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梦又名情恨剑 人生无题戏如梦年华 青春大义书月迷津渡

青春梦又名情恨剑 梦居情舍 青春校园 | 校园言情 更新时间:2020-02-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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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春梦又名情恨剑:人生无题戏如梦年华 青春大义书月迷津渡图文

却说褚君与沙艳从广场出来,想着去烤炉边买那滚烫的烤红芋吃,眼里猛闯进个人来,却是同班同学禹休超,手里拿着什么东西冲他们诡密地一笑,扭身钻进广场里了。

褚君竟没来得及招呼,禹休超就消失了,倒觉得有意思。买好了烤红芋,两人便推车子向回走。沙艳说:“刚才那禹休超笑得鬼鬼祟祟的,不知是干什么去。平日班里女生都说他是‘情种’,老爱盯着女生看。一双眼睛又大得吓人,就像两个糖葫芦一样,他自己也觉不着。前一段时间他追赶温沨,没成。又去追赶柳梅梅,没成。又去追周艳,周艳不冷不热的,他还贴得紧。我这还是听张雪,宋彤彤讲的。”

两人经过少年宫门前“社会奖券”发行处时,不知哪个幸运儿摸了大奖,正冲街道挑着竹竿放五千响的挂鞭,惊得路人都远远闪着身走。沙艳怕那响动,躲了褚君身后堵住耳朵看。等放完了,两人才走过去。褚君向东送了沙艳一段路方回家来,在自己床上躺着一想今天与沙艳这事算是处理的怎样呢?心里也弄不明白。

期中考试以后,同学都松了那股子劲,平日早读课,自习课若是老师不来,学生大多是头对头在一起说话聊天。班里面沸沸扬扬能吵死人。

褚君也爱讲话,与吴超、沙艳两个经常无边无际地聊,但大多时候褚君还是自个儿看书,同学间凡有值得看的新书,褚君总要借来一读。看到热切的地方,正上课也要垫在课本下偷着读,下课也舍不得出去,整坐一上午,一下午的事也常有。这几天,褚君在吉虹那里借来一本《唐人诗集》,看得津津有味,勾引的诗兴大发,竟作了十几首长长短短的诗,抒发的都是些莫明其妙的感慨,这里摘录四首,读者可见一斑:

其一:自画像

前身应是曹芹圃,三百年后今又来。

离地去天八万里,怎容我身十万才。

其二:秋夜听雨

无奈阑珊秋夜长,卧床犹自感秋凉。

忽惊一阵秋风至,狂落秋雨打秋墙。

其三:无题

古月年年照,新柳日日垂。

谁人怜抱璞,去同夕阳归。

其四:她

人前侬不语,眉目灵犀长。

含笑传桑濮,相约赴高唐。

褚君的日子就是这样悠闲清静地打发着。可施宾这些天却不好过,星期三上午第二节课,禹明把施宾叫了出去。在全班同学的目光中施宾气志昂扬地晃着身子走出教室,到了办公室,身子却再晃不起来了。张雪的母亲,教导处王副主任都坐那儿,整成了一个三曹会审。尽管施宾竭力为自己辨护,却没起一点作用,施宾看得出来,在他们眼里自己已经是那种冥顽不化的恶劣分子,所以没让王副主任说完话,施宾便愤愤然摔门而去,看到他们那份惊蹶的神情,施宾心里才觉得好受一些。

星期四下午,宣传栏上贴出了给施宾记大过处分的通知。这以后的施宾便显现出两种极端的状态,要么是别人一个偶然的眼神就能激怒他的刺猬样;要么是任谁一锥子扎去都不滚出一个血珠的树獭样。他自己搬个桌子在教室最后面趴着,谁也不搭理。课也爱上不上的,有时一天也见不着他的影子。他进班来对同学一般都是视而不见的,班里同学对他也是敬而远之。

褚君看施宾又回到初二时的精神状态里,常想着怎么能开导他呢?可巧星期天晚上八点多,施宾骑车来敲褚君的门。两人在小屋里整谈了一夜。褚君发现自己再也说不进去一点苍白的劝慰话了。施宾那颗心已经被偏执和忿恨板结成冰凉坚硬的石块。要么把它打碎,要么任由它射出冷酷的血液。温化平和它已经是不太可能的了。褚君猛然感觉到:由于双方的态度和处理问题的方法不够恰当。已经为这个社会又制造了一个两眼苍凉、内心仇恨的人。在他以后的人生路上他要么自残自己,要么便伤害别人。当这样的红尘悲剧真的发生之时,谁又能想到它的源头却是并不难解开的心灵之扣呢?教育如果不是一些规章制度,而是人与人之间心灵的温暖和对人性的尊重,又会怎么样呢?

人生是绝对的短暂,生活是相对的漫长。

考试以后的两个星期对褚君来说由于无所事事好像过得很慢。每日不过是吃饭、上学、放学、吃饭,在教室里仍是玩笑和看书。倒是这两个星期里与沙艳的关系显得正常了,沙艳开朗了许多,也能和褚君、吴超开个玩笑什么的。

下午上课前禹明来通知,两节课后学校包场电影。同学们都很兴奋,弄的第二节地理课也没上好。下了课,卜咏梅发电影票,要挨着位发,同学们不愿意,说到后面是差座了,要挨着位子抽。同学吵着闹着每人抽了张票,一看时间不早了,便三三两两说笑着去电影院。

褚君骑车子到铁路宿舍门口时想,先把书包放回家,反正还有一点时间。便与同路的同学招手说了声,自己拐进了宿舍。铁路宿舍有一大半还是六十年代的平房,加上唐山地震后各家搭建的防震棚、伙房,密密匝匝把路挤成仅能过去一辆平板车的宽度,而且十分曲折,像黄河一样九曲十八弯。

褚君回到自己屋里放下书包,喝了点水正要去电影院,在后院晾咸腊菜的褚奶奶由后窗户看见他便喊住:“君子,你去你李奶家借她家那个铁碾来我用,说我碾些大料下酱豆子。”

褚君答应着赶忙去了,才进李奶院子便见那条大黑狼狗叫着冲过来,褚君与那黑狗也熟倒不怕,口里:“啁啁”唤着,手在狗头上轻轻拍两下,那黑狗就不叫了,低着头嗅褚君的脚。

李奶正与几个老太太敞门坐堂屋里打麻将,抬头见着褚君就问:“君子,我的儿,找你李奶有事儿?”褚君说了借碾子的事,李奶道:“搁在伙房里,我儿你自个拿。”停会又说道:“唉,不对,不对,看我这记性,前天你史奶借去用,回头还是你李爷收的,在哪儿我还得找找,我儿,你等你李奶打完这一圈。”

褚君无奈,只得在院里逗着黑狗等,想这回子电影怕开演了吧。见李奶不紧不慢地摸牌放牌,知道急也没用,只得自己给自己宽心。一会李奶胡了这一圈,高兴地说:“我儿,你看你李奶这圈又胡了。”说着起身,起两次没起得来,伸手扶了桌子才站起来,嘴里喋喋地唠叨:“人老了,腿脚都不像自己的了,坐下就起不来。”颤悠悠走到伙房,转圈摸半天才找着。

褚君把铁碾子给了奶奶,忙骑车走了。刚出宿舍门口往西拐里,猛听身后有人脆生生喊:“褚君。”停车回头一看,大门口挨东边法国梧桐树下站着一个女生背着书包冲自己笑来。那女生脚下聚了一片枯黄的落叶,风吹着打旋儿转,可不是温沨吗?褚君疑疑惑惑推车子回去问:“你怎么还不去,电影该开演了。”温沨见了褚君显得十分高兴,听见问手向后面车辅一指笑道:“真气人,刚出校门,车子就坏了,推到这儿修,说一时半会的修不好。”褚君见车辅里温沨的那辆变速车被下了后轮躺在地上,就问:“你在这儿等着吗?”

温沨摇头笑道:“哪有时间等它,刚才我站这儿见你进了宿舍,猜想你过会子准出来,我搭你的车去。”

褚君问:“那你的车呢?”

温沨道:“看完电影再回来推,快点,咱们走吧。”温沨说着把书包向身后一甩挎在肩上,推着褚君车子走。

褚君跨上车子,放慢了速度回头问:“你能上吗?”温沨口里说着:“你尽管骑。”双手扶了扶褚君的腰轻盈地跳上了车座,褚君几乎没感到怎么晃动。

一会温沨开口问:“褚君,你住在那宿舍里吗?”

褚君点头道:“是的。”

温沨笑道:“你离学校真近,我看你上学用不了五分钟吧?”

褚君道:“差不多,学校放音乐做眼保健操,我在屋里就能听见。”

“那我怎么见你早读经常迟到呢?”温沨在后面笑起来。

褚君也笑了,说:“这你就不明白了,迟到不迟到与离校远近没有必要的关系。有时离校远的反而不容易迟到,离校近的反而容易迟到,许多事情都是这样。”

温沨笑道:“你这话很有辨证法。”说话间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身子猛得晃动了一下,带着褚君车头一打,差点闪倒,乐得温沨“哈,哈,”笑了半天。

赶到影剧院,褚君忙去寄存车子,待拿到车牌四下里却找不见了温沨。正疑惑份儿,听到喊:“褚君,这儿。”转头一看,温沨正在那小摊贩边招手。没待褚君过去,温沨拿了两包南瓜子跑过来,塞褚君手里一包。两人上了台阶,一展眼见海报栏前站着七八个人,当中一个瘦高个子,叨着烟卷,颠着左腿,周围一帮人煞有介事站那儿,凶狠狠地盯着进出的人。褚君认得那瘦高个就是初三的周强,心里觉得好笑,都跟英雄似的站那儿,很风光的样子。温沨不屑地嗤鼻:“这些人,白痴的程度和做出来凶样成正比。”两人进了检票口,迎面一个人急冲冲闯出来,正与褚君擦肩碰上,那人忙抬头说:“对不起,对不起。”褚君一看是苗叶,就笑道:“你急什么呢?”苗叶看见是褚君,转眼又盯着温沨看,一会才笑着说:“我去买两瓶汽水,你们进,你们进,都开演了。”两人由双号门走进剧院,眼里登时一片黑,看不见排座,只看得见影幕的画面。褚君向里走,一步没收住脚,差一点摔倒,温沨伸手扶住,口里说:“留神点,老先生。”褚君差点没笑出来。

过一会眼里适应了,见剧院中影影黝黝坐满了人,褚君就问:“你是哪排的?”温沨道“咳,还找什么排,找两个空位坐下就是了。”两人便在后排找位子坐下了。看一会褚君说:“这片头也过去了,也不知是什么电影,是反映高中生的。”温沨说:“我听讲叫什么《如梦年华》,不知是不是。”

前排一个学生听见,扭头说:“《难忘的中学时光》,还什么《如梦年华》,怎么看电影的。”

褚君瞅一眼温沨,两人都笑了。看有一会,温沨伸过手来说:“我的瓜子吃完了,你的我抓点。”褚君摊开手让她抓。温沨也不看,右手瑟瑟索索抓了半天。褚君感觉温沨那手细软软地蹭着自己手背,胳膊压着自己的胳膊,心头便颤悠悠酥麻起来,鼻子也能嗅到从温沨衣裳里散发出的体香。褚君侧眼看温沨,见温沨的侧影秀美绝伦,鼻如瑶柱,唇似花蕾,额头饱满,有点像维纳斯。便没了看电影的心思,时不时想侧眼看看温沨,又怕她发觉,心口就“怦怦”地跳。幸好温沨只顾得嗑瓜子看电影,没发觉褚君这面的动静。

忽然温沨用胳膊碰了褚君问:“你见过大海吗?”原来银幕上正放着几个高三毕业生在海滩上轻歌曼舞,畅谈人生理想的画面。匀净的沙滩,金色的夕阳,跳跃的水波,飘散开的长发,奔跑,银铃般的笑声,海浪拍打的礁石,吉它,未来,诗歌,一个个五彩缤纷的泡沫吹起来了。褚君摇摇头说:“我没见过大海。”

“我见过,今年暑假我在青岛见过大海。大海确实很美,但中学时光不是像这样,不美。”温沨说。

褚君也鄙夷这种浮在真实之上的画面,说:“生活是一种实实在在的可感知的却不能完全表达的现象。用嘴说出来时便与真正的面貌有了差异,用笔写出来时又会有一份差异,在银幕上表现出来差异又会增大。每一种表现方式都要把生活真正的面貌修改成适合自己表现的形式,所以不会有一个艺术家能把生活的真实状态展现给公众看。在任何一个艺术作品那里看到的都是修正过的生活。真实的生活面貌只能靠我们自己用心去感受,而不是从艺术家那儿获得指示。像我们自己就是高中生,感觉高中生活既不是五彩斑澜的艳色,也不是昏暗沉闷的黑色,而是难笑难悲难醒难醉难入难弃的无奈的灰色调,像灰褐色,灰绿色,灰紫色。”

温沨转脸看着褚君笑,点头道:“也许是吧,上小学时候初中时候看高中生感觉他们多像大人啊,现在真上了高中心中感觉自己还很小,可脑子却说自己长大了,有时就很害怕。”

褚君看着温沨说话,有时竟觉得温沨像一个雅致漂亮的男孩,有较好的五官,随意的举止和闲冶的谈吐,这该是一个怎样的女生呀。褚君偷着看她,心脉一冲一冲的跳动。忽然温沨转脸,说:“你怎么老是看我,我比电影好看吗?”

褚君冷不防被看到,脸“通”一下红了,支支唔唔的,一会说:“我看你的侧面很像维纳斯,真的。”

温沨下意识摸了下脸说:“是的吗?”随后又笑道:“不知你是怎么想的。”

褚君脸直红到耳根子,再不敢说话。临电影结束时候,温沨拍一下褚君说:“咱们先走吧,等会人多就不好走了。”褚君点头答应。两人走出郁黑的电影院才发觉天色深蓝蓝的,是迟暮的时候了。站在高高台阶上,一阵冬风吹来,两人的头发都飞动起来,真还有点凉。“你冷吗?”温沨问。

褚君看着温沨,摇头说:“我不冷,你呢?”温沨笑了,拉住褚君“噔噔噔”跑下台阶,口里说:“你不觉得冷,我当然也不冷。”两人看一看都笑了起来。

褚君取了车子,带着温沨回去。正赶着下班放学高峰,人行道、快车道上满是骑车的人。路灯已经亮起来了,拖着密密长长的人影和车影好像是一部无声的长戏。公交车停靠站聚满了小学生。候车那一小会空儿,男孩便架起腿斗鸡,女孩则扯开了皮筋拍着手跳。唬得行人都小心地避着这些可爱的孩子。汽车也多,一辆接一辆排成了长龙,半天开不动步,一个个急躁地鸣响喇叭,又像是一场嘈杂的闹剧。人行道边的夜市摊点都摆了出来,有热气腾腾的饺子,馄饨、拉面;有烟熏火燎的烤羊肉串,烙馍菜合和臭染半条街头的油炸臭干;还有豆脑、元霄、米酒、面皮、麻辣串,生意都很好。人行道根本就过不去人,褚君一把车头上了快行道,加进前前后后的自行车洪流中。温沨说:“每到这时候我才能感受到尘嚣这个概念,才能体会到生活的真谛就是拥挤和流动。”

褚君说:“我喜欢这时候的气氛,纷杂繁乱,就像生活本身。满街头跑动的人就像蚂蚁一样,无序却有目的。我感觉自己这时候最能溶进人流里去,不突出也不怯弱,与人世是统一的整体。”

温沨说:“我也是这样,这时候最喜欢在人群中骑车,再有点夜色的遮掩,就能有一种很自由的感觉。”

两人说话间到了车辅。温沨过去把车子推了出来,褚君站在宿舍门口看着。温沨走过去,扶住车子看着褚君,一会儿问道:“你不想带我到你家看看吗?认认门。”

褚君笑道:“我是这样想来,怕天晚了耽搁你回家。”

温沨笑道:“没事,头前带路。”

褚君带温沨七拐八拐到了自己房门口。温沨在后面直惊奇,说这不宿舍,竟是迷宫,下次要来肯定找不着路。看褚君开了门亮了灯,温沨便停好车子进去。见外间屋靠南墙放了两个单人沙发加一个茶几,抵北墙摆了一个画案,有些纸笔和石膏像。西面靠窗户处支着一个画架,两面墙上贴着不少素描和水粉画。温沨就问:“你学美术吗?”

褚君正沏茶,点点头道:“初中时候学了一年多,现在自个儿在家里画点。”

温沨上前端详一幅素描头像,一个字一个字读上面的题词:“看似清秀模样,心内偏是蒙茫,不谙人情世故,不辨六畜五粮;观是儒儒斯文,听却言语张狂,一说举世醉兮昏昏陶陶,一说我独醒兮栖栖惶惶。斯人为谁?梦州褚君也。”看完“扑吃”笑了,扭头问:“褚君,这是你的自画像吗?”

褚君笑道:“是的,暑假画的,你看像吗?”

温沨左看看右看看摇头说:“不象,你画的瘦了。不过题词却像你,真的。”说完看着褚君笑了。温沨喝了几口茶,又踱到里屋,看到床上被子掀在床一边,笑道:“你也够懒的,起床了不叠被子。”忽然又想起什么来,转身指着褚君说:“我明白了,你这样是有理论根据的。记得刚开学你就写了篇作文,为《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翻案,其中有一句我还记得叫什么‘破浪乘风弃一屋。’敢情你就是这样弃的。”

褚君不太好意思,笑道:“哪是,我这只是懒,叠了又取开,嫌麻烦。”

温沨笑而不语,转过去又看写字台上,见一叠信纸上抄着几首古诗词,便信手翻看。褚君过来说:“胡乱写的几首小诗,不值得一看的。”温沨摇头说:“不错的,真的不错。”指着一道诗说:“我最喜欢这首。”

褚君一看,原是首无题诗:

蜷居斗室难壮志,委身抑闷无豪言。

天门离去千千丈,我正倘佯最底端。

温沨看着褚君道:“好像我也有这种感受,‘天门离去千千丈,我正倘佯最底端’。”

褚君正要说话,听院里爷爷喊自己吃饭,一会又到窗户后面来叫,看见温沨便说;“吃饭了,叫你同学也在家吃饭。”

温沨忙小声问褚君:“这是你什么人?”褚君说了,温沨就笑道:“爷爷,天晚了,我马上就回去,谢谢您。”看着褚君爷爷回去了,温沨又说:“咱们班周艳喜欢这古诗词,她在乡下一个什么文学社办的刊物上发表了几首,还有我知道的初三的褚珊珊也喜欢写这样的古诗,现在一般学生只喜欢新诗了。”说着温沨又去看褚君的书橱,说:“你有不少书,我能借看吗?”

褚君说:“你随便看,也没什么好书,不过这一本还不错。”褚君抽出小说《月迷津渡》递给温沨,又说:“这是咱们梦州籍的作家闻一白的新作。写的是改革以来社会各阶层人物那种迷茫和无所适从的心态,把永恒不变的人性做一面镜子折射出人们各种畸变的行为,书中文字之间隐寓了许多深意,不慢慢品味却看不出来。”温沨接手里说:“那我就借了。”抬腕看看表,笑道:“有点晚了,我得回去了。”褚君送出屋,看温沨整理好书包,陪着她出了宿舍,天已经全黑了,借着两边住家的灯光才隐约看得路面,深一脚浅一脚走。

褚君问:“你住的远吗?”

温沨说:“我住西关电视巷,骑车也就是十五分钟,有时间我带你去玩。”

出宿舍,有了路灯就亮堂多了。温沨摆摆手说:“回去吧。”冲褚君笑笑骑车便走了。褚君站那儿看了会,才慢慢回来。

晚饭后,褚君自个坐外屋里,亮着灯四下看,忽然觉得这间十八个平方的陋室温暖得很,有一股以前从来没有体会到的轻松氛围。似乎在空气中,日光灯光照到的每一点最微小的空间里都充溢着一种让人愉快的东西。难道就是因为一个女孩刚刚造访过吗?

褚君刚上初中就独自住在这间不太大的孤室中。青春意识的萌发,人生观的确立都滋生于这间不受干扰的小屋子。因为环境的安谧和肉身的孤单使褚君的大脑十分活跃,因为大脑十分活跃成就了他内心极端寂寞。这个样子在沙发里坐一会,刚才那一点平静的感受很快就不存在了,褚君又品味出那种心无所依的苦楚。

褚君坐沙发里,瞪眼看自己的画像,看静物素描,看吊扇在墙上的影像,看墙上那只孤零零的没按进去的图钉,看那块灰粉剥落的图案……渐渐的视点消失,眼睛迷茫地睁着,眼里却是一片空白,什么也看不见。良久,褚君一凝神,才又看清那块诡异的图案,可不是一个栩栩如生的獠牙魔鬼的像?!活像!那血盆张开的大口,狞笑的眼神,是在威吓还是在招唤?褚君的心一下惊颤起来,出了一身鸡皮疙瘩,后脖梗到后脊梁像过电流一般,丝丝地麻,抖抖地颤。褚君赶忙站起来,跑去灭了灯,黑沉沉的屋子好像那魔鬼就隐伏在屋里和空气里。褚君忙跑进里屋,又感觉那魔鬼就在身后,脑后便凉森森的麻,头发都张了起来,褚君赶忙用手在身后挥挡,又忙着打开桌上台灯,坐椅子里看着似黑不黑的外屋,心里还是怕。怕什么呢?褚君不知道。褚君向窗外唤了声,阿黄跑了来趴在窗台上,褚君过去抱住阿黄温暖细滑的脖子,心里才觉得平静些。

这正是:世事如戏热闹短,独处方觉寂寞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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