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之巅 第二十五章 诅咒

岳静把符扬可能投奔崔岩的消息告知了道姑，白溪的目的算是暂时达成了。

卫鸢啊卫鸢，你个假出家人，我倒要看看符扬是你什么人。白溪在清音阁一通使坏后，又跑去若水阁蹲守，就等着道姑离城，自己就能在城中“为所欲为”了。然而几天过去，道姑还是无动于衷，在官邸里住得好好的，白溪有些慌了。

白溪去城门附近打听，才得知岳静已然出城，而道姑不日就要返回巫郡，他没有多少时间调查了。

现在岳静应该去鸿州要人了，有一个算一个，我还是先把清音阁翻个遍再说。白溪并不气馁，对于干坏事，他还是很在行的，以前在霖山，他偷鸡摸狗的事可干得不少。这白溪每每正大光明干坏事时，都顶着他弟弟白坻的脸，白坻看起来有一股凶劲，脸上还有道小时候树枝刮伤的疤（狐狸状态下有毛遮掩）。白溪刚拜入白娘娘座下时，还是桀骜不驯的性子，总趁着白娘娘闭关出去做些劫富济贫、乱点鸳鸯（用白坻的脸）之类的事，导致官府常年通缉“白坻”。这弟弟拿哥哥没办法，好在他也是个随性的，与家人分离后就四处流浪，潜心修行，几十年过去人们也渐渐忘了这一号人物。

白溪按理说也消停几十年了，现在“重返江湖”，第一个开刀的就是那柳管事。

白溪把自己打扮成屠夫模样，还弄了个络腮胡子，背后绑着偷来的两把菜刀，气冲冲地闯到清音阁去了。他一脚踹开清音阁的门，此时厅中只有柳管事一人在柜台算账。

柳管事被他吓得手里算盘都掉了，但还是稳住情绪，走上前去，问道：“这位壮士，来清音阁有何贵干？”

白溪几乎是大吼着答道：“我老婆是不是被你们藏起来了！快放她出来！”

柳管事有些哆嗦，“敢问尊夫人名讳是？或者相貌如何，多大年岁，壮士您别急，我这里有客人记录的。”说着，他返回柜台，从抽屉里拿出名册来。

白溪将名册抢了过来，瞄了一眼便扔在地上。柳管事俯身去捡的功夫，他已闯进后院了。

“诶，诶，壮士你等等我！”

此时清音阁中的“少爷”们都被派出寻符扬了，院里空荡荡的。白溪加快脚步，马上将柳管事甩在身后——他其实有了目标。他刚来的时候就注意到后院假山那里有明显封印过的痕迹，且远离住所，是个掩人耳目的地方。他以狐狸形态溜进了山洞。

假山山洞不大，洞中有一个大鼎，白溪跳上鼎，发现里面有燃烧过后剩下的灰烬。这里应该是作法的中心位置，里面是符纸的灰烬。白溪觉得这法术有些熟悉，又去其他地方查看。

白溪又在院里其他处找到了这种术法施展的痕迹，趁柳管事到处寻他之时，跳墙出去了。

白溪将这些痕迹写在了纸上，又凭记忆画出了完整的符咒图样，并拿出地图一一对比，他发现除文州外每个州的清音阁都是一个据点，形成了人造的风水地点，每个地点再用符咒施以巫术。这种巫术以人体作为施咒对象，利用人的命格灵气形成磁场，干扰国运。

白溪推断，每个灵气熔炉都有个中心献祭者，符扬应该就是其中一人，所以他的失踪让这个术法有了破绽，而熔炉的中心就在文州，只要破坏这个中心就能破除其余各处的巫术。我得趁术法还没被修复，赶紧把这个中心铲除了。

白溪去了夼州，接了李将军的账和税就赶紧往文州赶。回去时碰到了等在城外的李省。白溪告诉李省自己发现了道姑的姓名——卫鸢，以及诅咒国运之事。

“你这个假冒的齐将军干的不错。”白溪又以齐全之貌见人了。

李省又说：“有了名字我就可以去查找她的底细了，卫这一姓似乎是什么家族的...还有这个诅咒，我怀疑齐将军被当成了祭品，只是文州确实没有清音阁这样的地方，你再想想有什么可疑的地点，我派人去查探。”

“不着急。”白溪另有打算，“鸿洲的清音阁已经被冯祺一锅端了，黎州也是暂时掀不起风浪。我担心的是宫中被安插了太多耳目，不知要怎么清理。这卫鸢把宫女拉出宫私自处刑谋杀，再换上自己培养的探子，用心之险恶可见一斑，此次回宫监察司首先要参她一本吧？”

“这些，我还在调查，这些探子暂时没有过激行为，只是探听王上宫中的情报，王后娘还没有处理的意思。只要有更有力的证据让那姑子倒台，其他人我们就可以顺便清理了。”

“我发现，冯祺这小子可堪大用。”白溪想起了自己对冯祺的“有效利用”，不禁沾沾自喜，“回宫后能不能让王上安排他做我的跟班？”

“这，只能靠齐将军自己了。”李省会心一笑，“王上身边奸佞小人太多，您那，需要帮手也是应该的，不过我要提醒你，王上是个多疑的，做什么事说什么话，三分真七分假就够了，就像你自称齐全一事做的就很好嘛。”

白溪和李省默契地对视一笑，准备交换人马进城了。

而另一边，在鸿州的冯祺遭到了岳静的“挑衅”。

岳静刚到鸿州就直奔军营，问崔岩要人，但崔岩去鸿州国境线附近巡逻了，只有冯祺在营中。冯祺对岳静所说之事自然是一无所知，不停辩解，不过岳静一个字都不信，反而搬出道姑步步紧逼，冯祺心中还想着城中清音阁、若水阁的事还不能声张，脸上一副理亏的表情，引得岳静越发怀疑。冯祺只能先答应岳静，在城中搜寻符扬，并时刻准备“逃”回文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