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鱼和百万 第三章 为学生气买单

自此之后，项目依旧在顺利推进。数据老鸟没有以前那么及时主动给到数据。胖鱼得提前约好时间，定时定点收文件。口舌说多了就只按约定时间走了，并且胖鱼直接在工作群内@数据老鸟，说明时间数据要求以及目的。这样只需花费几秒打字的时间，岗位之间的工作承接就顺利完成了。

周五和小白雯雯聚餐期间，三个人互相吐槽了一下直属上司的无能。小白和胖鱼之前就是跟着小组组长，业绩一直没有上来，胖鱼脱离了这个痘痘大叔后品牌销量青云直上。现在痘痘大叔从百万项目摇身跳进千万级别，而且小组组长的位置坐得相当“稳”。想来消耗品一天的流水就已经赶超胖鱼半个月的业绩，且不说活动时候的行业大盘。

品牌刚进来后的第一次活动，瘦弱男高管极其重视，俨然是要把它当作翻身仗跟进，成绩直接被甲方点名夸赞，美名都传到了事业部经理耳朵里，大群里经理直接批了“封顶”项目组经费，这是公司传统的表彰方式，以项目表现优劣进行团队的奖罚，之后的团建出游过节礼品发放等等，团队可以使用这一部分奖赏。

好运不长，活动结束一周后。男高管就在工位上发了一次脾气，过山车般的业绩引来的不只有经理，报告还没有走出公司运营部大领导就叫走了男高管和痘痘大叔。后来听设计部的同事讲，那天的会议室一片狼藉，墙上的幕布都被扯了下来。因为会议一直进行到下班，胖鱼才懒得关注这些讨厌人的一切，只希望电梯上能遇见仝河。

巧的是，胖鱼在一楼大厅看见旋转门边站着的男生，想要慢慢走过去装作不经意的碰见，谁知突然杀出来一个陈咬金，跟着人流出门胖鱼头也不回的往停车场走去。好像听见身后有谁喊了一句“胖鱼”，她现在没什么心情理路人的寒暄。骑上小摩托一溜烟跑回家，因为是借住在姐姐家，还不想早些回去听帮忙看孩子的妈妈唠叨，索性绕道溜达一圈。

大四就开始实习的胖鱼，起初很想进超喜欢的偶像代言品牌所在的公司，只是连续两次面试都以夭折覆没，留在南方的愿望成为了痴想。除此之外从小看到大的韩剧也是有几个喜欢的偶像，那就再投一下姐姐所在城市的那家公司吧。复试面试官长得特别像王晰，当场策划一个小活动胖鱼也是没在怕，索性讲了自己最近爬山的精力，结合给出的主题“吃苦”大胆描述了一番。看面试官的表情，像是还算满意的样子。胖鱼一副“精神小伙”的样子，最终成功进入那个以后需要蹦豆子式输出的内容部门。

再说说胖鱼惹毛领导后平静的日常，可能更多源于瘦小男主管被打压了吧。千万级别的快消品精力大半个月的动荡之后，已经没有了回天的余地。雯雯更是累得跟狗一样通宵加班，连续几日工作之后，终于传来了好消息：更换负责人。运营部的大Boss亲自带队，可见公司对这个项目的重视程度。

之后连着几日，女领导总是有意无意来胖鱼这边转悠，初夏北方的温度还是有些凉，办公室坐久了胖鱼腿冷，跟老妈反映了这件事，某天菜市场集会就花了几十块钱买了一条东北式红花毯子，胖鱼起先异常嫌弃，之后摸着很舒服就作为盖腿神器。这不就被吴姐看见了，过来摸着料子才注意到胖鱼在打坐。一边笑着吐槽审美，一边说公司文化是很开放，不要腿麻了。胖鱼嘴上当然貌似恭维地迎合着，内心白眼加上冷笑翻涌。

午餐听雯雯提起上次会议室暴力事件，原来男主管要被分权才做出如此激烈的动作。而被提拔上来的人竟然是男主管亲手培养的吴姐，两个人不仅要平分男主管手中紧握的五个项目，还被要求交出来他亲手负责的某个名酒的运营指导权。而小组组长具体参与了什么尽管不得而知，额头上贴在刘海内的绷带胖鱼转头一晃就能瞧见。

当然组长只不过是更换了顶头上司，他什么都没损失。应该是在劝架的时候负伤的吧，不然运营主管还能让他安稳站在千万级别的项目中。小跟班就是好，大事不出头，小事看风向，无功无过得保平安。在组长身上，胖鱼需要学习的东西太多了。中年老油条可都不是瞎混出来的，看人下菜碟的本事很高。

想来一条战线的吴姐和男主管要各立自己的大本营，招兵买马赢得人心都是迫在眉睫的事情，站队的时候到了，办公室表面一片风平浪静，实则因为争取效益好的项目都快要大打出手。上面的人明争暗斗，下面一线的员工或者因为刚进公司就深受吴姐恩惠教导，或者因为一直在男主管手下深受压迫，或者听闻男主管要离职的讯息，偏向吴姐的人头占大多数。

胖鱼当炮灰久了，也懒得理这些恩怨纠葛。她手上的两个项目进行的都很顺利，尽管依旧麻烦不断，当用业绩说话的时候胖鱼的底气很足。因为目前的状态，赶超集团其他四个品牌的业绩不在话下，只要来一个稍大的活动。然而事不关己的状态可不是胖鱼说了算，周四一早吴姐就在小群里通知大家周五聚餐。一个个应和的人纷纷在群里用表情包表示积极响应，恨不得敲锣打鼓来表忠心。

胖鱼可没这么积极，问了小白和雯雯都说不去，看着基本上所有人都已回复完毕，胖鱼只好私聊吴姐，说明自己不能去的原因，顺便截了一张刚刚下单买的火车票，回老家的理由顺利搪塞过去。尽管吴姐在聊天的最后还说注意安全什么的，但是一个戴着墨镜的表情让胖鱼膈应了几分钟。

因为手上的事情太繁杂，胖鱼只好将这些以颜色标签分门别类的形式，先做紧急临时要的内容之后再慢慢做好需要耗费时间的工作。只是数据老鸟给到的文件内容，胖鱼起初没有觉察到什么，某天突然兴致来了，再加上手头工作忙完就重新做了一遍活动数据复盘，这一多事微妙的事情就出来了，胖鱼发现很多关键节点的结果和自己梳理出来的有相当大的出入。

等到下班人走的差不多了，胖鱼在办公室转悠了一圈，看见运营部的大boss就是那个像王晰的山东大汉还在工位上。打了声招呼，可能王晰也认出来了，毕竟面试时候那么奇葩的想法都能讲的如此生动，被记住在胖鱼看来理所应当。

询问了王晰有没有时间之后，委婉的表述了自己的最新发现，本来想让大boss出出主意，没想到王晰非但没有说话，一边喝茶一边调侃胖鱼比面试的时候成长许多。问胖鱼转正没有的问题后，答案让王晰脸上出现夸张后的不敢相信的表情。还没有转正，在胖鱼看来并不是她个人的问题，同期基本上也没有人提前转正的呀。王晰最后丢下先转正再忙活别的，便说着该回家老婆孩子热炕头了，叫胖鱼这个单身狗赶紧收拾下班回家。

数据这件事胖鱼怎么也想不清楚，整个流程中虽然最先经过自己的手，汇集完成后交给小组组长，之后就是男主管。这么长时间都没有被发现吗？疑惑未解胖鱼也没有时间再去斟酌，夏天可是手上品牌的旺季，主做连衣裙的女装已经在一波又一波热烘烘的活动中尝了诸多甜头，甲方不满当下销量，想要跟着线下实体店一块做一次活动。

早先就介绍过甲方的服装集团非常有实力，而胖鱼手上的算是在线上的后起之秀，拉拢过会员之后新品变成了实体店的尾货，这一大转变严重影响了带起来的势头。客服部门认识的一个小姐姐找胖鱼吐槽质量问题，最先开始胖鱼也认为残次品概率很低，没想到事件频发，已经严重威胁到线上经营。

就这件事组内马上开了会讨论，主持会议的已经变成了吴姐。胖鱼内心很平静，那个瘦小的男主管虽然处处刁难，感觉情商也不怎么高，但是总比笑面母老虎要直白很多。耍心眼这件事，胖鱼曾经以为自己在这片领域吃得开，但后来逐渐发现跟这群人精比其实根本没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