匹夫 第十一章

满春楼，可谓西平城里第一楼，里面装饰奢华及其华丽，全部是用上等材料建造而成，就算是常客也是深深的被吸引，加上周到又贴心的服务，人们流连忘返之余常常感慨这里真乃人间天堂男人的乐园。

达官贵人如此，更何况像王二拿这种没见过世面的土包子，从他进来后，这眼睛就不够用，晕头转向不知看哪里好，不单被这里面高档次的布置给迷住，还有一群穿着暴露的女子穿梭与各处酒桌，让人看的是应接不暇，恨不得自己化身成大款来个左拥右抱，牛老实还好些，前世那些装潢高大上的娱乐场所也去过几回，不过时代不同，这感觉也有所不同，显然这满春楼里的场景布置让他开了眼界。

当然，来这里挥金如土的大爷们不是为了看这些的，他们的目的不过是为了一睹花魁的芳容，寻常的姑娘虽有姿色，但物以稀为贵，花魁自然是大爷们青睐的对象了，只是人多肉少，可遇不可求，由此，一些自认有才华的风流才子都会花重金来这里碰碰运气，除了能够一亲芳泽外，还能闯出个响亮的名号，可谓一举双得。

由此，这满春楼什么种类的人都有，只是他们有个共同点，都是非富即贵的人。

马有财一进门，就有伙计来领路，他带着两人没有停顿的意思，直接上了三楼雅间，满春楼的雅间价格自然要高出第一层那些圆桌，这是一种身份的象征，此楼高三层，面积极大，楼层越高说明身份越是尊贵，这价格自然也是高的离谱，然而马有财最不缺的就是钱，就喜欢这样引人瞩目的奢侈，这种感觉对马有财来说，心灵上得的极大的满足，这些雅间四壁严实，隔音效果极佳，除了房门就只有一个窗户，而这窗户可以直视下面的人群和台上的舞姬。

马有财进入雅间后，早有数人在里面把酒言欢，看他进来，纷纷举杯劝酒，来这种地方自然是寻欢作乐的，他是个爱面子的人，拿起酒杯连续三杯下肚，脸不红心不跳的一脸得意。

“马少爷真是海量啊，再饮三杯如何。”

几人见了，眼睛一亮，纷纷起哄。

马有财不是傻子，连续三杯下肚，他也是装装威风，再喝就有点勉强，也想着吃点美味佳肴压压胃，等下再大杀四方，不然喝吐了又要被他们取笑，由此，他轻咳一声道：“诸位兄弟都是海量，何必自谦，单单饮酒太过无趣，需有人作陪才有意思，何不叫姑娘们过来热闹热闹。”

“哈哈，有财兄说的是，吃酒无趣，需美人作陪才行，不然没有雅兴。”

一名身形低矮，长相有点丑恶的青年哈哈大笑起来，说道姑娘的时候那丑恶的嘴脸更显的猥琐。

王二拿在身旁斟酒，一边小心翼翼，一边留意他们交谈的内容，听到此处内心激动不已，他自告奋勇，对着马有财低语道：“少爷，要不要我去让妈妈进来。”

“何必这般麻烦，你小子安静的在这里给他们斟酒便可。”

马有财看他的样子，心道这小子有趣，收个跑腿的也不错，免的日后行事也没个通风报信的，他拉了拉桌边的红线，一脸得意道：“你小子不错，以前怎么没有发现，只要你懂事听话，日后呆在本少爷身边，吃香喝辣的不用愁，少不了你的好处，可明白”。

王二拿心中顿喜，有了他马有财做靠山，以后在府中还不是横着走，忙是表态道：“多谢少爷，只要少爷一句话，小人哪怕是上山刀下火海也不会皱一下眉头，必然以少爷马首是瞻。”

“好好，好，快给他们斟酒。”

马有财哈哈一笑，连连道好，往日总有下人和自己作对，天天打自己的小报告，如今这收了个跑腿的，日后出来玩耍也好有个通风报信的，想起往日的种种，他就气不打一处来，马府中的那些下人被自己老爹管的死死的，想找一个心腹狗腿子也没有，害的自己好几次差点吃了家法，吃家法是小事，更加丢脸的还爬过几次狗洞，这让他情何以堪。

马有财是一心想要做一名吃喝玩乐的大少爷公子哥，却辜负了他父亲望子成龙的一片苦心，下人们不过混口饭吃，老爷有命哪敢不从，这些年没有一个敢做他马有财身边的狗腿子也是情有可原，而今日这王二拿鬼迷心窍居然把马老爷的话当做了耳边风，也不知道是福是祸。

此时的王二拿鬼迷心窍，一脸的贱样，那献媚的样子恨不得抱着马有财的大腿。

牛老实入马府不过十几天，一些事情自然不知道，今天也是巧遇马有财，也没有时间打听这位马少爷以前的事情，虽说看那王二拿献媚的嘴脸有些鄙夷，但也为他有些高兴，毕竟朋友一场，这小子机灵，像这种高门大户选个靠山站个阵营，总比孤零零的要强很多，王二拿这小子本来不是练武的材料，不做护卫做那跑腿的狗腿子倒也合适，他从进来就一直没有说话，充分发挥了一名护卫的职责，又见那马有财的动作，显然是这里的常客，对这满春楼里的一些规矩布置都是门清的很。

少时，有敲门声响起，一名身穿华丽纱裙的女子走了进来，女子就是这楼中的妈妈，专门负责三楼雅间的生意，只见这妈妈四十余，面上浓妆艳丽，上半身透明丝带装，胸前及其雄伟让人看了很担心会冲出束缚一般，下身一件拖地纱裙看上去高贵又不失性感，若隐若现的装扮看的雅间里的青年想入非非，一时间仿佛时间停止了一般，针落可闻。

坐在雅间的几人都是青年，血气方刚，突见此女进来，心里免不了一阵躁动，虽说见过很多次了，然而每次都忍不住露出猪哥相，好在这里是风月场所用眼睛吃点豆腐不算什么，这妈妈身着气质各方面都没有挑剔，只是年纪稍大了一些，然而就是这种年纪的女人才更加有魅力。

李大嘴长的有点另外，身子矮小消瘦，面色有点发白，鼠目朝天鼻，一张大饼脸爬满了雀斑，更加夸张的事他的那张嘴巴居然可以咧到耳根边，当真是名副其实不亏这大嘴之名，寻常不熟的人见了估计转身就跑，这小子是哪里跑出来的怪物，怪磕碜的，极大的考验着人们的视觉冲击。

他见这妈妈进来，连忙起身，伸手一拖就揉住了她的细腰，深吸一口气，陶醉道：“许久未见甚是想念，许二娘还是这般的动人心魄，真是让在下废寝忘食啊，不知今日有没有福气往二娘的闺房一坐呢。”

这女子姓许名箐，身为这满春楼的二当家，相熟的人都称她为许二娘，此时见李大嘴占自己便宜她也不恼，身子一滑如那泥鳅一般的挣脱了出来，手上香帕如同有魔力一般的在他眼前飘荡，一股迷人的芳香围绕在他身边，后者不免一脸陶醉的深深吸了一口，口中更是振振有词，夸赞了一番。

“李公子太坏了，每次过来都想要霸占奴家，可惜小女子已老，哪里有这等福气，若不然这样，我让姑娘们好好伺候你们，保准你们满意。”

许二娘对着几人轻声细语，接过傻愣愣的王二拿手中酒壶，亲自为他们斟了一杯酒。

其中有一人，身着白衣，腰挂美玉，面容较好，闻言后，笑道：“那些庸脂俗粉哪里及的上二娘的万分之一，我看还是你留下陪我喝几杯吧。”

似满春楼这种开门做生意的自然不能驳了客人的雅兴，许二娘也是老资历，酒量自然不会差，她与白衣公子连饮数杯面色不改，引的众人纷纷拍手较好。

“各位公子稍等，奴家这便去唤姑娘来。”那许二娘也不管他们同意与否，脚下一动，款款而去，来到门前，瞄了牛老实一眼，后者如遭电击居然有些迷糊起来。

雅间内留下一阵香气，半响后方响起阵阵的感叹声。

门前的牛老实心下震惊，这徐娘半老风韵犹存，居然有些门道，刚才似乎施展了传说中的媚术，这雅间里的几个人都被迷的神魂颠倒，自己被她看了一眼也有些受不了，好像迷失在幻境之中，当真是厉害的可怕。

等数名姑娘进来房间后，里面的几人交杯换盏大吃特吃，在几名姑娘的怂恿下，很快就喝的晕乎乎，满春楼本来就是寻欢作乐的场所，里面姑娘都是接受过系统式的培训，对于怎么讨好顾客那叫一个得心应手，等喝的差不多的时候，那些作陪的姑娘直接坐在他们的身上，少不了被一阵的摸索，其中有两名公子哥还忍不住的出门不知了去向。

只见喝的差不多时，那李大嘴搂着一名双十年华的姑娘站在窗边指着下面道：“瞧，你们快瞧，应姑娘出来了。”

马有财面色潮红显然喝了不少，他摇摇晃晃的来到窗边，低头一看，只见下面舞台上已经换人，他咪着眼睛看了几眼，整个人趴在窗边一副摇摇欲坠的模样。

一名面色较好的女子，起身扶着他，却不想他挥手一抽，口中喝道：“本少爷需要你扶吗，你给我滚。”

那姑娘似是很伤心，掩面疾走，传来阵阵低泣声。

“真烦人，喝酒也不痛快，下次不来了。”马有财靠在窗边，头一伸半个身子已经在窗外，门边的牛老实见了，担心他掉下去，连忙过来扶了一把，他道：“少爷小心，若是想看，去楼下就是了。”

马有财双眼迷离，喝高了，看的不够真切，哈出一口酒气，大叫起来：“王二拿，让王二拿这个狗腿子扶本少爷下楼，让本少爷开心了，回府后，重重有赏。”

牛老实没有多说，向旁边的王二拿使了一个眼神，一人一边，扶着马有财下了楼，另外两人虽喝多了，却还保持着一份清醒，跟着下了楼。

楼下人满为患，原本四五人坐的桌子都挤满了十余人，可谓人头涌动密密麻麻，少说也有数百人，就算是满春楼空间不小，这时候显的也有些拥挤。

中间有个大舞台，舞台高五米，长宽二十余米，原本跳舞的舞姬已经不在，此时一名脸带面纱的女子在台上抚琴，身后两旁都站有侍女，同样脸带面纱，给人有种神秘感。

牛老实找来一名伙计，低语几声让他找来大堂妈妈，又对那妈妈交代一番，在台前拼凑了一个临时的桌子，又上了一些醒酒茶，也就坐下听上面的女子抚琴。

牛老实不懂琴，自然不知道台上女子弹的是什么，只觉得琴声优美似有一股魔力，让人心下放松飘飘欲仙，又转头看了看四周，都是一副如梦似幻的模样，心下皱眉，却是没有生张。

一曲作罢，那女子缓缓起身，福了一福，退去后，换了一身暴露的衣服，开始在台上翩翩起舞，只觉舞姿优美如那仙子下凡，一双夺人心魄的媚眼让人难以自持，只要稍稍的对视几眼就会深陷其中，很是诡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