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括传说 第二十六章 暂息

因为并没有进行真正对搏的缘故，虽说初次交锋魏军吃了很大亏。但没有一个魏兵落荒而逃。冯亭的治军能力还是很强的，换了魏国的其他将领，情势恐怕只会更糟。

王龁舔了舔嘴角，向冯亭做了个停战的手势。虽说是个文士，但他并不怕这种血腥场面，反而有些兴奋，他在平时也没少仗着权势做些残忍、伤天害理之事。也正因为如此，他的凶名才传播在外。

人说，仇人相见，分外眼红。尽管手中青筋暴起，但冯亭也忍住心中的暴怒停下来听王记有什么想说的。更何况，他确实筋疲力尽，需要些许时间来缓一下，而且也许再等一会儿，说不定赵国的援军就来了。冯亭将右小臂的箭杆折断，等着王龁的话。

王龁挥手召来一个有武力的副将，向他说着些什么。

那个副将看向冯亭，声音远远传出道：“冯将军，你的武力，治军能力在魏国也是顶尖的。但据我所知，你在魏国并不受重视，否则怎么以你的能力怎么会只做一城守将？所谓良禽择木而栖。与其这样白白给魏国送命，不如投降归顺于我。当然秦国将才众多，但以你的武力，还是有些资格在我手下做一个副将的。”

冯亭知道王记是想激怒自己，让自己冲昏头脑。王龁是说到自己心坎上，以他的能力在魏国的地位应该如同乐乘在赵国的地位一般。魏国君听进谗言，任他为一城守将，这确实是他一直郁郁寡欢的地方。但上党是兵家必争之地，能作为这地方的守将，他也不是庸人。任上党守将确实有辱他的才能，但投降于敌以秦国对待俘虏的往例，他不禁会身死敌手，上党的家室被秦军屠尽，甚至还会留下千古骂名。这对于有着傲骨的冯亭来说是万万不能接受的。

冯亭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他的声音比那名副将更雄浑有力地传出：“我可是不敢相信你们的信用。天下人皆知你秦国最嗜战，你秦君最暴戾，你秦军最凶残，你王龁最卑鄙残忍下流。我束手而降，只怕会死得更惨。废话少说，我身后的上党城里有我的家室，我是不会投降的。都说你们秦军如何无敌，看来也不过是只会仗着弓箭优势的懦夫。今天我就让你们领教一下我魏国儿郎的厉害。”

魏军全军发吼，他们为之前的败仗感到羞愧。魏军中大部分老兵，来上党城已经住了好几年，在这里有着家室，上党如同他们的第二个家，没人会退缩。其他的新兵也受他们不惧死精神的感染，都收起畏惧的情绪，红着眼期待新的一战。

王龁的脸色阴晴不定，他是残忍下流，但他绝不允许除了他之外的任何人当着他的面说出。他驱使着马向后离开。秦兵们会意，开始变换着阵法。

冯亭也趁此机会，收拢魏兵，依旧是车马骑当头，步兵打后。这是当今最适用的战术。

上党城城墙上，战鼓敲响。两军开始向着对方冲锋。原本两军相据不过十丈，冲锋之下烟尘涌起遮天蔽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