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见了最美年华 第十三集 命运相同的两个人

马星流迷迷糊糊地从中午睡到第二天深夜，尽是在做梦。

又一次，回到海棠花海中。

沉浸在无尽的幸福中，却在最无防备的时候，周明月拿起剑，往自己刺了过来。

马星流从梦中惊醒，一身的热汗。坐了一会儿，回过神，回想起与周明月在花海下的缠绵，再回想现在，看窗外天色，周明月与金书泽早已经洞房了。

心中的万般之痛，让血液沸腾了起来，满脑子胡乱一片，心情是越来越坏，几乎有了去金狮门再大闹一场的冲动。而血液澎湃，让伤口破裂开，血从包扎处渗了出来。

马星流打开阳台门，吹着月夜冷风，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可是，周明月的音容笑貌和花海缠绵一遍又一遍涌上不争气的心头，心情是更加的难受，身体也跟着难受。

想了想，看了看前边的湖，便拿过背囊，翻了一下，最后拿出装着帐篷的包，把里边的东西倒出来，只装进一块鹿皮巾。然后拎着包，回到阳台，四下望了望，没有人，便从阳台一跃而下，稳稳地落在酒楼背面下方的草地上。然后一路小跑往小湖跑去。

到了湖边，找了一处岸边杂草多的地方，除去衣服，装在包里，然后往包里吹气，鼓起来后把口紧系上，丢到水里，包就浮在了水面上。然后，走入湖中，靠着岸边泡在水中，只露出脑袋。

晚上的湖水有些冰冷，刚开始冷得马星流直发抖，但也正因此，血液流动也就减缓了，人也慢慢冷静了下来。

泡了一会，适应了温度，其实还挺舒服的。

闭上眼，静下心，远远还能听到远处金狮门方向的喧哗声。

这时再一想，其实周明月选择了金书泽，应该比与自己在一起会更幸福。金家有钱有势，不愁吃好穿名牌，若是跟着自己，漂泊不定，又不是生在富人之家，又怎对得起周明月的身娇肉贵。更何况，金书泽也是世上少有的美男子，自己也早已不是从前的模样了，又怎能要求周明月这样的美人来接受现在这个普通的自己呢。这样一想，也就没那么纠结了，心情慢慢也就恢复了回来。

泡了一段时间，伤口开始痛了，怕被感染，准备想上岸，突然听到草地上有脚步声，赶紧把装衣服的包拉过身边，然后躲在水边的杂草下。

来人走到湖边，便驻足不前。听声音，步伐很沉，应该是名男子，而且练过武术。

马星流等了一会，那男子仍未离开，似在等人。

又过了一会儿，从酒店方向走来一人，听那轻快的脚步声，应该是名年轻女子。

走到男子身边，女子问：“你久等了。”

男子：“不久。你出来时，没被人发现吧？”

听这声音，马星流太熟了，正是霍青枫。而女子的声音很熟，一下子又想不起是谁。

女子：“应该没被人发现。你现在这个样子，让人很不习惯啊。”

霍青枫：“现在这个才是真正的我啊。你确定，你师父和师姐没跟着你出来？”

女子：“你这时怕什么。师父患病，还在门中休养，这次没来金狮门。师姐早已经歇下了，此时正在梦中呢。”

霍青枫：“那就好。我自从换回了我的身体，两年多来不敢出山门。这些日子不见你，对你的思念是每日俱增。”

女子：“少哄我了，不知道你啊，不知每日想多少女子。”

霍青枫：“哪里，我心中只有你一人。我只认为，这世上最美的女子，便是你，没有他人。”

女子：“又来了，油嘴滑舌。这样，如果在你的心中只有我一人的话，那么你便取消与我师姐的婚约，娶我为妻，如何。”

马星流这才听出来，这女子原来是林溪。原来海音阁也住在这家酒店里。

霍青枫：“这个……这个……我也没办法啊。我与你师姐的婚约，乃是广盛林与海音阁两大门派的前辈所定，非我所能左右。”

林溪：“哼，早知你是如此，之前都是骗我的，枉我还相信了你。”

霍青枫：“我真的没骗你了，我对你的心意，是真的。我与你师姐的婚约，都是长辈安排好的，我也无可奈何，我对你师姐一点感情也没有。真的，如果我对你师姐就算有一点点情义，就不会和你有那么多快乐的夜晚了，因为我这人，是很专情的。”

林溪：“那我们现在算什么？眼看你和师姐的大婚之日就要到了，待你们成亲，就要抛开我不理？我不干。”

霍青枫：“怎么会呢。我一定会找到办法，与你长相厮在一起的，相信我。到时候，若有人反对，那我会带你私奔，远走天涯，过我们自己的生活，好不好。”

林溪：“这是你说的啊，可不能骗我啊。”

霍青枫：“我当然不会骗你了。来，我找到一个地方，很有风月，跟我来吧。”

林溪：“可我天亮之前必须回来，不然师姐会发现的。”

霍青枫：“放心，天亮前我一定会带你回来的。”

之后，两人的脚步声渐渐远去。

过了一会儿，确定没人了，马星流才爬上岸，用包里的鹿皮巾随便擦了下身子后，赶紧把衣服穿上。

刚刚穿完裤子，听到一个女声轻声唤了声：“哎呀。”

马星流吓了一跳，赶紧拉紧裤腰带，拿着衣服，寻声望去。

不远处的湖边有座盆景假山，假山后站着一名女子，正是舒扬。

马星流一边穿衣服，一边说：“真……真不好意思，刚才……我在游水。”

舒扬：“啊，我……我没看到，放心吧，我真没看到。”

马星流指了指霍青枫和林溪离去的方向：“你真的什么都没看到？那你为何在此？”

舒扬叹了一口气，然后摇了摇头，黯然神伤。

马星流边穿衣服边笑了笑：“大多数美男子皆是如此了，当年的我，也是受到不少姑娘的喜欢，一把持不住，就会出事了。其实我也不知道我是否能把持得住，只是当时还在顺平府，少走江湖而已。”

舒扬：“可至少你能为了你心爱的周姑娘，愿与天下英雄为敌。霍公子与我有婚约，他也曾对我说过一番与对林师妹说的话，没想到，他真的与林师妹会……会那样。”

马星流：“霍公子也就是与林姑娘玩玩而已，不会认真的，他一定会遵守婚约娶你的。说实话，林姑娘虽然也是大美人，但可比不上你，你是天上的仙女，这差距可老大了。霍公子怎会为了地上的林姑娘，而放弃天上的仙女呢？更何况，还要背上不忠不孝之罪名，这不值啊，傻子也不会那么做。能娶到你，是霍公子最大的福份，他那么聪明的人，才不会放弃呢。”说完，把外套披上。

舒扬：“试问，你可曾有过，一个你未来与你在一起的人，在婚前与你最亲近的人一起背叛你，这样一种感受。”

马星流点点头，叹了一口气：“是啊，是挺难受。看来，其实你一早就怀疑他们了。那么以后，你会怎么做？”

舒扬摇摇头，转过身往回走去：“我还能怎么做？只怕霍家推托、师命难为，最后，我还是会和霍公子成亲。”

马星流跟着慢慢走：“若你不喜欢他，就悔婚呗。”

舒扬：“这怎能行？”

马星流：“有何不可？霍公子先背叛了你，他先不仁不义，他先违反了约定，你又何必忠孝两全？又不是毁了这门亲，两大门派就要灭其一派，也不会家破人亡。再者，让林姑娘嫁给霍公子不就得了，何必牺牲你一辈子，去遵守一个狗屁约定呢。”

舒扬：“说是这样，可世事哪有这么简单呢。”

马星流：“是人们为了所谓的面子，把简单的事情复杂化了。你自己若不想做的事，谁能逼得了你？大不了一拍两散呗。”

舒扬回过头笑了笑：“如何一拍两散？像你一样，与天下英雄为敌？”

马星流：“那又怎样？别看我白天被揍得很惨，至少我为我心爱的人、为我的信念而战，就算最后输得很难看，但我不会后悔。不过我相信，若你要嫁给霍公子，你一定会后悔。”

舒扬：“你就怎么知道我一定会后悔？也许，人家以后真的会对我很好呢。”

马星流：“是啊，霍公子以后一定会对你很好，只是怕你自己，忘不掉今日所见的芥蒂。”

舒扬长叹了一口气，笑了笑：“其实，我挺羡慕周明月姑娘的。我与霍公子的婚事，乃两派掌门多年前所约定，我对霍公子一点也不了解。我曾尝试着去了解他，也尝试去喜欢他，但有时也在想，万一到最后我真不喜欢他，那我该怎么办？仍然遵守两派掌门前辈的约定，去嫁给他吗？周姑娘没有跟你走，可能是她重新找到了她认为真正的幸福。若我与一位不相爱的人成亲，我倒真的希望一位与我相爱的人，宁可与天下为敌也要带走我。那我一定会跟她走。”

马星流：“唉，你说得对，周姑娘确已经不爱我了。”

舒扬：“不，我说的不是你，我是说我自己。”

马星流：“突然发现，我俩竟是同病相怜之人。对了，你饿不饿？要不要找个地方吃宵夜？”

舒扬：“啊？你我一起……不太好吧。”

马星流：“这大半夜的，你未婚夫与你最亲近的师妹在一起亲热都不怕，我们去吃个宵夜，你还怕啥了呢。我睡了两天，刚才为了降体热又在冷水里泡了好一会儿，现在可是饿死了。我得找点东西吃去，你要不要一起来？”

舒扬看了看左右，想了想：“此时哪里还有宵夜？”

马星流：“一起去找找呗，总会找到的。世事只要你相信，就一定会有。这句话是一位已故的武林前辈跟我说的。”

舒扬：“是何人所说？”

马星流：“你跟我一起去找吃的话，我就告诉你。”

舒扬：“嗯……那好吧。其实晚上也没吃多少东西，净是看金家人在那闹。现在吹吹风，也感觉有点饿了。”

马星流：“我说嘛，来，一起走吧。”说完，往酒店外的方向走去。

舒扬紧跟了上前。

就着月光，马星流带着舒扬找了很多家饭店，最后找到一家还有人在店里、已经开始做早餐准备的小饭馆。

交涉一番后，伙计对马星流说：“我们要准备早上的早餐了，真没空下厨。你要自己做宵夜也可以，我们还剩一些米饭、剩下没做完的生料，但是饭钱……”

马星流：“照付，照付。”说完，塞了一两银子到伙计的兜里。

伙计笑了笑：“那厨房就交给你们了。做完后，记得把锅和碟子、碗什么的洗一下。”

马星流：“行了，那我就有什么做什么了。”

舒扬：“你自己做，行不行啊？”

马星流：“可以的，至少能做熟嘛。你看，还有肉，还有素菜，可以做不少吃的了。你先到外边等等，很快就做给你。”

舒扬点点头：“嗯，那我就到前边那等着了。”

舒扬来到前台处，清理了一张桌子，然后自己去冲了一壶茶，便坐下等着。

没一会儿，就听到厨房里各种切配声，然后是爆炒声。

等了没多久，马星流就端着两只碗走了出来，放在桌上。

舒扬：“哟，弄出来了啊，做了什么好吃的呢？”

马星流：“叉烧炒饭。那些大锅里的剩饭都凉了，正好拿来炒饭。还剩的那些半肥瘦的肉，我就做了叉烧。来试试我的手艺吧。”说完，递上一双筷子。

舒扬接过筷子：“那我不客气了。看色、形，你的手艺还真不错。”

马星流：“何止色和形，香、味俱全呢。”

舒扬吃了一口，点了点头，又连续吃了很多口。

马星流边吃边问：“如何？”

舒扬：“真看不出，你的手艺真不错呢。这饭炒得好，口感非常好啊。然后这叉烧，非常入味，而且肥而不腻，入口即化，挺好吃的。”

马星流：“当然了，我可以运用了我十足的掌力，拍得肉筋尽碎，肉才能吸尽佐料的香味，然后口感还很好哦。”

舒扬：“之前我还有点小看了你呢，看来你真是深藏不露啊。”

马星流：“以前还在顺平府时，因为身患顽疾，无法睡觉，所以，经常会被同门师兄喊去做杂事，食堂可是没少去啊。偶尔掌厨身体不舒服，我就得代工，所以慢慢就练出来了。然后我烤肉也很厉害，曾经到大雪山去修行，没地方做饭，就只能打些野味自己烤。久了，也有了心得哦。”

舒扬：“这么厉害？看来你在顺平府的时光是多姿多彩啊。”

马星流：“嘿嘿，还好了。不过，现在我已经不是顺平府之人了。”

舒扬：“他们竟然不珍惜你这个人才。”

两人吃完东西，接着喝茶聊了会儿天，时间不觉间便过去了。

伙计过来催了，两人才发现时间已经不早，再过会儿，可能天边就要发白了。

马星流：“舒姑娘，你先回去休息了，我打扫完再走。”

舒扬：“怎能丢你一人在此干活呢，我们一起吧。”

马星流：“你身娇肉贵，怎么能让你做这等粗活。”

舒扬：“谁说我娇贵了，我可也是武林中人呢。这样啊，我刷碗，你刷锅，总可以了吧。”

马星流：“既然这样，也只能由着你了。”

两人把锅碗洗完，又一起把案台刷干净，两人便离开饭馆。

此时天色开始微微亮了，两人也不必摸着路往回走。

舒扬一边走，一边伸了个懒腰：“哎呀，好饱啊。”

马星流：“人生就得这样，想吃就吃，想玩就玩，哪管那么多条条规规。”

舒扬：“其实，我也会做一些拿手菜呢。下次有机会，就轮到我做。”

马星流：“嗯，好，我们可约定了啊。”

舒扬：“啊，原本以为，这是一个失望之夜，碰到你，心情就没那么坏了。真的没想到是遇到你，真的，你这样一个敢与天下英雄为敌的人，我原以为此生都形同陌路。”

马星流：“世事无常，不必说得太绝对。”

舒扬：“是啊。说来也奇怪，为何与你这样桀骜不驯的人在一起，反而没那么大的压力，感觉更自在了呢？”

马星流：“这个是因为……少林寺海亮大师这么说我的，我之所以成为武林中人所称的妖人，是因为，在这个混沌的江湖，我活得比较真实。真是这样的，所有武林中人，都希望天下人与自己一样的想法，与自己同一路，而当某人的观点与其不一样，那么，便会强求此人必须也要与自己一样。若那人非要走与众不同的路，不受自己所制，那此人便是敌非友，容不得那人。当很多人不得不接受压迫而遵从了，便成了武林正道。若有人坚持自我之道，不与众群，那便被其他人视为魔道。世道便是如此，不容得你有自己的想法，必须顺众。否则，得有做魔道的准备，才能真正过上自己想要的生活。世人都是如此自私，你我都一样。”

舒扬：“你便是如此？”

马星流：“是啊。将来某天，你一定会嫁给霍公子，不管他多么有负于你。此后，你会成为武林圣女，地位平步青云，人人膜拜于你的膝下，无论走到哪，人们对你都是一片赞誉之声。但是，你能否真的接受霍公子，原谅他，原谅你师妹，忘记他们偷情的事？真的不在乎，你才会有幸福的生活。”

舒扬：“可是……可是我在乎。我的未婚夫，和与我最亲近的师妹，他们竟瞒着我……而且，还多次。我在乎，又怎么能去忘记？”

马星流：“你那么在乎，只怕，会仇恨霍公子呢。仇恨自己的枕边人，还哪有快乐的日子啊。要不你就忍辱偷生了，否则，带着仇恨过一辈子？”

舒扬叹了一口气：“那……还能怎么样呢？若……我悔婚呢？”

马星流：“那你在武林中的地位就直转急下了，两派都会恨你，你会成为武林魔女。”

舒扬：“像你一样啊？”

马星流：“当魔道中人有啥不好？不用受人摆布、不被人使唤、不看人脸色，活着真实的自己。所谓的武林正道在天下人间也只不过是沧海一粟，外边的世界大着呢，高手也多着呢，他们也都不屑于与这群所谓的武林正派为伍。就像四大剑子。反正我也想通了，做了半辈子好人，还是被人说是邪门歪道，与其做好人那么难，不如就做一世恶人。”

舒扬：“我真希望能有一天，能去闯荡这个世界，见识一下各路高手。不知此生，我还能有此机会否。”

马星流：“你相信，你就能做到。”

舒扬：“对了，这句话，是哪位前辈跟你说的？”

马星流：“就是前魔教掌门陈家耀，在临死前跟我说的。我觉得还挺有理，有些事一旦相信要去做，便一定能做到。”

舒扬：“所以，你相信的事，你便一直在做？”

马星流点点头：“不错。”

这时，两人经了湖边，走到酒店后边，准备就要到之前舒扬藏身的那座假山。天空已经亮了起来，海平线上露出了一丝阳光。

突然，听到有人在假山后大声说：“不行，这……怎么能这样？”

马星流愣了一下，听出是陈惜之的声音，便停下脚步。

接着传来晏超的声音：“惜之，听我说，这样对我们而言，是有百利而无一害。”

舒扬也停下脚步，诧异地看着马星流。

马星流忙一把拉过她，躲到假山的另一侧。

陈惜之：“可是，你如何能让我开口？”

晏超：“不用你开口，我亲自去向星流提亲。你想想，若你嫁给了星流，从大局来说，星流便是我门之人，他武力过人，有他相助，必可有助我门发展光大。从小义来说，他以命来保全你我，你亦可以此来报答他。”

听此一言，马星流惊呆了。

舒扬笑着指了指马星流，马星流无奈，只得耸了耸肩。

陈惜之：“为此，你要牺牲我一辈子？”

晏超：“怎么会是牺牲呢？星流除了本性傲慢，但为人不错，用情专一，这样现成的好人，你上哪去找啊。”

陈惜之长叹了一口气：“晏大哥，可是我……容我再多想。你先别跟星流提这事啊，我要再多了解这个人才行。”说完，往酒店跑了回去。

晏超：“惜之，你再听我说……”一边说，一边追了过去。

待两人消失在酒店拐角一会儿了以后，马星流与舒扬才走了出来。

马星流：”这两人鬼鬼崇崇在此说话，我还以为是要加害于我呢，刚才吓了我一跳。”

舒扬笑了笑：“真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看人家为你想着多好的事啊，你却想得如此邪恶。”

马星流：“看来，在水烟阁中，陈惜之虽名为掌门，可说事人却是晏超。”

舒扬：“喂，那你怎么看啊？人家要把陈姑娘许配给你啊，多好一姑娘，一派掌门、绝色美女、婷婷玉立，还哪有那么美的事啊，快去答应人家吧。”

马星流：“你没听出来嘛，陈姑娘喜欢的人是晏超，让她嫁给我，万一夜里又一剑刺我怎么办？”

舒扬：“你若是待人家很好，人家又岂会害你。”

马星流：“嗯，你说得也是。看来，我要施点手段，让陈姑娘喜欢上我才行。”

舒扬：“看来你很自信哦。”

马星流：“嘿嘿，多年来养成的坏习惯了，那时还是个美男子，姑娘们都很少拒绝的。”

舒扬：“也别太悲观嘛，现在的你也是一表人才啊，只是不如霍公子那样美貌惊人罢了。若你这模样真的很对不起观众的话，当初打死我也不会答应与霍公子的婚事的。”

马星流：“真的吗？那我真的去找陈姑娘试试了。听你一言，我又有了自信了。”

舒扬：“那你以后真的要好好待人家才可。看，天都已经亮了，我得回去了，不然在其他师兄妹那我不好交待。”

马星流：“若舒姑娘日后有啥不开心的事，可来找我叙叙。”

舒扬：“嗯，好的，还欠着你一顿饭呢。昨晚也谢谢你了。”说完，微微点头一笑，转身便离开了。

看着舒扬离去的背影，马星流长叹了一口气，心想：若得此女子为妻，夫复何求啊，霍青枫这绘图铅笔太不懂得珍惜了。

此时，伤口的痛终于被放大了，于是赶紧跑回酒店，找了个水烟阁门徒帮自己换药。

当天，马星流在酒店里又睡了半天，下午与水烟阁几人逛了逛天，第二天一早，便起程往扬州的水烟阁而去。

一行人，晏超骑马在最前头，领着几骑门徒。中间一架马车，里边坐着陈惜之，心情十分复杂。

而马星流躺在车顶，翘着二郎腿看着头顶阳光。

走了半天，晏超缓住马，回头问马星流：“星流兄弟，你在上边坐着舒服吗？还有空马，要不下来骑一会儿。”

马星流则打着瞌睡，昏睡着半醒过来，说：“不必了，这挺舒服。”

陈惜之：“你在上边，可别砸下来啊。”

马星流：“看这车，打造得还挺坚固的，载得动我。”

陈惜之：“你在上边看什么呢？”

马星流：“在这里看风光比较清楚，还能吹吹风。人的一生有看不完的风景，常常在不经意间，就会遇到一生都难忘的风景。”

陈惜之：“那你以前的人生，有遇到多少这一生都忘不掉的风景？”

马星流叹了一口气：“这个……可多了。听死神唱歌的绝岭雪山、听竹吹萧的竹海剑雨、风雨后的海棠花海、载歌载舞的田园小河边……”

晏超：“马星流兄弟，我向你保证，水烟阁会是下一个你无法忘记的地方。”

马星流：“难道会带我什么惊喜吗？”

晏超：“不用我多说，到了你自然会知道。对了，我给苏姑娘去的信中约了时间，到了扬州应该便可与他相会。”

马星流：“苏姑娘人在成都，不会来得这么快吧。”

晏超：“其实在出发去开封的金狮门前夕，就已经给苏姑娘去信了。信中还说已经相约到了你哟。”

马星流：“万一我没去金狮门，那你岂不是失信了。”

晏超：“周明月姑娘成亲，我相信你一定会去的。”

马星流：“你就算准了啊。”

陈惜之：“刚才听你提起竹海剑雨那个地方，你可曾去过那？那不是逍遥剑子所居之处？”

马星流：“正是。话说回来，我与逍遥剑子，还差一场决战呢。”

晏超：“你为何会与逍遥剑子结仇？”

马星流：“不是结仇，是相约一战。其实，之前，我已经与其有过一战。”

陈惜之：“你与逍遥剑子有过一战？那谁胜谁负？”

马星流：“那是很多年前了，差不多四年前左右。你们知道，顺平府可算是武林中最保守的门派了，只练一枪法上百年没有改进，只为说什么正宗。其实只是这样一个不正宗的门派，才拼命地想守旧以让他人认为自己是正宗的。我早已找到枪术的改进之法，可是每练一次，掌门都会制止并厉声怒骂，说我欺师灭祖。为此，我只能借以到野外修行之由，前往无人能去的大雪山巅，于严酷环境，潜心练习枪术和提高战力。当我认为枪法成形之时，便下山去试枪。于是，我找到了武林中盛名的四大剑子之一的逍遥剑子莫萱。因为近嘛，竹海剑雨就在四姑娘山麓附近。虽见过逍遥剑子本人，但我连挑战她的资格都没有。”

陈惜之：“为何？”

马星流：“逍遥剑子莫萱本称赤剑，与另一高手合称赤黄双剑。结果我惨败给黄剑陆剑清，赤剑连剑都没出。”

晏超：“赤黄双剑同出一门，原是师兄妹，出师门后便在一起行走江湖，是一对神仙眷侣。黄剑虽不及赤剑那么盛名，确也是顶级高手。”

马星流：“我是输得没了脾气，那时虽成枪式，却缺乏实战。黄剑陆剑清仅以竹剑，对我的钢枪，连战三场，我场场皆负。然后相约，两年后，再来挑战。从三场败仗所总结，两年后当实战经验所累积够，我必能胜黄剑，再挑战赤剑。后来我回大雪山又修行了一年半，在严寒中修炼战力，打过狼群，也到山下的边关打过土匪、帮边防军打过入侵的外族。可惜后来回到府中，没得机会再去竹海剑雨。反倒是不久后，在小牛村打败了饮血剑子。”

晏超：“以你打败饮血剑子的实力，足以挑战逍遥剑子了。”

马星流：“是啊，与赤剑一战，我是应该去还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