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血素心 第五章 血性不是冲动

赵八月似乎忘记了与王富贵之间的不快，平静地迎上去，问道：“你还会开车？”

王富贵说：“开车算个屁啊！不是吹牛逼，我十岁的时候就会开了，可老爸不让开，今天是带司机过来的。”

赵八月朝着车窗里面望一眼，见驾驶座上坐着一个中年男人，正斜眼打量着自己。

王富贵问他：“老赵，过得还好吧？”

“好个屁！”

“你小子身在福中不知福，在我看来，不上学的日子就是神仙。”

“这个不难呀，你退学就是了。”

“得了，我可没你那个本事。”王富贵指了指旁边的一块大石头，说，“咱到那边坐着说吧。”

“都已经来村里了，还是去我家吧。”赵八月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客套起来。

王富贵说不了，就几句话，说完就回去。

“难得来一回，干嘛那么急着回呢？”

“我只请了半天假，下午第一节课是政治经济学，老于头本来就看我不顺眼，不敢迟到了。”

提到上课，赵八月胸口一阵堵。

靠你二大爷！

要不是你小子背后作祟，老子还能被开除吗？

赵八月的热情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他阴沉着脸跟在王富贵后面，朝着大石头走去。

王富贵坐下来，朝着旁边的青草啐一口唾沫，说：“你被学校开除后，我听到了一些流言蜚语，心里面很不舒服，所以才专程过来跟你澄清一下。”

“啥流言蜚语？”赵八月一脸漠然。

“有人说是我设局陷害你，特别是那个死党宋大宝，他不但威胁我，还揍了我一顿，你看看……看看……”王富贵撸起袖子，指了指胳膊上的一小块淤血说。

“你把宋大宝怎么着了？”赵八月瞪大了眼问。

“我没把他怎么着，可校长不会放过他。”

“宋大宝是不是也被开除了？”

“按规定学校是应该开除他，可我不忍心，你们都走了，我日子也就变得寡淡了。”

“你……你什么意思？”

“没有对手，无风无浪，无滋无味，那叫啥日子呀？”

“少啰嗦，快说，宋大宝他到底怎么样了？”

“哦，我爸出面给帮着说情了。”

“你爸爸能管得学校的事情？”

“当然了，我爸打了一个电话，校长就手下留情了，没有直接开除他，只是被贬到渣子班去了。”

“妈个逼的！这也太欺负人了吧！”赵八月隐约觉得心房里面轰隆一声闷响，浑身的血直往头顶蹿，直把天灵盖顶得咔嚓作响。

王富贵并没有意识到他的变化，依然平静地说：“赵八月，这所有的一切与我没有半点关系。”

“那与谁有关系？”

“与你有关系，根子都在你身上。”

“在我身上？”

“是！”

“放屁！”

“用不着狡辩，是你玩火过分，不但自我烧身，还连累了宋大宝。”

姥姥！

王富贵这块鸟粪不但擅长嫁祸于人，还善于血口喷人。

赵八月两眼火星乱窜，大声喝道：“王富贵，你特马什么意思？”

王富贵表情瞬间冷了下来，看上去有些害怕，本能地往后缩了缩身子。

赵八月紧跟一步。

王富贵嘴上却依然很硬，说：“赵八月，你用不着发脾气，我今天来的目的，就是把事情说清楚。”

“好，你说！”

“你被捉JIAN那事儿与我无关，事情我一点儿都不知道，你被抓以后，我还去找校长求情了吗？”

“王富贵，你今天来，就是为了洗白自己，对不对？”

“不是想洗白，是为了澄清事实。”

“事实已经很清楚了，你花钱从外面雇了人，趁着我和潘红妮谈恋爱的时候绑了我，还他妈扒了我的衣服，制造了强JIAN假象，简直卑鄙至极！”赵八月恨得直咬牙根。

“赵八月，你那是臆想。”

“我有证人。”

“谁？”

“暂时不能告诉你。”

“不告诉我就是没有。”王富贵冷笑一声，说，“赵八月，你跟潘红妮谈恋爱那事也是也是臆想，根本就是没影的事儿。”

“放屁！潘红妮对我那么好，你眼瞎呀？”

“好并不代表爱情，某种意义上讲，潘红妮给你的只是一种同情，同情与爱情完全是两码事。”

“住嘴！是爱不是爱我最清楚，潘红妮是喜欢我，是爱我的！”

“傻帽！我实话告诉你吧，潘红妮已经跟我说了，她说你那是幻觉，是一厢情愿。”

赵八月心头一紧，问他：“潘红妮单独跟你在一起了？”

“是啊，你被开除的当天下午，我们就在一起了。”

“你是不是威胁她了？”

“屁话！是潘红妮主要找我的，她约我去了西边的杨树林里，我们聊得很开心，还……还……”

“还怎么了？”

“那些事儿我不想说了，怕刺激着你。”

“说！必须说，要不然老子废了你！”赵八月咆哮着叫嚷道。

王富贵美滋滋的摇了摇头，满脸猥琐地说：“潘红妮单纯得要死，一看就没干过那事儿，老子一上手她就成了软面，哎哟哟，那个美哟，简直……简直没法描述了。”

“王富贵，你……你的意思是你跟潘红妮那个了？”

“是啊。”王富贵点了点头，说，“我们已经确定了恋爱关系，她情我愿，顺水顺风就把事儿给办了。”

“不要脸！”赵八月的牙关咬得咯嘣作响，感觉浑身的每一处骨头缝都在鼓胀，像是一不小心就要爆裂一般。

王富贵站了起来，安慰起了赵八月：“老赵啊，爱情这玩意儿讲求门当户对，你可一定想得开。天下人都知道，潘红妮她压根儿就就不是你的菜。”

“放你妈的狗臭屁！潘红妮她不是那种人。”赵八月怒吼道。

王富贵拍一下赵八月的肩膀，说：“老赵啊，你别天真了，我不是说过了嘛，潘红妮之所以对你好，那是因为同情你，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那就是你学习好，勾起了她的好感。现在她也觉得后悔了，说自己真傻，怎么会跟你这种人交往呢？只是你身上的味道就能把人熏死。”

“闭上你的臭嘴！王富贵，你……你他妈不要再胡说八道了！”赵八月攥紧了拳头，真想劈头盖脸朝着那张贫血的小脸砸下去。

血性不是冲动，冲动才是魔鬼，克制，克制，一定要克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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