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泽拉斯小写 23.坚持

“塔兹丁勾！”巨魔的喊声震天，一把战斧高高举起，紧接着便是使出全力抡向游侠。那简易到似乎随处可见的石斧此时在敌人手里变成旷世宝剑一样锋利，劈开一切地朝他席卷而来。

塞尔堪堪躲过，感觉得到斧面急卷而起的气流从他的脑门扫过，然而他痛苦的脸也变得和巨魔同样狰狞。巨魔血红色的眼睛闪过一丝意外……很快的，他便又向前冲过来，不留给对手哪怕丝毫的喘息机会。

精灵和巨魔马上撞在了一起。巨魔看起来身强体壮，沉重的石斧拿在手里空若无物，游侠横刀一截，石斧准确地卡在双刃之间。塞尔只觉得五脏六腑同时被巨力强行压到身后，呼吸在那一瞬间仿佛停滞，他看到了时间好像定格在这一刻，敌人的暗红如血的双眼，还有那镶满装饰的、几乎刺进他的胸膛的尖长的獠牙。

游侠的手臂上成块的肌肉因为发力而颤动——是的，他没有了力气。如果自己没有被那一斧头击中胸口，自己或许能轻易地将眼前的巨魔杀死，但是现在，沉重的感觉仍在，胸口又好像裂开，塞尔被压制地步步后退。游侠咬紧了牙关，前曲的双腿在地上划过两道深深的泥痕，连带着洒下一地的血水。

“￥#…#%”正在角力的敌人说着什么，他听不懂。同时的，胸前的力量陡然一轻，再向旁边带过——游侠借势扑向了巨魔。敌人再次袭来，不一样的是，这次他也冲了上去。

巨魔庞大佝偻的身形如果说是一台笨重的主战坦克，那么精灵游侠就是灵活的坦克歼击车。白刀的轻巧、便捷的特点在他手中发挥得淋漓尽致，哪怕是巨斧袭来，只要灵巧地避开锋芒，塞尔就能抓住更多的机会。

又一次的，巨大的石板斧落地。这次战刃的寒光像两条细长飞舞的白蛇从巨魔的手臂缠绕而上，像是蛞蝓留下的涎液，杂乱无序的伤口里面流出黏稠鲜红的巨魔之血。

“塔兹丁勾！”这次塞尔听清了。下一刻，巨魔利用宽厚的肩膀撞开了他。

肉眼所见的，游侠拧紧的长眉像是两条麻绳搅在了一起。因为他面前的巨魔自愈了，就像是漫威世界里杀不死的金刚狼，上一秒塞尔费劲力气翻出血肉的可怕创伤，眨眼间只留下先前肮脏的血污。

巨魔变得更兴奋了。“苍白佬！放弃吧，我不会立刻杀了你。我会让你成为伟大的洛阿神灵的祭品，投降吧！”粗长的獠牙使得巨魔无法紧闭自己的嘴巴，所以塞尔在他口中听到的精灵语带着些许怪异的翁声翁气。

“那我就送你去见你的洛阿神灵！”游侠没有理会敌人的挑衅，出言反击道。巨魔顿时语塞，短短几秒钟的时间里，一直处在劣势的塞尔主动发起了进攻。

很快的格挡，短兵相接，巨魔占尽先机。游侠的对手沉吟一声，石斧把他的刀挑开，顺势逼近他的面门。塞尔偏过了头，斧头的板面比他的脸还要大。尽管游侠的面色一贯平静，但是染红的铠甲出卖了他，鲜血的湿泞就像粘合剂一样紧连着他的皮肤，微不可察的，塞尔的嘴巴在颤动。

“你没有机会了！”巨魔撕裂般发出狂笑，像离膛的炮弹，反手一送，战斧从游侠的身下折返，笔直勾回直取他的咽喉……

碰撞上了！但不是塞尔的头，也不是巨魔的石板斧。

游侠放弃了他的刀刃，转而用手抓住了敌人的手腕。盘结的紧实肌肉握起来像是硬邦邦的石头，猛力加压，巨魔重心不稳地先前倾倒，趁着这个时机，仅剩的另一把姐妹刀，笔直的送进了敌人的心脏——这次，他不会再复原了。

“你错了，是你没有机会了。”游侠松开手，巨魔强大的生命力此刻还未死去，猩红的双眼慢慢淡回原本的色彩。

“你很强！但你仍会在这场战争中死去”巨魔的捂着胸口，血沫从口中淌出，顺着长牙流到了地上。

“是的，你也很强。”游侠冰冷的声音响起，他隆重地推开了巨魔尚存余温的尸体，白刀自然地滑了出来。“不过你也看不到那一天了。”

战争仍未结束，战斗却接近尾声。

塞尔没有选择继续做出头鸟，因为刚才身体的迟缓告诉他身边有魔法的存在。他且战且退地往精灵多的地方退去。他好像忘记了旧伤，同样的生龙活虎，但是他自己却清楚自己的伤势有多么严重。

好在精灵的人数远比伏击的巨魔要多得多。随着生力军的加入，胜利的天平向着他们这一边倾斜。最后，在一声沉重的的号角声中，巨魔带着伤员退入了群山深处。

现在，塞尔以长弓作拐杖，一瘸一拐的退回了队伍。他撑不了太久，但好在他倒下前被人抬了回去，之后一个女精灵牧师就在他的眼前。

温和的圣光像是和煦的暖阳照在他身上，那张失血过多的、尽显苍白的脸颊渐渐回复了润色。不用打针吃药，不用安心调养，圣光的将他受到重击的胸膛医治的完好如初。除了接回错位的肋骨之外，一切都是那么简单。

“谢谢你！”塞尔哼着说。

“不用客气。”女精灵似乎对他很感兴趣，接着说下去道。“你挺能打的，你知道别人都在传你杀的那些巨魔么？”

“巨魔？是谁？”

“我也不知道。”牧师的回答让他感觉非常不满意，但是他还是接着听了下去。“反正头衔不小，到时候你可就被颁奖啦。你……”

“够了！”塞尔喝止了她。下面的话他没能听进去，心里反而对刚才治疗他的牧师有些疏远。尽管精灵的面容一向优雅美丽，但是自己感觉却像是一个为了得到奖励而搏斗的熊孩子。

毕竟自己差点死在了战场上。但如果——游侠捂着光洁的胸口，仿佛它仍是创口累累，给予他伤痛。

女精灵牧师被他的举动吓了一跳，立马去查看紧捂的胸膛。

塞尔推开了。他又想到了被杀死的巨魔，他们毫不相识，却预言他的死去。不过他又释怀了，难道换成了那巨魔又不是一样？

那头丑陋狰狞的怪物，一样会带着他的头颅给自己的收藏库添加藏品，又或者带着手无寸铁的他，亲手将他手刃在祭坛之上，然后在无数巨魔狂热的注视下，用他的生命给自己浇筑铁血的荣耀。

忽然的，游侠又感觉到不是这么的难受了。重新以温和亲近的眼神回应着女牧师。

“请再一次接受我的谢意！”他平静地说。

（感觉没啥人看我写的东西，额。我最近就不写了，僵尸人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