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灰暗星空下奏响的音符 第九章：属于我的你的她的恋爱游戏

周末的清晨，湿润的冷风中掺杂着些某人的情绪，不经意间看到了窗外的地上，堆起了薄薄一层的雪花。

“又下雪了……”

感觉身上不太舒服，在沙发上度过的一夜可谓感慨良多，在一个梦里患得患失，既真实，而又虚幻。

相似于现实的映射，但又不同于身处的周围。

在这个梦里，退无可退的自己，除了正面抵抗，别无他法。

刚伸出一只手，梦的延伸就到这里断了。

还没等我醒来，浅丘就早早地离开了。

“……”

复习一直到中午的时间，没有人来打扰自己，大脑反而清净，效率也快了不少。

“还剩下一科”

我合上语文书，把习题册收好，正准备放回书包里，目光不经意地瞥过了放在角落里的一个什么东西。

我没有太多的印象，把它拿了出来，才发现是一个笔记本。

“粉色的小猫？”

我好像在哪里见过类似的本子。

“图书馆，绫濑”

“是绫濑的……”

缓缓打开，里面的内容都是关于各学科的笔记内容，她的字体很显眼地写在了上面。

“是上次问她要的”

大概是好久以前，看到绫濑正拿着这本记录了科目重点的小本子，本来只是想单纯的借阅然后“临摹”一下，没想到最后居然莫名其妙地变成了以一盒酸奶为由的“骗局”，成功地把天然呆的绫濑骗到手。

不对，是她的小本子。

“早一点发现的话，就能节约不少时间”

桌面整理干净，把下午用的书放了上去。

“这个……就放这到吧”

拿着本子的手，犹豫了一会儿也没找到更合适的位置，所以就摆到了桌子最显眼的地方。

“绫濑……”

“下午还是那么安静”

我不禁吐槽着，这两天就没这么闲过，忽然清净了下来，有点不适应。

指针的刻度已经划过了六点，唯一的短信只有前不久绫濑发来的“我已经出院了”。

因为考虑到有可能会被她的母亲看到，所以只回了个“嗯，没事就好”。

“艺术节……”

将近两天没有弹过了，这样一想，可能真的会失败也说不定。

果然还是去一趟练习室好了。

“该怎么面对浅丘”

这是一个问题。

我很想说“船到桥头自然直”，目前这个情况根本不支持吧。

也总不能就停在原地。

“头疼”

“头真疼”

“咚，咚，咚”

象征性地敲了几下门，这时才想起来，里面好像还没有打扫过，如果浅丘不在的话，就先打扫完，然后快一点练习，争取在她回来之……

“嘎吱～”

“哟”

“你在啊”

“还想着你今天会不会来”

“练习室我都打扫了”

“昨天的事情让你见笑了”

“没事”

几句话，让我觉得和她的距离变得很远，明明就在眼前，触手可及的位置，却又咫尺天涯。

我站在门口，始终没有进去，像是门口上了封印，呼吸都觉得十分困难，好不容易从腹里吐出一口气。

“怎么不进来？”

浅丘在里面拿着吉他已经准备好了。

我迈了几次的脚，都没有踏进去。

脚下好沉重，比灌了铅还重。

“如果不想参加的话，就弃权吧”

浅丘一个人弹了起来，只是不再像当初一样欢快，拿着琴的手也是心不在焉地弹动几下，或许，她也想放弃了。

我要再次逃跑吗？就像那天一样，夹着尾巴狼狈不堪地一溜烟逃走。

“哼，我已经不是从前的那个人了”

宛若做好了打算，一脚踩了进去，还是熟悉的环境，熟悉的位置，熟悉的乐器，熟悉的氛围，以及一个熟悉的她。

散乱的架子鼓之类的“装饰品”都被移了出去，刮花的墙壁又换上了新的壁纸，原本写在那里的五个字，却被完好无损的保留了下来。

我坐在了长椅上，将那件连衣裙好好地连同苏打水瓶一起放在了旁边，抬起琴架。

“开始吧”

“这才像话嘛”

周一的上午，阳光格外刺眼，照射下来的光芒倒是挺暖和。

从七点开始各个班级的参演人员陆续抵达体育馆，没有指挥的进行排练，场面还算壮观，就是不知道一会儿台下坐满了观众，会不会更壮观。

等到了九点半，绫濑已经带好班级入座，其他班级亦是如此。

一段音乐过后，主持人站上舞台，开始序幕词。

“尊敬的各位领导、老师”

“亲爱的各位同学们”

“大家，上午好”

照常的台词，念完之后就开始了第一个班级的表演。

我和浅丘则在后台轻松地聊着天。

昨天一直练到十二点，差点没让母亲把我提着耳根骂。

不过就效果而言，确确实实起到了关键性的作用。

“快轮到我们了”

浅丘看了一眼台上，手中的演出表已经进行了一半左右，再过一个就到了。

“哈，呼，哈……”

我还是没法控制紧张，深呼吸也只是短暂性地减少压力。

“没事没事”

一个温暖的手掌正在轻抚着我的后背，感觉好多了。

“就按照刚才的节奏演出”

“不会有什么问题”

“嗯”

“长谷，浅丘，到你们了”

前台的同学向着这里喊了一声。

“收到”

“接下来是由‘浅丘瞳’同学以及‘长谷川枫’同学带来的歌曲《于灰暗星空下奏响的音符》，掌声有请”

戴好了浅丘送给我的“减压”小手链，心脏依旧扑通扑通跳个不停，尽量表现出镇静的样子登场。

“噢噢噢噢！”

“长谷，加油”

“浅丘，不要输给他们哦”

班上的同学异常兴奋，尤其是上村和莲，总感觉是带着嘲讽的语气给我们加油，相反藤原的那边就好得很多。

我和浅丘一同向台下鞠躬，然后她走到了麦克风前，我则坐在了长椅上，看着这台熟悉的钢琴，心里多了不少信心——浅丘特地拜托父亲，让他帮忙把钢琴搬到学校。

好在对方和校长有着很深的关系，换做别人，可能就没那么轻松了。

“嗯”

彼此交换了一个眼神，由她那边起手，我跟着节奏继续，很快，就进入了状态。

简短的前奏稍微加长了一些，为的是让我更好的脱离紧张感。

然后的高潮部分，便是她的表演时间。

“若能回到过去”

“我会再次与你相遇”

“如同在那灰暗而又无边无际的星空之下”

“重新奏响属于你的我的音符”

我再度进入了最佳状态，有点像是曾经的自己，那个为了音乐而不断努力的自己。

跃动的音符不再是单纯的音调，而是承载着彼此感情的道具再现。

完全投入到了音乐中，以至于没有注意到某个人的变化，从高兴到失落，再到自卑，终而强颜欢笑。

我什么都没有注意到，只是一味地专注弹琴。

直至接近尾声，我的余光落到了她的身上。

那是一种比绝望更悲伤的神色。

当全场都在为我们欢呼时，唯独她一人流泪。

浅丘唱完了最后一句，笑着转向我这边。

然而马上那张笑脸在看到我的目光所在时，转了回去，听着音响声，传出了她的哭声，虽然只有一秒。

我确信，听到了。

从那一秒开始。

属于我们三人的相交线，渐渐偏离了轨道，朝着一个不可遏制的方向驶去。

而我还没有发觉，自己早已深陷其中，无法自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