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了了,我们这个故事的唯一女主,今年18岁,y县高中毕业生,前几天刚收到s大的录取通知书,即将面临辍学危机。
为什么要这样说呢?身为一个命途多舛的女主,还是初生婴儿,躺在产床上还没来得及看一眼女儿的妈妈难产大出血没了;职业是长途货运司机的爸爸,为了照顾待产的妻子,推掉了长途订单,只接县域短途,又因为接到妻子可能难产的消息,超速行驶撞下山,全尸也没一个,简而言之,孟了了父母双亡。
孟了了的生日,就是父母的忌日,农村迷信老太太称之为:天煞孤星。读者可能要问了,那女主是怎么长大的呢?少安毋躁,且听我慢慢道来。
小小的孟了了刚被县医院的护士姐姐洗掉身上的血丝,产房外长椅上坐着的村支书就接到了孟爸爸出车祸的消息,电话里也没细说,让亲人过去处理,只来得及交待了一两句,就撇下老婆老娘急匆匆出了县医院的门。
留下一个大字不识的农村老妇女,和一个慌了神的农村妇女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只听到产房门开了,传来一个柔和清亮的女声:“谁是陈长亭的家属?”
村支书老婆,娘家姓吴,村里人称呼吴大嫂,连忙起身迎上去应道:“在这,在这呢……”
来的是个苗条身材,面颊微丰,肤色细白的年轻护士,大概二十岁出头的样子,长了一张笑脸,抱着个襁褓走到吴大嫂身前,笑道:“是个大胖姑娘,可俊俏了!”
说着放低手臂,右手拨开襁褓,露出小孟了了红彤彤皱巴巴的小脸蛋。
吴大嫂和婆婆定睛一看,哟,确实是个胖乎乎的俊俏丫头。
看了那么一会儿,吴大嫂问道:“娃儿她妈怎么样了?”
那护士紧了紧襁褓,答道:“这丫头太大,她妈妈遭罪了,医生正在处理着呢,一会儿……”
话音未落,只见产房门上原本灭了的指示灯闪着红光又亮了起来,一个小护士探出半个脑袋,急促道:“梁姐,产妇大出血了!医生正在急救,你快进来帮忙!”
那姓梁的护士连忙把裹着襁褓的孟了了放到吴大嫂怀里,三步并两步小跑进了产房。
吴大嫂抱着孟了了,随婆婆一起坐回长椅,看看产房,又看看孟了了,眼中全是担忧,一旁的婆婆唉声叹气。
等了没多长时间,还是那个梁护士走出来,步履沉重走到二人面前,低声说道:“对不起,产妇……没救回来……”
听到这话,婆媳二人都落下泪来。
但是事情总要一件一件的解决,吴大嫂与婆婆二人在医院等着自家当家的回来,小孟了了可不知道自己爹妈都死了,小婴儿还没睁眼,拉完了胎便,饿了就大声的嚎。
好在吴大嫂半年前刚生了大闺女,还没断奶,在医院找了个僻静的地儿,给饿狠了的孟了了吸了几口奶,才止住了穿耳的魔音。
从大中午等到太阳落山,才等来了风尘仆仆一脸疲色的村支书一行几个人,可怜的村支书刚在县交警大队办完了孟爸爸车祸去世的事情,来了医院,又要处理难产去世的孟妈妈。
孟爸孟妈作为村里的外来户,除了村支书家及几个交情好的人家,也没什么亲人在这边,平时来往,只言片语中,了解到的,二人似乎都是孤儿。所以丧事的一应流程,村支书大手一挥,大而化小,小而化简,七天时间,夫妻二人草草下葬。
现在摆在村支书一家面前的严峻问题,就是我们女主的去留。与孟家交情好的人家,家中都不宽裕,虽然孟家有些积蓄,暂时不用发愁抚养费,但是家中老人忌讳孟家胖丫头克死爸妈的天煞孤星的命格,纷纷摇头不接手,村支书家在村中条件还算宽裕,村支书的老娘也不嫌弃胖丫头,但是无奈家中的大闺女才半岁,正是长牙折腾的时候,况且老人身体又不好,还有田地要侍候,正所谓,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正在两难之际,村里的独居老人王奶奶登门了:“小孟和小陈都是好孩子,之前对我多有照顾,人老了,不信那些有的没的,我会好好照顾他们的孩子的。”
于是孟家胖丫头挂到了王奶奶家户口簿上,还有了个大名:孟了了。
日日复日日,月月复月月,年年复年年,孟了了在王奶奶的照顾下,茁壮成长。虽然与父母双全的孩子相比,孟了了的成长过程,少了很多欢笑和宠爱,但是事实证明,王奶奶不愧是王奶奶,那就是个宝藏奶奶:三岁,孟了了开始悬臂写大字;四岁,孟了了开始穿针引线学刺绣制衣,五岁,孟了了站在小凳子上挥着锅铲子照着王奶奶给的各种菜谱,满山满河的搞食材学做菜;六岁,孟了了终于成为了一名光荣的小学生……从此,开始了孟学霸的传说。
传说很短暂,因为孟了了18岁了,高中毕业了,拿到s大的录取通知书了,王奶奶老了,生病了,家里没钱了——孟学霸面临着辍学的危机。
从高考结束,孟了了就一直在县里打暑假工。得益于王奶奶照着古代当家夫人的培养,孟了了文能挥毫写大字,泼墨画丹青,武能宰鸡剁鱼,提刀就杀……在y县的暑假工就业市场来说,还是非常有竞争力的。但是对于在国际化大都市s市最著名的s大求学的学费与生活费来说,仍然是杯水车薪。
孟了了原本的打算,实在不行,那就去借,跟乡亲们借,跟母校的老师借,跟银行借,跟国家借,但是王奶奶她却是不同意,说什么“身为王家人,就要有王家人的傲骨,当年我下放到村里劳动改造,那么艰难,那么辛苦,哪里求过谁?”
老小孩老小孩,面对王奶奶,孟了了是只能顺着,不能逆着来。
其实孟了了知道,王奶奶还有亲人在国外。在那个动乱年代,王家人为顾全大局,王奶奶作为弃子被家族放弃。动乱结束后,王家人想要接王奶奶出国一家团聚,但固执如斯,钢铁奶奶怎么可能会出国?!
正在翻炒着锅里辣椒炒肉片的孟了了,三心二意的想着前一天晚上,自己正在数着白天赚的钱,奶奶神神秘秘从房间出来,摸出一方折成巴掌大小的帕子,看厚度似乎包裹着什么东西。一层层揭开,是一支羊脂白玉的镯子,灯光下质纯色白,莹透纯净,如同凝脂。
王奶奶一边抚摸着玉镯,微微抬头看着不知名的方向,似在回忆着什么。良久才将玉镯放进孟了了手中:“了了啊,你别累着自己,实在不够,就把这镯子卖了,省着点花,大学四年的学费生活费什么的,应该都够了……”
孟了了闻言,仿佛玉镯烫手般塞回王奶奶手中:“奶奶,这是您的,我不能要!”说完将桌上的零钱一拢,数也不数塞进包里,接着说道:“奶奶,您信我,这小炒生意做得,我今天就赚了四百多块了,十天就是四五千,县里的工程还要半个月才结束,我每天都去摆摊,算下来能有将近七千块呢!到时我再找找别的活干,学费就够了,生活费您也不用担心,我都在网上查清楚了,s市的工资水平比我们这边高多了,双休日我也能去兼职的,您孙女我能干着呢!”
孟了了眉飞色舞的说着,讲到自己能干的时候,还臭屁的抬起来精致的小下巴。
“奶奶知道你能干,奶奶只是不想你太累了……反正以后都是留给你的。”王奶奶听了孟了了的话,眨巴眨巴浑浊的眼睛,将泪光隐去。
“遵命!天晚了,奶奶早点睡,晚安!”孟了了笑嘻嘻说着,边说边跑回房间。
“小老板!我的辣椒炒肉打包的好了没?还有我兄弟他们的洋葱牛肉,番茄炒鸡蛋,麻辣豆腐鱼也一起给我带过去,他们加班咧!”
孟了了正分神一边想着昨晚的事情,一边炒着菜,突然听到一个粗嘎的声音伴着浓浓的汗臭味在身前响起,连忙拿起摞在手旁的快餐盒,一边稳稳的将有些炒过了的辣椒炒肉铲进盒子,一边脆声应着:“好了好了,那几位大哥的菜早就好了,我还在犯嘀咕,都这个点了,怎么还没见人来拿,原来是加班啊!”嘴上说着话,手上也不停,三两下装了一盒米饭,再用塑料袋一套,打了个漂亮的蝴蝶结,成了!
“可不是!最近天太热了,好些兄弟都中暑了。”那男人打着赤膊,头上歪歪扭扭顶着一个黄色安全帽,一手各两个塑料袋,转身就要走,恍然想起什么,对正在洗锅准备做另一道菜的孟了了说道:“小老板,跟你说个事儿呗,工头说了,天气太热影响进程,也担心我们热出毛病,从明儿开始,工地改时间了,上午往前挪,下午往后挪,晚上也加班加点的,统一就餐了,你这生意,我怕是做不成了,你看着点哈。”说完快步往工地方向走去。
孟了了得到这个消息,愣了愣神,那边等菜的工人又催了,只好收回心神专心炒菜,至于其他的,忙完再想。
忙了一个多小时,终于没有工人再来订餐了,孟了了一边收拾一边在想男人说的工地统一就餐的事情,突然听到摩托车刹车声,抬起头循声看去,见到村支书家比自己大半岁的黄静莲急匆匆的跨下摩托车,笑道:“静莲姐,这热得昏头的大中午,你咋来了?”
那边黄静莲擦了擦脸上的汗,语气急促道:“了了妹子,快跟姐姐回家去,你家来人了!”
孟了了问:“谁啊?”
“我也不知道啊,戴着个眼睛,斯斯文文的,穿着个西装,笔挺笔挺的,老好看了,比你们学校副校长都帅气!”黄静莲边说边比划,唾沫横飞:“我就听到那男的跟我爸说什么‘遗产’‘姓孟’‘叫了了’,我还想跟那儿偷听呢,被我爸看着了,就叫我来找你,你快些跟我回去吧,别收拾了!”
黄静莲说着一把抢下孟了了手上的锅铲,扔回锅里,拉着孟了了边往车上带,边回头吩咐旁边摊位的小伙子:“那谁?下木村的小三子是不是?帮忙看着家伙事儿,家里有急事,晚点再来收拾啊!”
看到小伙子一点头,孟了了坐稳了,摩托车“噌——”的一下飞出去。
半小时的路程,给村支书家的黄大小姐开出了20分钟的新成绩,刷新了昨天22分的记录。
摩托车还没到家门口,孟了了远远的就看到家门口停着一辆跟自家屋檐差不多高的越野车,凑近一看,嘿,悍马h2!
孟了了下了车,用‘小心你爸因为刚才你偷听的事情揍你’打发走黄静莲,急忙绕过趴在家门口跟只野兽一样的悍马,拐进家里,进门就喊:“奶奶,奶奶,我回来了,家里来客人了吗?怎么来得那么不巧。”
王奶奶听到自家孙女的声音,满脸笑容的从堂屋走出来,笑骂道:“死丫头,怎么说话的,什么叫来得不巧?来得不能更巧了。”
孟了了见自家奶奶笑容不似作伪,应该不是坏事,扶着王奶奶的手进了堂屋。
从大太阳日光下进入光线较暗的堂屋,孟了了眼前短暂一黑,适应了堂屋亮度后,只见一抹纤细的笔挺身影伫立在堂屋左面墙上,似乎在打量着什么。孟了了正疑惑着,眼随心动,随着那个短发后脑勺摆动的方向看去,不禁粉颊一红:那男人正在看自己从小到大领到的奖状!按着他正在看的方向推算,应该已经看到了‘小学一年级珠算比赛第一名’。
孟了了不自在的清了清嗓子,那男子回头,一双细长的丹凤眼,鼻梁雅致,面色净白,唇色却艳丽,一副金丝边眼镜,气质阴柔,差不多一米八的个头,身形单薄,平添了些许不知该说是女气还是秀气。孟了了心中冒出四个字:绝非善类。
孟了了打量男子的同时,男子的目光也在孟了了脸上逡巡。
这是白描第一次见到孟了了,个头小小,约莫也就一米五出头,齐耳短发,显得更加幼齿,娃娃脸还带着婴儿肥,下巴尖尖小小很是精致,一双桃花眼,黑白分明,右眼下有一颗青灰色泪痣,肤色粉嫩,整个人看着小小软软一团,很好吃的样子……目光从面上往下移,一马平川。白描薄唇一撇,带着些许嫌弃的意味,心中冒出四个大字:贫乳萝莉。
孟了了被白描嫌弃的撇嘴刺激到,又注意到目光停留的位置,恼怒道:“你看哪里呢?!”
“抱歉。”白描右手握拳置于嘴边,尴尬了咳了咳,向前走了两步,距离孟了了两步远的位置停下,伸出右手:“你好,我是白描,是一名律师。”
“律师?”孟了了看了看身前白皙的手,骨节分明,跟人一样单薄,想了想,伸出油腻腻的右手,在白描白净的右手上抹了抹,得逞的俏皮一笑:“白律师来我家有什么事吗?”
白描感觉掌中滑腻粘稠,慢条斯理的掏出手帕细细擦拭:“我来自s市,受孟婉秋女士的委托,来此宣读遗嘱。”擦完后将手帕收回,打开左手一直拎着的办公包,取出一份文件,接着说道:“既然孟了了小姐已经到了,那我就开始了:
孟婉秋遗嘱
立遗嘱人:孟婉秋,女,56岁,s市人,住s市红枫区梧桐大道槐柳巷44号。本人现年56岁,在立遗嘱时精神正常,头脑清醒,具备完全民事行为能力。
……
对本人所拥有的财产作出如下处理:
一财产情况
1.本人名下共有房产一处,具体情况如下:
位于红枫区梧桐大道槐柳巷44号的房产1处,……
内部装修及物品情况:……
2.**人民银行定期存款2万元,……
3.mini轿车一辆,……
二遗产继承
本人去世后,上述所列举遗产由孟了了个人继承……
本人去世之后,本遗嘱白描作为执行人,代为执行本遗嘱。
……
......
……
见证人:风尤往立遗嘱人:孟婉秋
日期:2019年6月6日
孟了了和王奶奶一愣神的功夫,白描已经噼里啪啦把遗嘱念完了。S市的一座房产?2万存款?还有一辆车?都属于自己(孙女)了?
“等等,白律师,你确定没搞错吗?“孟了了听清遗嘱内容,好不容易回过神来,连忙问白描。
白描听到孟了了的问题,不禁苦笑,清了清嗓子转头对王奶奶道:“王女士,能不能麻烦您帮我倒杯水。”
“哦,哦哦,我现在就给您倒。”王奶奶给白描添了一杯茶,还没端到他手上,就被白描抢过一饮而尽,示意再来一杯,可见念遗嘱确实是个体力活儿。
白描三杯茶水灌下,终于缓过神来,给孟了了解释道:“孟小姐请不要质疑我的专业性,您就是孟婉秋女士财产的唯一继承人。”
孟了了正要开口再问,只见白描抬手制止,接着道:“我知道你要问什么,就亲缘关系而言,孟婉秋女士是孟了了小姐,也就是你的姑奶奶,也就是你爷爷的妹妹,呵呵,二胎要得晚,所以兄妹两年龄相差挺大的,她一生未婚未育,只有你爷爷一个亲人,你爷爷只有你爸爸一个儿子,你爸爸只有你一个女儿,这些都是孟婉秋女士调查清楚的,也就差个亲子鉴定了,不过既然孟女士觉得没有必要,那就不需要了,所以,综上所述,你确实是孟婉秋女士财产的唯一继承人。”
说了一大段话,白描觉得又渴了,自己动手将王奶奶刚刚拿出的茶壶提起,给自己倒了一杯茶,让孟了了自己思考。
孟了了乍闻自己仍有亲人,有些不能接受,王奶奶抱了抱孙女,又松开,毕竟以后的路,孟了了要自己一个人走下去。
“那她是什么时候去世的?”
“2019年6月7日,也就是立下遗嘱的第二天。”
“她知道我的存在,之前为什么没来跟我相认?”孟了了知道自己姑奶奶孟婉秋的去世日期,不禁哽咽,渐渐忍不住哭出声:“今年6月7日,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又是6月7日……”
王奶奶突然惊醒,6月7日?了了的生日……
前文说到,我们故事的女主孟了了小姐的生日,便是她父母的忌日,如今还要再加上一个姑奶奶的忌日,真应了那四个字:天煞孤星。不过,既然能够成为一个故事的女主,怎么可能会被命运这种小儿科的恶趣味打倒呢。
孟了了哭够了,用手擦干眼泪,又揉了揉红彤彤的眼睛,也不管脸上的油腻,问道:“你是代为执行人,那个叫做风尤往的见证人呢?”
白描回答得有些勉强:“他嘛,这个……那个……你去了s市就能见到他了。”
孟了了接着问:“好,那遗嘱中说的,有条件的继承是什么意思?为什么不在遗嘱中写明白?这个能说了吧。”事实证明,即使情绪再怎么失控,财迷孟学霸仍不忘初心。
白描答:“因为那个条件不方便在法律文件中注明,所以将由我口述,孟婉秋女士的遗愿,由孟了了小姐继承其财产的同时,继承她的职业和工作。”
“职业和工作?”
“是的。”
“什么职业和工作?说明白了。”
白描吞吞吐吐的回答:“其实,梧桐大道槐柳巷44号那个宅子,孟婉秋女士是当作家庭公寓来经营的,现有住客9人,公寓共用浴室卫生间,包三餐……”
在孟了了的逼视下,白描最后一个‘餐’字在口中打了跟头,连同接下来的话,一起咽了下去。
孟了了下意识的认为白描口中的‘职业和工作’就是做一个一日三餐给住客做饭,打扫公寓卫生的苦逼房东,疑惑道:“那我和奶奶住哪儿?”
白描忙答道:“公寓四楼,都是房东的,也就是您的,我推迟了将近一个月才过来就是为了打包整理孟婉秋女士的遗物,您过去就能直接入住。”
“那还差不多,唔……我要跟奶奶商量一下。”孟了了沉吟片刻,见白描有问必答,想来应该没有别的隐瞒了,答应跟王奶奶商量后,第二天给个答复。
白描连忙应道:“好的,那我明天再登门拜访。”说着走出堂屋的门,临出门前,偏了偏头,眼尾扫了孟了了一眼,目光流转,嘴角勾起一个意味不明的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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