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间尘 第五章 地风水火

“天地诞生之初，大凶古兽横行其间，一般而言，力量越强破坏力越大，而人族只是百族之中最弱小的种族，对于动辄几十里甚至上百里的巨兽而言，不过蝼蚁罢了，甚至连口中食物都算不上。毕竟太小了，人族只得纷纷前往类似山洞或者海岛有天然屏障保护的地方，抑或是以小部落形式分散各地，苟且繁衍生息。但是人族开智，繁衍迅速，更有种种不可思议的发明让人类得以喘息之机。虽弱小，却以星星之火得以存留。”

“天地间有四块得天地造化而衍生的源石，分别蕴含地风水火四种不同的能量，源石被当时最强大的四个人族部落得到，也就是四大古族。古族之人发现源石的能量能被吸收并且强化身体，短短时间竟然就有人拥有比拟那些大凶古兽的力量，并在不断的开发运用之中渐渐的越发壮大。

得到好处的四族之人当然不会罢休，纷纷扩张自己的地盘并收拢其他人族小部落，形成以地风水火为主的四大部落。随着时间推移，在不断的搏杀与争斗之中，多数大凶古兽被杀或者被驱逐出原来的地盘，剩下的也只能找一些险地或者绝地栖身。人族对于能量的运用也越来越娴熟，慢慢演化为地风水火为主的四大力量体系。随着自身的强大，都想得到别的源石以增强自身的力量，所以导致四族内乱并引发争夺大战，但因为掌控的力量相差不大，最后的结果以四族划分四域而结束。如地族，他们就霸占了东域，族中最强之人被称为东皇，也就是我给你看的画面中的那人。这些在你们人族古籍之中有记载，等你以后走出这个地方自然知道，至于别的。如果你走不出去，沦为一坨蛮牛粪，那我也只能替你哀悼三秒钟。好了，说了这么多挺累的，我回去休息了。”王启模糊的感觉一团青色光芒冲向山壁，一闪而逝。

王启并没有在意青蛟最后的话，其中有调侃，也有希望吧！王启知道对方所说皆是事实，如果没有明天，那么知道再多又有何用。

“小树儿，我们回去吧。”

“嗯，好的，二哥”。

两人一路向下，来时爬得挺久，回到茅屋也就十几分钟的事，其间他远远看到了山大人家的两个小子和小树儿口里的山大娘，那是一个穿着还算整齐，身量颇为高大的一个中年妇女。

回到茅屋，老头坐在草床上，看着空空荡荡的屋子，散落着几根茅草屑。王启问道：“大叔，我们不去找些食物吗？”在王启想来，这里的环境简直就是仙境一般，那高大且郁郁葱葱的树木和长相稀奇种类纷繁的动物都让王启大开眼界，这是一片从来没有经过污染的生存净土。

“你以为那些动物很好猎杀吗？不说那些大凶古兽，就刚才吃的地猪肉，那也不是我们能够猎杀的，那地猪身上的尖刺，很轻松就能洞穿你的肚腹，让你几分钟以内就流血而死。没有防身的武器，更是寸步难行，别想找什么野果野菜，周围能吃的早就被我们采完了。我让小树儿陪你去后山，那也是山壁离山大人家不远，而且周围都是我们活动的痕迹，不会有危险的野兽。”老头的话提醒了王启，这里也许物质丰富，但却不是容易就得到的。

“看你不太相信，这以后你会慢慢明白的，别看不远处有条河，但是平时小老儿都不敢接近，那河里有剑齿鳄，不仅体型庞大且灵活无比，轻轻一窜就十几米高，锋利的牙齿合抱粗的树木都能轻松咬断。稍有不慎就葬身鳄口啊，还有其他猛兽也不是我们能抵挡的。平时我们都是收集雨水饮用，周围虽然有坚硬的刺铁树，但是树棍对付小点的野兽吓吓它们还行，但对于那些凶猛的可就不管用了，皮都蹭不破。”

“山大人怜我爷俩艰难，每次打味所得都会分一些给我们，这也让我们勉强过活到如今。想来山大人也应该要回来了吧。”老头说话的时候脸上带着希冀，小树儿也是如此，在这艰难的地方连吃喝都是问题，更不是王启简单的想象就可以改变现状的。

天色渐渐暗下去，老头和王启将小树儿挤在草床中间，三个人挤在一起。被子盖在小树儿身上，两人都没有说话，此时风呼呼的透过草屋的缝隙吹进来，经过一段时间适应的王启没有感觉到很冷，听着小树儿轻微的呼吸，他能感觉到老头也没有睡着。王启一手枕在头下，月光透过屋顶的破洞照射下来，在地上形成一个不规则的光斑。思绪慢慢的飘远，要考虑的东西很多，冲击也很大，需要整理消化。

第二天，王启睁开眼的时候，老头和小树儿都在一旁默默的坐着，老头看向茅屋门口，那叶子有点枯了，看来得去换点新叶。小树儿双腿曲起，一只手环抱，头靠在上面，手里弄了一个茅草不知道在比划什么。王启起来走向石臼，石臼里的水倒影出王启的脸，凉意冲散了刚起的迷糊，这是我？因为水里面的自己太年轻了，大概十六七岁左右的脸孔。王启想出去看看外面，但又怕有什么禁忌是自己不知道的，就向老头问道“：大叔，现在可以出去吗？”王启指了指外面。

“可以，那大风鸟也不是时时从这经过的”。

一想也是，如果时刻都有危险，那么他们就不会在这住了。王启拨开那几片叶子，离得近了还是有很大一股臭味。外面和昨天一样，头顶还是万里无云，远处的山峰有云雾看不真切。阳光洒在身上一阵温暖，往前走几步有一颗人多高的小树，根扎在石缝里面。王启在离树半步的位置坐下，这里视野开阔。一切相较昨日没有多少变化，通过影子的长短大概能确定是中午的时候。散落着的茅草屋有几间屋顶冒出了袅袅炊烟，想来正在做饭这类。

王启也慢慢明白，不是老头这没有火，是没东西用火啊，现在也不是太冷的天气，所以干脆就不烧了。两人到现在还呆在屋子里，想来是活动消耗能量，食物紧缺就干脆在屋里坐着算了。王启细细的打量了远处的山峰和近处的森林，枝繁叶茂也不知道里面有些什么，背后的青蛟山好似被人切了一半。这一切和青蛟给自己看的画面大概吻合了，当日青蛟被斩，那通天的刀光也将这青蛟山前半段毁去了，现在自己的周围应该就是青蛟陨落之处。沧海桑田，世事变幻。慢慢演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山腰处一阵喧闹，是两个孩子的声音，王启站起来回头看去，就见六七个身材高大的男子围在一个明显高一头的男人身边正说着什么，两个孩子举着几根半米长短的鲜红色羽毛一边嬉闹，一边围着大人们转圈。男人们好像正在商量事情，之后就纷纷向男人拱手告辞，手提肩扛拿着些野味往下面走了，应该是各回各家。

这时一个男人从茅屋边上走过，看着茅屋前的王启有点疑惑，然后向王启点了一下头就向下走去。王启看的分明，此人身高至少两米左右。头发齐肩，蓬松且随意用一根藤蔓扎了束在脑后，两条浓眉好似卧蚕，一脸坚毅。背上背着一把弓。腰间一个箭筒还有几支箭。脚上穿着编织的草鞋。一件不知名兽皮做的简陋衣服随便遮了下身，露出健壮的手臂和胸前结实的肌肉。一只手里提着叫不出名字的两只禽类，红色黑色的羽毛相间，有点类似大公鸡，但个头明显大了很多，肩上扛着一只大概几十斤的兽腿，待那男人走远了，身旁传来老头的声音。

“那是乔，一手箭术百发百中，每次打味他都有额外的收获，这次就是那两只珍鸡了，小老儿以前有幸去他家吃过一只烤的，那味道……啧啧，真是回味无穷啊。”

看了看旁边站着的小树儿和老头，小树儿紧紧的挨着老头，一双小眼睛静静的看着人影消失在树林远处。王启明白了小树儿的意思，那叫渴望。回头看了看不见峰顶的青蛟山，王启的拳头握了握，然后又走向院子前的小树旁坐下，也不知他在想些什么，老头拉着小树儿回到小茅屋里面。“小树儿，以后你也会像山大人他们一样的强壮，那时候就不愁吃喝了。”老头的独眼看着小树儿，摸着他的头，皱巴巴的脸上却满是希望。

“是，爷爷，我长大以后一定让爷爷天天都有珍鸡吃。”

“哈哈哈。好，好。”

屋外的王启听到了爷俩的对话，一股温馨在心里趟过。外面的树影慢慢的拉长，略带凉意的风吹着，王启不知道过了多久，这时一阵低沉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不用回头，王启也知道有人过来了，只是不知道是谁，出于礼貌，王启还是连忙站起来回头看去。

“皮大叔，我带了点东西过来。”

“小兄弟眼生，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