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把我变成吸血鬼 【043.】[2018.03.13号 记/周二/雪]

请把我变成吸血鬼 木鱼子 女生小说 | 宫斗惊心 更新时间:2020-06-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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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继续写下昨晚到今天发生的事情...

我被随时会变身成一条蟒蛇的夏令夫人(她在我心中已然烙印下了这样一个形象)推进了走廊尽头的密室里后,摸索了很久也没能找见任何灯具开关。我先是怯生生地对着空气发问“有人吗?”没有回应我便摸着黑从房间的一角触到另一角,直到完全确认房间里没別人后,我的心安妥了,却也凉了...

真的是又一次禁闭。

我心灰意冷坐在梳妆台前的椅子上,这个房间顶多四十平米,说它像是个小卧室,是因为这里有张简易床,不过床垫的质地高档,床边上就是我落座的梳妆台,我看到了镜子反光的光滑表面,即使是黑暗的光也能被这极平的表面反射出来,但我又不确定这是不是梳妆台,因为我摸到台面没有任何首饰或梳妆盒,全部是书。就跟我也不确定这到底是一间卧室还是一间书房一样,房间四壁除了门的位置,全都掏成了陈列书籍的壁橱,从底到上,满满登登,少说也有上千本藏书了。正是因为这样,我摸不见灯开关的位置,也怀疑这里是否安置了灯具。

我觉得这房间的主人恨不得在这房间地板下再挖出个地下负五层来,好专门用来屯书。

我坐的累了,便躺到床上,我以为自己又将熬上一个不眠之夜,可当我躺在那个舒适的床垫上后,没过多久就安然入睡了。

外面的天亮了,这里也不会天亮。只是我的生物钟叫醒了我,告诉我,天亮了。

这里仍是一片死寂沉沉。

我走到房间门前,拧了拧门把手,门仍然是锁的。

“你得等到送你来的人过来接你。”

有人说话...说话的人不是我...

我周身发了寒,怔立不动。

这个被我昨晚彻底检查了一遍的空房间,我以为的空房间,现在冒出除了我以外另一个男人的声音...

我加重了喘息,试以查看我的魂魄是否安然依旧。

声音来源于我的头顶上方...

我僵硬地抬起头,橡木横梁上,与地面水平,倒挂着一个裹着斗篷的人。

若不是亲眼所见...

......

我惊恐万分,差点呼叫出声,那简直是一个舒展成人形的黑蝙蝠...

蝙蝠张开了羽翼,抖了抖,落下了地...

黑暗中我看不清他的脸,直至他滑步到门边将一根细绳向下一拉,整个房间在朦胧的紫色光线中亮起来后,我也仍看不清他那被兜帽遮挡住的面容。

还好我确认了他刚在我头顶上方横梁上扑扇的不真的是一双蝙蝠的羽翼,而仅仅是他被斗篷包裹的一双正常人的手臂。

本能里为了安全,我靠向背面即连接着出口的房间的门,忘记了就是我自己要千方百计走进来的。

他似乎没有在觉察我的一举一动,要么就是在不动声色地觉察。

在他身上散发着一种不被外界所打动的光,可这光是黑色的。

“昨晚看你在认真地做着笔记?你在记录什么?”他对我说。

我紧张注视着这个像从黑色童话里走出的男人,他嗓音展露的是二十几岁的年龄,可他的身态如同一根铅笔一样笔直,一棵杨树一般挺拔与修长,透着坚毅和非糜烂腐质的高贵,他说话时的微动浸漫着一种以灵魂掂量人性的傲慢,不刻意狠毒,也并非不可刻毒;很危险,也很安全...这不是活过一个二十几年就可以具备的气质。

“没有。”我不知道当时我为什么要这么回答,为什么撒这样没谱的谎...他昨晚一整晚明明也就在这里,在我的头顶上方看见了我的一举一动。

“没有记录、记录什么,随便写写...”我修正了一下我不修边幅的谎话。

“你昨晚一直睡在上面?”我颤巍巍地问他,小心翼翼地把持着分寸。

“没有睡在上面,随便休息休息。”他学着我的句型说道。

我在心里断定他就是一个吸血鬼。

虽然以前只在传闻中,只在书本记载中,只在我的脑海臆测中,种种,种种...可我的心发出一个声音,这个声音缭绕盘旋,荡着回音:就是他。

“谁带你过来的?”他走到床头,坐了下来,缓慢地拆着斗篷。

我被他的一举一动牵连、吸引着。

我没有急切地想要看清他的脸,这种感觉很奇特,我仿佛首先看到了他的灵魂,掩映在湖光平面的、干净又清澈的灵魂,照映着一方神秘的土地...

一个人的灵魂是无法轻易被外人洞悉得到的,何况是一个陌生人,而这个陌生人却仿佛已经进驻我心千年,此刻的相遇便是千年之后命中注定了一般...我竟有此奇特的想法。

“夏令、夏令夫人。”我无法克制,又结结巴巴回答了他。

他听后只哦了一声,“应该是她。”

提起夏令夫人便提醒了我,我是来干什么的...作为辩论赛获胜者的一方,来采访黑绮堡的吸血鬼...

“那么,你是吗?”我吞吞吐吐竟把最重要的“吸血鬼”三个字给落掉了。

“是什么?”他问,同时摘下了兜帽...

为保持我对吸血鬼的遐想空间停留在我所可以接受的维度和层面上,我不奢求他能让我看到他容颜,可他为何在我如此触不及防的时刻摘除掩蔽,让我心动到这般地步...

我再也不会见到比这更令我心动的容颜...再也不会!

他和我连线的角度是他的侧翼,他的一面侧颜让我倾心了全部。

他不类漫画里的假面美感,这副脸廓上的立体感是多处迷人的线条勾勒出来的,仿佛一尊后期注入了血肉才得以复活的鬼斧神工的雕塑...他的眉毛呈现从未修剪过的自然,眉角既不上扬也不下弯,这弧度的走向是跟随主人所秉持的某种长久立场而来的,正如同爱笑和爱哭的人嘴角都是弯的,爱谄媚和惯刻毒的人,情感经年累月溢出于言表的痕迹也会体现在眉宇之间,读面未必不可读心。

我没见过这样黑的眼球,他的眼里染着比黑暗更黑一度的墨,略微被黄、红血丝混浊了的眼白衬着这至纯至黑的晶球散发着猜揣不透的神秘与孤傲;他的高挺如山脊的鼻梁曲线,从眉心下滑到鼻尖四分之三处有个微呈上的凸起,完善了单一弧度的过目即忘;他不及皮肤苍白的唇,干涩失了水分,可就是这一分晦涩,让我觉得整副面庞都完美了。

每个人心里的磁铁都转在一个专属的磁场里,磁场里指向一个最美的方向,他就是我磁场中的最美方向。

我凝望他,望得出了神,以至于那个问题他重复了三遍才算把我从遥远的天际呼唤回来。

“我是什么?”

“吸血鬼...”我倒是极轻松地说出了这个名称,因为我在着急从裤子口袋里找寻之前拟好了一系列问题的纸条。

他也似乎被我随口说出这一称呼的态度给冒犯到了,静了静,他看着我匆忙把纸条打开,才又开口问:“什么东西?”

“你知道吗,我是作为辩论赛获胜者一方的代表,来这采访你的。”因为有了一个名头仿佛身后有了可以依靠的后盾,这算是我给自己临时搭建的泡沫建筑,最起码可以先在惊涛骇浪中搭乘一条有方向的扁舟,沉不沉船还在后头。

他不出声了,便是默许了我可以开始对他进行访问。

看着准备好的纸条,我的心终于不再那么紧张...

纸条上的第一个问题,我开始照着念出来:“你活了多久?”

我看着他的下嘴唇微微向里收缩。

“不久。”他轻描淡写吐出这两个字。

这是一个知道提问者会问这种问题、用来搪塞提问者的回答。

“不久,是多久...”可我并不想在这个重要问题上放过他。

他感受到了我进攻的气息,于是反问我:“那你回答我,活过一天和活过一个世纪,有什么区别?”

我想了想,回答他:“都过去了。”

“对,都过去了。”

好吧,我被他的套路套进去了,这第一个问题作废了。

第二个问题...

“吸血鬼,有暴力倾向吗?像火柴一样,一点就着...”

“吸血鬼...我们一般不用这三个字作称呼。”他说。

“不用吗?那你们怎么说?”

“一般就是第一人称用我、我们,第二人称用你、你们,第三人称用他、他们。”

我明白他的意思了。

“那,你,有暴力倾向吗?”我问,仍旧小心翼翼。

“我感觉你这是在采访一个罪犯呢。”

......

也许,该换个话题轻松点儿的...

我快速跳过第三、第四个问题,嗯,这个可以...“你害怕大蒜和芥末么?”我开始像唠家常一样地脱口而出。

他斜睨着我,“这两样东西并不是因为我是吸血鬼才讨厌它们。”

我表示认同地点点头,同时速记下他的回答,倒真切换到了一个记者的角色。他大概也是察觉出我的这种角色进入,所以嘴角才讪笑了一下吧。

“怕光吗?”我接着问。

“光着身体?”

“日光,都说吸血鬼怕见光。”

“你一直在用‘怕’字做形容,在你们的字典里,吸血鬼是否有个胆小鬼的近义词?”

他这是真的因为受到了冒犯在做声明还是只是不想回答我而继续的搪塞...

我只能暂时保留这个问题,继续下一个。

“你有数数字的强迫症吗?”

“什么是强迫症?”

回答和提问又不在一个频道上了...

“有书籍记载,吸血鬼只要一开始数数字,就停不下来,一定要从一数到一百,这种强迫症对吸血鬼是个要命的缺点。”

“真是个要命的问题。”他再次讪笑。

我特别想让他开始一下,不过我自己又设想了一下,万一真的说中了,就是这样,我岂不是要等他数完一百才能够继续问他下一个问题,所以这个问题也保留了。

“像对巫师的度量一样,你们也不能越过河流?”这是第六个问题。

“是指我不会游泳么?”

我气恼我的问题总是这样的被他打回来...

“你有尖牙么?”

“我的牙有从嘴唇下面露出来吗?”他摸了摸嘴。

他分明就是不想好好回答我的问题。

我搜集整理的有关吸血鬼的资料里,就是有记载吸血鬼的上下牙床共有四个空位,一般是上牙床两个,下牙床两个,在他们进入攻袭状态时,似獠牙般锐利的尖牙就会生长出来,等危险过去后,要24到36个小时后才能退去。吸血鬼漫长的一生中,很少有四颗牙全部长齐的,多半是长上牙床两个的居多,下牙床长出来一颗的占少数。

我继续搜罗纸条上还没有提出来的问题。

“你们,没有灵魂?”我在这样问的时候就知道答案肯定不会是单一的“有”或“没有”这么简单,我和缓的语气也在向他传递一点——我无意冒犯,只是想了解。

“你们难道就有灵魂么。”他反问我。

是啊,我们,有灵魂么,什么又是灵魂呢?

“你们...”

“还有问题呢?你都问了多少个了?”他打断我。

“还有两个,夏令夫人说我可以向你提出十个问题。”我像一个小学生必须要完成班主任吩咐下的作业一样。

“刚才是问了八个么?”他认真地纠结起来。

我真怀疑数数字的强迫症并非空穴来风。

“是的,就还剩下两个,你让我继续问吧。”

“那你说。”

我把心提起来,昨天在想到下面这个问题的时候,就十分犹豫该不该问,就像身为一名猎物走到老虎洞穴里问老虎饿不饿一样,这样的问题明显带有挑逗性和危险性,可鉴于前面谈话的氛围还算得上轻松,关键也是斩获的战果零零落落,这个问题是个实质性的问题,如果我将有一天成为吸血鬼,那么我就必须要知道。

“你是吸食动物血液,还是人血?”我说。

他听完后竟轻松地笑了起来...

“有机会我会亲自带你到现场解答这个疑惑。”他说。“你还剩下最后一个问题了。”

我心里升腾起一种莫名的因子。

我赶快低头浏览我的纸条,最后一个问题...

“有记载说,吸血鬼在受到胁迫或者危险时,会变成蝙蝠脱身,是这样吗?”我同时想起开始的时候,他是如何像只蝙蝠一样倒挂在房梁上的。

“这传言传得太神奇了,我也希望我有这个能力。”

“你们没有吗?”

“没有,我们死后,蝙蝠会来送葬,那就是我们常说的‘黑礼葬’。但绝不可能我们变换成它们的样子。动动脑子,柴冬歌。”

他知道我的名字?

“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可你还不知道我的名字。”

“那你可以告诉我你的名字?”

“红恩·罗南。”

脑袋充血了...

罗南...

《黑绮堡发展简史》里记述的城堡的建造者,也就是城堡的第一位主人,叫“卡尔方·罗南”...

他是卡尔方·罗南的什么人...

“你知道紫镇寄宿学校么?”我问。

“当然知道。”他的表情严肃了。

“那你知道管甸先生?”

“知道。”

“你知道他撰写的一本关于你们学校的建校史?”

“知道。”

“那本书叫《黑绮堡发展简史》。”

“没错。”

“书里面提及到,黑绮堡的建造者,是卡尔方·罗南。”

“而我,叫红恩·罗南,所以,你想说什么?”

“你是他的...”考虑到时间问题,二百多年前,他和卡尔方·罗南的关系,不知道要曾到多少辈了。

“我是他的弟弟。”

......

他回答了我纸条上的第一个问题...

他活了多久...至少二百年...

可他的容颜这样青春,这样美好,这便是我想要成为一个吸血鬼的希冀里最虚荣的成分了:容颜不衰,岁月长青。

......

“你是,他的弟弟...”我失了魂似的重复道,不是在提问,也不是强调,更不是想求证什么,我只是觉得太不可思议了。

“目前,你失去理智了么?”

吸血鬼红恩·罗南突然这样问我。

我冷不防地战栗了一下,“没有。”我说。

我看见他的脸轻轻侧移了一下,屋内的光线如同雾霭般朦胧。

“你问我了十个问题,其实不止,换我来问你一个问题,好吗?”他说。

他的目光仍然没有落在我的身上。

我回答可以。

他问:“是什么,支撑着你活着?”

我从未思考过这样一个问题...

事实上,自从祖父和父亲过世后的某一年某一天里,我才恍惚意识到自己的世界缺失了一些重要的东西,我便时常浑浑噩噩,怀疑人生,乐观和积极向上的心态只是偶尔希望给我打下了一剂止疼药的见效阶段,药劲儿通常持续几个小时,便过了,我过去几年的生活就是在乐观和悲观相互切换的反反复复中度过的,可我从来没有认真想过,是什么,支撑着我活着。

从没想过这个问题的人,会认为:活着,不是每个生命到达这个世界上理所应当的吗...

轻薄生命就是对父母生存希望的扼杀...

但我知道,他说的,是另一层面的事情,我知道这不是他想要的答案。

“是什么支撑着你活着?”他问了我第二遍,语气很强势。

我必须回答他。

“我只是还没有找到一个死去的理由。”我说。

我听见他笑了,庆幸那不是嘲笑。

之后,他便在犹豫一件事情,我看得出他在试图做一个决定...

我不敢贸然发话打搅他的思路。

良久,他看了一眼戴在左手手腕上的手表,对我说:“你也许应该知道一个常识,我们不喜欢银制品,即便做的像白金,也一样会让我们过敏。”

怎么突然说起这个话题...我恍然意识到自己脖子上戴的那条项链,去年同学送给我的生日礼物。他的目光很敏锐,这是一条银质的锁骨链,像我们之间的距离,一般人是注意不见的,他却连材质都分得清。

我把项链摘了下来,揣进衣服口袋里。

我不知道我当时为什么那么逢迎他的意思,但我只想不被他讨厌,我不想结束和他的谈话,不想出去那个房间,或者说,出去之后,我希望还能有再跟他见面的机会,所以,我需得让他对我有个好印象。

他起身走到摆满书本的梳妆台前,我望着他的背影,他的背影也是如此吸引着我...

东西找到了,他停止了翻弄,并没有转过身。

“以后不要戴银制品了,我送你一条玫瑰金的,我喜欢玫瑰金色。”他说,“过来,我为你戴上。”

仍旧没有转身。

我快要窒息了,我要走到一个吸血鬼的面前,允许他亲手为我戴上他送给我的项链...

这个进展是我万万没有想过的。

但是我不敢、也不想违背他的意思,即便他要送我的是一根稻草,我也欣然接受,这是我与吸血鬼建立起的连接,是一个极好的开端...

我慢慢移步走向了他,罗南...

我走到了他的背后,我身体和他身体间的最短距离,不到半米。

他感受到我的靠近,我也感受到随着我的靠近,他身体在起着一种变化,他的呼吸加重了,他为什么比我还紧张...

他转过身,手里提着一根漂亮的锁骨链,项链的吊坠是一个精致小巧的玫瑰金色蒲公英。

我很喜欢...

他的两个手臂环过我的脖颈,我感受到他冰冷的双手滑过我的鬓角和耳垂,我双眼与地面的水平线刚好到达他的下巴,我微抬起头...恶魔被释放出来了...

有血有肉的魔鬼...

我的心骤然绷停...

他已经为我戴好了项链,我已然看清了他的另一面...魔鬼的一面...

他的脸...一面天使,一面,魔鬼...

他的右脸,好似一张参加了化学反应的肉皮...一张撒了油煎得到处冒泡的可怕面皮,上面在眼睛的位置处,没有眼白的窟窿里孤立着一只眼球...往下,连接那另一边天使面庞的、前一瞬还令我心驰神醉的挺拔鼻梁的,是一个向里凹陷的坑洼...嘴,嘴是一道豁口,两排牙齿整齐地暴露出来...

我震惊地踉跄着后退,我直往后退...

他的目光凶恶起来,他因为我的恐惧而变得凶恶起来...

“现在,你失去理智了吗!”那压着火山喷发的怒火对我燃亮...

“没有...”

那一刻我说的任何话都不代表任何意义。

“你失去理智了!”

“没有...”

“你害怕我!”

“没有...”

我惊恐地逃向房门,不敢背对着他,我的手在身后拼命摇晃门把手,突然咔嚓一声门把手转动了一下,门被从外面打开,我跌进一个来者的怀里,慌乱中我扭头瞧看,是夏令夫人,我没有顾得及跟她说一句话,跌跌撞撞冲出房间,跑过走廊,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接连不断按动货梯按钮,当我进了货梯,好在还有别人,我战战兢兢地抱着双臂,感到浑身的血液在上下乱窜,十个手指像触摸到了冰山一般...

......

现在想来,我不该那样的惊恐。

我那个样子,可能伤到他的自尊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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