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荒：若我为纣 第四十六章 发难与虚晃一枪

当拜帖送进侯府，来到鄂崇禹的手中时，鄂崇禹的心情是崩溃的。他自然知道比干亲自前来是为了什么。但那名单根本就不是自己能够解释清楚的。该怎么办？

鄂崇禹焦急的来回踱步，思考对策。正当他焦急万分，急得直跺脚的时候，一个宛如天籁般的声音传来：“身为世子，遇事这般不冷静，成何体统！”一个老妇被人搀扶着自花厅走来。

鄂崇禹听到训斥丝毫不以为意反而一脸惊喜，小跑到那老妇身边，赶走扶着老妇的婢女，亲自搀扶，谄媚说道：“奶奶，怎么惊动您了！”

老妇皱眉道：“出了这么大的事，我怎能不来！你啊，怎么不和我商量便把玉符送去，如今一点转圜余地都没有了。”

鄂崇禹委屈道：“我父皇传信来也没说清楚，加之那比干催要得紧，孩儿情急之下就给了他。”

老妇叹了口气，道：“你这思虑不周，毛手毛脚的毛病什么时候能改掉。你这样，你父王怎么敢传位于你！”

鄂崇禹不想再听老妇训诫，直接道：“此事不急，奶奶，急得是那比干马上就要登门了！那玉符里的东西我根本解释不清，巴族之事是忌讳，至于那蜀族根本就不存在！到时候我可怎么说啊！”

老妇皱眉，训斥道：“静心！凡事都有解决的途径。不要急，那比干的驿馆离侯府至少需要一个时辰的车程，慢慢想，总有办法的。”

鄂崇禹叹道：“奶奶，来不及了啊。只有这一个时辰，我总不能变出两个族群交差吧。到时解释不清，他再向人皇参上一本，我们的日子就更难过了！”

老妇凝神思虑片刻，最后道：“此事有些疑点，比干此人通晓政事，对我南疆虽不说是了如指掌，但也一定有些了解。对于，巴、蜀二族不存在一事，定是有疑虑的。但此人却没有借此发难，反而前来拜访，禹儿，此事其中必有文章！”

鄂崇禹先前急不可耐，自不会思虑过深，如今被老妇点破，他也是有了疑惑：“对啊，这几日他从我南疆馆藏中拿走不少骨书，若是说不了解那是不可能的。只是，他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呢？是真的有疑问，还是单纯的卖好？亦或是……”

忽然，祖孙二人眼睛一亮，共同道：“有利可图！”

只是鄂崇禹依旧皱眉，道：“虽然这个可能性极大，但若真是这样，我们的把柄可就真的握在他的手上了。到时若是他狮子大开口，我们说不定承受不住。”

老妇点头，道：“但若真是这样，他也不会要得太过。毕竟只凭一个玉符还不能说明什么。若是他太过贪婪，我们完全可以赖账，说这玉符是伪造的或者说是鄂侯一时着急写错了等等。总之可以谈。”

之后又道：“但前几种可能还是有的，我们还是要防备。你先搪塞于他，若是他不停追问，我们在考虑其他！必要时，可以将巴族之事解释一下，但要稍微转圜，切记不要说出实情。”

鄂崇禹点头叹道：“为今之计，也只好这样了。”

正当祖孙二人唉声叹气的时候，侍卫来报，说比干已经在议事厅等候。鄂崇禹大惊道：“不是说还要一个时辰吗，怎么这般快！”

侍卫沉默了一会儿，答道：“若是送拜帖的亲随刚出不久，比干丞相就紧跟着出门，时间上来讲是对的。”

鄂崇禹一时又有些无措了。老妇见状，径自来到鄂崇禹面前，边替他整理衣衫边道：“孩子，不要着急。既然我们已经理清他的大概来意，那便好办了。而且，你父亲的玉符如此简略，说不得其中也有考量的意思在里面。好好表现。”待整理好衣衫，老妇看了看，随后笑道：“去吧，莫要让丞相等急了。”

鄂崇禹点头，深吸了一口气。便出了花厅，径自向议事厅走去。

自偏殿进入议事厅，鄂崇禹就看到比干正束手站在议事厅中央，正微笑着看着自己。不知怎么，看到这笑容，鄂崇禹本来平复下去的内心忽然又忐忑了起来。

“他在笑，是不是觉得自己志在必得了，诶不对，他想得到什么？完了，完全想不出他在这里有什么利可图！”想了半天，鄂崇禹终于把自己弄得直冒冷汗。但此时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他强打精神，勾勒了一个微笑向前走去。来到比干面前，鄂崇禹下拜道：“鄂崇禹，见过丞相大人！”

比干微笑着轻扶鄂崇禹，心里却有些疑惑，凭借七窍玲珑心，他自能感受到他人的情绪情感。而此时，面前这个人完全没有掩盖自己的情绪，但却显得十分杂乱，让人梳理不清，而情感上，各种情绪掺杂在一起，让比干捉摸不透。

但以比干多年来的交流经验，杂乱的情绪实际上也是一种态度。这也坚定了他心中某些猜想。

鄂崇禹借势而起，笑着说道：“不知丞相前来，所谓何事？”

不等比干说话，鄂崇禹马上接话道：“是不是在驿馆住的不习惯？丞相有什么不满意，我马上遣人更改！”说完又一脸歉意的看着比干说道：“因为我父王出征，所以小子近日来忙着处理政事，疏忽怠慢了丞相，还望丞相恕罪。”

但鄂崇禹马上就看看到了比干眼里的些许嘲弄的意味，连忙低下头去。却听见比干说道：“不劳世子费心，我在驿馆住的还好。”

鄂崇禹连忙笑道：“那就好，那就好。”

“但是……”比干马上接话道：“但是最近驿馆附近总有人窥伺，倒是没有恶意。烦请殿下和这些人说说，让他们离开。”

鄂崇禹心中一凛，知道这是比干正点自己监察太过，忙笑道：“想来是南疆众人好奇，都想见见您这位奇男子，您一来，却不知多少春闺少女睡不着觉了。”说完又道：“也罢，这些人平日里无所事事，不是生产，这么下去也不是个事。此事我来处理，放心，等丞相大人回去之时，这些人估计就消失了。”

比干貌似松了口气，笑道：“如此甚好。”

之后，二人又谈了些别的。两人都心照不宣的没有谈迁族之事，直到鄂崇禹耐心用尽，只好反问道：“却不知丞相大人还有什么要事，我这边还有些政事需要处理。今日不如就到这里？”

比干笑道：“要事自然是有的，我来是想问一问有关世子今日给我那玉符之中的迁族一事。”

只见鄂崇禹面露为难之色道：“此事是我父王与诸侯商定，我亦知之不多。”

比干摆手道：“只是请教世子一些南疆故事，别无其他。”

鄂崇禹状似松了口气，笑道：“那还好，我自小便生活在南疆，对南疆之事还是有些许了解的。丞相尽管问，我定知无不言。”但他随即又说道：“但是，太久远的事我还是不太清楚的，毕竟那时候我还没生出来，仅凭古籍骨本，是很难了解详实的。”

比干点头，道：“自不会问殿下太久远的事情，只是我对那玉符之中提到的巴、蜀二族。知之甚少，不知殿下对此有何了解？”

鄂崇禹皱眉思索，自语道：“巴族，蜀族……”随后歉意道：“不好意思阿，这两个族群我也知之不详，只是隐约听说过这两个族群，或许是古族传承，只是名声不显。怎么了丞相，有什么问题吗？”

比干叹道：“鄂侯今日将此四族呈上来，却不说清来历，这般草率，我实在不能定夺啊。”

鄂崇禹宽慰道：“此事事关重大，那不如等我父王回来，丞相与我父王再做商谈，兴许是我父王一时着急，将符文铭刻错了也说不定？”

比干叹道：“如今人皇限定的期限将至，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

说罢，他将玉符还给鄂崇禹，说道：“还请世子联络鄂侯，将此事说清楚。不然此事我很难办，错过了人皇给定的期限，我们都担待不起。”

鄂崇禹不禁皱眉，说道：“那我这就前去联络我父王。一有消息便报与丞相如何？”

比干笑道：“如此甚好，希望尽快得到鄂侯答复，不然我也只好将鄂侯原来的章程报与陛下了。”

鄂崇禹正色道：“丞相放心，此事定会尽快给您答复！”

比干点点头，道：“如此甚好，既然这样，那我就回去了。请世子别忘了约定。”

鄂崇禹点头笑道：“定不会忘，我送丞相。”

二人前后相随，便出了侯府。

送比干上了马车，鄂崇禹松了口气。他深深望了望马车离去的方向，随后转身回了侯府。

而比干则坐在马车中，神识自鄂崇禹身上收回，嘴角勾起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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