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贼王之行窃预兆 第十二章 海军巨人

由于罗杰酒馆被初出茅庐的秋厌弄的一团糟，遍地都是破碎的酒瓶瓦片，桌子被壮硕的怪镰掀了个底朝天，不少桌脚折了，还需要用强胶黏补。直到快凌晨五点的时候，秋厌才收拾干净，准备回橘子店。

罗杰在中途就睡着了，身子佝偻地趴在吧台上打起呼噜，熟睡的脸上漾着酒后的酡红。

和罗杰认识了这么久，秋厌第一次看到罗杰酒醉。想来是和老友阔别多年的重逢激起了他心头那股沉寂已久的激流，连血液都沸腾起来。这才不管三七二十一地喝了个痛快。

秋厌没有叫醒他，从他那间逼仄的睡处找来被盖，往他身上轻轻一披便收工回家。

回到家已经快六点，天蒙蒙亮。总是在夜晚散逸的橘子香气不知何时消失了，代之隐隐约约的酸味，还不算臭，味道就像撒了一地的柠檬汁在地面干涸。

橘子店在城镇的深处，距离海岸较远。但唯独今天却能远远地听见海涛的喧哗。

刚出酒馆的时候，秋厌乍眼就能看到此起彼伏从远处拍来的重重海浪。浪潮已经原来越强了，浪花高的地方已经足足比得上一个十岁大的孩子。

罗杰说按照怪浪的频率来看，今天就会发生什么，秋厌对此深信不疑。

到底会发生什么呢？

怀着满腔疑惑，秋厌终于在窗外能看到第一缕晨光时酣然入睡。

更年轻一点的时候，秋厌经常坐在电脑面前通宵达旦。大学毕业后，因重重琐事烦扰，使他不得不改变作息，保持一个良好的生物钟。但这一次久违的熬夜让他睡得不太踏实。

脑袋浑浑噩噩，精神紧张地游走在半梦半醒之间。

彻底被吵醒是因为从橘子店二楼的窗户外传来嘈杂的喧闹声。

外头人很多，七嘴八舌地在说话，但一句也听不清。还时常传来惊叹和尖叫，乱七八糟的声音混杂在一起，就像有一群巨大的蜜蜂在周围盘旋不休。

秋厌烦躁地用枕头捂住耳朵，可收效甚远，大约心理作用，外头的声音反而越来越大。

他气恼地坐起身子，脑袋有些胀痛。

本想把目光投向窗外，却发现房间中有一个不速之客。橘黄色的短发，瓷娃娃般精致俏皮的五官，身上穿着一间单薄的T恤和短裙。客人正站在二楼的窗口静悄悄地俯看着街道上发生的一切。

“娜美，你怎么在这？”

瞧见她后，秋厌心中的怨气和烦躁倏然就不翼而飞，换来半分喜悦，半分局促。

娜美收回目光，转而凝视着秋厌的脸，“今天海上可是来了一个大家伙呢！镇子上的人全都在议论他，从中午到现在，往四面八方赶去海港看热闹的人一直没停下过。”

“大家伙？”秋厌揉揉眼睛，衬娜美不注意偷偷理了理飞翘的头发，好让自己看起来稍微得体一点，“什么大家伙，又有伟大航路的商队驶着大家从没见过的大船来了？”

“不是哦！”娜美走到床脚坐下，嬉笑着朝秋厌探出一根手指，“一千贝利就告诉你。”

“你在想屁吃。”秋厌掀开被子站了起来，余光瞥见床头柜的抽屉不知何时被捎开了一小条缝隙，他了然道，“娜美，你又偷偷拿了我的老婆本，要是我以后找不到老婆那该怎么办？”

“那就找一个男人凑合吧！”娜美脸颊微红地说，“实在不行我把诺琪高介绍给你！”

秋厌耸耸肩，将话题一带而过，“你拿了我的钱，是不是得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

“海军巨人哦。”娜美用双手比划出一个庞大而抽象的形体，“橘子镇刚来了一个穿着海军制服的巨人，昨天的那些怪浪就是他搞出来的。很多人都看见他从海里一步一步地走上岸来，在靠近海港的时候，还掀起了漩涡！”

秋厌皱起眉，“海军巨人为什么不坐军舰。”

“当然是塞不下啦！”娜美笑着说，“他一只手就能把军舰给抬起来。不过有一个坏消息，你认识的巴基海贼团的船，已经被那个海军巨人被拍碎了。海军军舰后面才到的，好像是为了避开巨人在海中漫步时掀起的巨浪，所以离得很远。”

在娜美告诉秋厌他睡觉时所发生的一切的时间中，他已经把衣服穿好。

从得知有新的海军登上橘子镇后，秋厌心头就开始躁动，为之不安。

他清楚，如果罗杰所言属实，他以前是个海贼，被海军发现势必会旧账重提。更重要的是，莲卡少将还在镇上，这次他来并未乘坐军舰，假以海军和海贼有染的事暴露，他们都会受到惩处。

现在秋厌只能盼望一个结果，盼望新来的巨人海军职位在少将之下。

这样一来，莲卡还能依靠职位之便，罗织借口来解释自己何以出现在橘子镇的缘由。

“娜美。”秋厌越想越紧张，额头已经不知不觉逼出冷汗，他随手穿上外套，用力打开房门，“我要去海港一趟，你要跟我一起去吗？”

“我才不去。”娜美断然拒绝，“我虽然只是个小偷，但也上过不少海贼团。我可不想被海军惦记。对了，我这有个东西有人托我交付给你。”

说着，在秋厌疑惑的注视下，娜美从低领T恤的胸口中掏出一把钥匙，扔了过来。

秋厌在半空接住，钥匙上还残留着娜美温热的体温和淡淡的香气。

他没见过这把钥匙，锁形和齿口相当奇怪，不像是用来开门的钥匙。

倒更像是某种奇特机关的‘按钮’。

“这把钥匙是谁给你的？”秋厌问。

“一个浑身酒气的邋遢男人。”娜美回忆道，“他给了我一万贝利，千万嘱咐我一定要把它交到你手中。还跟我说了些奇怪的话，说你是个不懂得表明心意的滥好人，总喜欢把心思藏在肚子里，还总是一副自我感动的样子默默付出。你认识他吗？”

秋厌眼前浮现出约瑟逊·罗杰的身影，他不明白罗杰为什么要对娜美说这些话。

“秋厌秋厌！”娜美突然朝秋厌挤了过来，抱住他的胳膊，在他眼皮子底下故意挺了挺傲然的胸脯，然后朝他眨了眨眼，柔声说，“这把钥匙是干什么的？为什么那个人一定让我交给你，快告诉我嘛！”

“我不知道...”秋厌心情复杂，不是复杂胸脯，而是罗杰的那席话让他不得不在意。

简直就像是没有机会跟他告别就准备离开一样。

等等...

秋厌瞪大了双眼，猛地从娜美怀中抽出手臂，头也不回地往酒馆的方向拔腿狂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