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把我变成吸血鬼 【044.】[2018.03.15号 记/周四/雪]

请把我变成吸血鬼 木鱼子 女生小说 | 宫斗惊心 更新时间:2020-06-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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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亲手将奉在我手里的水晶球打碎在地,只因将它奉上的是一个外观上的魔鬼。

我后悔不已...

那天我跑回自己的房间后衣服和鞋子顾不及脱,钻进被褥里把自己包裹在里面,整宿整宿都在做着同一个噩梦:无数蝙蝠向我飞来,将我埋葬。

次日凌晨两点,我再无法承受不安的入睡带给我的精神压迫,我带上手电,悄悄打开房门,电控门还没上锁,我再一次去了地下五层那条长廊尽头的密室。

我礼貌地敲门,大概也能预料到不会得到什么反馈,也不知道他是否还在里面,我傻站着,对着门说了些抱歉的话...

“...那并不是我的初衷,我本意不是那样的。可能,是因为有些突然...但那并不妨碍什么...我是觉得,我和您之间的谈话是愉快的,我来只想告诉您,我并不害怕,没什么可害怕的。并且,我希望您能再见我一面,我想当面请求您一件事...”

我大概是对着那道门和门后的空房间呢喃了这些话,就这样我蹲在门外待了有一个钟头。

漆黑幽静的走廊让我内心感受着前所未有的空虚,黑暗永远滋生挖空人心的爪牙,我知道我不能继续待在这种环境里,我需要休息,需要振作起来。

我决定回去睡觉了。

在走之前,鬼使神差我做了最后一次尝试,试着拧动一下门把手。

门开了...

门竟没有锁。

这一次我知道灯开关的位置,凭记忆拉动那根绳子,如北京雾霾般朦胧的淡紫光芒铺展住这个不到四十平的小房间里,我内心突然有种说不上来从何而起的温热。

我缓步寻视着,这回确定了,房间里没有人。

四壁的书架雕纹精致,所有书籍都是精装版,我怀疑这些都是绝版的收藏,归类也很讲究。我的手指在一个个书脊上划过,停留在了列夫·托尔斯泰的《战争与和平》上,想起自己曾读到安德烈公爵死去的场景伤心了一晚上,我微笑着抽出这本书,而这并不是一本真正的书,它是一个模型,更确切的说,是一个开关。

我启动了壁橱后方的开关...

房间的主人,把《战争与和平》这本书作为启动密室的开关;作为一名陌生访客的我,在自己涉猎不多的书单里,第一本令我感兴趣的便是这本《战争与和平》,列夫托尔斯泰的三本小说——《战争与和平》、《安娜·卡列尼娜》和《复活》——是祖父送给我的唯一一次生日礼物,这三本书不光激发过我对人生的思考,更是牵连着我对祖父的亲情和思念。

触动开关的那一刻,我首次体会到发生了一场奇妙的碰撞,伏在两个人心底里的东西所达到的高度一致性,制造了如此奇妙的巧合...仿佛是我的密码和他的密码重叠了,于是我启动了他的开关,走进他的秘密空间。

他的秘密空间,一个吸血鬼安插在房间后部的密室,被装修成了一列火车车厢的模样...

我对红恩·罗南的认识,刷新了...向好的方向。

他试图装置成的,应该是一节供头等车厢乘客享用的餐车车厢,触动眼球神经的是,车窗外的“风景”...

密室的车窗外本无风景,红恩装上了他的画。

我看到车窗外的风景——每一幅画的左下角,署着他的名字。

这节“餐车车厢”左右两边一共分布十二套桌位,每个桌子配置四个座位,对应一个车窗。所以一共有十二个窗,十二幅油画。

十二幅油画,不细看,会以为是同一张画的12张复印版。

所有画,都是白色沙漠的背景里容纳着一个人和一匹枣红马两个身影。

我觉得这十二幅画里,有一些细腻的东西,除去情感方面的,还有逻辑方面的,反正就是觉得奇怪。

第一幅画上,是一个穿米色风衣、十几岁年龄的男孩牵着他的枣红马前行的背影,马身上的枣红在白沙茫茫的大漠中唯有骄阳可与之比色;

第二幅画上,是一个成年人的侧影对着枣红马,他的一只手在梳理马的鬃毛;

第三幅画又变成第一幅画里的男孩,马儿蹲地,男孩背靠着马身,托腮远眺;

第四幅画成年男子体态消瘦了,男人和他的枣红马相互依偎,男人抱着马脖子,似在诉难言之隐;

第五幅画里男人蜷缩成和月牙一样的形状,躺在白沙上,背对着他的马,十二张里唯独这一张是夜景;

第六幅里男人的体态较比前一副壮实,但肩头下陷,神韵较比第二幅里消糜很多,画里的枣红马也举蹄吃力;

这是“车厢”左边六套桌位窗外对应的六副“风景”...

我又移步到右手边桌位,按照蛇形顺序继续观看车窗的油画...

第七幅里,枣红马的马鞍被男孩拿下了,扔在了他们身后,男孩的身影比前几幅里看到的要高些了;

第八幅里,男人似乎昏厥了,像一片纸一样铺在马背上;

第九幅里,马死了,男人独自站着;

第十幅里,又是那个男孩,他的双手抚摸在戴着马衔铁的马头上,仿佛在研究如何将其摘下;

第十一幅,男孩欢悦地跑在枣红马前面,但马的神态很沮丧;

第十二幅、最后一幅,男孩的个头比在第一幅里看到的要高、要坚实些,他的脸贴着马的侧颜;

我觉得十二幅画里男孩和男人应该是一个人,只是这些画是错序排布的。

我不知道画的主人为什么不按时间顺序布置这十二幅画,但每一副画都能让人体验出一种苍白命运下两个相互依偎着的生命的静默与对彼此的珍重。此外,我感受到画作里还依稀传达了一个因素:这两个生命是完全平等的。

这里的情感是很细腻的,但貌似还掺杂着某些细腻的逻辑,我一时无法捉摸。

我忘记自己在“火车车厢”里逗留了多久,只是这不安分的深更半夜并非只我一个人在活跃。

我听见了用钥匙开门的声音,这声音在寂静夜晚里显得格外清脆。开门的人转了几次钥匙后发现门并没有锁,便怄气地说了句:“他又这样!每一次!”

这个女人的声音我听着耳熟,但隔着壁橱和陈列满满的书籍,听不太清晰,我蹑手蹑脚移步到密室开关位置处,侧耳倾听。

有两个人。

“他就是不怕有人撞见。他的性格,说什么好呢。”另一个女人说,这个声音于我是陌生的。

“是啊,他根本不怕,他怕什么呢?”第一个说话的女人又出声了,我听见钥匙串哗啦啦被晃动过的声音。夏令夫人,是夏令夫人没错,隔着墙壁我仿佛又感受到了一头巨蟒的气息。

“不过话说回来,自三年前的那件事以来,黑绮堡敢违反校规的学生像流星一样难得一见,就算有,也得是昙花一现,我们防备过甚,着实累人...”

“你就这样肆无忌惮地提三年前那事情?”

“这就我们两个,再说,我要表达的重点是在咱们学府里不会出来什么不规矩的学生,就是外面来的那些,不好把控,所谓不知者无惧。”

“他恢复了和紫镇寄宿学校的合作,必定是有他的道理。”

“他的道理旁人可真是难懂。”

“那你就少揣测为好。”

“我知道,知道,我们要拿哪些书嘞你才刚说?”

“我记得这里有几本北京地理图册,你帮我找一下,我先把这一本放回它原来该在的位置上去。”

“《黑绮堡发展简史》,这?怎么跑到外面去了?”

“是啊,不知道怎么跑到了塔楼图书馆的书架上,还被一个学生借了去,拿着参加辩论赛,真是胡闹。”

她们说的,不就是我借到的那一本书吗...

“真是胡闹呀!这种书怎么能拿到外边?太不小心了!他真应该锁好门,不然就咱们三个做学院督导的有钥匙,出了事情还不立即抹上黑!”

“你自不必担心,简苏夫人。”夏令夫人的语气里挥发着对杞人忧天的不耐烦感。

“我怎么能不担心啊...”那位叫简苏夫人的女督导小声嘀咕着,“不过话说回来,辩论赛,这周举办的那场是么?我听说了,那辩题取的是什么呀?太明晃晃了,更是胡闹...”

“辩论赛也是他的意思。”

“谁的?”

“他。”

“他真是...愈发...!”简苏夫人闷声嗯了一声,极力把不满憋了回去。

“那,让紫镇寄宿学校的学生获胜,也是他的意思了?”她停了会儿,又问。

“不言而喻。”夏令夫人回答。

“哼,我还以为是你的意思呢。”

两人之间的对话停顿了一会儿,然后我听见夏令夫人说话的语调比能看到她本人脸上布满阴霾的表情还要明确...

“你说的什么?什么以为是我的意思?”

这里面明显有某种责任和秘密在推来推去...

“让那个莫名其妙进堡的女学生留下来,不是你的主意吗...你别这么看我呀,我要表达的重点是,你想出来的这个好主意让大家解围了,对紫镇寄宿学校那边也有了个交代不是么。”

夏令夫人沉默了好一段时间没有说话。

“我现在怀疑当初这个决定也许是错误的。”

“你说什么呢?这是个多么明断的主意,要不是你当机立断,紫镇寄宿学校送过来十个学生,我们如何只能送回去九个?这中的责任可全在我们一方了...话说回来,先前作出的拖延决策也是做得好,借延伸课程的名头为由加长这批外校生留堡的时间,给了遇到这两个不请自来淘气鬼的机会,一个男孩和一个女孩,仿佛就是上天送过来让我们挑选的,死的那一个若是男孩,我们就留下来男孩来充数,死的是女孩,我们就留女孩充数,把男孩打发走。反正都是你们紫镇寄宿学校的学生,学号牌也是你们紫镇寄宿学校的,至于学号牌和学生本人是否一致,那是你们学校送过来之前自个儿出现的纰漏,冒名顶替自古以来都是有的,你们学校的学生古灵精怪,好奇想来黑绮堡、偷用了别人学号牌也未尝不可。你们学校送过来十个,我们学校还回去十个,正正好好,一个不多,一个不少。”

“行了...”

我的心砸下一块石头。死了的那个....?

紫镇寄宿学校送过来十名上选修课的学生,在黑绮堡死了一个...

之前的困惑,现在都解开了,进堡那天,为什么白风被遣送出去,而我被留下来,因为死的那个学生是个女学生,我是被留下来充她的数的,如果死去的是男生,留下的就是白风了。

而其余九名紫镇寄宿学校的同校生,怪不得沉默寡言,不管有没有人对他们做出过威胁,这种处境本身就是一种潜在的威胁。

天啊,这里竟然藏着如此丑陋的黑幕...

他们想拿我来抽梁换柱,掩盖或者根本就是拒不承认有学生死在黑绮堡学府的责任。

我感到身体内的血在倒流,我从未接触过这种事情。

可是,夏令夫人说的那句——她现在怀疑她当初的决定是否正确——跟我有关系吗...我的心砰砰直跳,夏令夫人的头扭曲成一个白蟒蛇模样,嘴里吐出蛇信子要把我的心脏吞噬的恐惧顿时冒出在我脑间,我立即捂住嘴,好像也能通过此法捂住我要冒出的心一样,我的双腿软得支撑不住继续站立,我缓缓蹲下身,靠在门边,望着车厢内的油画发怵,这一切,他知道吗?红恩·罗南,他都知道吗...

他又是谁?

......

“对了,我还要跟你说监控视频的事!你都不知道上周五发生了什么!”

夏令夫人和简苏夫人说着话离开了。她们走后又过了好久我才放心走出这间密室,走出与密室相连的房间,走出与房间相连的长廊,乘坐上货梯,回到了自己的宿舍房间。精神上的高度紧张伴随着劳累与困顿压抑而来,很快我便陷入昏睡之中,醒来已是第二天的傍晚时分,也就是现在这个时候。

记录下这些在手记上,是我醒来的第二件事,第一件事是,我收到了黑绮堡校方的最新通知——紫镇寄宿学校十名来校生的返校日期已定——明天。

明天上午九点钟,我就要以那十名交流生中一个的身份,和其他九名学生一起被安排送回紫镇寄宿学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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