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凡的辉煌 第二章 第七节（续5）

第三壶盖的香茶，毫无声息地，消失在老沈厚实的嘴唇里。“秦总，我对于艺术的理解，是通过手段，形成美好的东西，奉献给人类和整个社会。”老沈的开场白，震撼着秦牧羊的神经系统“哦哦，精辟。”秦牧羊的心，翻涌着。“设计领域的最终目的，是透过创意、畅想，通过具体表现手段，最终实现目标。”老沈从桌上，抓起一把花生米，一个一个用那粗大的手指，弹进厚实的嘴唇。‘咯嘣，咯嘣’清脆的咀嚼声，像子弹，弹射着秦牧羊澎湃的心灵。

对于眼前的老沈，秦牧羊不敢相信。这样精辟的论断，出自一位工人师傅之口。除了点头，秦牧羊，不知道该如何继续，这一切来的太突然了。

“设计师，应该尊重自然，爱惜资源，用心去创造出，能够美化生活，丰富人文的好作品。”老沈将壶盖，洒脱地递到秦牧羊面前“不好意，秦总，我还得喝杯香茶。您的茶，与众不同。”“哦哦，当然，当然。”秦牧羊的失态挂满面颊。

“秦总，我看到很多设计师，做的设计，不考虑环境的保护，不考虑资源的合理利用，只为金钱和利益活着。一门心思讨甲方欢心。有的太过奢侈，有的太过商业，有的更加无知。没有用自己的心，去诠释一个空间，一个场景，或者是一个事物。这样的东西，带来的只能是，资源的浪费，对大自然的不尊重，对甲方不负责。因此，我觉得，像这样的设计师，应该予以清除设计队伍。”激情的表达，在老沈紫色的面颊上，更增添了晚霞的光泽。

“说的真好，沈师傅。您的言论，我非常认可。确实，设计师应该本着节约资源，爱护环境，造福社会的理念，用心去完成委托方，委托的事物。”秦牧羊此时，放松了刚刚的窘迫。“对于设计，要合理利用空间，合理选材。做到即能呈现美好，又能保护环境，节约资源。展现更多的文化，品味，情怀，舒适。回馈自然赋予我们的一切。”秦牧羊温和的眼光，凝视着，那张紫红色灿烂的面颊。

“真好，秦总。这是我，哦，我们一切生灵想要的。”老沈的目光，渐渐的平和。凝视着周围的山峦，草木，凝视着洁净的蓝天，凝视着山下的小镇。

“沈师傅，喝茶。”牧羊轻轻的加满老沈手中的壶盖。目光中，更多的是理解和友爱。“如果，这个世界上的设计师，都像您一样的心地，那就好了。”老沈低下头，沉思着。“沈师傅，我想，随着社会的不断发展。人的修养、素质，不断的提高。未来的设计者，定能胜过我和我的同行百倍、千倍、万倍。未来，一定是美好的。”秦牧羊的心灵深处，默默的祈祷着。

“嗯，是啊，我们都盼望着。嗯…”老沈似乎犹豫着，想要表达着什么。但却收住了口。“沈师傅，有什么话只管说，您就拿我当个兄弟吧。”秦牧羊平静的话语，涌现着真诚与信任。

“好的，秦总，那我就向您请教了。您这次设计，所使用的原材料。除去基础建材外，核心材料是什么？是否可以，以实相告？”老沈望着秦牧羊，眼神中闪烁着期待与渴望。

“这个，沈兄。这个是，本企业的商业机密。作为企业的员工，我有保守秘密的责任，请您理解。不过，我可以向您保证的是，我们的核心材料，肯定环保。而且，还会给整个社会，带来极大的益处。这点，尽可放心。”秦牧羊自信，骄傲，对于产品未来，对社会的贡献，信心百倍。

“呵呵呵…哈哈哈…”随着笑声的不断高涨，老沈紫色的脸颊，变得火烧云般的红涨。这笑声像冲破堤坝的山洪，冲击着秦牧羊的五脏六腑。蓦然的恐惧感，另秦牧羊窒息。

“好的，总指挥，您不敢说，还是不愿说，都没关系。那么，我来告诉你。”老沈猛然一口，喝干壶盖中的香茶。继续道“所为的高科技产品，是一种有机化合物的重组，基因序列的倒置。其所能展现的功能，与超能力，不是你们所能控制的。因为，这些有机体，最终会实现自我进化，自我复制。形成一个新的生态系统。而这个新系统，最终取代现存的生态系统。那将意味着泯灭。”老沈激昂的演说，彻底将秦牧羊推入恐惧与绝望的深渊。

时间，如静止了一般，秦牧羊惊恐的双眼，极尽崩溃的边缘“您，您，是怎么。怎么。您是…”秦牧羊的语言几近失调。“秦总，您不需要知道，我是怎么知道的。首先，我不是商业间谍。其次，我不代表任何企业，或你们的行业对手。我代表的是大自然，是生活在大自然中，所有的生灵。”老沈望着秦牧羊的眼光中，藏着怜悯、友情。

“可是，沈兄，我觉得我们的产品。不仅利于社会的发展。也将回馈自然环境，更加摈弃了资源的浪费。这是好事，是有意义的事业啊。”秦牧羊力图诠释，创造的价值观，和人性的初心，但却显着苍白无力。

“好的，总指挥。按照你们的初衷、畅想。将其产品，服务与社会。那么，他将最终带来怎样的结局，您知道吗？我来告诉你吧。最终的结局只有两个。第一，是新生的生态系统，取代或消灭原由的生态系统，取而代之。另一个结局，是原有的生态系统与之抗衡，经过漫长的斗争，最终是两败俱亡。后来者的修复与重建，不是用语言所能表达的。”老沈望着秦牧羊，展现着更多的苍凉。

“这，这，难道真的会这样吗？”浑浊的大脑，不断的膨胀。秦牧羊的心，在颤抖，在痉挛。这一切来的突然，来的毫无防备。决堤的洪水般，冲刷着秦牧羊混沌的世界。

“如果，如果真如您所言，那将如何，终止这一切的发生？”秦牧羊崩溃的神经系统，彻底失控。

“唯一的办法，就是阻止即将发生的一切。”老沈声音还未落地，忽然举起右掌‘嘭’，猛力击在石桌上。‘轰隆’一声巨响，石桌碎裂。金色的锥尖碑，随之轰然倒地。‘轰隆隆’又一声，山崩地裂的爆炸声震耳欲聋。秦牧羊紧紧靠着，古老的白皮松，没有另身躯倒下。放眼山下，原先喧嚣的小镇。顷刻间被夷为平地。“啊，救命…”秦牧羊彻底崩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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