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到秋叶飘落的时节 第五章：冰冷的再会

“不。”

他却突然否定了。

“唉？不是现在就行动吗？”

“还有一个麻烦的处理对象。”

顾晓和江轩于是将视线不约而同的投向了还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另一位金发少女。

“好厉害……”

这时，她说了一句题外话。

“是真正的外国人……就如传言中像精巧的洋娃娃一样，和我不同，这家伙是纯正的欧洲血统！”

要知道在这个地球同为一村的世界上，有这样一个纯正血统的某地人已经是稀有品种了，会被当成珍惜动物被人群围观和被采集血样纳入基因库也不奇怪。

“不过……什么也不做就将她扔在这里，会惹出不必要的麻烦……还是有些放不下这人。”

“小晓，你立flag了吧？”

“……”

“你刚才绝对立flag了吧？”

“那种话题现在不是我们讨论的重点，况且，我们得抢在他们之前找到那孩子，趁现在主动权还在我们手里，我必须赶快行动。”

江轩愣了愣。

“等等！小晓……你刚才说的是……‘我’吧！？”

看来顾晓完全无视了金发少女几分钟前刚刚提出的要求了。

“就这样，那家伙交给你照顾了，顺便帮我监视这些人动向。”

说着男子又快步走向了门口。

“唉唉！你又来了！我之前说的话你都自动无视了吧！？不要这样擅自行动啊！”

一条长链啪啪地拍击在男子脚前的地面上，他及时后退闪开了。

这次，江轩打算阻拦他。

“……”

男子将视线转向了一旁的马尾少女。

“你的伤才刚结痂不久啊……不要再到处乱跑了，会裂开的。”

她的脸色有些发红。

“没事，习惯了。”

他看了看声音小的快要听不见的少女，迈步走到了门口处。

“我的计算机上面已经登录我安装在自己裤腿里的干扰波发信器，你可以通过那玩意儿查看我的动向，所以不用担心。”

“……嗯。”

虽然这么说还差不多，但是隐隐听上去还是不简单。

依照小晓的风格，他是绝对不会将危险的事情拖累其他人的。

……总感觉有什么问题。

虽然在计算机上面确认已经登陆了他的个人位置，但是……

江轩感觉背后有些丝丝凉意。

毕竟高中时代的小晓可是被称“腹黑鬼影”的存在啊……

神出鬼没……

深不可测……

做事是真正的鬼使神差。

“小晓……那个……”

江轩往门口处看去。

一个人都没有。

又没影了。

计算机显示屏上面在显示他往郊区的方向移动。

“啊！真是的！小晓又不听我劝了！”

金发少女烦恼的大叫道。

要她老老实实地看着屏幕，怎么可能？

但，除了这么做之外，她好像还真没有其他可以做的事情。

直到某个陌生声音响起。

“这里是……哪里？唔……我在什么地方？”

“唉唉唉！？你怎么起来了？”

无视了急匆匆跑过来的马尾运动装少女，像外国洋娃娃一样的金发少女朝着她眨了眨眼睛，一边起身一边说道：

“你是……江轩姐姐？”

“……咦！？”

金发马尾的少女愣了愣。

她……认识自己？

但是……我不认识她啊……

话说……这是什么突然的展开啊！？

是在哪里见过吗？

看着表情陷入凝固的对方，洋娃娃一样的少女歪了歪头，接着以一脸致歉的态度接着说道：

“哦……对不起，也对啊，不认识我是当然的……那个……”

对方明显话里有话。

江轩也跟着她的动作歪了歪头。

什么……鬼？

“就……当做没有我问过这种奇怪的问题也好，江轩姐姐，我们现在在哪里？”

“呃……我们在小晓的家里，嚯啦，就是救你的那个人啊，你没有忘记吧？”

江轩指的是那个男子。

“救……我的？”

这时她才突然想起来，在爆炸产生的时候，数条光柱如蛇突击过来，但是她无地躲闪，然后，一片闪光之中，一只手伸出来挡住了所有刺向自己的威胁物，同时自己脑袋好像被什么人按住往地上倒去，然后……

她醒过来的时候，她就已经躺在这里了。

“是他吧？”

金发波浪的少女自言自语着。

“你是说小晓吗？他说你被爆炸波及，所以顺手帮了你一把。”

顾晓……

这便是她要去见的人。

结果，最终没能帮上忙，还被他救了一命。

人家现在还不知道吧，本来就是去助人家一把的……然而偏偏是个很强大的超能力者。

超能力，依照量子论，现实中大部分人只能对少部分量子造成主观上的影响，而少部分人可以拥有影响大量粒子运动的能力，而由主观现实影响客观现实的能力便是超能力，而大部分人目前都可以通过正确的开发手段得到超能力。

只不过超能力的强弱受拥有者个人的计算能力影响，如果开发方法有瑕疵也会造成超能力的能力不完全显现。

而将这种理论上的超能力化为现实的组织“basedworld”，现在已经在世界各地建立了“科学都市”，那里是真正的由科学主宰的世界。

相比于较隐蔽的魔法组织，还是科学较为高调，毕竟它代表着“这个世界的法则”。

另一个金发少女的真实身份绝对不能在世人前暴露。

然而，顾晓是个例外，刚才的整场战斗，他都看在眼里，而且看的一清二楚。

就好像她们不怕将秘密暴露给男子看一样，以他的头脑相信很快就能理解魔法的运作规律，不过她们毫不介意这一点。

至少男子相信了这个世界上真的有不可思议的东西，而背后有一套庞大的体系支撑。

在被秒杀的前一秒他凭手便挡住了这些东西，想必已经将对方的底细研究透了。

就如江轩所说的：

真不愧是小晓。

他们之前有可能认识，而且还明白各自的秘密。

不过……

为什么他现在又不见了……

“他……去哪里了？”

“把两个金发丢下去找一个小年纪的女孩子咯。”

看来对方还在因打个招呼便跑腿开溜而生气。

“具体位置……大概是在……”

江轩将视线转向了一旁运作的计算机显示屏，于是对方也看向了那里。

“喏，这里呢。”

她指了指上面正在移动的一颗显眼的点。

那是……？

“估计……是在北郊区边界那里吧？从这里出发去往大暴发地区的反方向1.4公里。”

距离男子离开才过仅十分钟。

他机动性还是一如既往的强。

“这样啊……”

“感觉好点了吗？”

“没事，谢谢姐姐关心。”

“话说小晓这家伙也真是的，偏偏扔下两个女孩子自己去找另一个个女孩了，他的脑袋怕是有些秀逗了吧？明明可以把我们都带上的，难道在他眼里我是个笨手笨脚，拖累朋友的人吗？”

看来问这问题有些火上浇油。

“我觉得……他凭借自己的双手去救助他人……对他自己也有某种特别的意义，我认为……这才是他总是依靠自己的原因吧……”

“这、这口气……说得好像你认识小晓，而且还是老朋友一样。”

“或许吧。”

两个金发少女的话题也是围绕着那个男人。

他们之间虽然都是金发，但是一个皮肤白一些，另一个的皮肤是不合理的白，就像装修过的墙壁光洁照人。

“那么，告辞，替我感谢他的帮助，在下眼下还有更重要的事情，所以必须要离开了。”

“……有缘再见。”

“再见啦，江轩姐姐。”

“……唉！？”

就江轩的视角来说。

一场莫名其妙的对话，一场莫名其妙的相遇。

等她反应过来，那位神神秘秘的英皇血统一样的少女早已不见踪影。

可是，自己什么时候透露过自己的姓名了？

那名未透露姓名的金发少女走后，又留下江轩一个人坐在那里。

想来想去，连这个问题也越想越头疼。

正坐在原地发着呆。

最后变成了……

我是谁？

我在哪？

我在做什么？

不、不对，现在不是思考人生，探讨哲学的时候。

她将视线再度转向显示屏。

小晓要去什么地方？

他现在在做什么？

找到那孩子了吗？

呃……

一分钟过去。

五分钟过去。

十分钟过去。

盯……

十五分钟过去。

咔嚓。

某人名为理智的弦被崩断了。

然后。

“呵啊啊啊啊啊！！！”

金发马尾的少女又开始进入抓狂状态。

“啊啊啊！为什么我非要留在这里啊！？小晓那家伙话不多说就跑去了，让我一个人留守空房看着屏幕有什么意思啊！？”

去找那家伙。

一定要去。

怒气冲冲，一脸强势的站起来，准备冲锋。

“我觉得……他凭借自己的双手救助他人……对他自己也有某种特别的意义……”

这时，她想起了临走前那位少女说的话。

他不愿意我跟上去，对吧？

唔……

冷静，不能像之前一样一股脑子发热就跑过去，如果惹麻烦责任就全落到自己的身上了。

到时候可能发展成连小晓发火也解决不了的事态，就是无可挽回的结果。

不……不对，为什么我也要以我纯粹是去添麻烦而假设的结局啊！

金发马尾的少女脑内已经一片混乱了，现在更是乱成一团。

现在就算去了也不能直接出现在他的面前。

既然不可以直接干涉……

那么只能暗中收拾掉那些阻拦小晓的敌人咯。

我看看……

她移动显示范围，看到了一片熟悉的地域。

雷暴区……

那里，她真的会在那里吗？

脑内的疑问，必须得到解答。

想想之前的一切。

遇到那孩子……

摆脱追兵……

和超能力者战斗……

地图上标注的地方……

她的思维也开始跟随男子飞速运转……就像完全咬合的齿轮，只差按下启动键，就会咔啦啦的运转。

难怪地图上面会找不到那孩子却多出一帮人守在那里，他们仍然知道那孩子还活着，小晓便是以此为根据而思考。

按理来说她身上穿有男子的风衣，风衣上面装有发信片，她行动就理应接收到信号。

为什么找不到她？

因为她躲进了雷暴区，那里是禁止涉足的危险区域……

前文交代过了，因为设立了几处大型磁场发电所的关系，它们的周围受到影响互相连接成为了一大片强电场的空域，没到傍晚到第二天凌晨，那里频繁发生雷击。

原来如此。

他们聚集的地方都很接近那里但是始终不敢踏进去，是不敢被强行高压通电。

他们在等待机会。

但是他们的准备时间，对小晓来说一分一秒都不能耽搁。

必须抢在他们之前找到她。

黑夜是猫头鹰与狐狸的舞台。

一大群狮子还是豺狼什么的，晚上该歇息了。

利用夜晚的黑漆漆的环境与让电磁装备运作必须装备避雷针的独到场所，真是狩猎的完美舞台。

“哼。”

监控实时转录显示，街道无人的环境，同时有几十人开始在不同的地方向同一个地区靠拢。

他们行动了。

“唔哈……”

金发少女伸了伸懒腰。

“那么……”

她拿起了早已准备好的长链，嘴边浮显着淡淡的笑意。

这是开战前积极的心理暗示，保证接下来的行动状态。

“对不起了……小晓。”

她望着显示屏，自言自语道。

“我也出发吧。”

街头的一角。

冷风肆虐着，也不管街上的人感觉如何。

“是的，嗯。”

夜已经深了。

另一个地方，金色长发的少女一手拿着一张写满字符的卡片放在耳边，回答。

“嗯……”

“吼呕？所以说……你没能帮上忙被那个超能力者打败了，还需要晓来残血收割？最后还被他背着回了他的卧室！！？”

呃……

真希望这隐隐的嫉妒心只是自己的错觉。

“Emmm……是这样没错。”

“和他见面了吗？”

“没有，一句话都没有说上……醒来就没有看到人了，江轩姐姐说他又去哪里找谁……”

“哈啊！？什么收获都没有，还真是大失败呢……”

虽然十分遗憾，不过通话的对方完全没有责怪的意思。

“额呜……抱歉，陌箫姐姐。”

“没事的，不要介意啦，等等，你说……江轩！？她也在那里？”

“嗯……”

“那个马尾运动女在晓的房间里做什么？”

“好像是借用一台计算机注意晓的动向，他现在在北郊区……好像是往雷暴区去了。”

“雷暴区啊……”

对方思考了片刻，接着说道：

“莉莎娅，详细情况等你回来再仔细谈谈吧，你也受伤了，不要在大街上一个人呆着，很危险的。”

“嗯。”

“沙沙沙……”

风吹动着系草的声音在静默之间回响着，轻风与暗月自成一套独特的风景。

什么东西被风牵引着滚过土壤的表面。

与此同时。

一个人影从草丛里飞奔而过，几乎是不带一丝响动。

远处一道青雷从黑压压的一片云间直降而下，接着击中某个明显没有长树的地区后爆发出火花电光杂混散落。

还真敢冒着被电焦的危险进入雷暴区的周边地带啊……

顾晓迈过一道排水沟向着那个方向看了一眼，接着继续赶路。

可怜的家伙们，怎么想这也不是他们主动意愿上面的行动，被强行命令踏入这一片危险的地域，而且还是随身携带了电能装置的情况，真的就这么喜欢杨教授给他们做电疗吗？

那可是至少几万福特的电压……

尽管他们可能穿有绝缘服装或者携带了避雷针，不过雷电的一百多度的火花溅射到他们身上那比全身拿针扎还要难受。

空中管制也少了很多。

夜空里依稀能看到有几架无人侦察机徘徊，但全部都是以很快的速度穿过这一带。

恐怕是不想被大自然的力量打下来……

就算使用红外图像找人，他们也不知道女孩身上穿着男子的特别的风衣……再找多少遍都是徒劳。

啪叽！！

又是一把从天而降的青色之雷插在半空中某个东西上，然后它化为了一团熊熊燃烧着的火流星在头顶徐徐降落……

又被击落了一架。

他凝视着那里的飞行物，感到一阵头皮发麻——那大概就是金钱的力量吧？造价至少几百万的飞机随便使用，隔几分钟就被击落一架，他们是有多么不爱惜钱财……

男子继续穿行在林间。

男子身上什么道具都没携带，衣柜里有预备用的黑色风衣也没有穿上，因为顾及天气场景，他丢下了所有金属制品，不过已经寻找了一下午了，已经是深夜时分仍然见不到熟悉的身影。

明白后果是什么，他仍然做了这样的决断。

实际上中途来的时候他也遇到了多次分批次围追堵截的家伙，当然无一例外地被放倒了——不是被绑在小巷的电线杆上就是被关在随处可见的无人在的小黑屋里。

不是对手弱的一批……

准确的来说，是男子这次携带了自制的化学弹药在来的途中就已经使用光了。对方没有料想到他会自己手工制作化学武器，更没有想到会这么明目张胆的带在身上。

这里说的当然是自制的，不是那种点燃窜出火花爆炸的小爆竹，之前摆脱敌人的时候也用到了，烟幕弹与催泪水汽；不过这次保险起见，他携带了一枚铝罐外表的重型手雷，然后在他们聚集的时候确认有效位置一把甩过去；伤者肯定是有的，不过确认没有死亡人物，爆炸的冲击掀翻大部分敌人的跟头，有效拖住了他们的行动。

他的携弹量当然是有限的。

进入了黑暗的狩猎场所，当然是要无声的行动才行。

这对他从小接受的训练来说这也是必修课之一，学会制作简易化学武器并使用；再大一些，八九岁就要学会动手组建枪械和高级微化杀伤工具。

从拿到这些物质开始，如何分辨品类，可以制作什么，制作的成品如何使用，这些就像流水线一样烂熟于他的心中；这些事情，他和江轩说起过，比起她那苦难的童年，顾晓过去的生活就像无感情的杀生地狱。

江轩曾目睹过，有他参与的黑暗中血淋淋的场面，那一定是她毕生难忘发景象。

顾晓沿着可能的方向行动，还要小心避开可能落雷的地段，那附近几乎一个活人也见不到。

包围圈在缩小。

只要他们还没有停止行动，那么说明女孩还没有被找到。

现在情况不同了，她只能像被猎人驱赶的小羊羔不断往包围圈的中心地带逃窜。

要赶快。

就在男子这么想的时候。

一道闪电径直摸中了他身旁30米处的地方，因为隔着树木和草丛，他看不到劈中了什么。

哗啦啦——！

从那里升起了一股慢腾腾的可见颗粒物，那应该是机械过载引发的自毁现象。

不幸啊，活该被雷劈。

他走到了那里的草丛后面看了看空地上暂时晕过去的穿着绝缘服的陌生人；该说啥呢？他自己把手摸到了避雷针上面，正好天上劈下来一道雷。

对方携带着一些东西。

名片……

小型对讲机……

衣服上挂的卡片是……二维码？

应该是验证身份用的，带上，有些时候蒙混过关会派上用场。

他接着迈开腿，行进。

下一步是向这最后的未搜索地带前进，雷暴区的中心。

频繁的雷暴使得那里连生命也极难企及，只有个别细菌和顽强的白杨树在那里相依为命。

男子加快了脚步，依然力求将动静减到最小。

中途遇到拦路的家伙们，只能试着若有其事的走过去。

“站住，什么人，你的编号？怎么一个人瞎转悠！？”

“DM—27。”

男子平静的回答道。

“过来，验证身份。”

对方指的当然是他挂在胸口的二维码卡片。

“没有这个必要。”

他走过去将衣服上的卡片取下来递给对方。

然后。

嘣！咚咔！

另一只手握成拳头如疾风般席卷了包括那个接过卡片的周围三个人的太阳穴。

接着，肘击，顶腹，再扫腿，放倒一个。

“敌袭！”

另一个人冲了上来。

他手里的是电击棍，不过……在这里使用这玩意儿，真的没什么问题吗？

“嘿呀！”

首先是棍子自上而下的挥击。

侧身。

棍子在他的胸口划过一道弧线，挥了个空。

咚。

挥舞电击棍的敌人接受反击踉踉跄跄的后退了几步。

背手打，将拳头故意绕过对方的正面脸前，借用回弹力用手背敲击敌人的侧脑或是后脑勺，拳击比赛中这招是犯规的。

不过，这里可是黑道的世界。

下一步，冲上去。

直拳，膝击，拍耳，上勾拳。

可以看见对方晕的糊的的就就倒在那里。

真的是应声倒地。

就剩最后一人。

“……你是什么人！？”

“事到如今问这个还有意义吗？”

黑之死神平静的向着站在那里的陌生人逼近。

对方早就发送了情况危急的信号，不知道强磁场的干扰强度如何，反正附近总有人会接收到的。

“没用的。”

而男子，在宣告着对方努力的徒劳。

周围事先已经确认过了，没有人来到这附近。

“那么，疼苦一点和轻松一点，你想选择哪一种方式。”

接着，

一根同样的警用棍刺了过来。

他理所当然的闪开了。

“发现敌人啊！！”

在他尽力发声的同时，暴力的拳头在他的脑袋上碰撞着，一波接一波，直到对方昏死过去。

浪费时间。

他盘算着接下来的行动，途中经过一个天然湖，周围这里竖起了金属引雷棒，不怕被雷劈这一点倒是很适合作为休息的地方，不过从叶间望去，湖边聚集了一帮人，看来他们在这里稍作休整，自己想休息看来要等他们离开，或许把这些人全部踢下湖去不失为一种发泄日常压力的好办法，但是现在不是在玩无双游戏。

又过了几分钟，他到达了计划中整个缩圈的中心地带。

那里已经有几人先到达了，不过看起来他们没找到那孩子。

他又抽身去看了眼其他地方的对手，另外的游离者也没有撤退的打算，也就是说她没有被抓住。

啪啦啦啦啦啦！

再次从天而降接连几道九重雷霆，然后冲着他们的避雷针而去。

不过，光是这样是没办法抵挡大自然的愤怒的。

有不自然的光芒。

他们这时候才反应过来。

那是因为电力分离而产生的溅射电火花。

至少一百多摄氏度的电火花。

如果这些火花溅射到他们的周围破坏了某些仪器……

不……

要是导入大地的电流依然可以通过地面产生一个强烈的电场会怎么样？

他们的双脚就会因为距离电源存在电压差而……

真惨。

男子无趣到都懒得看到他们的结局了。

反正那里不久后就会升起一股黑烟并且闻到人肉烤熟的味道，就是不知道去掉头以后具体烹饪起来会是什么效果。

他来到另一处地方。

那里聚集了一帮佣人，都是那个家族花钱雇来的。

依照生物钟估计，现在是第二天凌晨三四点左右，正是雷击发生的高峰阶段，如果再这样劈下去，说不定伤亡会更多。

距离前往雷暴区寻找女孩已经过了三个半小时。

该知难而退了吧？

他盯着眼前开始集合汇报状况的佣人，脸色稍稍拉紧了一些。

的确，穿着吸收红外线风衣的目标就不能通过观测红外线的方法寻找了，再加上夜中行动，黑色成为了主色调，所以但凡会躲藏的人想要找到他们都不容易。

这附近又拥有强大的磁场和电场干扰，想使用高科技设备几乎是要冒着无通讯手段和被雷击的风险在黑暗里前行。

那些代表领队在投票，已经是五比三的对比，即五个同意，三个反对。

最后只剩下两个未表态了。

人群的视线全部聚集在他们身上，不管是明处的，还是暗处的。

这场表决集会没有悬念了，就算五比五打平也不过是僵持罢了，大不了同意的那部分人可以丢下反对的人自己离开。

所以，无需多言。

人群中的陌生面孔一个个在消失，领队们也猜到了会如此。

他们，开始撤退了。

先等等看。

见最后能见到的陌生人消失在夜色中之后，他再去确认了一遍周围是否没有逗留者；然后才迈开脚步离开了这里。

她没有被发现。

是自己的思路错误了吗？

到底去哪里了？到底能去哪？

这些问题他足足思考了有半个钟头，但顾及身体疲累，附近经过的时候有一片湖，还是去哪里休息看看吧，如果确实没有线索，那就启程返回。

来到湖边的标志就是围成五边形的用来导雷的金属柱体，这时湖面上飘着一层薄雾，原先在那里的人也没有影子了，只有阴云间依稀露面的月亮为周围带来一丝丝的淡黄色光芒照明。

湖面是清澈明净的，岸上苇草因在避雷针的庇护之下生长的十分茂密，男子就在这样的岸边就着一片卵石的浅滩坐了下来，活动活动四肢，望着灰色的天空，远方地平线的几座山峰周围披着一层不寻常的光芒，男子知道那是山那边远处城市传来的灯光。

落雷现象无电磁设备运行之后便少见多了，万物陷入寂静。

坐一会儿就走。

先前因大面积搜索而受到惊吓躲藏起来的昆虫与小动物也终于敢露面了；不知是谁先起的头，顿时虫鸣四起，一切演变成为不请自来的音乐会。

身处这样的环境中，疲累的身体渐渐感到了睡意。

“沙沙……咕咚——”

像是草木摇晃的声音，又像是石子落入水面的声音打破了周围的和谐感，虫鸣戛然而止，男子周遭迎来一段短暂的静默。

那一声异常的响动，他听到了，而且听的很清楚。

大致方位是在左手不远处湖边的苇草里。

他从卵石上起身，走向那里。

这个时候，能引起异常骚动的可能是……

不再需要隐藏起脚步声了。

月亮渐渐隐没在阴云之下，周围再次陷入黑暗。

“嗒嗒…嗒嗒…”

顾晓的脚步声在浅滩上回响着，鞋底与卵石的清脆的碰撞声此刻格外的清晰。

他来到了苇丛的面前。

伸出一只手，轻轻入苇草的缝隙，向侧面拨去，要撩开隐藏在黑暗与植被下面的真面目。

仍是一丝光也不见，他屏住了呼吸，凝视着黑暗中的物体。

寂静之中。

月亮无声的移动。

周遭都异常的安静。

它，在阴云中潜行片刻之后渐渐的露出了它的真容，沿着湖对岸向这里，一道光与暗的交界线径直移动了过来。

他就等着这一刻。

黑暗之下的确藏着什么，所以顾晓一直没有动作。

在水中泡着的什么抬起了头，但眼睛从头到尾一开始就一直在盯着，男子能感觉到月光淡淡的拂在脸上，对方的瞳孔深处闪过了一丝诧异，随后直接愣住了，脸上是毫不掩饰的愕然。

看来是顾晓的脸先一步被看清了。

男子的眼中也闪过一丝柔和，月光探入苇丛里，他也看清了对方的面容。

他对着眼前有着粉红色长发的生物伸出了手。

白皙的皮肤暴露在月色下，不可思议的天生的粉红色带着小波浪的长发披散在脑后，看起来就像童话中与世隔绝的精灵。

“找到你了。”

他把手翻过来，放在女孩子的头上缓缓地摩挲，像是在对待自己的亲妹妹和亲女儿一样。

“……嗯。”

两只手交接在一起，同时，男子感觉到手心有什么豆大的液体正在从对方的脸颊上滴落到那里。

冰冷的手啊……

是在水里呆太久了吗？

男子不知道她是为什么而流泪，总之可能在她逃离前或是刚才发生了令人难过的事。

之后，男子稍稍用力将女孩子从湖里拉到岸上，两人之间又有什么东西阻隔着，他们一起在月下沉默良久。

……

火堆。

静静燃烧的火堆。

熊熊燃烧的火堆。

噼里啪啦的火堆。

温暖的火堆。

顾晓坐在火堆旁，直愣愣的看着眼前的火堆燃烧。

和他同样反应的还有一旁一丝不挂的女孩子，而脱去的衣物搭在火堆对面一侧的树枝枝干上烤着火以加速变干。

其中也包括顾晓原来穿在身上的那件风衣，此时也正挂在树枝上烤着火。

他想张口说些什么，也许是开口要问，但最终什么也没有说。

“……”

女孩收缩起肢体，蜷缩着烤火，一言不发。

差不多该干了。

顾晓抬头看了眼月亮的方向，起身将自己的那件烤着火的风衣取下来披到女孩肩上。

之后，他走回原位，再次坐下来。

“不要……看。”

女孩注意到了对方时不时投来的视线，用微弱的语气说话的同时更加像只刺猬蜷缩成一个球。

?

“……抱歉，其实我一直想问的。”

“……什么？”

“关于你和你家族的事情，我都知道了一些。”

“……嗯。”

她简单的应了一声，又没有再说下去。

“你……其实一直想离开那样的天地吧？”

“嗯……”

“……虽然我只是猜测，你在家族里遭遇到了一些变故，所以才会跑出来的不是吗？”

“嗯……”

“为什么会跑到这里来？”

“……嗯……呃……”

“你以为我把你丢下了？”

这句话突然加重了些许语气。

“……”

她的脸颊边浮现一片红色，天气挺冷的，不知为什么女孩的脸上一片燥热。

“……你这样一直躲藏下去迟早会被抓住的。”

“我知道的，这次只是运气好而已。”

男子很清楚她没有在地毯式搜索中没有被抓住到底是运气还是其它的什么在起着作用，但是最终他也没有讲出口。

“你今后要怎么办？”

他换了个方向问道。

“不清楚……”

“你还是要一直逃离自己的那个家族吧？”

“这不是大哥哥你该考虑的事情……”

在对话中，女孩也至始至终没有转头看一眼对方。

男子微微张张嘴，然后用有些糟糕的声音说道：

“难道别人就有权利考虑你今后的将来吗！？”

“……唔！？”

这隐隐的一丝愤怒语气让女孩子吓了一跳。

他……很少在他人面前表露出感情才对。

“被既定的未来和生存价值，你难道就一点也不想反抗它吗！？”

为什么的发生而感到愤怒，他不自觉的加重了语气，既像是在责问其他人，又像是在审问自己。

“……”

女孩沉默了。

是不是说的太过火了……

“抱歉……我……说了多余的话。”

顾晓见他面露难色，也明白自己说出了一些对于14到15岁的孩子过于残酷的事实，强行让对方认识现实也只会产生更多的抵触情绪。

这样的行为走不进对方内心，只能让她筑起更厚的围墙，那只是一个几乎不触及外物的大小姐而已，但从某种意义上面说，比起外面的世界一无所知的大小姐，她那类似于被关起来供观赏的小白鼠待遇更为可悲。

看到外面的世界却无法了解它的真实面目，这样会害了她自己。

因为美好，所以向往。

因为向往，所以需要自由。

因为需要自由，所以逃离了。

他又看了眼一言不发的女孩子，紧皱着眉头。

“……怎么了？”

因为她的眼神有些奇怪。

“没什么……为什么要这么问？”

“因为……大哥哥一直在往这边看……”

女孩瞄了一眼正像发呆一样直愣愣盯着自己的男子，似是意识到了什么，脸侧又泛起了一阵红晕；相较于发白的脸庞更容易让人看出来。

“抱歉……我没有多想，不过……你的脸色不太好。”

“是……吗？”

“之前一直躲在水里？”

“嗯……”

“把手伸给我。”

“……嗯。”

他缓缓将伸过来的手捏在手心里，反复的估测脉搏和体温，白皙又柔软的一只手。

他突然意识到什么。

女孩的身体和男孩是不一样的。

他如此思考着，松开了那只手，看着火堆周围的环境，看看是否存在什么可以现用的草药。

“你在这里等我一下。”

他起身后走向了湖面。

“……呃？”

女孩看来有些不安。

“不用担心，我很快就回来。”

说着他就让林中的绕行路线稍稍调整了一下，顺着干燥的地面在金属导体附近转悠。

这时只剩下女孩子一个人在那里坐着。

对了……

自己为何会不安？

……嗯。

他很可靠对吧？

那么自己为什么要感到不安？

为什么……

一股异常的温热感在全身扩散，连脑袋也晕呼呼的。

找到了一些适合的温热草药之后，他开始原路返回，走回了标志物的火堆旁，手中多了一把不知从哪里挖起来的植物。

这些药物也还需要煎来熬汤喝才能起效。

“……唔。”

看到有人回来，女孩发出了一道莫名的声音。

先将手里的草药在湖里清洗过一道，再用手里的捡来的纸张折成一个纸锅，加水放在石子叠成的平台上，石台下面的缝里放上干燥的树枝点燃。

那么就先这样吧。

男子看着工作准备完成之后走回了火堆旁的女孩身后。

“你还好吗？”

他伸手在女孩的额头上面靠了靠，她的体温有些异常。

“……我没事的。”

看上去她那有点风中摇摇欲坠的样子，本来发白的面孔因为意识模糊而呈现出毫无生气的表情。

“……”

顾晓再度走开了，取而代之的是手里多了一袋巧克力。

“能够吃得下吗？”

蹲在女孩的身侧，将那袋未开封的巧克力在她的眼前晃了晃。

女孩没反应，见此状况他也只能自己撕开包装袋，取出巧克力折半，拿到她的手心上，说道：

“用来补充热量的。”

“……嗯……”

她微微点头，拿着男子递过来的事物，却一点也没动，只是在那里蜷缩着发呆一般看着那堆火焰。

顾晓皱了一下眉头，然后用手放到了女孩的肩上，体温又开始变化了。

这应该是体温过低造成免疫力降低，然后病毒入侵而引起的明显炎症不良后果。

症状暂定。

他看着远方的月亮，自己的身体也有些疲累。

“……大哥哥？”

女孩微微转头，自己现在躺在某个男子温暖的怀里。

“现在感觉好点了吗？”

“……嗯，有点热。”

或许是女孩子的身体靠在男子的身体，特别是柔软的白肤接触着，他有些不知所措，手也不知道往哪里放，除了江轩他还不记得接触过其他的女性。

或许是出于信任，她的肩上披着的风衣前端衣扣处微微敞开，女孩并没有红着脸将它合起来，从男子的视角看去，两颗粉嫩的青涩果实这时候才显示出它的存在感。

他微微一愣。

这真的是14-5岁的孩子吗？身体发育比一般的初中生要好多了，还是说这就是他们家族基因库的天生优势？

仅限于心底吐槽的程度。

天旋地转。

这是女孩子的直观感受。

“你在逃出来之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一个局外人对你的家族不太了解。”

“……大哥哥……想知道？”

顾晓看着胸口的女孩的粉红色头发，微微点了点头。

“……其实……”

女孩欲言又止。

她的脸色真的十分阴沉。

她还依稀记得自己以前得病的时候也总会有一群人在身旁手忙脚乱给自己吃些奇怪的药品，然后自己再睡一会儿就好了。

啊啊，就这样一天到晚躲躲藏藏的，悲伤和孤独的滋味还没有尝够吗？

她脑内不断地回响着这句话：

“要不是你，我的计划也不会破产！一切也不会变成那样！”

怎么办……

自己在这个世界上出生……难道一开始就是错的吗？

怎么办……

莫名的感觉，让内心逐渐变得寒冷冰凉。

想死……

好想死……

她坐在那里，最终连自己是谁都忘记了。

不应该是这个样子的……

不应该是这个样子的……

为什么他们……都有爸爸妈妈一样的人……？

他们有家……

为什么……自己没有？

“你看看那家伙，长的还挺好看的。”

“你懂什么，人家整天像个公主一样的呆在花园里，和我们这些人不一样。”

“你怎么了？”

他再次用手触碰了一下女孩的额头，看着女孩痛苦的样子还认为是不是病情恶化了，体温和刚才没有多大变化，也未出现其它症状。

“……唔。”

女孩那副样子感觉是在忍耐着什么。

这是怎么了？

“……呵咕……唔啊。”

回答出乎男子的意料。

无力而微弱的呜咽，顾晓明白了这是到底怎么一回事，痛处不在身体上而在她的心里。

他无言的移开了那只手，抽出纸包里的纸巾，折叠将一角握在手心，在女孩大面积冒汗的额头上来回擦拭。

“……咕……嗬，咕唔，呜啊啊！”

女孩因痛苦而将脸扭曲着，在月光下闪闪发光的泪珠越滚越大，然后打在男子的胸口。

他什么都没做。

想必男子也清楚。

他不是什么心理医生，也不会喂什么鸡汤，身体上的伤痛可以通过药物和自愈来处理；

但是心理的疤口，只有时间能够填补它，是遗忘还是铲除，全凭她个人的意志。

就让她好好的哭一次吧。

————行间————

“什么也没发现……”

灰头土脸即将离开这里的名叫特托里的雇佣者，此时跟着大部队缓缓地向着一个方向前进。

真是倒霉……

结下了特别委托，然后去和超能力者一起拦截目标，本来只要逼问对方说出来就可以了，然后讨论了一堆乱七八糟的问题，最后两人打起来，而且还是以自己输掉的最滑稽的结局结尾。

而且，最让他印象深刻的是，那家伙居然还给自己拨打了急救电话然后二话不说就挡下了艾格丽特的毁灭性打击。

“真是……”

因为手指刚刚才接受了医生的处理所以到现在还没恢复，赏金没有拿到还白受了伤。

不幸啊……

特托里摇了摇头。

艾格丽特因为限制装置被意外解禁而被城市高层的派来的人带走了；其实是ACris家族认为再留着她没有好处，所以强制地将艾格丽特送到了城市高层的手里。

而自己呢？

呃……

特托里现在正和大部队处在返回临时住所得路上。

现在是凌晨四点半，他们的工作暂时结束了，在等待家族传来下一个命令之前，他应该可以好好的休息一整天了。

当他这么想着的时候，他们已经走到了雷暴区的边界处了。

“呼呵……”

他无力地打了个哈欠，然后准备随时倒头大睡。

好困……

然后，一把鞭子打过来。

啪啦啦啦！！

原本聚拢在一起整整齐齐的人群，最终遭受了威力堪比铁石冲击的鞭打，然后，他们像野外受到惊吓的牛群，突然就溃散开来。

怎么回事？

“有人偷袭！”

不知道是从哪里爆发出的声音，所有人都像被电击的青蛙忽的弹了起来，四下望着城市的边街。

“在那里！”

不知又是谁突然喊叫了一声，所有人的视线投向了头顶的一栋商业楼的三层，那里的窗户很异常的打开，而且主人似乎没有开灯。

是敌对家族的人吗！？

总之，不能在这里被动挨打。

然后，众人开始行动。

“老兄，你不去吗？”

特托里把视线转向了一旁忙着操纵通讯设备的同事。

“我在忙着与总部报告，毕竟作为一个通讯员，之前进入雷暴区的时候没有几乎进行汇报，这次我要把到刚才为止的事态报告给上面。”

对方说着飞快地打着资料，然后将它们上传。

“哦……”

特托里木然的点点头，然后对着对方说着：

“我受伤了，替我给上面报告一声，我得先一步早退。”

“知道了知道了，你回去你的，那些人抓到了之后奖赏可没你的那份哦。”

“哦……无所谓了。”

今晚的他不知为何感觉有些怪怪的。

以前做什么工作就算受伤应该都会答应的，不过今天是遇到了什么较大的打击吗？

“今天怎么了？这可不像平时的你啊。”

“没什么，别提了。”

说完特托里就垂头丧气的缓缓地离开了人群，无视了冲向商业楼的那些为钱疯狂的人，他自己一个人走向了黑暗的街道口。

早退之后去做什么呢？

哦……

自己都没有想过这些。

那就随便去哪个公众澡堂泡一会儿，今天身体莫名疲累。

哒哒哒哒哒哒……

有连环的脚步声在拐角的巷道里响起，但是他并不想搭理这些。

他看了一眼自己受伤而做了重重包扎的那只手。

……呼。

真是的，提不起劲。

特托里叹息着，懒洋洋的往前面迈出了几步。

然后，从巷道里传出了少女的喊声。

“闪开闪开！你挡着江小姐的路了！”

是怎样啦？

特托里想着慢吞吞地往巷道里看了过去。

接着，未等他反应过来。

咔！

一个身影飞奔着与他擦肩而过，不可阻挡的速度直接让这位没精神的少年径直在原地转了两圈。

神马情况！？

他愣了愣，然后见着拴着马尾的少女消失在另一处黑暗里，然后以发呆的状态看着那边。

“嘿！别挡路！”

然后，他僵硬的回过头，从巷道的深处传出了更嘈杂的声音。

难道是……！？

咦！

少年迅速往旁边一闪，一大股熟悉的黑衣人群往同一方向跑去，压根没有时间看清每个人的面容。

这不是那些人吗？

他无语的看着他们你推我挤的通过窄窄的巷道，追逐那个马尾少女的步伐。

呃……

他愣了愣。

这么说，偷袭者就是那家伙？

哦……

反正也和自己没多大关系，已经申请早退了，就算抓到她，也很可能因为“早退”一理由而分到很少的赏金吧？

名叫特托里的少年叹了口气。

在这里呆着也只是吹西北风，还是去澡堂好好放松。

“……唔嗯！”

少年听到了什么声音。

还是从巷道里面传出来的，而且距离自己根本没有几步距离。

……哦。

他抬头望天。

管它呢，反正从巷道里出来绝对没什么好事情。

溜了溜了，这种麻烦事还是少摊上比较好。

我要休息。

想着少年就再次迈开了步伐。

所以，当他无视了巷道里面的时候，他快步离开了。

这附近是哪间澡堂来着？

哦……到了。

他想着一边走近了目标地点的门前，一边用手往腰间伸去。

他在看价格表。

这家怎么这么贵！？不慌，我先看一看我的预算够不够……

特托里搜着钱包，然后整个人都在原地石化了两秒。

……咦？

我的钱包呢？

等等！

我的钱包不见了！

这时没精神的16—7岁的少年才真正的清醒了过来。

掉在哪里了？

我今天晚上才刚刚对医生付过钱了，也就是说！

被那个突然跑出来的马尾女撞了一下的时候！？

真倒霉……

他也只好沿着原路返回，回到了巷道旁，然后拾起了自己的小金库，打开确认里面的支付卡片之后才缓缓收回裤兜里。

“……嗯！”

又是从巷道里传出来的声音。

特托里甚至都不想理会不知道是什么身份的求援者。

“那个……你丢了一张这个。”

然后，声音的主人在黑暗里终于说话了。

我……掉东西了？

他看着巷道的深处，还是有些犹豫，然后再三翻动自己的钱包。

里面的卡片没有落下啊。

自己今天还带了其它东西吗？

他的脑内闪过唯一的选项：

万一是陷阱呢？

“先生……你真的落了东西。”

听声音应该是个13岁左右的女孩子。

我才不会因为说话的声音而放松警惕呢，就算是个长的可爱的家伙切开里面大概也是黑的。

特托里如此想道。

等等……

这时他才注意到一个很关键的东西。

迄今为止他听到的话全部都是从四面八方传过来的，不单单只是从巷道里传出来的。

少年突然感觉背后一凉。

心电感应！？

不……这是……使周围的空气按照所要求的方式振动发声！？

超能力者！？

他惊讶地将目光投向黑暗的巷道。

“……那个……先生，可不可以先过来一下，我没办法自由行动。”

少年站在那里。

什么……？

这是什么状况？

危机感在提醒他，如果就此走进了这条巷子，他那做普通街头混混，有时被大老板雇佣做事的生活就会一去不复返了。

特托里在犹豫。

“嘿，喂喂。”

还未关闭的耳机式通讯器突然发出的声音让他吓了一跳。

对方是那个做临时通讯员工作的那位老哥。

“你突然这么大声做什么？人吓人会吓死人的！”

“事后我请你去吃一顿就是了，先不提这些，特托里，你现在的位置呢？”

出事了……？

他环视了周围一眼。

“距离商业楼后方二百三十米处，十字路口其中一条分支的拐角有一条黑巷子。”

“嘛……也差不多，总之，‘第二目标’被偷袭者抢走了，但是我们发现‘她’并不在对方的身边，很有可能被藏起来了。”

第二目标……

少年皱了皱眉头。

在追踪“第一目标”的同时回收“第二目标”。

这并不是雇佣方分配给他的任务，对此也知之甚少。

“具体特征呢？”

“与某个实验项目有关，是个超能力者。”

他叹了口气。

“具体的呢？就没有更明显的面部体态特点了？”

“其他的作为机密资料被封了，顶多知道她是12-3岁的女生。”

“……哦。”

他一面答应着一面走向了黑巷子的深处。

少年的目光依然没有变化。

在那里，无人容易留心的拐角角落里，有一个全身被绑缚、连嘴巴也被上了封条的女孩子。

但是，如今对方望向他的眼神中已经有了警觉。

他重新确认耳边的通讯器有没有被远程开启，接着道：

“现在我掉不掉东西都已经不重要了，你明白的吧？”

“你……是和他们一伙的吗？”

四周再度响起那个声音。

“不然呢？”

特托里无奈的苦笑道。

“你要把我带回去？”

“你觉得我这种人除了会这么做之外，还能怎么办？”

他可不想再去充当英雄这种人物了。

因为已经将近残废的左臂，和脖子上显眼的疤痕正在提醒着他，不要随便掺和进这种事情。

——“或许你说的有道理，但是也只仅限于你这类人。”

某人说过的话，再度回响在他的耳边。

真是烦人，就连位置已经消失了，还在脑内纠缠不休。

——“还不懂吗？你只是在逃避。”

用一种快要把嘴唇咬破的表情，心情变得极差的少年迅速走向了被捆缚的对方。

“……”

女孩沉默了。

随后，磁性镣铐损坏般崩散。

与此同时，绳子也被一刀两断。

震惊的她望着少年的背影。

“给我走——今天的事情，你就当什么都没看到。”

虽然嘴上是用着恶狠狠的语气，但是对方丝毫没有想阻拦她离开的意思。

之后说出口的话便是对方的自言自语了。

“这下好了，连泡澡的心情也没有，买点东西吃了，直接回家吧……一开始就不应该回来，切……”

————行间————

水已经烧开了。

等待女孩一点点喝下了烧开的药水，他张口问道：

“怎么样？”

她的脸上出现了淡淡的扭曲。

“……嗯……唔。”

看来是不习惯药水苦成这样。

男子这么思考着。

“……呃……”

只看见Lilera微微吐着舌头，身子蜷成一团，连话也说不出来了。

“……苦吗？”

男子的手在女孩出汗的背上慢慢的滑动，她感觉痒痒的。

“……嗯。”

“这里有开水，你喝一口，然后再喝点漱口，实在受不了这里有薄荷叶，你含着会好受些。”

“……嗯。”

太阳正在徐徐升起，男子感到有些浑身发热，女孩坐在自己的盘腿之上，也不好改变体位。

“现在感觉如何？”

“嗯……好多了，谢谢大哥哥。”

女孩看起来还有想问的内容，但是她好像没有说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