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间尘 第十章 请族长入座

一切都是天生的，正如有的人生下来就是锦衣玉食，吃穿不愁。而有的人却只能吃糠喝稀，甚至连吃的都没有活活饿死。闭上眼，王启将这些杂乱的念头抛去。

接下来的两个月，王启认真的向老头请教，甚至一度达到废寝忘食的地步。任务只有两个，一是学习这本书中的每一个字。二则是按照书中记载的方法锻炼自己的身体，当然，小树儿作为旁观者的代价就是每天和王启一起学习其中的知识，并且每天陪着王启锻炼身体，不堪其苦的小树儿只能每天悄悄的向老头大吐苦水，而换来的则是更严厉的惩罚，比如锻炼加倍。按照老头的说法就是要想每天都有肉吃就必须有强大的身体，而强大的身体是你获得肉食的前提，要不然吃肉不说反而成了猎物的粪便。阿蒙每天都来一起锻炼，阿蒙的坚韧让王启也深感吃惊，因为他更多的是主动增加锻炼的难度和时间。这也给小树儿树立一个正确的榜样。

“好好的看看人家阿蒙，他不过比你大一岁而已。”

“看看阿蒙的姿势，你好意思偷懒吗？”

“做不到阿蒙的程度就别想吃饭了”。

小树儿的人生可能是最黑暗的一段时期，姥姥不疼舅舅不爱的。现在的小树儿对阿蒙可是幽怨的很。

王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闭上眼睛，静下心来，五颜六色的能量体充斥着整个感官，但是就是不能引导它们进入身体，回忆书中的知识，他知道有一个关卡。“开天门”，何为开天门？就是打通自己身体与外界大门，让身体能够吸收外界的能量。他按照书中记载的方法去锻炼，但是一直就是不能成功。其间反复查看书籍，也没有找到任何办法。

“二哥疯了。”小树儿说到。

“爷爷，你看，二哥真的疯了”。小树儿不知道这是第几次悄悄的抹眼泪了。

老头一直注意着王启，可现在却已经麻木了。而阿蒙在看到王启疯狂作贱自己身体的时候，就早已回家去了，回到家去举石凳。某日阿蒙和王启一起锻炼的时候：“阿蒙，你有理想吗？”

“理想？什么是理想。”

“理想，就是你想做成的事。”

“我的理想就是成为强者，不再让我爹去冒险打味了，我不想哪一天听到他的噩耗或者见到他的尸体。”阿蒙低着头，拳头攥紧，眼里隐有水雾，但几次眨眼又让它消失。

“强者不是你想就能成为的，即使再疯狂的锻炼，也可能不是人家一根手指头的对手。”王启说话间想起了青蛟给他看的画面。

“这，如果是这样，那我们这么拼命的锻炼还有意义吗？”阿蒙有点迷糊。

“意义就在于你去不去做，你去做才会有机会，哪怕机会再渺茫也是机会。但如果你不去做，你就注定与强者无缘。”阿蒙似懂非懂。王启则是告诫阿蒙的同时也在告诫自己。

“二哥，那你的理想呢？”

“我的？我的理想是去世界上最高的山峰上看夕阳。”其实王启还真没什么理想。

时间一晃就过去了半年。

这半年的时间，王启疯狂的压榨自己的身体，各种锻炼加一倍，两倍，三倍。不管怎么锻炼，却始终开不了那天门，那就是一个天堑，挡在了王启前行的路上，无法绕过。

王启不相信自己就是破不了那天门，又陷入加倍锻炼，压榨身体的怪圈。

半年的时间，王启带着小树儿和阿蒙一起锻炼，一起感悟那所谓的天门，没有食物的时候，王启就带着大家再次前去打味，各种陷阱让山大人他们眼花缭乱，有架在树林中的地笼，只要有猎物经过就触发机关将猎物高高吊起。有藏在一旁的机关石，只要猎物碰到机关就会被几块从天而降的大石头打死。更有简单便捷的树枪，在猎物还没反应之时就被树枪钉死在地上，王启毫不藏私的将一切教给山民。

每一次收获满满的猎物大家对王启的称呼从启兄弟变成启大人。这一切只用了半年。让人遗憾的是，成河还是死了，哪怕不愁吃喝，成河的身体始终没有撑过去，应该是死于感染，这是王启的推测，王启也将从成河那借来的刀交还给了成河的儿子。而元凶只是一只风虎随意拍击地面震出的一块石头而已。若是自己力量足够，是否能够击杀风虎？力量……

“阿蒙，你的理想完成了，此后你父亲不在，乔他们也能轻松打到足够猎物。”茅屋门口的小树旁，王启看着远处的夕阳，用手拍了拍阿蒙的肩膀。

“嗯，二，不，谢启大人”，半年的时间，山民对王启简直惊为天人，阿蒙也不例外。

“以后，我还是你的二哥，不用叫什么启大人。”这对于王启不算什么，只是不想朝气蓬勃的阿蒙留下遗憾罢了。对于小树儿和阿蒙，一直都当做自己的弟弟看待，帮弟弟完成一件事，算得了什么。阿蒙不想自己的父亲受到伤害，王启也不想，别说已经是一家人的老头和小树，就是这些淳朴的山民王启也不想他们死在猛兽口中。

这一天，王启将所有人集合在一起，向大家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我们不能这样下去了，我知道你们都是从各地迁徙而来，也许大家会有隔阂存在，但是今天起，我希望你们放下心里的戒心。这样分散居住，若是哪天来了强大的猛兽，谁能单独抵抗？众人拾柴火焰高，我们只有团结起来，日子才会越来越好。”

“启大人的意思是？”说话的是乔，王启的能力大家有目共睹，乔更是一路见证了王启的荣耀，他对王启寄有很高的期望。谁不希望过上安稳的日子。

“我希望大家聚在一起，成为一个小部落，建造一个家园，以此抵抗各种天灾人祸。”

“不错，我支持启兄弟。前些日子我去赤木部落的时候，发现氛围变得很紧张，山民大都行色匆匆，拖家带口不知去处，往日不多的守卫也增多了不少，检查的更是严格，这可不是什么好事。”说话的人是山大人，山大人隔一段时间就会拿着猎物的皮毛和牙齿之类去赤木部落兑换一些生活物资，如武器，石盐，酒还有衣物等等。而今天王启所为也是之前两人商议的结果。

接下来的人也纷纷赞同，如今的王启在众人心里树立了很高的威望，毕竟猎物基本都是靠他才有很多的收获。

接下来王启就和山大人，乔还有各家领头的如阿奇，阿临等人商议如何做，其实王启也只是内心有个大概，其他都需要完善，

最后的结果以山大人家为主，向周围扩张。说做就做，接下来就是风风火火的砍树，建屋，最后是搬家，充足的猎物储备让大家不用为了食物发愁，也就暂时没有去打味，当一切完工已是一个多月以后。

新家园以山大人家原有屋子为主屋，其他房屋左右两边隔五米而建，最后圈出一个大概的方形聚居地。周围立有五米高的栅栏，前方设有大门和一个塔楼，主屋门口不远处打了一口井供大家使用，主屋被山大人让出来作为商议事情的地方。王启也和老头小树儿住进左边第一间屋子，世人皆以左手为尊，王启本身无所谓，但这却是大家要求的。此时主屋内，总共也就百多个人，不管男女老幼，大家都安静的没说话。眼光都看着上首的那个男人。男人看着前面熟悉的山民，不管是坐着的老皮头和其他老人，还是其他站着的乔，东林，长河，阿临等等。目光一一扫过。

“话我也不用多说，这段时间以来，启兄弟所作所为大家有目共睹。既然大家都同意聚集在一起成为一个部落，部落肯定要有领头人，而启兄弟无疑是最好的人选。请族长入座。”说话的同时让出身后的石椅。山大人说完就走向下面的王启，并拱手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请族长入座。”周围纷纷发出声音。

“请族长入座。”山大人再次大声喊了一次。

“请族长入座。”这一次的声音是百多个人一起大声吼出的，声音里带着希望。

“小二，还不上去？”老皮头不知何时已经站起来，一只独目灼灼的盯着王启，里面蕴含了很多……

王启觉得周围都是目光，里面蕴含了骄傲，期待，希望种种。压力很大，每一步走出都会感觉很沉重。不多的几步路，几个台阶，此时却仿佛天堑一般遥远，让人用尽了力气。

王启站在石椅前，看着面前的山大人，老皮头，小树儿，阿蒙。王启一个一个认真的看过所有人，最后目光看向大门之外的天空。想起了老头说过的那些人族贤者，想起了瘦弱的小树儿，也想起了阿蒙吃肉之时悄悄落下的眼泪。我不是什么贤者，我也没有伟大的理想，我只是想大家生活的好一点，不再那么艰难，朝不保夕的活下去。这不是王启的责任，但是站在石椅前的那一刻，王启将这担子扛在了肩上。

“王启绝不辜负”。说完向着大家深深一个鞠躬，王启不会辜负大家的心意，更不会辜负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