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始吧——”
当歌微微正坐,一头乌黑浓密的长发披散在肩头,血羡的缘故,发丝中隐约也可见一些红色。烛光洒在那白皙的面颊上,衬出了一些沧桑感,但不颓废,血眸轻启,众座接惊,虽说都是熟的不能再熟的老朋友,但多日不见,却又有新的感觉,常人只是单单看着楼主,便是一种赏心悦目的消遣,那瞳眸中,深邃不可测,杀性翻涌其中,但却又充斥着一股说不出的温柔。
“兮知,讲讲罢。”
“是。”
魏言起身面向众人,语气不变:“数日前,我门下弟子澪叶下山历练,偶得路过白帝城外一偏僻村落,见得血腥弥漫,尸横遍地,听到有孩童呼救声,寻声前去,见一名黑衣道人意图掳走孩童,而后与其发生激烈争斗。虽胜,却也因身中毒器而险些命丧黄泉。”说到这里,魏言的情绪略微有些起伏,“打斗过程中得知此人是殒仙弟子,由于当时情况危急,救回的那个孩子还有一个哥哥至今仍下落不明。”
“这种事情交给不夜楼的人来做就好了啊。”萧无珩脸一歪,嘟囔道,“还以为是什么重要的大事,还传召...”
云念:“喂!酒鬼你是喝傻了吗?白帝城哪有不夜楼的人!”
诗音:“对的,七城唯白帝城不归不夜楼管。”
萧无珩很想反驳云念,但是仔细想想好像也没什么问题。
“等等,白帝城?你刚刚说殒仙弟子?”顾梓臣神色有些不安,“这殒仙,可是——?”
“是的,就是那个我们所熟知的殒仙大派。”故里这时说道,“这也正是我们所忧心的,想必诸位也知道,江湖向来小道传闻多如牛毛,但尤其近几年来多不胜数,其中的八九成都是关于——殒仙私下勾结魔教在用人精血提炼邪丹,白帝城内也有接二连三的小村落不明不白的消失,大多发生在一夜之间,闹得是城内百姓人心惶惶,寝食难安。”
“要说起来,这邪丹好像是那魔教中人专门为了对付楼主而炼的...”昭苏若有所思,“功效邪乎的很,大幅提高修为不说,好像就连楼主的血场都能使出来。”
当歌微微一笑:“东施效颦罢了。”
南珞熙沉思许久:“这孩子得救,殒仙也得查,这些传闻一直都只是猜测,倘若要真查出来,坐实了罪名,执笔楼恐怕要大做文章了。”
凌昀笑道:“救肯定得救,但殒仙那边,只怕是要波及很多无辜之人,魔教自十年前惨败之后,便一直耿耿于怀,他们的实力我们还尚不清楚。”
颜冰:“只怕是,空前强大。”
“行了,强大又如何?天下义士不计其数,单凭他们一个魔教一个殒仙又能掀起多大的风浪!冰世子,我们可不能光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我们琼楼,就算天塌下来也要第一个去扛!”
清厉的女声传入当歌楼内,众座皆向门口望去,这声音的主人他们都非常熟悉,整个琼楼都非常熟悉——微生当染!
微生当染,楼主当歌的亲姐姐,白纱命仙,厨艺非常精湛,酿酒也是一流,在植树造景方面也小有成就,法术体术的造诣上更是丝毫不输名剑!可谓是天下第一奇女子,生性温和,不喜打杀。
当染一如既往的白纱素袍,眼前蒙着一缕白绸,身材婀娜,长发及腰,作为当歌的姐姐,她可谓是将温柔与暴力演绎到了两面极致。
众人:“染姐好——”
歆韵:“染姨好——”
“嗯~歆儿韵儿真乖。”当染摸着韵的头,侧头望向当歌,不带好气道:“怎么,这次事又不叫我?”
当歌眼中闪过一丝惧色,好言道:“咳,姐,这不是考虑到你身体不便...”
当染截口打断:“屁话!那孩子必须得救!他们若要打,我们琼楼便奉陪到底!”
当歌不多言,随即起身,声色俱厉:“歆韵——你们二人即刻起赴白帝城寻找这个孩子,调查殒仙,权当历练。”
“是!”
二人抱拳应道,告别众座后便转身飞离了当歌楼。
听到这个命令后,当染一愣,便跟着歆韵飞离了当歌楼。
当歌:“......”
故里面带愁虑:“当歌,澪叶他临走时是留了琼花的,殒仙可能已经发现...”
萧无珩大笑:“发现了又如何,怕他不成?”
故里解释道:“我是担心下山历练弟子的安危。”
凌雨尘沉默良久:“不错,我们琼楼向来专杀江湖行恶之人。”
顾梓臣马上明白了凌昀的意思:“怕就怕江湖红榜之人与殒仙魔教他们有干系咯。”
“即日起,减少下山历练的次数。行事尽量低调,珞熙,你去加强一下结界。”说罢,当歌坐下又摆出佯装歇息的模样,“行了,散会。”
“是!”
白帝城—天帝街街头
“这...这是哪...”时卿艰难的睁开一只眼,街边嘈杂的叫卖声传入了他的耳朵。
好吵......
“嘿,嘿,你终于醒了。”一旁的瘦小的男孩拱了拱时卿,虽说又瘦又小,但长的倒很秀气,稍加打扮,倒可以扮成个假丫头。
“我...我这是怎么了...”时卿这时候倒是满肚子的疑问,我是谁?我在哪?我要干什么?浑身酸痛,就连睁个眼都已经是使出吃奶的气力。
“你呀,你和我一样被捆着呢,我们都是被那个人贩子...”还未等男孩说完,一个女妇人的声音就传到了俩人的耳朵里。
“哝,这俩,我要了,多少钱。”女妇人穿着打扮有些土贵之气,该是个小财主的妻子。
时卿艰难的侧眼寻声看去,心头一颤,那妇人不偏不倚,指的正是他俩。
“啊哈哈,您真是好眼力见,这是今天刚到的货,一共三两银子。”一旁的人贩子龇牙咧嘴的样子让时卿作呕,“好,我要了。”交接完银两后,二人便被人贩子赶下木笼,装上了女妇人的马车...
殒仙派—追仙楼楼顶
秦时平坐在石椅上,双手抱胸,眉头微皱,眼眸低垂,冷紫色的瞳孔似海渊般深不可测。
一旁的焚心则手撑着下巴,双眼空洞,另一只手瘫在桌上,指尖不时闪过几丝法术,夕阳洒在白皙的侧脸上,嘴角撇着不屑的角度,哼着小曲。
苏晏靠着廊柱,面朝天边,微风拂面,满脸闲适。依旧是一袭白袍,温柔的夕阳余晖映照着他两肩一如既往的银甲,闪烁的亮光属实灼眼。
(苏晏,字子鸢,殒仙四方仙君之一,银剑白鸢)
突然,一阵香艳的花香随风飘来。
“来了哟——”
一个穿着花艳的人从天而降,单看面相,辨不出男女,胭脂水粉,浓抹其上,美艳异常,但看身形,高挑纤细,用亭亭玉立来形容都不为过。
那人妖娆道:“魇月君突然找我们有什么事呀——”
其妖孽的声线让焚心无法忍受,冲他吼道:“喂,花落玫,你能不能正常点,给我好好说话!”
(花祭,字落玫,殒仙四方仙君之一,折花弄玫)
花祭像似受了天大的委屈,一手遮面,带着哭腔:“阿晏~你看焚心,他居然这么说人家,真是太过分了~”
苏晏并不搭理,那些难听的话也终究是看在情面上在嘴里酝酿了一下又咽了回去。
秦时单手扶额,真的很无语,若不是他也为四君之一,这种人他真的不想过多接触,苦笑道:“行了行了,花祭,你差不多可以了,我们谈正事。”
“前几日,我们殒仙损失了一名帝阶弟子。”秦时语气有些沉重,“燕弦,在和魔教一起行动的时候被人所杀害,是琼楼,证据是现场的一枚银制琼花。”
花祭听后直接将惊讶写在了脸上。
琼楼?哪个琼楼?民间传说中的那个?
斜靠着廊柱的苏晏转过面来,斜视众人,冷道:“这群神仙真是什么都敢管,真当这七城尽在他们掌握之中了吗?大道苍生?呵呵,真是大言不惭。”双手握拳,关节吱吱作响。
秦时:“他们可能也在调查我们,不过只能派人暗中调查。”
焚心鼓着嘴,若有所思:“近几个月听探子消息,有很多沧云弟子入我白帝城,目的好像是一致的。”说罢顿了顿。
秦时问道:“何事?”
焚心:“调查殒仙。”
“那就由他们查,查出来又怎样,以他们沧云的实力,根本比不上我们殒仙。”秦时听后一脸意料之中的样子,“苏晏你安排你门下弟子多留心琼楼,顺便给黑阁捎个信。”
苏晏耸了耸肩膀:“交给我了。”
秦时:“好了,先就这样。”
白帝城帝君关关口
而在此时,歆,韵二人已来到白帝城。
二人拿出通关令牌,顺利进入城内。热闹的街道,车水马龙,一眼看不到边际,知道的只有这笔直的一条天帝大道直达白帝宫门,论繁华虽不及锦灵,但却有着皇城独有的霸气。
只是近些年来接二连三的屠村事件,闹得这里人心惶惶,民心动荡不安,再加上没有不夜楼捕快的协助,闹事的更是一日更比一日多,不过大多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成不了气候,不过就这,也足够让白帝城坐稳七城最乱之地的名号了。
许是常年不出琼楼的缘故,韵显得有些激动,还不时的拍拍歆。
“唉,哥你看那个杂耍的,好有趣!”
“唉,你看那个,看起来好好吃。”
……
一路上都没有安静下来。一旁的歆也是耐心地点头应和着,嘴角还挂着宠溺的笑。
自家弟弟这爱玩的心性还真是一点都没有变。
约莫着时间差不多了,歆看着自己身边的弟弟,手里捧着各种东西,嘴里还塞着一个肉包子。无奈叹气,“天色也不早了,我们也要找家客栈住下。”因着嘴里的包子,歆只得猛点头。
“嗯嗯...好!”
财主大院
到了门口,时卿和小男孩便被车夫粗鲁的赶下了马车。
时卿睡眼惺忪的打了个哈欠,刚睡醒。
“嗯?到了?”
一路上虽说不时有些颠簸,却也是颠的恰到好处,再加上实在困得不行,这也起到了助眠的效果,一旁的小男孩和他一样,也睡了一觉。
“快进去,别磨磨唧唧的。”
车夫用脚踹着两个娇小的身体,时卿倒是并不在意这点疼痛,毕竟有血影的加持,身体还是要比以前结实不少的,反而在走的过程中也在观察这里的环境。虽然说不上雕梁画栋,但也可以看得出来,每个人都吃得饱,穿的暖。
妇人将他们领到一个房间内,两个单薄的小身躯站在房间中央,那妇人清了清嗓子,一手支着头,喝道:“你们两个贱根子,从今以后就是我们林家的家丁了,干什么活过会我会告诉你们。”
妇人喝了口茶水,就好似刚刚的几句话耗尽了她所有的气力似的,随即语气变得尖厉起来:“别打算着逃走,要是被我发现了,会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明白了吗!”
时卿二人也只好连声答应,他不知道自己能活多久,只觉得未来是一片漆黑。
殒仙—白鸢亭
月色朦胧,偌大的潋仙湖上波光粼粼,隐隐约约的白雾透着月光,一枚湖心亭伫在中央,似是玉珠,显得那么不起眼,却也不是谁想去就能去,想走就能走的。
倚靠着亭柱的白色魄影,长发在微风的吹动下随意摆动,一两抹月光洒落在两肩的银甲上,泛起点点光晕,亦如漫天繁星般闪耀烁眼。见得他嘴角微扬,冰蓝的瞳眸里仿佛匿着世间最温柔的体贴,细致入微。纤纤玉手轻按在长剑上,衬着月光,风韵犹存...
这般冷清,他只觉一切静好,此刻,不论这尘世再怎么喧嚣,他也无暇顾及了,待在这个小世界里,感受微风不燥,享受月光正好...
苏晏薄唇轻言:“这江湖,若能如此这般,足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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