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浩然暗暗得意,朗声道:“操演御刑的章程礼法前,我喊谁,谁就往前一步,高喝一声在!”
“是!谨遵先生之命!”
王朝、马汉、张龙和赵虎四大护卫抱拳一礼,眼中都是流露出兴奋之色,巴不得公孙先生让他们掌刀。
“王朝!”
“在!”一个铁塔般的大汉应声而出,往前一站。
孙浩然目光一扫,留意王朝的长相,心中暗暗记下,口中却是丝毫不动声色的道:“王朝掌刀!包大人命请御刑时,你抖开黄绫缎,左手执定刀把,右手按定刀背,直瞧座上包大人的脸色行事。包大人出签令你行刑时,你身形一纵,两膀用力落铡,知道了吗?”
王朝大喜,掌刀行刑可是见威风凛凛的事情,还能亲自执掌犯人的生杀大权,当下赶忙躬身一礼,喜上眉梢的领命。
“在下谨记!”
马汉、张龙和赵虎哥儿几个一听,赶忙上前询问道:“先生!大哥掌刑,我们几个做甚?”
“不急,都有分派!马汉?”孙浩然负手而立,微微一笑。
“在!”
他一出列抱拳,剩下的最后那个,必然是张龙了,孙浩然对四护卫都认住了。
“马汉负责把犯人丢翻在地,押着犯人,给犯人口中塞上木嚼。张龙赵虎!你们两个负责卷草席裹人,然后上中下再捆三道草绳,放入铡口。只等包大人出签行刑,王朝掌刀落铡!就记好了吗?”
四护卫齐齐抱拳领命。
孙浩然又命他们从班房里取来草席绳索,好好演练了一番,这才跟他们说,要请包大人前来观瞧。
“大家伙儿同去!”
孙浩然对府衙中道路不熟,更不知晓包大人住在哪里,所以才想出这么个主意,与四护卫同去。
众人不绕班房,直接从堂口过,穿府衙后堂,来到第一进大院落,孙浩然来过两回了,仔细打量,见这大院落极宽阔,两边房舍不少,又紧挨着班房和府衙后堂,看样子是吏舍,俗称差官棚校尉所。
孙浩然随着他们穿过差官棚校尉所的正中阔院,绕过抄手游廊,赫然是后衙正院!
庭前古槐古柳成荫,掩映着面南背北的正房。
孙浩然恍悟,看来这里就是包拯包大人的上房屋,两旁有厢房,往东瞧去,林木葱茏,似有个东花园,是府衙东院,想必是包大人的后宅了。
而自己的下处与东院遥遥对应,在抄手游廊往西,还要转个葫芦门洞,位于后衙西院。
到了此处,连王朝马汉、张龙赵虎四大护卫也放轻了脚步,相互推脱,谁也不肯先唤大人。
东厢房的房门吱呀一响,走出个一身皂衣的小伙儿来,端着盆盂,见孙浩然等人到了,赶忙迎上前作个半揖,呵呵笑道:“先生,四位爷台,找大人何事?我去回禀!”
孙浩然不知他是包兴还是李才,赶忙拱手还礼道:“三口御铡业已造好,请大人一览。哦,对了,白天是你当值,晚上谁上夜?”
“晚上是我跟李才在外屋轮流值守。”
孙浩然点头而笑,此人定是包兴无疑了,又嘱咐道:“嗯!白天无所谓,夜里要多多留神。”
包兴进了上房屋,不大会儿工夫,探出头来招手唤众人。
孙浩然整了整衣冠,与四护卫鱼贯而入。
刚进了正厅,孙浩然一眼就看出来了,所谓上房屋,就是包大人的书房,外面有正厅,隔壁就是书房,里屋隔着帘栊,想必是包大人临时就寝之处。
众人进了书房,参见包大人,孙浩然拱手作揖后,抬头一瞧,只见书案边端然稳坐的包公,身材魁梧,浓眉阔目,鼻直口方,果然是黑脸膛!额间有块好似月牙印记的疤痕,满面肃然,一脸的正气,令人望而生畏!
孙浩然心里有所准备,和想象中的包公出入不大。知道包青天虽然是锅底脸,不苟言笑,但待人宽和,面严心慈,没有什么好怕的。尤其是孙浩然前世是某好古,虽然知晓一些古代礼法,但不像他们,没有被自幼灌输上尊卑有序等封建礼法,所以并不惧官,在包公面前更显得自然。
“回包大人,三口御铡已经造好,公孙先生还教给了我们掌刑规矩,请大人上堂验看。”
包公微微点了点头,道:“既然有公孙先生安排,本阁自然是放心的。先生,本阁草拟了明晨上朝的奏章,你再斟酌斟酌,加进三口御铡业已造好之说。本阁的意思,具折请训,定了赶赴陈州的起行之日,等众官践行时,他们一同来府衙大堂验看御刑。”
孙浩然赶忙接过草折,躬身应了,率先退了出来,从抄手游廊往西院转,寻找自己的宅院。
一路上,孙浩然对着草拟的奏折左看右看,越看越是惊奇,心中暗暗盘算:“包公吩咐的,竟然与《三侠五义》书中所言不差,十分吻合!此次赶奔陈州稽察放赈,不知在草桥镇上,能否寻到被狸猫换太子陷害了的李后?如果我抢先寻到了落难的李太后,可是天大的一件功劳啊!以后加官晋爵,指日可待!”
想到这里,孙浩然的前世某好古怦然心动,暗道以自己的才学,在这北宋仁宗年间,用后世王安石的诗、苏轼、秦观、李清照的词,甚至纳兰性德的,随手写上几句,就是与柳永柳三变齐名的一代名士!
但才名终究是才名,很难指着这个升官发财的,此时的前辈柳永就是个例子!
甚至此时的孙浩然还不如柳永,柳永是一家子都是进士,唯独他仕途坎坷;而孙浩然只是个屡试不第的落魄秀才,可以说科考入仕这一条路已经断了!
如今他入开封府做幕僚,想要升官发财,只能是做出政绩功勋,来谋求加官晋爵!
“试想天底下哪一件功劳,有迎回当今天子的亲娘皇太后这件功劳大!”
孙浩然用力的一击掌,兴冲冲的找回自己的西宅,吩咐伴当铺纸磨砚。
等他提起笔来,饱蘸浓墨,又不禁有些傻眼。
倒不是因为他不会书法,孙浩然前世某好古自小学就学过毛笔字,家里对联都是自己写;通篇都是繁体字,照读不误。
关键是宋朝的文书,能和前世一样吗?总不能把现代的那一套搬上来吧?
孙浩然沉吟了片刻,命伴当搬来开封府以往的卷宗,还有过去草拟过的奏折,照猫画虎,又看格式又看落款和印章,心中总算有了底。
看宋朝公文也不过如此如此,总共也不过是三种文书,上行文是直接对万岁的奏章,平行文是对大理寺、三法司等处的行文,下行文是知会开封府所辖制的都城以及十七县的通告公示。文书内容有东京汴梁的民政、府事、捕捉盗贼、赋役、户口等等不一而足,这些都让孙浩然看了个遍,可以说是大略的熟悉了。
到了现在,孙浩然总算明白了该如何提笔写奏折,忽地心中一动,要是有铅笔、钢笔、圆珠笔甚至碳素笔多好!
只是在大宋朝年间,做制作圆珠笔根本不可能,做个钢笔也费事,惟有做铅笔最容易!
“叮!宿主公孙策,智慧值加一。”
孙浩然脑海间又回响起时光乱流系统的提示声,眼看此计可行,于是立刻吩咐伴当:“去!给我到街市上买回些石墨和粘土来,用捣药的钵盂,把石墨块碾成细粉,和上墨汁和粘土,倒出来搓成这只簪子似的大小粗细,要上下一样粗,再给我烧制好,凝固成型,懂吗?”
伴当听的瞪大了眼珠子,奇道:“先生!石墨粘土都容易弄来,只是你让我烧制这玩意儿做甚?”
孙浩然淡淡的道:“我嫌毛笔字太大,蝇头小楷写起来太费力,故此要制簪子细的石墨笔。你休要多问,速去速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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