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郎君道:“丐帮弟子过来!”
瘦丐、跛丐虽然心痛自家兄弟之死,但瞧这木郎君如此武功,哪里还敢有出手复仇之意,竟乖乖地走过去。
木郎君道:“瞧在诸葛通面上,饶你两人一命。”
瘦丐、跛丐大喜道:“多谢前辈。”
木郎君道:“你两人自己砍下方才摸过珠宝的右手,去吧!”
瘦丐、跛丐身子一震,刹那间便已急得汗如雨下。
瘦丐伏地哀求道:“前辈既与敝帮帮主有旧,便请前辈看在他老人家面上,饶了晚辈们……”
木郎君冷冷道:“连手臂一齐砍下!”
瘦丐、跛丐大骇道:“前……前辈,你……”
木郎君道:“将两只耳朵也都割下!”
瘦丐、跛丐双膝一软,仆地跌倒,嘴唇都已骇得苍白。
李翎也听得手足冰冷,掌心流汗。
万老夫人柔声道:“我老婆子好意相劝,你两人还是不要多说了吧,再说一句,只怕连左手、鼻子都不保了!”
瘦丐、跛丐知道此话不假,只得颤抖着站起身子,各自从怀中掏出一柄匕首,反手去削耳朵。
万老夫人叹道:“可怜的孩子……”掌中拐杖突然斜飞而起,杖头立刻弹出一柄三尺青锋!
她这拐杖本已达九尺,再加这三尺利刃,足有一丈二三。她身子不动,杖头利刃便已到了两丐面前。
但见青光闪了几闪,跛丐、瘦丐几声惨呼,如飞逃走,连自家兄弟的尸身都不要了。
地上一连串鲜血,鲜血中还有四只耳朵,两条断臂。
万老夫人杖头青锋又已不见,拄着拐杖,只是喘气,摇头叹道:“老了老了,不中用了!”掏出个梅子,放进嘴里咀嚼起来。
胡不愁本当她只是暗器奇异,出其不意才能伤人,此刻见她出手之快,才知她武功实是惊人。
这条长达丈余的拐杖,更是件奇异至极的外门兵刃,一条拐杖中还不知另有多少妙用!
只听木郎君冷冷道:“谁要你出手的?”
万老夫人笑道:“常言道‘伸手不打笑脸人’,我老婆子是送礼来的,神君你可不能为难我。”
木郎君哼了一声。
万老夫人解开手里的包袱,笑道:“神君若嫌不够,我老婆子还可再去寻些来。”将包袱放到地上。
木郎君盘膝端坐的身子,突然直立而起,枯木般的面容上隐隐泛起一层青气。
万老夫人面色微变,仍然笑道:“神君要做什么?”
木郎君一字字的缓缓道:“谁要你来的?要你来做什么?”
万老夫人道:“什么?什么什么?”满面茫然之态。
木郎君冷笑道:“你装的什么傻?”口中不绝发生刺耳的冷笑声,但面上毫无表情,叫人见了更是心寒。
万老夫人笑道:“神君说的什么话,我老婆子装聪明还来不及,怎会装傻?”虽然仍是故作痴呆,神情却已微现不安。
木郎君道:“可是那姓水的贱人,知道本座要以‘神木令’调集珍宝,以之去求五色帆船主,才着你来伺机行劫的?”
胡不愁闻言一惊,原来此事也与五色帆船主有关。
万老夫人突然大笑道:“人道木郎君全身麻木,惟有心不麻木,如今看来,果然此言非虚,竟能看破我的行藏。”
木郎君冷笑道:“本座并未传令于你,而似你这样的人,怎会平白无故赶来送礼!”脚步一跨,便已跨出成堆珠宝。
他四肢看来都僵木不会弯曲,但行动之灵便迅快,却是骇人得很。
万老夫人叹道:“我老婆子既被神君看破来意,只有求神君饶命了。”拄着拐杖,便待跪倒。
李翎暗道:这老妖妇又要乘人不备出手了。
一念尚未转完,万老夫人掌中拐杖果已直刺而出,杖头青锋飞弹,青光闪动,刹那间便已刺出十一招之多!
她身子远离木郎君丈余开外,丈三青锋杖使的全是“刺”字诀,有如白蛇吐信,灵活无比。
无论对方身子如何闪动,她的青锋杖便已先封住对方的去路,叫对方永远攻不到她的面前,自然无法向她出手还击。
只因那青锋杖委实太长,她手握着杖尾,手腕只要微微一震,杖头青锋便可移动两丈之多。
对方轻功无论多么灵活,总不如她手腕震动来得灵便。
而她招式间所使的“刺”字诀,更是在所有武功要诀中,攻势最凶险、力道最凌厉之一着!
胡不愁在一旁瞧得暗暗心惊,心道:好厉害的招式,当真将一寸长,一寸强的长兵刃强霸之处发挥得淋漓尽致,虽然节节进攻,自己却先立于不败之地。
眼见青锋化作万朵剑花,木郎君身形已变作一条淡淡人影,在剑花外纵横飞舞,却始终攻不进去。
蓝色的火焰被尖锐的剑风激得光芒闪烁不定,突然间,木郎君一声低叱,身形突显,木立不动!
万老夫人的杖头青锋,停留在他脸前三寸外,也是动也不动,而两人身形停顿还不到刹那之间。
木郎君身形不知怎样一变,手掌已抓住万老夫人的杖头青锋。他空手紧抓利刃,手掌竟是毫无伤损。
万老夫人大惊之下,挫腕回收。就在这刹那间,木郎君突又撤手。
万老夫人身子不禁微微向后一倒,木郎君已一步跨入她掌中青锋剑之封锁圈内,出手一掌,直直地指向万老夫人左肩。
这几个动作看来虽然容易简单,但其中之微妙变化,却当真妙到毫巅,时间差不得半分,劲力也错不得半分。
每一个动作,都是不差不错,恰到好处,叫人看来固然舒服至极,又不得不拍案叫绝。
胡不愁虽然出身名门,但见了这几招,也不禁心动神驰,眼见万老夫人先机尽失,已是势将必败!
要知长兵刃虽可恃强远攻,尽占优势,但只要被人欺进身来,若不撒手抛下兵刃,便唯有挨打的份儿。
木郎君身上反震之力,已是那般阴柔狠毒,掌上功力自更可想而知,掌力撤出,掌心已变成青色。
万老夫人也未想到,他的身法竟然这般怪异,大惊之下,眼看已是闪避不及。
突然,万老夫人手掌急沉,杖头青锋已插入前面地里,长杖藉势一撑,身子跟着倒翻而起,竟以那间不容发的刹那间,翻过木郎君的头顶,到了木郎君身后,单手握杖,头下足上,支在长杖上。
木郎君骤出不意,硬生生收回掌势,霍然旋身。
哪知万老夫人手腕一反,那九尺长杖突然折为两段,一股焦黑色的浓烟自长杖断处急涌而出,瞬即迷漫一片,掩去了万老夫人的身形,浓烟中竟还夹杂着一蓬银芒,猛射向木郎君的胸腹。
“不好!”李翎惊叫一声。
这变化更是出人意外,但见木郎君竟似是已被银芒击得翻身倒地。
再看万老夫人身形,早已远在十余丈开外,咯咯笑道:“我老婆子身怀七十二种变化,谁能伤得了我?”笑声未了,身影已不知所踪。
李翎忍不住叹息道:“可惜……”
两个字说出口来,木郎君身子已直挺挺跃起,冷电般的目光向上一扫,注定李、胡两人藏身的岩洞,道:“下来!”
李翎定一定神,与胡不愁自丈余高的岩洞一跃而落。
木郎君目光一扫,道:“孩子,你过来。”
胡不愁还未说话,李翎已大声道:“过去做什么?”
木郎君道:“方才是不是你在上面说话?”
李翎淡笑道:“不错,你要怎样?”
木郎君缓缓走到李翎面前,面上绝无丝毫表情,谁也看不出他的来意善恶。
李翎也不怕他,瞪眼挺胸而立,动也不动。
胡不愁暗中虽有畏惧之心,但知道逃也逃不走的,是以也不退避。
木郎君枯木般的身子,直挺挺站在李翎面前,突然微微笑了一笑。
那笑容虽然生涩冷硬无比,却也使他那冷冰冰的面容有了些暖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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