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神下凡 第七章 跟以往说再见

那场声势浩大，结局注定不凡的夜宴结果如何，纪念并没有记住，只知道后来张相一字一句将平时能言善辩的诸位“治世能臣”堵的哑口无言。

纪念当天与太子富贵许久没见，一时间兴奋推杯换盏，不知道吃了多少果酒，纪念的酒量很差，渐渐的就醉的不省人事，让辛子敬在夜宴结束后背回去。

那天晚上纪念见识读书人的嘴，杀人不流血。

第二日，纪念做着早课，父上辛子敬一大早就回到军营，母上慕白还在睡着懒觉。

纪念打完一套拳打舒展经络，又打开一本圣人书籍朗读起来。

只是纪念今日诵读着圣人书籍却有不同的体会。

“张相言道，我国虽然表面富庶，可实际上富庶的只是上层富人，他们占据了东汉七成的财富，虽然东汉每年的收入年年增加，可是多余的收入也损耗在多余冗官，他们的支出损耗占据大成。”

“正如我面前的这《礼》和《论语》，里面记载的道理正是圣人之言，对于修身齐家有很大帮助，可是售价却高达半钱，许多有心求学的乡野子弟，却被这高昂的书价所难倒，若是能够将圣人之书的价格压制到一个极低的价格，应该能够使更多的人接受到教育。”

“如今这书是由新改进的造纸之术编撰而成，这种纸张相对于旧纸提高了产量纸质，降低了成本，已经是压低了书本的价钱，只是这印刷之术还是很麻烦的，每印一书就要重新刻一版，耗费大量人力物力，所以书本的价格一直居高不下。”

张相口中之刀戳中每一个东汉潜伏已久的弊端。

“圣人曾教导有教无类，曾驾车周游诸国，为的就是想让人人都能接受教育，人人崇尚礼制，这样天下黎民百姓才会安居乐业。”

“我若是效仿圣人，带着书籍来到乡野之下教化育人，使我东汉百姓人人心向一处，定能不畏强秦。”

纪念脑海里蹦出一个这样的想法，他也觉得可行，倒不如利用自己这微薄之力，为东汉做一些事情。

“少爷，太子殿下来了。”

这时一位侍卫快步走来，向辛纪念说道。

“太好了，富贵哥哥来了。”

辛纪念喜出望外，自从富贵当上了东宫储君，一举一动都会有人监视。

无数双文人眼睛盯着他，若是有一丝一毫不符合文人的标准，则会被说成太子无礼国有灾殃。

“富贵哥哥出宫难道是陛下允许的吗？”

辛纪念很是开心，很快来到大将军府正门迎接。

太子出巡是要合乎礼仪，是要带足礼乐冠冕，只是这一次太子私服一人，独自出现在大将军府门口，若不是以前的侍卫认识太子，恐怕还以为只是个寻常士子。

“富贵哥哥。”

辛子敬正要行大礼，一把被太子抓住，

“你我是师兄弟，私下之时不必如此，若是行大礼，却显得你我兄弟之间生分了。”

纪念只会在富贵面前露出傻笑，如同一个孩子一般嘎嘎嘎地笑，若是旁人看见了，应该会说这个孩子长的这么好看，居然是个傻子。

“知道了富贵哥哥。”

辛纪念见富贵单独出宫，定是不符合大臣眼中的礼仪的，有心担心。

“西秦使团入金陵，所有人的目光都在他们，我也得空可以出宫与你相聚。”

“自从哥哥当上这储君之位，便再未见哥哥如以往那般开心了。”

“我也不能一直如同以往，我是储君，我要对这千万东汉百姓负责，父皇殚心竭虑一生，就是为了守好祖宗基业，所辛他还有大将军，我也很幸运我还有你。”

“哥哥，不要在这外面了，我们进去聊吧。”

辛纪念说着将刘富贵往里迎。

“纪念，陪我到处走走吧。”

“那好吧。”

富贵似是有很重的心事，纪念也看出来了，默默地与富贵离开大将军府，游荡在这繁华金陵。

“富贵，你今年多大了。”

“快十六了。”

富贵问起纪念的年纪微微浅笑。

“哥哥，可是有烦心的事？”

“昨夜张相与父皇在议事殿待到丑时。”

“这是何意？”

“昨夜清平殿夜宴在亥时就已经散了，父皇与张相却在议事殿待到丑时，应该谈的是两个结盟的事。”

“不应该呀，东汉与西秦结盟，无异于与虎谋皮，所得到的结果必然不是好事，陛下怎么会？”

“现在事情还没有结论，但是据宫人所讲，丑时张相离开议事殿之时，满脸笑意不知为何。”

“一旦西秦吞并北赵北魏和南楚，东汉是首当其冲唇亡齿寒。”

纪念不理解为什么向来英明神武的陛下，会答应和张相相谈甚欢，身为敌国丞相不应该是冷眼相向吗？

“纪念，暂时还没有结果，所有的都是我们的揣测而已。”

“知道了哥哥，我有分寸。”

富贵与纪念不自觉来到金陵城最繁华的十里长街，街长十里两边都是酒楼瓦肆，不乏有文人士子世家姑娘，在酒楼瓦肆流连忘返，这里经常传出“风流”的文人佳话。

“哥哥，我有一个想法。”

“说说，哥哥给你参谋参谋。”

“我想去到东汉乡野之中，成为一个教书先生，去教没有钱读书的孩子，让他们也能接受到教育。”

富贵听闻眼睛一亮，仿佛是看到珍宝一样。

“这个想法很棒，我们东汉表面上人人富庶，但实际上有很多人都没有钱上幼学，纪念你的想法很棒，利在百姓功在千秋。”

“只是？”

“纪念可还有顾虑，难道是怕师傅师娘不支持？”

“非也，而是如若我离开金陵，哥哥以后身边不就连个可以说话的人都没有了？”

“纪念，你要做的事远比陪我解闷聊天更为重要，西秦强大是因为人人遵纪守法，我东汉也可以做到人人守礼万众一心，才可以不惧怕强秦，你要做的事情功在千秋，我不过是个孤家寡人，怎能因为我需要排忧解难而断送你的大好时光，无数东汉孩童求学的心。”

“可是，哥哥你……”

“不要再说了，孤命令你携经书百卷，于山野之中教化稚童，你可愿意！”

“臣，领命！”

富贵哥哥终究还是自称为孤。

语毕，两人皆泪流满面，以前的种种再好也要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