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南之地 第一百一十二章，借种

刘君集和古老族的修者们对峙者，张源本来想下来打帮手的，但是现在一看双方都停手了，也没继续行动。

不过此时张源认出了怪人们是古老族，也不好再观望下去，反正刘君集肯定已经发现了自己，不如大方点出场。

张源跃至刘君集附近，对刘君集说了句：“刘师兄稍安，我来试试他们！”

转身对对面怪人道：“喏！拿哈！”

这句话是市集上流传的话，是一句古老族语言，意思是“说官话！”

张源老家张家庄也赶集，这句古老族语言被商人们传来传去，张源从小就记得住，只是一直没派上用场，今天才有了用武之地。

那边怪人们低头商量片刻后，有人抬头喊道：“前面，我们家，你们，一起去！”

看来果然有人会说官话，只不过说得是一些简单的词。

张源朗声笑道：“原来是一场误会，不过我们有要事在身，没时间去做客啊。”

那人又说道：“我们家，你们帮忙。”

原来是要找人去帮忙，张源看了一眼刘君集，刘君集沉吟了一下道：“去！”

那边怪人们眉开眼笑起来，领着俩人往西走。

张源注意到，之前被刘君集掌心雷打死的两个怪人尸体还躺在原地，怪人们没似乎没有帮同族收尸的习惯。

怪人们在前面开路，张源和刘君集依旧轻身踩在荆棘丛上走着。

刘君集没有问张源为何会在这里出现，只是低声说道：“他们被我杀了两个同伴却也不管不顾，似乎是人伦不全、礼义不行，要小心了。”

张源反问刘君集道：“跟着过去肯定不太平，刘师兄为何要答应跟过去？”

刘君集回道：“妖异怪物我见的多，从没见过人是这样的，我想看看他们是怎么变成这个样子的。”

怪人们领着俩人走，走着走着荆棘少了，到处是裸露的岩石，顺着岩缝长出了蕨草，似一笔笔粗犷的笔画。

再翻过两个山头之后，一道峡谷拦在前头，峡谷下轰隆作响，似有闷雷藏于其中。

张源自幼在天南长大，听得出那是水声，峡谷下肯定有一条激流，才能造出如此声势。

刘君集则没见过这等景象，不住地探头看下去，可惜峡谷里雾气弥漫，一眼看不到底。

顺着峡谷再走了半天，一根粗索挂在悬崖边的巨石上，张源走进了才看出来，这根索子是由竹子编拧而成，索子有脸盆那么粗，不知道这根索子花费了多少竹子才编成。

怪人们呼和着，有的倒挂着爬过去，有的平举双手、踮这脚小跑过去，张源和刘君集互看一眼，足尖一点，也是踩着竹索跟过去。

相对于竹索的粗大骇人，其实这里峡谷并不算宽，几个呼吸就走到了对面。

落了地后众人并没有歇，跟着怪人们下山。

绕过一个弯后视野忽然开阔，山下有一大片开阔的土地，青翠喜人，看来是片耕种地。

只是在山上看不见房屋村落，张源还以为村子还远，不料村子就在脚下。

顺着山路蜿蜒而下，才发现刚刚自己下来的这座山是半空的，山脚这里有一个巨洞，洞里落错着房屋，原来古老族就生活在这里。

早有人先前一步来通报，村子里的人都聚到了洞门口，全都眼巴巴地看着。

仔细看去，这些人也都有所残缺，但都还好，没有带自己们回来的这队人那么夸张。

村里人也是有的没有眉毛，有的没有嘴唇，但多数还保持着人形。

没有停顿，张源和刘君集跟着领路人一直走进洞里，洞是向上倾斜的，一行人走到了最高处的屋子里。

屋子里

的火塘边，一个中年男人做在蒲团上，男人伸手招呼俩人围着火塘坐下，然后挥了挥手，其余人就退了下去。

三人做在地上

那中年男人头发披散着，目光坚毅而平静，给人一种力量感，尤其是他身周也氤氲着灵气，这是一个修为高深的修者。

事情是刘君集惹下的，刘君集正准备开口，中年男子却举手打断了刘君集。

中年男子开口了，说着一口流利的官话道：“叨扰二位了，牛五他们不通官话，行事粗暴，与两位有了些冲突，还望不要往心里去。”

刘君集开口应道：“究竟是怎么回事，他们说村里需要我来帮忙，怎么回事？”

中年男子微微一笑道：“我叫乃扎，你们可以叫我司大人，这次需要两位帮忙的，不是什么大事，就是想找两位借个种而已。”

张源和刘君集面面相觑，对于这个答案显然疑惑且惊讶。

司大人摆摆手道：“不要误会，就只是想让你们在村里住几天，与村里的姑娘结个良缘…”

看着俩人不解的目光，司大人以安抚的语气说道莫急，村里也是有难言之隐，此事说来话长了。

火塘上挂着的水壶烧开了，司大人身子前倾，取下水壶，又从蒲团边拿过三个陶碗来，碗里已经有了茶叶，倒水入壶，然后将茶水递给俩人。

司大人示意俩人喝茶，然后缓缓说了村里的事。

司大人从来没有认为自己村子能自成一族，他只是单纯认为自己村子所在偏远而已。

“…当年搬到洞里的人家只有三户，只能彼此通婚，几代以后家家都是亲戚，本来还以为这样关系会跟亲密，只是却失了伦理，引来天罚…”

“…只要是关系近的一对男女，生下来的小孩都会有残缺，先天就是残缺之人。”

原来这支古老族当年逃进深山来的只有三户人家，这么多年下来，相互通婚之下，村里人人都是血亲。

但是血亲结合生下来的小孩却天生残缺畸余，人不似人。

所以村里的人要是遇见外人，都会“请”回村里来借种，这样至少让生下来的小孩正常些。

刘君集忽然开口说道：“先前的误会中，我失手打死了你们的两个人。”

莫名其妙的插那么句话，显然是为了试探这位司大人的态度，俩人都静静地等司大人开口。

司大人专心地给火塘添柴，闻言只是轻轻摇了摇头，语气也是淡淡地到：“天罚之人，早登轮回，并不是什么坏事，在我们这里，死亡从不是件坏事。”

刘君集再问道：“既然不怕死，有何必追求生呢？”

张源听得出来，这里的生是指生小孩，是啊，如果这里的人都不怕死，那又何必找人借种来生小孩呢？

“我们有神要供奉，所以村子要延续下去，我们这些畸余之人活着痛苦，所以希望早日解脱，只是这样而已。”

司大人再给自己碗里添些水，看着俩人碗里的茶还未动过，也不以为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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