之前他还和我打赌看看你会不会因为此事冒险来救我,我和他赌了,我赢了。”
张源听刘君集已经这么说了,也不再多说什么,只是默默站到一边,先看清目前情况吧!
刘君集转头对那妖祖说道:“我只有一事想问,前辈既然敢称妖祖,想来是活了不少年月,前辈能简单说一下你的故事吗?”
老脸皮沉默半晌,然后才缓缓说道:“我的故事平静如水,不过你既然感兴趣,那说一说也无妨。”
“我也不知道自己活了多少年月,只记得当年此处还不是空心山,只是一条暗河,我是一截树根,扎根到处吸收水分…”
无数年前,一截树根扎根到地底,从暗河里吸收水分供养树木,后来树木倒塌,树根断开,这一截树根就留在土里。
出乎意料的是树根并未就此腐烂死去,而是将根须插进旁边的黄精里,从黄精身上得到养分。
树根开始有灵,将根须搭上附近的草木,吸收别的草木养分壮大自身,变成了一截粗大的树根。
不知过了多少年月,暗河将山体冲刷出洞,洞也越来越大,这个时间是以万年计。
树根也变成了老树根,老树根忽然有一天开了灵智,有了思想,开始不在吸收草木养分,开始吞噬天地灵气。
老树根开始关注着所能感受到的一切,它身知修炼之难,所以每当看见有灵物要成精了,都会帮上一把,所以得了威望,开始被称为妖祖。
万物都有灵,但是人才是集天地之灵于一身,那时候的老树根并不知人与妖的隔阂,有时候也会指点帮助修行的人。
一开始人还是会感恩图报的,给他供奉、唯命他是从。
后来人与人打起来了,被他帮助过的人祈求他出手帮忙,但是他不想掺合其中,于是没有理会。
结果惹恼了一些人,这些人觉得当初老树根接受了他们的供奉就该保护他们,但是他们却忘了老树根从来没有要求过要供奉。
如今集结在外面的古老族就是这一批人了,当年他们供奉着老树根,奉老树根为神,当老树根不帮他们时,他们就恨及了老树根,对老树根之恨更甚于当初赶他们进山的黎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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