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土匪王 7.救了一个突厥人

叶辰和秦岳弯着腰低头躲过头上的蜘蛛君，饶有兴趣的打量着古代的大牢。似乎与平日里电视剧上面的也没什么不同的，只不过现实中更加脏，还有一股骚臭味儿，这种味道随着越往里，也越重了。

叶辰来自后世，许多混合的臭味都闻过，对这个多少还有些抵抗力，但是秦岳就没有，一直养尊处优的他哪里受过如此恶臭，捂住了鼻子连忙用手晃了晃，想赶走这恶臭。

秦岳不满的打量着这个地牢，吐槽道：“这里也太臭了。”

“一开始不让你过来的，你自己非要过来，连这点臭味的都忍不了，你以后能干啥。”叶辰皱了皱眉头。

秦岳小声的嘀咕着，不敢还嘴，走到现在叶辰都没抱怨过几句，他可不想输给一个小孩子。

叶辰左看看右看看，被关在里面的犯人，无一例外的躺在墙边，身体曲缩在一起，当叶辰他们经过的时候，有的会抬起头，充满希望的看着，也有默默的低着头。

这些都不是叶辰想要的，这些人已经没有了对生的希望，没有那种面对死亡的骨气，都是胆小怕事之人，不能担负大任，不值得花大力气，大价钱去救。

直到走到尽头，叶辰还是没有挑出满意的。

牢头道：“小公子还没挑好？”

叶辰不满意的摇了摇头。

牢头面色为难，叶辰询问道：“可还有吗？”

牢头有些不高兴了，刚想回答没有了，突然又想到了什么，说道：“有到还是有一个，但是小公子怕是收服不了他啊。”

叶辰来了兴趣，难道真的有什么铁骨铮铮的汉子被他遇到了？他在电视上可没少看过，在大牢中，总有那么一两个汉子，有情有义，在江湖上赫赫有名。想到这里，叶辰便有些激动，于是连忙请牢头带自己前去。

走过一个小道，拐了进去，只见这大牢中之中，竟然还有一个小单间，真是有些惊奇。

点点亮光照在牢房中，只见一个满脸胡子，披头散发的汉子端坐在地上。

牢头介绍道：“这个人是突厥人，叫哈谷里，据说是草原上一个小部落的。前几个月突厥大军南下骚扰县城。有人举报他是细作，抓住这家伙。可他一直说自己是流浪进城的，不是细作。还说自己是被部落的首领赶出来的，跟城外的大军没关系。因为当时忙着防备，所以没来得及管他，县令大人命人把他押入大牢中，听候发落。这几个月过去了，也没个消息，您要是要这家伙，这价钱也可以便宜些，反正也是赔钱货。”

叶辰走上前，仔细打量着眼前坐在草丛上的大汉，对着牢头道：“我跟他单独说几句，再做决定。”

牢头点了点头，便打开了牢门，随后闪到一边。

哈谷里缓慢的抬起头，虽然不是很懂叶辰过来干什么，但是看他锦衣玉食的样子，也是富贵人家。大声道：“我冤枉，我是好人，不是细作。”

说话一板一眼，不是太流畅，一听口音便知不是中原人。

叶辰道：“给你个机会，你说一下你的来历。”

哈谷里连忙说道：“我叫哈谷里，是东突厥人，在部落中竞选首领时，被别人暗算，只能带着支持自己的兄弟远走他乡，来到这里，希望能够得到唐朝人的支持。”

“也就是你刚来这里，就遇到突厥大军南下？我该怎么信你？”

哈谷里急了，他好不容易碰到一个愿意听到解释的，再错过这次机会，怕是不知道什么才能出去，有可能这辈子都不可能了。

“我，哈谷里，愿意对着长生天发誓。”

看着哈谷里信誓旦旦的眼神，叶辰不禁有些相信了几分。但是他来这里不是来当好人，大青天的，而是想找一个来为他家卖命的，他可没心情做好事。

“可是，我没必要费那么大的功夫救你，或者说你能给我什么好处？”

哈谷里沉默了，确实，叶辰与他非亲非故，没必要就他，但是他又不想放过这次出去的机会。连忙磕头道：“求求你，救救我。我愿意付出任何代价，我的兄弟们已经在城里徘徊数月了，我一直待在牢中，我非常担心他们，他们现在也一定非常担心我，希望您发发慈悲，长生天一定会保佑你的。”

叶辰眼前一亮，道：“你是说，你有兄弟？还在这城里。”

哈谷里一愣，呆呆的点了点头。

叶辰道：“我救你可以。”又看了一眼充满喜悦的哈谷里，打断了他的感谢，道：“但是我要你和你的兄弟为我的家族效力，也就是成为我家的家丁。”

哈谷里的喜悦戛然而止，低头在想着，一面是草原狼不愿放下的骄傲，一面是比较舒适的生活。在理想和现实面前，他必须选一个，这让他纠结不已。

“想想你现在深陷大牢，而你的兄弟却在城里不知道是乞讨还是靠别人的施舍苟活于世。”看着哈谷里低头，紧握着双手，叶辰继续诱惑道：“我家在这城中也算是小有势力，跟着我，我或许帮你重新夺回你的首领位子。”

“真的？”哈谷里不敢相信的看着叶辰。

“你们的启明可汗不就是靠着大隋王朝的扶持，从一个小部落硬是撑到了统一突厥吗？我家虽小，但是供给一个部落还是没有问题的。想想吧，你的敌人正在享受着美人，鲜羊奶，而你却是可怜的蹲在大牢中，你不觉得很耻辱吗？就不想把他再一次的按在地上，告诉他什么才是真正的草原狼？”

心思单纯的哈谷里被叶辰三言两语勾出了心中最开始的欲望和不甘，不出意外的最后跟叶辰达成了契约。

而叶辰所付出的代价不过就是十几两银子，还有就是一句虚无缥缈的承诺。也不算是虚无缥缈的承诺，可能在一旁秦岳眼中这个哈谷里就是傻瓜一个，怎么可能相信叶辰会在几年后反攻突厥呢？这句话说得，就算是当今天子都没这个把握，还说得这么信誓旦旦，骗鬼呢？

但是熟知历史的叶辰却是知道，在七年后，唐朝联合回鹘一起灭亡了现在看来强盛至极的东突厥。现在他十岁，七年之后也就是十七岁，正是建功立业的大好时机，不趁机发波财，岂不可惜？当然现在眼下最要紧的还是度过眼前的难关。

边境县城不缺战马，收服这些突厥人的好处之一就是能够迅速拥有一支小规模的骑兵部队。对于这些从小在战马上长大的民族，没有什么是比战马还要好的伙伴。

但是不容否认的就是这些突厥兵的忠诚，这是个大问题。在叶辰看来，或许在绝对大的利益面前，忠诚是能够得到保证的。

叶辰做了一回善人，请哈谷里饱饱的吃了一顿，并很放心的让他单独一个人去城中找自己的兄弟，并表示自己会在城中的叶府等他。

看着哈谷里感恩戴德的走后，秦岳憋不住了，问道：“您就这么让他走了？您难道一点都不怀疑他的忠诚吗？我听说草原上的人都是狐狸变得，他们的及其擅长变脸。”

叶辰笑道：“这有什么好担心的。他是我花十几两买来的，就算逃跑了，我也不过就亏十几两而已，算不上什么。不过，至于忠诚嘛，看着你拜我为师的份上，我今天就教你第一个大道理。”

秦岳站在一边，洗耳恭听。

“忠诚的保证，不仅仅取决于精神上。如果你想保证一个人的绝对忠诚，仅在精神上鼓舞他，那是非常难的，但是如果你还能够保证在物质上做出相应的奖赏，那么会有一批勇士出现，这些人的忠诚毋庸置疑，你让他们去自杀都没有问题。精神只能作为狗链子限制他们，物质上的奖赏才是最甜美，让忠犬们疯狂的骨头啊。”

“请师父，允许我回去记下来，并加以思考。”

这声师父，秦岳叫的心服口服，心甘情愿。

...

县城的一座庭院中，闵付正和一个青年对席而坐，喝着茶粥，下着棋，十分的恰意。

就在此时，一个奴仆跑了进来，对青年的耳边嘀咕了几句，便跑了下去。

闵付笑道：“鱼儿有动静了？”

青年点头道：“上午的时候，他似乎破解了公输先生的六根鲁班锁。”

闵付一僵，脸色有些不好，又问道：“那公输先生怎么说？”

“公输先生并没有说什么，只不过送了他一卷书。”

闵付眯着眼，看着眼下的棋局，青年又说道：“他还收了一个徒弟？”

“徒弟？！”

“徒弟的身份还没查到，现在正派人打听，应该很快就清楚了。哦，傍晚的时候，他还去牢房里释放了一个突厥人？”

“突厥人？”

闵付喝了一口粥茶，看着桌面上的棋局，这个棋局被一双大手搅和的有些模糊不清，但是也没觉得哪里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死棋终究是死棋，只要按住那个节点，这把翻不了盘。水再混，渔网中的鱼还是逃不了的，只不过垂死挣扎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