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道长,又见面了。”床上的少年脸色还有些白。
“老道就喜欢跟陆小友这般慷慨大方言出必行的人往来。”魏青松抚了抚自己长至胸前的胡须。
陆龟蒙心底有些鄙夷,这牛鼻子老道怎的这般贪财,还神仙呢。不过他几次三番面临危险,都是靠着人家给的气运挺了过来,于是乎他还是起了身来,冲着魏青松行了一礼:“晚辈几经生死,还未正式谢过魏道长。”
“礼就不不必了,陆小友且坐吧,你我有道缘,这气运是上天给的,与老道无关,陆小友要真想表示谢意,不妨多多行善,给我武当多添香火财钱。”
“你这牛鼻子三十年了还在钱眼里没爬出来。”门外的传来了周恕己的声音。
江城子有些尬尴的模样,闭目养神,未发一语。
魏青松倒是不以为然,笑了笑:“你这老头不也三十年都掉在酒葫芦里没爬出来吗?”顺带还拍了拍自己的酒葫芦,说:“我看你自打我进门起就盯着了吧?”
“谁稀罕你的破酒。”周恕己躺在门外的摇椅上,晃动着自己的酒葫芦。
“我这酒可是上等的岭南春!”魏青松说完还抿了一口,面露惬意的神情。
陆龟蒙有些惊讶,又有些无语的看着两个实力巅峰加起来估计能打死半片武林的老头做这样的争吵。
“魏道长与周老头相熟?”
“小友见笑了,这人不过是老道的一介手下败将。”
“魏青松你放你娘的狗屁,谁输给你了?我周恕己三十年未尝一败,要不要来比划比划?”
“连个神仙境都未到的杂鱼也敢在老夫面前叫唤?”
陆龟蒙感受到了言语中深深的恶意,江城子感受到了更深的恶意。
看着两个老头吵得正欢,少年也懒得管他们了,吩咐小芮把昨日买的茶叶拿了出来,自己则拿着瓠子在庭院内的水井里装了一瓢水,放在火上煮了起来。
两个争得面红耳赤的老头、一个背着剑的年轻道士、一个脸色有些发白的英俊少年、一个只有七八岁的小女孩。
庭院里组成了一道奇异的风景线。
...
“二位道长口渴了吧?饮口茶吧,没什么好茶招待道长,这是昨日城外买的,权当解解渴吧。”陆龟蒙端过一杯茶递给了魏青松,小芮则有样学样的递给了江城子。
江城子倒是不渴,象征性的抿了一口就放下了,不过魏青松刚刚舌战周恕己三百回合,倒是渴的不行,直接一饮而尽了。
“您老就不烫吗?”陆龟蒙心里暗想。
“小丫头,你也不知道给我递一杯。”周恕己坐起在摇椅上,质问着小芮。
“魏爷爷是客人嘛,周爷爷你是主人啊。”小姑娘一脸委屈,一双大眼睛水汪汪的。
“小丫头都比你懂道理,你这老货真是白活一甲子了。”
“娘希匹的,你算个屁,把老子的茶水放下!”
“你这未及神仙境的杂碎!也配与老夫讲话?”
“三十年前老夫登顶神仙的时候,还不知道谁是个指化的杂碎呢!”
许是喝完了茶水战力上升了,魏青松一转攻防之势,又开始与周恕己较量起了嘴皮子功夫。
只是陆龟蒙和江城子两人受到了二次打击。
小芮倒是看的津津有味,时不时嘴里学了些娘希匹、他娘的之类的词汇,听的陆龟蒙煞是担心。
陆龟蒙给魏青松续上了一杯茶,看到他们吵累了,才问道:“不知道长此番前来?”
“噢,小友你不说老道我都要忘了。”
“感情您光顾着吵架了?”心里又多了一丝对神仙的鄙夷:“都是神仙境界了,天下无人出其右,怎的又贪财又暴躁。”
魏青松抬手端茶,一副道貌岸然的样子,看着小芮说:“老道来送一份缘。”
“缘?这与小芮何关?”
“缘不可直述也。”魏青松轻抚长须,笑呵呵的说。
“嗯?”小姑娘瞪大了双眼。
“你且过来。”魏青松招了招手。
小丫头乖乖的靠了过去,只见魏青松从怀中拿出了一串红绳,红绳上系了半枚铜钱。
“右手伸来。”小姑娘听话照做,魏青松则轻轻的将红绳系在了她的手腕上,看着小姑娘念念有词的说:“缘送到了,等你自去决断留还是断。”
小姑娘从头到尾都是一副懵懵的模样,但她还是向道士说了一句:“谢谢道长爷爷送我礼物,可是小芮没什么东西能回礼。”
“哈哈哈哈,那当道长爷爷的徒弟可好?道长爷爷教你很厉害的武功。”
“真的?那我是不是可以打败那些欺负哥哥的人?”小丫头先是一阵惊喜,随后又一脸思虑的模样:“不行啊,我听哥哥说道长爷爷你在武当山修炼,武当山离这里好远呢,小芮不想离开哥哥。”
“就你那三脚猫的功夫能教会人家什么?”周恕己躺在椅子上,满脸嘲讽。
魏青松没理会他,只是笑着对女孩说:“想学随时都行。”
“那就等小芮先长大一些吧。”小姑娘信誓旦旦的做出保证。
陆龟蒙带着笑意看着这一幕,虽然不明白魏青松的缘是什么,但是想了想自己喝的酒,也就没在意了。
“陆小友体内之气勿要过于急躁的操控,境界上升自然能慢慢的控制,修炼此气贵在恒持,每日都需运气贯冲全身,日积月累下必有成效。”
“多谢...”
“这小子是我徒弟,你插什么手。”陆龟蒙没来得及道谢,周恕己就打断了他的行礼。
“这一身气运都是老夫给的,你能给什么东西?”
周恕己两指一挥,一个木匣子从屋内飞了出来:“我能给这个。”
魏青松看后眼中颤了一分,随后还是无所谓的说道:“一把破刀罢了,老道还能再送把剑。”
周恕己听后颇为鄙夷:“你倒是拿出来啊?”
小芮打断了两人的对话,略带疑问的说:“这不是一个叔叔给的吗?”
魏青松抓住机会反击:“瞧瞧,童言真理,这刀还不是你给的。”
“放你娘的屁,那也得要我教他如何用。”
“你让他学这凶器就是玷污老夫的淳罡气运。”
陆龟蒙看着又吵起来的两人,摇了摇头,问到:“小芮,什么叔叔?”
“就是昨天有个韦叔叔把这个匣子拿给了周爷爷。”
少年皱了皱眉头:“刀?为何说这是凶器?”
“这是段焕的刀。”
“段焕?昔日二皇子麾下那个...”
“是。”
“这刀...沾过多少血?真拿给我用?”少年挑眉。
“刀如何要看用刀者,这刀本是善刀,只是用刀之人是邪人就给他养成了恶刀。”
“你这老头净扯皮,不如学剑,剑士纵横江湖,风流倜傥,侠气冲天。”
“一把刀我就让你们这些剑士的侠气全焉了。”周恕己双手抱拳,语气不可一世。
“你这人就会吹嘘,若是三十年前你就来找我,你三十年前就败了。”无论周恕己如何说,魏青松都是一脸鄙夷的样子。
“前辈..”一直未发声的江城子,将剑抽出。
“能否请前辈赐教?晚辈有幸看到了汴水一刀。”
周恕己眯着眼细细的看着江城子,嘴里念念有词:“好料子啊。”转头看向魏青松:“要不你把这个徒弟让给我?那小王八我就不要了。”
“老东西想的到美。”魏青松转头朝着江城子:“一剑捅死这老头。”
一旁的少年一脸铁青,不知道谁刚刚为自己争的脸红脖子粗。
周恕己弯腰捡起了地上的柳条。
“得罪了!”江城子一剑直来,盛气凌人。
如同陆龟蒙这样的三脚猫都看得出这一剑不一般。
周恕己只是原地侧身,一柳条隔开来剑:“头!”
一鞭到了年轻道士的头上。
江城子又一剑
“手!”
一鞭到了年轻道士右手上。
又一剑
“腰”
一鞭到了年轻道士腰上。
又一剑
“颈!”
道士由攻转守,挡住了这一鞭,点地后退了十数步。
..
“多谢前辈耐心赐教,晚辈感激不尽。”
收剑、抱拳、行礼,一气呵成。
陆龟蒙甚至未看清情况,只听到几声手、腰、头就结束了。“这遭老头子这么厉害?”少年带着一脸质疑。
另一边的魏青松则是愤愤然:“多大岁数了,还欺负年轻人。”
周恕己则是摇摇头:“这般傲气学刀才是正道,你这徒儿被你害了。”
转瞬间,两人又吵了起来。
“哥哥,这就是一山不容二虎吗?”
...
“小友留步吧,京城有缘再会。”
“如此,就在这里与道长别过了。”少年行了一礼。
“魏爷爷再见。”小芮招了招手。至于周恕己?他巴不得这老头抓紧走,哪会来送。
...
行至山脚,那长发雪白的男子已经不在了。
“周前辈三十年前有多强?”沉默了一路的江城子,忽地问到。
魏青松眯着眼,缓缓说道:“天下第一”
“那你说..”
“那次他已跌落神仙,找我打架也是凌乱的出招,所以他未胜我。”魏青松摆手打断了江城子的话。
“跌落?”
长者道士悠悠的叹了一口气:“若非一个女子,这江湖的剑士到现在应该都抬不起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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