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泽拉斯小写 24.毫无意义

这次突袭打得他们措手不及，那些刚刚从训练营出来的新兵一个照面就损失惨重。

他的队伍因为走的最前，六个精灵，现在就只剩四个，其中还包括一个被砍断手的新兵。他算是幸运的了，塞尔听到那个卷黄毛队长说。确实，断掉的手可以依靠魔法重新，眼下虽然没有这个条件，但那个幸运的家伙起码先不用再到战场上和巨魔搏命了，他怪怪的想。

部队稍作休整，塞尔却被队长叫到了指挥官那儿。

“小伙子，你很不错！”

“为了胜利。”塞尔看着这个满头金发的精灵，保持了应有的谦卑。在他的记忆里，金发是有着贵族血统的标志，尽管他无所谓这些狗屁逻辑，但他做的只是为了避免麻烦。“这一切都是为了赢得战争的胜利。”

“你说的不错，为了战争的胜利。”指挥官优雅的回以笑容，并走近了两步，在塞尔面前停下来。“但更多的是也为奎尔萨拉斯。”

“您说的对，指挥官大人。”塞尔不卑不亢的答应。

精灵脸上的笑容更胜，似乎想要竭力地让想人知道对塞尔是有多么的满意。“我听说过你”他说，“我听我的副官跟我说，你曾经只是一个药剂师学徒。”接着一种惊讶的语气从他口中发出。“真不敢相信，你现在这么厉害，你仅仅只有一百多岁啊。”

塞尔咧了一下嘴巴，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像是一个初出茅庐的小子。

“你很有前途，我打算提拔你做一个小队长。”

“是么？”塞尔喜不自禁，蓝色的眼睛期待着看着他的指挥官。

“可惜的是，显然你的资历还不够。”指挥官的笑脸在塞尔眼里好像停了一下，不过他又被接下来的话给吸引。“不过有功可不能不赏，这是我给你的赏赐，这就算是这次的补偿吧。”

指挥官摆了摆手，一个身材高挑的女精灵游侠就走了进来，手里捧着一匹绿色的布。待向前，塞尔这才能仔细的观察她手里的东西——一顶带兜帽的披风和一个雕镂着精美图案的胸章。这是给他的？塞尔有些不知所措，任凭着女精灵站在眼前。

“御风斗篷，用丝绸制成，还镌刻了魔法。”指挥官向着他介绍，顺手拿起斗篷，随即带着橡木色线条的纹饰像一条细蛇在绿色的草坡往上窜，“一件上好的魔法器具。”他又赞叹了一声，说着的同时，近乎完美的手指抚了上去。

塞尔感觉有些不适，开始的惊喜被淡化了，这毕竟是给他的不是么？

“来！”他站在那里，指挥官却凑了过来，拿着披风的双手突然分开，像是要和他拥抱的姿势，接着在他双肩的位置停了下来，然后——宽大的披风挂在了他的肩上——一阵翻涌，塞尔险些呕出了胆汁，他竟然被一个同性做出了如此亲密的的动作。

但指挥官的脸上仍是咧嘴在笑，丝毫没有感到任何的意外，就像是一个主人宠爱部下该做的一般，赐给了他一件价值不菲的礼物。

礼物，是的，礼物！塞尔瞬间明白过来。原来仅仅这一切只是一个另有所谋的精灵贵族所制造的假象——蒙骗他有多么的厉害、蒙骗他有多么的重要。如果换成别的精灵，或许就立马感恩戴德、赴汤蹈火了吧。

他真该一早看清楚，塞尔懊悔的想。这个披着精灵皮囊的丑陋灵魂仅仅只是对他能做的事情感兴趣，如果他不能，那么他将什么都不会得到。他从来没有感觉到穿越到这个世界是多怎么的累，又要面对潜在的威胁，又要应付这些杂七杂八的事情。

事实教会了他应该怎么做——

“为了太阳之井是荣耀！”塞尔单膝跪地。他接受了，肩膀上又传来手掌的按压。他突然想起之前诺斯也是这么做的，不过那时候他只感觉的到类似于父亲、师长的关爱和教诲，而自己现在却三番两次的强压让身体平静下来。

“很适合你。”没有抬头，他听到了那仿佛夹带着嬉笑的命令。

塞尔没有回答，实在是难以浪费表情。

又一次的，他看到他拿起了那个勋章，这次塞尔主动地用手接过去，把它握在手里。“感谢你的慷慨！”他说，并跪地行了一个捶胸礼。

“起来吧。”

塞尔从地上站起，看着比自己矮一个头的指挥官。有些尴尬，他不知道自己要说些什么，不过好在这不是他关心的事。

“回去吧，回去好好休息。”这次，指挥官拍了拍他的手肘，接着送他到帐篷外。外面有两个站岗的士兵，这里不是大帐，而且塞尔猜他也没有这么大的权力。精灵的管理向来分散，他或许管着这么多人，那倒不一定全听他指挥。

“我期待着你能够变得更加强大。”指挥官在离开时是这么对他说的。

大概半个小时之后，军队行走在森林中开辟的大道上。虽然说是大路，其实也就几个人并排走的宽度，塞尔是一个在现代社会长大的地球人，这点东西还没有超过他的认知。

“哇，终于跑出这个臭烘烘的森林了。”他听到周围有精灵这样说，“你不知道，我差点在那里吐了出来。”

“可不是嘛，我真搞不懂那些巨魔竟然受得了这种味道。”

“你懂什么，我听说那些都是巨魔的巫术。”

“切，什么狗屁巫术，我告诉你，只有魔法才是最厉害的。”

……

有一个人起头，就有跟多的拌嘴，好在场面变得嘈杂之前，各自的队长都严令了自己的部下闭上了嘴。塞尔渐渐松了口气，起码他不用过于担心自己会再次受到伏击，紧绷的心也随之放松下来。

“新兵，你打得很不错。”突然一个声音叫住了他，是那个卷黄头发的队长。

“是么？但我和你们比就差的多了。”塞尔回答。

“你谦虚的品质一点都不像精灵。”卷黄毛队长自然地靠近他，“我叫努比鲁斯，原谅我之前一直没有告诉你。”努比鲁斯略带歉意的把手带到胸前。

“你不必这样，我的兄弟。”塞尔友好地拍了拍他的后背，不过硬邦邦的铠甲磕的手生疼，他咧了咧嘴。“我懂。”

努比鲁斯露出真诚的微笑，一拳捶在了塞尔的胸甲上。“我以太阳井发誓，我真的越来越喜欢你这个小伙子。”

“你这样，可让人没有好感。”是副队长，那声音低沉冷漠，不同于努比鲁斯的爽朗热情。精灵面向塞尔走来，他向他做了个捶胸礼，简单的吐出了一个词。“比尔。”

“你这样能比我好到哪去。”努比鲁斯一脸不爽。

“别管他，那家伙就这个样。”

塞尔当然知道这句话是对谁说，不过他现在却一脸好奇的观察着比尔，倒不是第一见，只是平时他都板着一张生人勿近的脸，着实让人看不透虚实。不过现在他知道了，因为眼前的精灵给他的感觉实在是和诺斯太像了。一样的冷酷，一样的果断，硬要说有什么不同，那就是比尔的身上还没有养成他的恩师那种凌厉逼人的气势。

“我听说指挥官送给了你一件斗篷。”比尔的话不冷不淡，让人猜不透他意思。

塞尔点了点头，心里有些不安。这才多久，事情就传开了？

“其实我也并不是很需要。”手不自觉地往后摸了摸，那感觉柔顺的像女人的秀发，他试着补充道：“他说这只是一件礼物。”

“也许吧。”比尔的脸上毫无表情，一双处变不惊的眼眸写满了深邃。“只是下次不要再冲的那么前面了，你不可能总有这么好的运气。”

猛地一惊，塞尔感觉像是被人捏住了心脏，他撇头看看自己的队长，又看看别有深意的比尔，身上的披风好似有了千斤的重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