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白烟失踪开始,王宫内各股势力便蠢蠢欲动。王上一度认为是王后在暗中使绊子,掠走了白烟这位神女,而王后则认为王上派白烟偷偷出城执行任务去,想着等白烟回来便可得知王上的谋划,更明目张胆地布置兵防,招兵买马,想着占得先机,一举攻下王城。
齐全虽已无恙,可继续担任将职,然王后却越发猜忌,自他回宫以来,只干些文职,现下还要去采办冯祺的婚礼用物,更是无半分实权。丞相对此颇有微词,但也不敢直言,只是暗地里在各州置办了产业,准备着起义之时早早逃出生天,若是一切顺利就告老还乡,绝不再参与朝堂之事。霜予也常常劝诫齐全,早日脱身,庙堂之下并无完卵。可是,齐全不能走。他知道自己已经深陷泥潭,不能再连累家人,他要做的是将整个泥潭打扫干净,清清亮亮,自己才能放心。
采办的事他还是托白溪帮他,白溪对于装成他的样子已是轻车熟路,正好去街上逛逛,顺道打听消息。齐全则把自己关在家中闭门不出,思考着这桩联姻的前因后果,以及利害关系。终于,他还是想通了。
书房内,霜予为他点上了香,安静地坐在一旁看他奋笔疾书。
“少操些心吧,相公。”霜予摇着扇子,轻声说道。
“霜予,这军国大事不能不操心。”
“哎,你也许久没去校练场了,我看你这武艺也要生疏了。怪不得王后娘娘不召见你,反而召见李大人多些。我本想着你还是做个文官,谁知现在作些文章还这么辛苦。”
齐全没有听进去,他在想王后的布置。他先是拿出了巫国地图:文州位于中心,霖山位于最北,霖山山脚下的鸿洲目前由崔岩将军控制,最南边的夼州位于两山之间的谷地,有李时将军坐镇,西边的靖州实际上已落入南宫家手中,东边的黎州暂时没有封疆大吏,官兵由王上直接调遣。王后此次让南宫云山来文州,无非是要多一个筹码,制衡南宫家这位新贵。王后夺权并不困难,往黎州安插一位武将即可,可她却迟迟不动手,不知道是因为怕官场的渔轮还是没有合适的人选,抑或是害怕王上背后藏着刀子。
“相公?”霜予见齐全一直没反应,使劲摇着他。
“哎。”齐全回过神,“怎么了?”
“我们也成亲好一段日子了,是不是该去祭拜一下秋娘?我听说现在的秋娘,实际上是宫里的筝儿。那位白公子说,此生我们是无法再见到她了。”
“嗯,是啊,她也算是我们的恩人。本来我还抱着她也能复活的希望,只是白溪说他在人间探查不到秋娘的气息了。”齐全把霜予搂在怀里,“可惜了她还如此年少,还未尝遍世间的喜怒哀乐,就…”
说到这,门外传来急促的敲门声。
“谁啊?”霜予问道。
“弟妹,是我是我!白溪!你们方便我进来吗?”
齐全听到白溪的声音,赶紧起身去开门。
“这些放哪啊。”门外白溪身边红色箱子堆积如一座小山,他手上还有好几个红色绸缎的包袱。“我还订了好些喜服,回头别忘了去拿。”
“别累着自己。”霜予接过他手上的包袱,又吩咐了小厮抬走那些箱子。
“快进来喝茶。”齐全说道。
白溪倒是毫不客气,走向齐全的榻边,一屁股坐下。
“怎么样,在家这几日?”白溪磕起了瓜子。
“正想问你,我看这军防图,王后已然胜券在握,想必不日就要将王上赶下位,照理来说,王上应该有所动作,你有发现什么蹊跷的地方吗?”
“有。”白溪抖落了手中的瓜子残渣,“冯祺的婚事有人在暗中阻挠。”
“怎么说?”
“去采办这几日并没有那么顺利,我还是使了一些手段才逼这些商家就范。不过我认为,到了日子,这些商家可能还是耍无赖,故意不供货给我们。这背后或许是王上一方在暗中阻挠。”
“只对商家威胁不像是王上平日的作风。倒像是……王后。”
“为何?她不是亲自指婚吗,怎么还?”
齐全思索片刻,道:“我终于明白王后的意思了。她让我去采办,无非是要我发现她对这桩联姻的不满,那么必有人胁迫她。南宫家何时有这么大的脸面,非要嫁女儿跟王后成为亲家,这只能是王上的意思。”
“南宫家是王上的棋子?这么说来,公孙家和南宫家的原来的婚姻也是王上授意,作为掌控靖州的暗线。可是这与冯祺有什么关系?”白溪不解。
“或许是缓兵之计。王上现在并没有什么筹码可以与王后抗衡,或许暂时联姻,并给予王后一些靖州的利益,可以延缓王后发兵。”
“王后也可以拒绝啊。”霜予端着茶走了过来。
“弟妹还是太单纯。王上给了台阶,王后不下不就是公开表明有异心吗?”白溪接过茶杯,闻了闻茶香。
“白溪说的正是。所以王后并不是要我去置办什么,而是为她破了这桩联姻。还是得好好想想。”齐全拿着图准备去找个空屋子再关自己几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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