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今闲谈之殷商古墟 第十六章 午夜恶斗

快到三更时分，展昭换了身夜行衣，准备了要使用的东西，悄悄的出了屋门，展昭从院门旁边的墙头上翻了出去，准备沿着胡同去二头家。刚翻过墙头走了没两步，就隐隐的听见牲口压抑的叫声，展昭猛然间想起昨天晚上，那帮行脚商人就是在半夜用车拉东西，看样子今天还在拉。好奇心让展昭决定去看看他们在干嘛，然后再去二头家，展昭顺着墙边到了胡同口，却没有马上着出去，而是先靠在墙边，探头向胡同外看了看，外面路上一个人都没有，也没有任何马车，牲口的叫声是从小庙院里发出来的。展昭快速的穿过道路，跑到小庙的大门处，悄悄的探头向里看。只见小庙正殿内点着灯，正门和香炉之间的位置停着一辆车，有几个人正在给车上搬东西。从展昭这个方向看向院内，正好被香炉给挡上，看不清里面的人在搬什么东西，展昭从小庙大门处离开，绕向后面。小庙西侧紧靠民房，东侧是通向后街的小路，展昭顺着小路绕到小庙后墙处，从东北墙角轻手轻脚的翻墙进去，小庙院内被孩子们给踩的寸草不生，连个隐蔽的地方都没有，展昭只好顺着正殿的侧墙的墙边慢慢走向前面，将自己隐藏在黑暗里，轻轻的移动到前面，慢慢的探头出去。这时小庙院里只有正殿内有灯光，正殿内的灯光将门前照亮了一片地方，一辆马车停在哪里，马脖子上也没挂铃铛，还戴着笼头嚼子，马不时的发出几声含糊不清的叫声。一个人正拉着马的缰绳不让它乱动，还有几个人正从屋里往马车上搬东西，一个人站在台阶上看着，并不时的说几句话，这些人都没有注意到，离自己身边不远的黑暗处还有一个人。

当东西装完后，几个搬东西的人坐在台阶上休息，拉马车的人牵着马车顺着小庙院墙的缺口出去，站在台阶上的人送马车出小庙的大门才转身回来，走到灯光下时脸正好对着展昭的方向，展昭赶忙向后退了一步，将自己隐藏起来，但展昭也看清了这人的长相，这是一个瘦高个子的中年人，焦黄脸一缕稀拉拉的胡子，在右侧额头眉毛尖处还有一颗黑痣。这些人没有在外面多呆，焦黄脸一回来就全部回屋了，展昭随后也悄悄从墙角翻墙出去。

看见那个焦黄脸的人后，展昭就终于明白为什么闫老道说过那个卖布人的长相后，自己觉得在哪里见过，这个人昨天傍晚看见的，行脚商队带头分那个人。这个人的长相和闫老道说的差不多，特别是那个黑痣，这个人又是行脚商队的人，闫老道说的外地口音也对的上，那么这个人很可能就是从闫老道哪里买走那块布的人，他要那块布干什么？他们这些行脚商人到底是干什么的，如果真是卖货的晚上拉的东西又是什么？拉哪去了？一连串的疑问让展昭好奇不已，想弄明白这些事情，只能从他们这群人身上下手。但里面人太多不好弄，展昭决定跟上那辆马车，看看它到底去把东西拉到哪里去了。

展昭从小庙后面绕出来，上了庙前的大路，这时马车早已不见踪影，虽然展昭不知道今天马车是往那走的，但展昭按着昨天晚上马车的方向，向东出了村子追了出去。出村没追出去两里路，就看见前面有一辆马车，不紧不慢的走在路上，深更半夜赶的马车，肯定就是小庙里出来的那一辆。展昭追上马车后，就不远不近的跟在后面，马车顺着大路进去西岗镇，没有在镇子里逗留横穿而过，一路向东走了小道，一路拐弯抹角的上了河堤。河堤上树木茂密道路曲折，再加上晚上能见度低，跟的远了看不清，一个不留神马车在那个岔口拐了弯，说跟丢就跟丢了，于是展昭加快速度准备拉近和马车的距离。就在展昭刚刚一提速，跑出没两步，还没有跑上河堤，突然听见身后有金风响动。

这时的展昭还正在加速奔跑，只得在奔跑中一低身躲开攻击，高速奔跑中的快速躲闪，让展昭身体失去了平衡，只得用一溜滚来缓冲，同时趁翻滚的机会，迅速的向后转了身，展昭稳住身形，一个鲤鱼打挺站了起来，抬起头定睛观察身后，就在展昭刚一抬头的时候，一点寒星挂带风声再次直奔展昭面门，展昭忙向旁一跃躲开了。没等展昭喘口气，紧接着又有三点寒星飞了过来，分别直奔展昭的面门胸口大腿三处，这次跳跃已经来不及了，展昭一个后仰倒进了路旁的草丛里，随后一个翻滚躲到路旁的一棵树后，展昭刚在树后隐住身形，又有两点寒星从树干两侧，擦着树皮贴着展昭身体呼啸而过。

被树干护住的展昭算是暂时安全了，展昭开始快速的计算着对方的位置，刚刚没有听见弓弦声也没有听见镚簧声，那说明刚才发起的攻击，不是弓箭或者袖箭之类的远攻武器，应该是飞镖飞刀之类的手甩暗器，而用这种东西攻击人，需要和目标保持在二十米左右的距离，这才能在保证攻击突然性的同时，并确保攻击时暗器可以保持足够伤人的力道。如果有人在二十米的内跟踪自己，在这夜深人静的晚上，展昭自信一定能发现对方，既然自己一点都没有察觉，那说明对方不是跟踪自己来的，对方应该是原本就隐藏在这里的。展昭偷偷向外看了看，二十米内能藏人的地方不多，接连不断地发射暗器趴着肯定不行，这要站着出手才行，路旁二十米的范围内能藏人的树木只有三棵，展昭从树旁露出一只眼睛，紧紧的盯着那三棵树。

全力寻找敌人的同时，展昭还在盘算自己身上能用的东西，这次出来身上背了一个小包袱，里面是准备吓二头用的东西，然后就是随身的百宝囊，这出来次不是干仗，百宝囊里只装了一些应急的药品小工具之类的东西，没有往里面装武器，除了这两样身上再无他物，没有武器这仗怎么打，成了展昭首先需要解决的问题。包袱里的东西是用不上了，只能在百宝囊里找个趁手的东西，展昭在百宝囊里摸了半天，摸出来几个小瓶子，这些都是装着急救药品的小药瓶，展昭拔开塞子挨个闻了闻，把金疮药的那个小瓶子挑了出来，因为展昭知道所有瓶子里，只有这个瓶子是黑色的，出手时会比较隐蔽，不会像对方的暗器在使用时有寒光闪动。展昭又把身上的小包袱摘了下来，用手举起来在树的另一侧不断的探头出去，吸引对方动手，自己在树的另一侧露出一只眼睛寻找对方藏身处。展昭用包袱试探了没几下，对方就又发起了攻击，一道寒光直奔包袱的方向而去。对方发起攻击的同时也暴露了自己的位置，展昭终于明白自己为什么找不到对方，因为对方根本就没有在树下，而是一直藏在树上面，那棵树距离展昭只有十一二米的距离，树上面有两个大树杈，离地面有三四米高的样子，人就藏在树杈中间，居高临下的紧紧的盯着展昭的藏身处。

找到对方的藏身处，展昭迅速的准备反击，展昭先把包袱向一侧扔了出去，包袱刚扔出去，马上有两道寒光冲着包袱射了过去。在对方攻击包袱的同时，展昭迅速从另一侧一跃而出，抬手将手里的小药瓶扔向了对方。对方在展昭跃出来了一瞬间，立刻明白上当了，刚准备对着展昭再次出手。就在这时看见展昭一甩手一个东西飞向自己，飞来的东西丝毫没有反光，黑乎乎的还速度奇快，还没等对方看清楚是什么东西，黑乎乎的东西就已经到了，对方只得在树杈上一侧身，用树杈护住自己要害。而展昭的小瓶子并不是冲他来的，直奔他身旁的另一个树杈，因为他的躲闪，小瓶子准确的打在树杈上。“啪”的一声脆响小瓶子撞了粉碎，随即里面的金疮药粉末一下子散成了一团烟雾。

而这团散出来的烟雾，却把对方吓的慌了，因为不知道是不是有毒，见烟雾散开忙向后躲，要脱离烟雾的范围，但对方的慌忙躲闪，让其在树杈上站立不稳，脚底一滑从树上摔了下来，树杈离地有三四米高，这个距离太短，对方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就已经结结实实的摔到了地上。借此机会展昭快速的冲了过去，当展昭冲到近前时，对方都还没有来得及从地上爬起来的。这一下摔得可不轻，对方刚刚缓了口气，在地上翻了个身，从躺着换成了趴着，撅着屁股正准备站起来，还没来得及站起来的时候，展昭已经赶到了。冲到对方近前的展昭抬腿就是一脚，这一脚狠狠地蹬在对方屁股上，把对方给蹬出去一溜滚，对方再次摔倒在草丛里。

得手的展昭并不准备给他缓气的机会，快步追到近前，准备将他踩住，这才刚一抬脚，就见一道寒光从下而上猛的划了上来。这时展昭一只脚站在地上，另一只脚还在空中，展昭只得用地上的那只脚发力向后一跳，险而又险的躲开这那一道寒光。展昭刚站稳身形，对方也已经站起来，手里拿着一把钢刀，钢刀在黑夜里依然能寒光闪闪，对方也不废话，挥动钢刀直接杀向展昭。展昭手里没有兵器，不敢托大只得左躲右闪和他游斗，躲避对方的攻击，斗了几个回合后，展昭发现这个人的功夫一般，但力猛刀沉而且动作很快，弥补了招式上的不足，并且看样子战斗经验还挺丰富，展昭几次抽出对方破绽，要近身夺刀都被他给化解了。现在对方不只有手里的钢刀，还有身上带的暗器，展昭赤手空拳就吃着亏，再加上这么近的距离，如果对方使用暗器，展昭胜算可以说寥寥无几。为了防止对方用暗器，展昭只得一次一次抢攻不给他留一丝空闲，但展昭毕竟手无寸铁一时间也拿他不下。

又打斗了几个回合，展昭开始使用虚招。展昭抬左腿一脚踢踹对方的软肋，对方挥刀斜砍展昭的小腿，展昭见对方出刀后，迅速收回左腿，换成右腿踢向对方下盘。展昭的突然换招，让对方赶忙收刀，再次砍向展昭的右腿，而展昭见对方出刀后，再次迅速收回了右腿，同时伸手在怀里一抓，冲其面门抬手一甩，对方不只真假，又赶忙回刀舞出一片刀花护住面门。展昭趁机对方手忙脚乱之时，再次抬起右腿踢向对方的软肋，对方又忙挥刀砍向展昭的右腿，但没想到展昭这招还是虚招，见对方挥刀砍来，展昭以左腿为轴转了个圈，右腿扫向对方的下盘。展昭连续的虚招，已经让对方疲于应付，最后这下终究没能躲开，被展昭一腿给踢在小腿肚子上，这一下把对方给踢的站立不稳，仰面朝天摔倒向地面，而展昭在对还没有方彻底摔倒地面，正处于在半空时，展昭就给对方补了一脚，这一脚狠狠地踢在对方的软肋上，对方摔倒的惯性加上展昭踢出的力道，这一下踢断对方几根肋骨都很有可能，对方发出来了一声响彻夜空的惨叫，摔倒在地上的同时，双手捂住软肋蜷成了一个大虾米，躺在地上再也起不来了，手里的刀也掉在了地上。

展昭先把对方掉在地上的刀捡了起来，看着还躺在地上的人，仔细打量了一下对方，对方穿着一身夜行衣，用黑布蒙着脸，背后还背着一个刀鞘，身体一侧斜挎着一个兜子，估计是用来装暗器的，此时对方正疼的躺地上起不来。展昭伸手用钢刀把他身上兜子的带子都给割断，然后远远的扔了出去，又在他身上搜了一下，确认他身上没有武器，展昭用刀面拍了拍对方的脑袋，问道：“你是什么人？”这会儿对方疼的还说不出话，在地上只剩哼哼了。展昭见他不回答，伸手把他的蒙在面上的布给拉了下来，借着满天的星光，依稀可以看清对方的长相，这个人展昭竟然是小庙里那个看门的中年男子。展昭用刀把中年男子的蒙脸布给割成条，把他的双手绑起来，因为还没有从疼痛中完全恢复过来，中年男子暂时还站不起来，展昭伸手抓起他的腰带将他提了起来，提着中年男子回到自己藏身的那棵树哪里，将他扔到了地上，转身去将自己扔不见的包袱找了回来。

展昭回来时，中年男子已经缓了过来，虽然被绑着双手，但已经能站起来了，展昭站在他对面，把玩着手里的钢刀问道：“先说说你是干嘛的吧？”中年男子忍着疼，龇牙咧嘴说道：“这还用问吗？劫道的！”听见中年男子的话，展昭知道是假话，展昭冷笑着问道：“劫道？你不劫前面的车，却要劫我，你这话怎么让我相信是真的？”中年男子说道：“你这身打扮，一看就跟我是同行，没听过贼吃贼越吃越肥吗？”展昭说道：“你这意思是准备黑吃黑了。”中年男子说道：“原来是这么打算的，但没想到踢铁板上了。我说大侠，打个商量，看在咱们都是同行的份上，我把我抢的东西分你一半，放我一马怎么样？”展昭说道：“咱这一行可是见了脸的人，就必须干掉的，你就不怕我去官府把你给卖了？”中年男子说道：“咱们你我都是同行，干着掉脑袋的买卖，你怎么卖我，你去官府报官，不等于把自己也给卖了。”展昭笑了笑说道：“你说的也有道理，那说说看你都有什么东西，让我看看能换你一条命！”俩人正谈买卖的时候，变故再次发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