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封北国 ⑮

夜至。

昏黄的灯光打在男人的侧脸，光线将其紧绷的下颚勾勒，平添些说不清的蛊惑迷离。戴着黑皮手套的左手搭在沙发的后头，一派慵懒的姿态。他将额前垂落的乱发刮在耳后，随后不紧不慢地盯着被贝莎克控制住，此刻正跪在自己面前的所谓A市英才。

额角冷汗滑落，银行经理嘴巴张张合合，在将恐惧带来的哆嗦强压下去后，他深吸一口气，沉声说道：

“难怪刚见到你时我会有莫名的熟悉感”

男人冷眼睨着地上的他，凉唇开启，他说：

“还真是荣幸，您记了我这么多年”

“绑我过来，不单单是为了叙旧吧？”此话一出，贝莎克立刻一脚踹在了银行经理的胸口处。他猛然喷出一口血，背后的布伦特紧紧摁住他的脖子，他这才没有因这一脚倒在地上。

“注意你的态度”贝莎克冷冷地警告着。

“默剧小丑，拿给他看”

男人揉了揉额角，清冷的话音刚落地，默剧小丑便唯唯诺诺地从暗处走出。他走到经理面前，慢慢地摊开了自己戴着白色玩偶手套的双手。

那是一只正在蠕动的青色原虫，银行经理忽然感觉心脏一紧，身体里像有什么东西似的在肆意冲撞。他疼得弯下腰来，以期缓解缓解这种痛苦。

“你的体内，有三只这样的阿米巴原虫。早在爆炸案那天它们就寄宿在你体内了。”默剧小丑咧开大嘴露出一口森白的牙齿，继续道：

“先生的意思是，自那天起你所有的行动轨迹都在先生的监视范围内，包括你去见了你那院长父亲的事。”

男人摆摆手，默剧小丑瞬间噤声。

“爆炸案的目标直指您藏在银行里的存储卡，而您误以为我是要取你的命。所以您去找您的父亲，求他保命，我说得对吗？”

银行经理不打算回答，咬紧牙关瞪着面前的男人。

“呵呵，不回答就当您默认了。那我就失礼地继续向您讲讲我的猜测。”男人无所谓地勾唇轻笑，“在这之后您发现，您的自由已被您父亲强加剥夺了去，这便是为什么留在您体内的阿米巴原虫这段时间完全没有动静。于是您有了可怕的想法，想杀您的人，会不会还包括一位被自己拿捏住把柄的父亲”

“这也是您现在的困惑，当然，您宁愿不信”

银行经理喘了几口粗气，厉声道：“你到底想说什么？！”

“您母亲死了，当然，凶手并不是您父亲”男人像在说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可单单这结构简单的几个字所拼凑出的短短一句话，却让地上的他瞬间栽进了绝望的海。

男人十分满意，他此刻一副什么都没有了，一副空荡荡的模样。

“可您，还是太天真了”

男人勾唇，仰头盯着天花板上做工精致的灯具，继续说着：

“您母亲体内有大量的慢性毒，初步估计，大概摄入了有许多年了吧。哦对了，您可以这么理解，从八年前您们亲眼目睹院长杀人那时候开始，您和您的母亲，就不可能有活下来的机会。您母亲，即使遁入空门不问世事，也被您父亲派人监视了八年”

“...别再说了”

“就算您母亲并未被杀，但用不了多久，她就会一个人孤零零地在冷漠的监视的目光下毒发生亡。”

“…闭嘴”

“说不准啊，还会七窍流血四肢溃烂，过了许久许久也没人发现，直到寺院中弥漫起令人恶心的尸臭味。当不完整的丑陋的尸身被暴露在大众的眼光下时，想必会有许多许多的人盯着您母亲的尸首，继而讨论着人是怎么死的何时死的这样的问题吧”

“别再说了！！你闭嘴，我叫你闭嘴！！”

失控的银行经理嘶喊着，却被贝莎克又一脚踢在脸上。躺坐在沙发上的男人像是失了兴致似的。将搭在沙发上的左手拿下来，他双目无光地抬起被纯黑布料包裹住的右手，随即摩挲起黑皮手套下的左手背。

默剧小丑了然，又再次凑到银行经理面前，

“先生不会杀你，因为先生知道，你一定会为自己被捅了十几刀的妹妹做些什么，也一定会为了这么多年活得不甚屈辱的母亲做些什么。先生会给你一个赎罪的机会，毕竟你们最对不起的人，除了女佣一家，劳尔博士一家，也还有先生”

银行经理啐了一口混着碎牙齿的血液，冷笑道：“赎罪？！哼，你除了杀了那个妄自尊大的老不死，又能做些什么？我们一样可怜，何谈赎罪？谁给我资格，你吗？你配吗？”

“你！”贝莎克刚欲给他一拳，就被男人的一声“住手”给阻拦住了。

“给您机会去救一救被您父亲当作实验体的人们，您觉得对如今四面楚歌的您来说，是否会是您苟活下来的唯一价值？”

男人长舒了一口气，如恶魔呢喃般的森冷口吻对跪在地上的他来说，近乎凌迟。

“您还是太天真了，毕竟您这条命不值几个钱，您更不配谈些冠冕堂皇的有无资格的问题”

话音落地，男人慵懒地闭起眼睛，将令人恐惧的如深渊般的眸子静静阖上。

默剧小丑吞了吞口水，手掌中蠕动的阿米巴原虫慢慢爬向自己臃肿的手指。他将那根手指尽力伸直，凑到据他眼睛只有厘米的地方。随后盯着因为先生的话而剧烈动摇的银行经理，说：

“先生让你死，动动手的功夫而已。不过就是你体内的阿米巴原虫将你所有的内脏啃噬干净。你要理解先生留你性命的诚意”

“你费尽心思藏了八年的存储卡就在先生这里，至于何时公布，要先生说了算。”

“我该...怎么做...才能救人？”

他该怎么做才能让自己的妹妹知道，哥哥不是怂包，哥哥可以有价值，哥哥能有资格每年都去看望她，哥哥能有资格代替母亲告诉她，这个她没来得及好好享受的世界都有些什么模样..

“不久后，特别行动队的人会来救你。先生希望你顺利被救走，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回到你父亲身边。将十五年前与八年前所有还剩下的实验资料与实验药品尽可能多的找出来。我们的人在你得手之后会联系你”

“以及别忘记，不该说的话，不要说”

默剧小丑完成自己的解说任务后，便将手指上蠕动的阿米巴原虫重新放回自己头顶的帽子中，向着沙发上闭目养神的男人做了个欠身鞠躬的动作，很快又走回灯光照射不到的暗角，掩去行踪。

“好..我答应你”银行经理如是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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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清晨，Blossom独自一人来到了霍普金的临时办公处。很显然霍普金已经猜到了Blossom会不请自来，他早早地就把门给留好了。

只是没想到刚一进门，她就被四散在地面上的打印纸给吓到了。那些纸上满是10，17，25这三个数字。这倒让她记起Bubbles和Buttercup曾经和她说过的无脸男尸案相关。以这三个数字为根基，下面那些引导出的圈圈划划，数字符号什么的，她就看不懂了。

“霍普金先生，有关院长夫人生前的状况，还有一些没和您明说”

Blossom免去了客套话，走过那些乱糟糟的地方待落座后尽快开门见山。这话让还在钻研三个数字的霍普金产生了调侃的想法，他放下手中的笔摩挲起下巴，问道：

“还有要回避Brick那小子的事情？”

Blossom笑笑，“不能总把Brick牵涉进来，这毕竟是我的工作”

霍普金闻言不置可否，心下自然明白。英雄小姐是不想让Brick那小子因为参与进来而遇到危险。他再一次对“年轻就是好”这句话表示深深的赞同。已经赞同到想去喝柠檬冰的程度了。

“曾经去见过院长夫人的人，除了寺内僧者，就只有我，Brick，以及咖啡厅的服务生艾莉。院长夫人的小院内有一片靠近墙角的小竹林，我每次和Brick去看望院长夫人时都能察觉到有监视的人躲在那边。”

她顿了顿，接着说：

“您昨日发给我的验尸报告我看过了，很显然，院长夫人常年累月摄入的慢性毒素是院长的手笔，而这监视院长夫人的人，自然也是院长。”

“但院长顶多是杀人未遂，凶手不是他，不然他的毒就白下了”

“那Blossom小姐的意思是？”

“虽然这么说没有有力的依据，但我认为咖啡厅的艾莉比院长有更大的作案嫌疑。而我的出发点比较可笑，仅仅是因为院长夫人出事一周前，艾莉以来找Brick为由到羽山寺大闹过。院长夫人在艾莉走后很明显脸色不对，我有注意到夫人少见的慌乱表情。那个时候我就开始怀疑，夫人早先是不是和艾莉认识”

听完Blossom的分析，霍普金拍起手来，并给这位英雄小姐送去赞赏的目光。

“Blossom小姐，如果再加上接下来你会听到的内容，你会相信自己判断无误。”

“怎么说？”Blossom眉头微蹙，轻声问着。

“院长夫人被害后，你和我以及Brick在咖啡厅见面谈事，我偷偷观察过艾莉，她眼睛周边有很重的黑眼圈，而且言语动作不似往常，表现得很慌张。尤其是在我故意大声念叨着八年前的时候，她显然受到了惊吓”

“光凭这一点？”Blossom追问。

霍普金伸出一根手指摇了摇，

“我在院长那边有一位暗线，他告诉我院长一周前曾派人到咖啡厅去做掉一个女服务员，但派去的杀手没有回来，先撇开这条不说。按照你刚刚的分析，一周前的那天，艾莉见到了夫人。而院长一直安排人监视夫人，巧了同一天，院长就安排人去了咖啡厅。我们能确定，院长要杀的人就是艾莉”

Blossom抬手抵住下巴，作思考状。粉唇开启，她又问：

“原因，还缺两个原因，院长为什么要派人杀艾莉？艾莉谋害夫人的理由又是什么？”

“我们是因为什么盯上院长的？”霍普金不答反问。

“牵涉进爆炸案中的银行经理是院长的儿子...还有...”她忽然想到了什么一样。表情愈发沉重起来“还有八年前的灭门案”

“不错”，霍普金掏出自己口袋中经过模糊处理的照片，“你仔细想想艾莉的脸，再看看这张处理不到位的模糊照片，大致的轮廓是不是很相似？”

Blossom眯起眼睛，从霍普金手中接过这张照片。当大脑中浮现的印象真的平移到这张照片上的时候，她忽然痛苦地闭上了双眼。

“艾莉就是女佣的女儿艾莎，八年前，她没死。”

听到Blossom的答案，霍普金点了点头。“现在手头的证据只等工作组那边的消息，我们要做的事情还有一件，那就是揪出艾莎，不对，现在应该叫艾莉，揪出艾莉身后的人。八年前艾莉是被谁所助逃过了院长的陷阱？现在又是谁能在人察觉不到的情况下将院长派来暗杀艾莉的人处理掉？艾莉背后的人，说不定就是我们要找的那个布局者”

话音落地，Blossom深吸一口气，“我这几天会摸清艾莉的生活轨迹，在证明艾莉就是凶手之前，这是我想到的最能派得上用场的办法。”

霍普金以一句“敬候佳音”结束了两人清晨的谈话。

待Blossom走出霍普金的临时办公处，阳光的羽毛正纷扬在此时的街道。一天的生活，便在这温暖的拥抱中悄然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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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脸男尸案正处于一筹莫展的阶段，大批量调动人手参与进来也有半月之久。主负责此案的专案组调整了调查方式，自然Bubbles和Buttercup作为能力协作人也就不用每天都过去了。

可喜的是，Buttercup脖子上的能力限制项链也到了拿下来的日子。

这周日一早，Bubbles将做好的一日三餐用保鲜膜裹好，留了张字条后便脸蛋红扑扑地瞒着Buttercup溜进尤塔尼恩教授的地下实验室。

故而赖床好久终于打算起来的Buttercup，在洗漱完毕打算吃早饭的当儿，才发觉家里又只剩她一个人。

Bubbles留下来的字条上写着出去有点事情等一大串理由，自打那天浑身湿透的Bubbles回家后，她已经于许多个轮班休息日收到这样的纸条了。

Buttercup默默翻了个白眼，自家小妹干嘛每次轮班休息日都要跑出去一整天，然后回来一进门就呆坐在沙发上，将红得快熟透了的脸埋进抱枕中。

她都已经见怪不怪成日常习惯了。

Buttercup叹了口气，将手中的字条揉成团状。翠绿的大眼睛一睁一闭，目标方向锁定垃圾桶。随后一道抛物线样的轨迹划在了半空中，只听“噗通”一声，纸团已安安稳稳地躺在了垃圾桶里。

完成上述可喜可贺的胜利的小姑娘，骄傲地两手叉腰高抬下巴，保持这副姿态自得自乐了足足五分钟——————可见现在的Buttercup有多无聊。

天很蓝，很像那只小白猫宝石般天蓝色的眼睛，也很像，Bubbles的眼睛。此时正拎着便利袋抬头望天放飞思绪的Boomer，在意识到自己竟然想到了Bubbles时，不觉面颊微烫。

他低头咳嗽了几声，尴尬地勾唇笑了下。

不该想这些。

直到他感受到一只毛绒绒的小东西按惯例用肉垫拍了怕他的裤脚。

他蹲下身将手中的便利袋放在身旁，随后大手慢慢托起那只小家伙笑道：

“又来啦？”

小白猫高兴地眯起大眼睛“喵~~”了一声，后而轻车熟路地顺着Boomer的胳膊，三两下跳到了他宽大的肩头。

Boomer轻轻挠了挠小白猫的下巴，将地上的便利袋重新拎回手里站起身，低沉好听的声音悠悠响起，他说：

“今天我大哥二哥都在家，做好心理准备哦”

原本以为这是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所以Boomer根本不曾想到小白猫会在听到这样一句话后立马炸毛，

“喵！！”

他停下脚步，偏头看着缩在自己肩头瑟瑟发抖的小家伙：“怕生吗？”

小白猫“喵呜”两声，权当回答了。

Boomer翘起嘴角，那一贯人畜无害的笑容正挂在脸上，“今天不见我大哥二哥，以后总能碰到。早些习惯不就好了？”

岂料小白猫直接扭头，好一副傲娇模样地“喵！”着，倒真像是在说“不要”

Boomer也不恼，轻声笑道：“那以后别来我家，我也不陪你玩了”

闻言，小家伙如遭雷劈。原来面前这个温润爱笑的男人竟然还有腹黑的隐藏属性。它只得败下阵来，讨好似地可劲儿蹭着Boomer的侧脸。

计划通的Boomer“呵呵”笑着，心情更好了些。

回到家后，Boomer先到厨房将两只大便利袋中的食材调料等一一整理好。随即将趴在肩头的小白猫重新托在掌心向着Brick和Butch所在的客厅走去。

“这就是你说的那只不吃猫粮只吃你做的饭的猫？”

Butch颇有兴致地低身打量起坐在Boomer手掌心的小白团子。小白猫扑棱着两只大眼睛歪着小脑袋，鼻子一掀一掀的好不可爱，可惜这卖萌的的技能Butch这一直男是领会不到的。只见他挑眉抿唇，伸出一根手指掰正了小白猫的头，“傻的吗？歪头干嘛？”

Boomer眼角一抽，空出来的手一掌糊在Butch脸上，“一边儿去，别吓着它”

被自家弟弟盖住脸的Butch用力扳开他的手，好奇不减分毫，

“嗯，能陪Boomer一整天，陪Boomer画画做饭看电视打扫卫生，是只母的吧？”

小白猫脑袋处登时出现了别人看不到的代表愤怒的井字，小身板一抖一抖的，是在尽力压制炸毛的火气。

但Butch还不打算住嘴的意思，

“看来白蹭了不少顿饭，难怪这么胖。”

这话小家伙实在忍无可忍了，它伸出一只小肉爪直接挠在Butch鼻尖。Butch惨叫了一声，立刻后退捂住自己的鼻子，：“Boomer我给你两个选择，要么你丢它出去，要么我丢我自己出去！！”

Boomer呵呵笑，轻轻抚着小家伙肉肉的小身板儿道：“二哥你出去吧”

Butch从未如此觉得，自己活得连猫都不如。他向躺坐在沙发上看书的Brick投以求助的目光，故作可怜状地说：“大哥你不管管？”

Brick掀掀眼皮，顺着Butch手指的方向凝着那白肉团子。小白猫忽地往后缩了缩，连卖萌都没有血槽去支撑。意识到掌中小家伙的动作，Boomer安慰似地将它送回自己肩头，随后对Brick开口道：“大哥，你吓到它了”

Brick微微拧眉，对弟弟的指责颇有些意见，却也没打算真的为难Boomer。他对着Boomer伸出被黑布料包扎的右手，凉唇轻启：

“你去做饭吧，猫交给我”

“大哥你..”Boomer一脸黑线，肩头的小白猫因这话哆嗦得更厉害了。

Brick看这一人一猫的样子，无奈地长舒了口气，

“想什么呢，我帮你照顾它。总不能做饭也带着它吧？”

Boomer有些迟疑，Brick紧接着道：“要么你让Butch丢它出去，要么我帮你暂时看着它不让它乱跑”

说完后，Brick又把手往前伸了伸。

Boomer偏头瞅了瞅正一脸坏笑的自家二哥，又看了看一本正经的自家大哥。他心里已有了主意，即使小家伙万般不愿，Boomer还是把它“交到了”Brick掌心。

小家伙缩在Brick手上不敢闹腾，Brick随后将它放至自己的大腿上，一边看书一边用手摩挲着它毛绒绒的身子。

“喵~~”

看到这幅和谐的画面Boomer也就放心地走向厨房，而一直被晾在一边的Butch再一次真切感受到了人不如猫的悲壮。

午餐全程Butch都在抱怨着，Brick，Boomer以及蹲坐在两人中间桌面上的小白猫很有默契地不去搭理他。

结束了午餐，Boomer利落地开始收拾桌上的餐具。小家伙很自觉地蹦跶到Brick的肩头。而Butch并不打算帮Boomer将餐具送回厨房清洗，像尊大佛似的靠住椅背瞪着Brick肩头处的小白猫。小白猫也不示弱，大眼睛一眨不眨地回瞪过去。

一人一猫僵持了好久，Butch突然泄了气，无奈地摇了摇头后，他咧开嘴对着小白猫说：

“虽然和你这小东西不是很对付，但还是谢谢你替我和大哥陪在Boomer身边”。Brick闻言勾了勾唇，大手伸至肩头摸了摸小白猫的脑袋。

小白猫的眼睛像洒了星子一样，它开心地“喵”了一声。算是给了两人回答。

此后，Brick和Butch没过多久便离开了家。小白猫安安分分地蹲在Boomer肩头目送着二人出门，它将Boomer的失落看在眼里，大门关上的那一刻，它伸出小舌轻轻舔舐Boomer的侧脸。Boomer愣怔一会儿，随即展开笑颜挠着小家伙的下巴，

“走吧，我们去画画”

时光悠然绵长，却抵不过无声的消逝。又到了一天中街灯亮起的时刻。Boomer伸了个懒腰，将画具收拾好后，他将目光落在了蜷缩于自己床上已经睡着了的小家伙。

倒是不忍心叫醒它。

也不知过了多久，贪睡的小家伙可算撑起了自己沉重的眼皮。它有些迷糊地伸出两只小肉爪，随即不安分地一下一下拍在男人的脸上。似乎听到了谁温柔的笑声，小白猫甩甩脑袋，可算有了几分意识。

宝石般的眼中，忽然装下了眉眼间皆是笑意的男人的面庞。它似乎，正枕在男人的手臂上。

“醒了？”

它“喵”了几声，魔怔一样一直往前扒拉，直到蹭到了他温暖的面颊，直到它伸出小舌轻舔男人薄薄的嘴唇，当清醒将迷糊驱散，它还未来得及炸毛便有白稀的雾气从它肉肉的小身体处四散开来。

男人被这雾气迷了眼，而手臂上的重量忽然加重了不少。待雾气尽散，待他海蓝样的深邃瞳眸对上女人天蓝色的眼睛时，他下意识地唤了一声，

“Bubbles？”

“别..别叫我..”女人双手捂住自己红透了的脸，慌张得连声音也弱了不少。

所以现在的情况是，她正枕着Boomer的手臂和Boomer躺在一张床上！意识到这个十分羞人的事实时，她小声“呃啊啊”着尽量往床边缩，可惜空间太小，她很快就抵在了稍显冰凉的墙面上。

Boomer脸颊微烫，却没打算就此坐起来。他清了清嗓子，轻声问着躺在自己厘米远处的她：

“能先看着我将事情说清楚吗？”

透过指缝，Bubbles小心翼翼地看着声音的主人。磕磕巴巴了许久，她小声说：“能..能不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