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此刻,凉州与界海临近处的一方大势力内生出平日见不到的景象。
凉州境内说话分量极重的势力倒也只有那一大家、二世国、三教派,隐于界海旁的便是那一大家沐家。
沐家所在一方城池名叫沐城,护城河引自界海,城中大多是在沐家庇护下的世俗人。
虽然已经到夜半丑时,沐家府院内却是灯火通明。
此时内院一间铺陈华丽的正房内,被请到此处接生的稳婆此时心中十分焦急,额前直冒冷汗。
榻上的女子因为疼痛生出的汗导致衣裳紧紧地贴着身躯,憔悴的面庞因为疼痛微微颤抖,丝毫瞧不见往日家主夫人的神采。
稳婆面色焦急,心下想道:“夫人到底是怎么回事,两个时辰过去竟然也没有要生产的迹象。”
心下也是感慨:“沐仙君就在门外,这生孩痛苦的事情,就算是神仙也无能为力。”
此时的屋外聚着三人,石阶下有一位看不清面貌的蒙纱女子靠着凉亭木柱,另有两名中年男子,一名看似粗犷,坐在石凳上焦灼不安。
另一位看着像是世儒之人,站在石阶下凝视着房门,只因那屋内有一名对他极其重要的女子。
这种肃静环境下,终究是把那粗犷男子逼得喘不过气,他忽然起身,道:“实在是憋屈,不如让我与人痛痛快快战上一战来得痛快。”
那名蒙纱女子见粗犷男子这般感到有气又有些好笑,不满道:“我说二哥,你能消停安静会吗?果真只是个粗蛮的武夫,没见正主还在这呢,你倒是显得更为焦灼。”
粗蛮男子男子听此虽欲反驳,心中却也觉得不妥,不由愤愤坐下。
儒雅男子见二人斗嘴,心中也只是觉得好笑,不过想着屋内伊人,心里实属难安。
“夫人只是凡人之躯,却承受这般痛苦,虽世人称我“沐仙君”,可纵我为造化九境,如今却对夫人的困境束手无策。”
此时,在凉州与青州交界处,无人发觉一道青光自青州破壁飞入到凉州境内。
青光刚进入凉州,忽然一道金色惊雷劈中这道青色光影,青光遭此一击好似遭受重创,原地略微停顿,紧接着摇摇晃晃地飞走,在凉州四处乱转,好似那无头苍蝇。
就在青光飞过沐家府苑时,它竟一头栽了下去,府中一众九境仙君竟然没有一人察觉到这道青光!
过了片刻,
“哇——”
一声婴儿啼哭打破了这沐府内众人紧张的心思,房门打开,稳婆抱着一襁布包着的婴儿走上前,欣喜地道:“恭贺家主,母女平安,是位千金。”
深秋是夜,沐家沐仙君得此一女,取名沐幽儿。
而在此时,青州北方偏远清幽之地内一处雪山之巅,一道倩影仙姿立于山巅,一袭青衣贴身,额前的那处九叶莲花印记让她平添了一方神圣的气息,眉间的明眸凝望着凉州方向,只是这一望,便横跨千年。
“花前影,月下人,未能与你再次同舟赏花鉴于月是为一憾事,我方才知这所求之境,终是虚无,若无你,我成这尊位又有何用?”
“道一说你有一丝残魂不知所踪,极小可能入了轮回,可就算是一丝机会,我也会去寻你,只是我如今刚入仙尊,被这天地束缚,只得用我道叶所化九道胎身去往九州寻你轮回之身,只是方才凉州境内胎身刚进入凉州便失去了联系,罢了,只得待我争得这一方天道气运后亲自去一趟。”
自顾说完,倩影席地而坐,化为一座栩栩如生的冰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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晃晃悠悠流转十五载。
凉州地处九州东方,四周为道州,雷亟州,青州,渊州,东方便是界海,也不算太过冷清。
凉州疆域几乎被丘圣,千阳两国所占,原本两国战争不断,而在二十年前闻人氏那一场天道大战后,两国却出乎意料的按甲休兵,两国交界处的城池小镇里的普通寻常百姓也是因此偷得了片刻安宁。
这天一大早,东方紫气悄然出现转而又悄然消逝,两国交界处青云镇入口那一处名为无忧的客栈已经开门。
客栈并不大,只是一间有着两重的小木楼,小楼内只有两人,一为衣装邋遢的老人,一为朴素的少年伙计。
客栈里也十分简陋,只有一张木桌,这是平常老人与少年早晨晚间摆餐具所用。
另外堂前还有一张陈旧的木案,只是这客栈内木凳却是有许多。
老人乱糟糟的头发半披在脸上,身上陈旧的灰色粗布衣物胸口有处补丁,他懒洋洋地打着哈欠,一路走到大堂前的那处木案前,舒服地伸个懒腰就扶着木案坐下。
木案也许是因为年代久远散发出一股沁人心脾的古香,闻着就让人有些说不出的舒适。
木案上放着一块与木案材质差不多的醒木,就与柳巷街头刘氏卖的一整块桂花糕差不多大小。
这是老人说故事用的,每当说到精彩处,他总是要拿起这醒木往木案上用力一拍,看着众人受惊的神色,他才会这么笑上一笑。
木案上除却这么一方醒木外,还有一本与官家铜钱差不多厚度的破书,整本书显得破旧不堪,书面并没有名字。
这是老人给客栈内小伙计每天闲暇时修炼用的,一本破书放在这,老人倒是也不用担心被贼人偷了去。
或许是起得太早了,客栈内还并没有来人,老人不觉间感到有些许乏困,又伏在木案上睡了过去。
客栈中来人越来越多,有附近的街坊邻居,有隔着好几条街的米店老板,前来的众多来客见到老人伏在木案上补觉似乎习以为常,并没有一个人打算去叫醒他,只是拿个木凳几人扎堆在一处谈些最近所闻的新奇事物罢了。
没过几刻,客栈内的木凳已经快要被坐满,老人也渐渐被耳边的杂语惊醒,瞧见老人醒来,候在一旁的小伙计马上端上一杯茶递过去。
“先生,喝茶。”
“你也去坐着吧。”老人微微笑道。
小伙计退了半步,微微鞠躬。
小伙计清楚座下一众客人没有一人是来吃饭,他对这场景也习以为常,知道来客皆是来听老人说故事。
许是因为老人从来不修边幅,外加客栈简陋,已经有几年没人在无忧客栈内吃饭。
不过老人这故事却是讲得极好,每日听故事得人极多,其中总是有这么几个人留下这么几个铜钱,若是能留下一两银子,那么晚上得木桌上就会多上那么一壶小酒和一碟小菜。
老人接过小伙计的茶润了润喉,咳嗽一声,伙计自己给自己泡了一壶茶,自顾坐在大堂门槛靠在木门上,准备听老人说故事。
小伙计生来没有襁褓之年的懵懂浑噩,他自小便能明事理,记住自己所见所闻之事。
三岁那年,他的父母曾询问过路过的修行人,据那修行人说是生来灵魂比寻常人强大的缘故。
后来父母双双病故,他四处流浪,兜兜转转来到无忧客栈,他那个时候就坐在这处门槛,在这里听了老人说了第一个故事。
那一年,少年五岁。
“倒是个可怜的娃娃,不管你曾经如何,此刻起,你便跟我姓,就叫——风千岁。千岁,千岁,乱世能活千岁已是极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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