叠加无数个自己 第十三章 眼中冷光（2/4）

季白慢条斯理地解决早餐，才前往学校。

他到的时候，已经是上学高峰期了。

高三一级的教学楼人满为患。

高三（7）班的学生在教室里热闹地聊着天，声音传到了走廊。

他们寒假的兴奋感还没消停。

但是当季白踏入教室的时候，所有的声音突然消失了！

空气在短短一秒钟内安静到死寂，众人的呼吸声竟然成为最大的声源。

季白的视线扫荡一圈，明明是平淡的眼神，却给人一种莫名的高高在上感。

就好像……

人进入圈舍看着里面的动物一样。

但这种比喻太贴切了，贴切到让人难以接受。

于是所有人在回避季白目光的同时，也在回避心里的想法。

‘季白的眼神这么可怕的吗？’

绝大部分人都不约而同地浮现出这样的念头。

尤其是坐在后排的卞若绮，她在季白走进来的瞬间，一股冷气从背后窜上脑门，恐惧的情绪无端在心里炸开。

——不适！

——极度的不适！

卞若绮无法形容那种感觉，就好像，季白眼睛里露出来两道冷光，仿佛纪录片里肉食动物捕猎时的凶光。

她觉得非常难受，心里变得焦躁。

有一种季白会伤害的她的警觉。

“若绮，怎么了？”旁边的同学见到卞若绮额头上冒出虚汗，连忙问道。

周围的人听到了，也纷纷投去关怀的话语。

安静的教室中，因此重新恢复到热闹的气氛中。

“没事，只是昨晚没休息好。”

卞若绮摇头一笑，擦去额头上的汗滴。

她的身材姣好，一双长而白的长腿吸睛无数，一头及腰的长发护理得乌黑光亮。

因为工作的原因，卞若绮比同龄人更早懂得打扮自己。

衣服的穿着，仪表的维持，皮肤的护理。

这些她都比同班的女生懂得许多。

在一群土里土气的女学生中，明净白皙、高挑出落的卞若绮，自然而然地成为学生群体的中心。

季白对卞若绮只是看了几眼，就移开了视线。

——这女人是梦境中死的第一个。

季白只是看一看，别的兴趣不大。

但就是这几眼，却让卞若绮双腿夹紧，感到如坐针毡般的不适。

不过因为穿着校服长裤，大长腿的美景无人能观赏。

‘这个人绝对有问题！’

卞若绮用余光看着季白，寒假的Q群的事情她也清楚，但没觉得有什么。

只是季白的处理有些刚硬而已，同学之间没必要那样子。

而且也都高三最后一学期，没必要弄得那么不愉快。

但今天见到了，分明是季白这人性格有问题！

‘正常人哪会有那种眼神的？’

卞若绮回想刚才季白看她的眼神，都觉得心里发毛。

说这个人是连环杀人犯她都信！

……

季白坐下的时候，特意看向了黄建开的位置。

对方感觉到他的视线，立刻缩着脖子转过头去，不敢看过来。

‘欺软怕硬的货色。’

季白心里做出评价。

昨晚连续杀人的梦境中，黄建开就做出推同学去死，换取自己逃生的举动。

虽然患难见真情这话有些问题，

但也可以参考出一些东西来。

原本自己在班里也算是一号人物，说话有人应和，有一个小圈子。

但随着被踢出班群的事情发酵。

黄建开就好像被踢出高三（7）班的群体，没有人愿意冒着被道德指责的问题，来重新接纳黄建开。

只要季白在场。

那么道德的枷锁就会套在他们身上。

让班上的人疏远、避开黄建开。

从有头有脸，到冷落疏远。

黄建开的心理受不了这种落差，这人废了。

季白做出判断。

早上的热闹持续了十分钟左右，班主任唐志强到来。

板着的脸让高三（7）班恢复早读氛围。

他走下去巡逻的时候，望见低垂着眼帘的季白，没来由地眼皮一跳。

唐志强突然觉得淡然不语的季白变得很可怕。

他思考了一下，没有去理会。

——季白这学生很特殊。

这样想着，唐志强略过季白，稍微告诫了几个尤为跳脱的学生，便让学生离开教室，前往礼堂。

每学期一度的开学讲话。

不可否认都是废话，但仪式感很重要。

‘这样下去没时间锻炼了。’

季白心里皱眉，找了个空缺的时候，直接溜了。

但他没离开学校，只是上了很少用到的实验楼，在上面做着自重练习。

俯卧撑，

深蹲，

仰卧起坐，

引体向上。

然后虚灵顶劲，拔节发力。

根据记忆，缓缓地打出一套五行连环拳。

季白的动作十分怪异。

明明脚下不稳，招式的切换生硬、不熟练。

然每一招每一式的衔接却没有断下，每一个拳法都契合要领，打出自身最大劲力。

他的身上出现陌生和熟练夹杂的奇异矛盾感。

季白神情专注地来回打着拳，拳架子在他身上越来越熟练，越来越规整。

最后一招一式都契合稳扎，劲力畅通。

而从生硬到娴熟，不过是五套拳的功夫下去。

“呼……”

季白吐出一口气，脸色红润，精神欢畅地收了架势。

……

唐志强带队到礼堂，让班长清点人数。

少了一个人，是季白。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班长这样报告的时候，那个叫黄建开的学生竟然一脸地松了口气的表情。

唐志强将疑惑放在心底，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季白逃课是常事，他也不说什么。

毕竟“神经衰弱”这种症状，能不能活过中年都很难说。

就算是年轻的时候，都有很大的风险会猝死。

“行了，都站好队。”

“班长、班委，提醒同学们不要说话，开学仪式要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