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荒：若我为纣 第二十六章 人族起源

第二天，闻仲没来。但李辛却早早起来，唤来侍女洗漱，换上华服。李辛准备出门，今日他要进宫去见乙。

有马夫牵来乌云踏雪，李辛翻身上马，依旧是没有鞍鞯，但宝马就是宝马，不是隔壁桑塔纳能比的。咳咳，李辛信马由缰的向皇宫方向去。来到宫门，李辛下马，早有侍卫来牵马。李辛吩咐他照顾好自己的宝骏，随后跟随引领去找乙。

今日无朝会，乙正就膳，见李辛来。他擦擦嘴，示意李辛一同用餐，李辛也不客气，坐下吃饭。食不言寝不语，二人在餐桌上没有太多交流。

吃完饭，乙一挥手，便有众多使者撤掉了餐食。乙拒绝了餐后水果，起身向外走去，李辛不敢怠慢，也跟着乙离去。二人信步来到御花园，乙才道：“昨日去了卜殿？今日便来见我，是你的老师叫你来的吧。”

李辛躬身答道：“是的，父皇。我在卜殿看了些东西，于是越发好奇与不安，去寻问老师，他不愿告知，便来此求父皇解惑。”

乙点头道：“嗯，你那老师也是个油滑的角色，有些因果牵扯便往后退。罢了，什么事，问吧？”

李辛整理了一下措辞，想着先问些基础却隐秘的东西，他道：“我想知道贞人的来历，以及鬼神是否真的能监视我们的一举一动，若是行招踏错，动辄便降下刑罚？”

乙笑了笑，不答。反而问道：“你可知我人族起源？”

李辛自然不敢再乙面前造次说人是猴变得，只得依照神话道：“自然是女娲圣母娘娘创造。”

乙点点头，道：“也可以这么说，相传远古岁月，圣母娘娘行走于世间，觉察人间太过孤寂，更受上天感召。依照自己和其兄的模样，以泥土藤荆造出人族。”

李辛点头，这些神话故事自己熟知。但随后李辛又停乙说道：“但除了第一批人族的第一个人得到重视，被太清圣人收为徒弟外。其余人族却只能在大地上苟存。”乙目光幽深的说道：“那时正值妖族天庭当道，统领万族，而我人族初履世间，实在幼小。只得依附妖庭，妖庭将我们归入猿族麾下，但我们只被当作是奴族。每日除了做炮灰外，便是作为食物供给万妖血食！”

李辛只听得短短几句便觉得当时人族的生存之艰辛，以及那时的黑暗与无助。他不由得问道：“那圣母娘娘呢，她不管我们吗？”

乙笑道：“你可知那圣母娘娘人首蛇身，虽其身形几近于道，却也被妖族尊为圣母，如此她更不能厚此薄彼，只护佑我人族。但即便如此，妖族也要念在圣母面子上，没有残尽人族，就当是圈养吧……”

李辛打了个寒噤，原来那时的人族竟如同猪狗一般，任人屠戮宰割！他沉默了。

乙看了看李辛，笑道：“那时我人族也是一支军队，自然需要一个领头的，来承接上命。这个人，就是贞人。”

“…….”李辛这才明白，原来贞人的来历是这么回事。之后他又问道：“那既然贞人是做这个的，为什么现在的人族领袖是人皇，而不是贞人呢？”

乙笑道：“最早的人皇，就是贞人。他叫燧人！”

“嗯？！”李辛自然知道这大名鼎鼎的名字，在现世神话中，正是燧人氏教会了人族利用天然火，并保存火种。但此刻的故事走向自然不同于李辛所知道的，李辛问道：“为何是燧人氏？”

乙说道：“燧人氏的出身卑微，他是东皇族，也就是当时的妖帝的后裔与人族女生下的。因其是卑贱人族所生，所以即使他身体有尊贵的妖皇血脉，也能掌控太阳真火，但仍然被贬黜，排斥在妖庭之外，但因此，因他尊贵身份，当他来到人族，自然也就成了沟通上命的贞人。就这样，在他的领导下我们并没有再被当做奴族，而是作为普通的万族看待，也就可以正常发展壮大！于是，经过千百年的发展，当时的人族早已今非昔比，我们虽体弱，但身体近道，生育能力强，且热爱学习。

如那有巢氏人皇便师承天皇伏羲，习得阵法。至此我族终于有了属于自己的领地，再比如我们的地皇神农氏，检索万植，并学得玄都大法师传下丹方，获得疗伤制药之法，又天才地创造了种植五谷的耕作法。

终于，我人族变得强盛，而妖族却日薄西山，他们与巫族打得天地破碎，自然遭到天地反噬，死伤殆尽，而曾经的妖皇一族，也只剩下一抹荣光。”

乙顿了顿，又说道：“而我们人族却如同升起的朝阳，于是，在东皇太一死后，我们人族的领袖燧人氏，与学道有成的第一位人族，玄都大法师联手，率领人族部队，与其余万族攻破妖庭！但燧人自觉有愧于妖皇，便自决于妖庭之上。但他仍就被我们尊为人皇，自那以后，我们人族便以为掌握了自己的命运！”

李辛听得心潮澎湃，恨不能回到那个时代加入大军中，与人族共兴亡，但他还是听到了乙最后的关键词：以为。

他疑惑的看着乙，乙惨笑道：“可事情哪有那么简单，妖庭被灭，气运不存。巫族十不存一，更有后土祖巫舍身构筑轮回，一力承担了巫族业力，从此巫族便隐没于世间。而我人族成了理所当然的天地主角，但众仙神却纷纷在我人族身上压宝，收徒。只为分润我人族气运，当然我人族有此辉煌也全靠这些宗门护持。”

李辛疑惑，但依旧听乙说道：“虽我人族在妖庭废墟处立誓，要让人族掌握自己的命运，更因天道加持，以妖庭金殿与人族意志凝练出神器崆峒印，以此掌管人皇废立。但人皇之姿也是凤毛麟角，而天资卓著之人又被宗门挑去做徒弟，待到学成归来时，又被尊为人皇。这样人族又被仙神宗门所掌控了。

并且为了掌控人族，这些宗门便依靠手下掌握的世俗人国，相互征伐，以期统一。让自己所选中的人成为人皇。如那炎黄二帝与蚩尤之战。炎黄二帝背后便是龙族，且那黄帝轩辕还曾问道于广成子，更有阐教插了一手。而蚩尤背后，怕是巫族和血海一族。此二族皆有业果缠身，天道不喜，所以蚩尤族败了。

你看自那之后，龙族便成了人族图腾，将其身形更烙印在崆峒印上，自然是想让我人族替它们分担曾经打破大陆的业力。”

李辛自然疑惑，他问道：“那我商族又是哪方势力操控？”

乙沉默片刻说了四个字：“玄鸟生商。”

李辛立刻明白了，玄鸟乃是凤凰一支，再联想到后来封神大战中孔宣无节制的帮助殷商，便知道了其中原委。

可他心中又出现了疑问，说道：“那按照这个道理，我们应该还是在贞人的统治下啊。又怎么会……”他想起虽然乙在与贞人对话时语气很软。但平常的政务却都还是乙在做的，这又是为什么呢？

乙舒了口气道：“你在卜殿看到那块玉骨了吧。那就是答案。”接着他又说道：“盘庚大帝迁都，这是何等的壮举！寿儿，你该为你的祖先自豪，因为我们背离了我们的祖地，离开了凤凰一族的控制范围。从此我族虽再得不到一份祖先的庇佑和回应。但我们得到的是真正的，自由！我族可以自己掌控本族的命运，用手和血汗去拼搏下属于我们自己的疆土，然后在那上面耕耘繁衍，再不受那仙神的掌控！”

李辛愈发沉默，这样的人类奋斗简史是自己从来没有听过的。他愈发感到自己的人族的伟大。但他还是有疑问道：“既然祖先不能回应，那贞人的存在岂不是毫无意义？我们为什么不取缔掉贞人，还要保留它们，并且还给他们那么高的地位的？”

乙抬头看着李辛，把李辛看的有些发毛。半晌，乙笑道：“几千上万年的习俗又怎会如此轻易打破？至于淡化贞人的作用这件事，我们的祖辈，在盘庚时期就已经在做了”顿了顿，又说道：“如今，我商族臣民们已经习惯听从我的直接教诲和领导，而这对贞人集团的最后一击，我想交由你去做。如何？”

乙就这么看着李辛，李辛一时间不知如何回答，捏捏诺诺，冷汗都在哗哗直流。他刚要开口说些什么，却见乙哈哈大笑道：“你回去考虑吧，到底如何做，我想你知道该如何告诉我答案。”

乙说罢身形一闪就离开了。李辛只好起身恭送乙离开。在这里站了片刻，李辛看了看御花园满树的果实，自己听到了自己想知道的东西，虽然还是有些遗漏，但也不错了。李辛笑了笑。也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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