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雄联盟之三界执罚 第四章 后果

听到声音后冷汗直流的约里克强装镇定的转过头去，而那声音的主人倚靠在一个巨大的王座上，所谓的巨大也只是相对于普通人而言，对他来说，这王座简直就是量身定做的。

那是一副寒铁黑铠，若不是铠甲关节的连接处散发着幽幽的绿光，那这冰冷之物就要在视觉上与环境融为一体了。空洞的头盔中摇摇晃晃着一双绿色的光团，虽然微弱，但在约里克眼里，这即便是鬼魅的瞳孔，他们飘散在黑暗中显得格外刺眼。

暝铠低沉的声音不怒自威，压力与恐惧令约里克找不到拒绝的理由，只是下意识的俯首称臣。

而这些，也就是约里克在此刺杀雨臣的原因，也是他不能失败的原因。一但失败，想必没有活人亦或是完整的魂魄会知道下场是什么。

看着频频躲过自己攻击的苏雨臣，约里克的背后仿佛已经能感受到来自那家伙身上的恐惧，这突如其来的变数让他闻到了失败的味道，散发着死亡气息的味道。

距女孩儿的三分钟提醒已经过去两分钟了，这也就意味着如果六十秒之内自己再无法击杀这人类少年的话，这次任务就算是失败了。

他也想过要凭借自己身体优势和特殊能力扑上去将苏雨臣撕碎，但当他认出那个救下雨臣的女孩儿之后，便否定了这个想法。

他看出女孩儿应该不认得自己，可他却了解女孩儿的能力及身份家世。如果自己不用快速且致命的攻击击杀雨臣，而是声势巨大的扑杀方式冲过去，在这种看起来必死的局势下，女孩儿如果要拼尽全力，一定会带他离开这里的，那时自己便需要重新定位目标的位置，如果女孩儿在这期间想到隔绝定位的方法，或是发现雨臣身上的秘密，最不济的，就是在自己找到她们之前完成了传送法阵的刻画。那无一例外，自己都是会以失败收场的结局。所以他只能在女孩儿放松警惕的情况下一击必杀。

可从第一次攻击到现在，所有的攻击都被这人类少年躲过去了，从一开始的勉勉强强堪堪躲过，到目前已经几乎可以做到轻描淡写。苏雨臣越来越熟练与轻松的躲避着一次次飞向自己的投掷物，而约里克已经从逐渐的绝望到恐惧了，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他已经开始心急如焚，眼看还有最后三十秒或是更少，女孩儿的法阵就要刻画完了。约里克在逐渐走向极度紧张的过程中作出一个大胆的决定。

“她背后那位也不是什么能得罪的主儿……”

“管他呢，天高皇帝远，先把眼前的事搪塞过去再考虑以后吧，就算得罪他，自己还有时间跑路，如果任务失败了，自己可就没啥逃跑的机会。”

想到这儿，约里克从脚下的墙壁上拆下一整块儿的钢化玻璃，他左手持着玻璃，右手抬起蓄力，试图以击碎玻璃，让飞出的玻璃渣起到范围性攻击的方式来攻击雨臣，这也不是他第一次用玻璃来攻击雨臣了，正是因为之前凭借这种方式，让苏雨臣在密集的玻璃碎渣中不好躲闪所以负伤，才继续故技重施。

这种方式虽攻击力小了点，但覆盖范围大，雨臣也着实不好闪避，但刚刚的经验告诉自己，在尽可能躲开的前提下，将躲不开的那些用身体的非致命部位挡住也勉强扛得住，就剩不到二十秒了，扛过这最后一次，应该也就成功了。

于是二人如西部牛仔相对决斗一般，同时进入了战斗状态。一方蓄力准备攻击，而另一方则高度集中注意力，准备应付这最后的一击。

雨臣双腿微曲，随时准备闪避，而约里克则是尽可能后拉自己的右手，以做到最大程度的蓄力。

约里克快速飘忽了一下眼神便瞬间发力，右手手掌高速拍向面前的玻璃。因为这种攻击需要等拍到玻璃才能看到玻璃的迸发轨迹，所以没有预先的反应时间，也因为如此，雨臣在之前必须全神贯注的盯着约里克的右手和玻璃，所以压根儿就没注意到他那一闪而过的眼神。

“嘭”

在约里克的手掌与玻璃接触的一瞬间发出了巨大的声响，同时，精神高度紧绷的雨臣仿佛置身于冰冷的地窖，一瞬间从头凉到脚。因为那所有崩出的玻璃碎渣正朝着蹲伏在地上的少女飞去。

女孩儿正全身心的致力于手头上法阵的刻画，丝毫没有发现身后的攻击。而玻璃的飞行速度之快甚至让雨臣无法告诉女孩。

“噗噗噗…”

几声闷响，女孩儿停止了手上的动作，因为她周围飞过一圈玻璃碎片，嵌入了不远处的墙体。她没有受到一丝伤害，只是后背感受到了一阵温暖。她没有回过头去，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后背，只有一片殷红。

她有一个恐怖的设想，可自己又想要逃避自己脑海中的想法，但还是快速扭过头去。

雨臣胸前的衣服已经被鲜血浸透，几块玻璃贯穿了身体柔软的部位，玻璃因为阻力没有再对女孩造成伤害，雨臣的伤口处血流不止，血液顺着身体不断的流淌到地上，恍惚间就血流殷地，他现在就如同一个破碎的血包。

“妈妈说…要保护好那些…对自己好的人…”

……

“你救我一命……现在……咱俩……扯平了…”

话落，便直勾勾的倒了下来，恰好扑在女孩儿的肩膀上。女孩儿抱着如豆腐般瘫软下的雨臣，呆呆的蹲在原地。她的任务失败了，但平日里做事一丝不苟的自己此刻并没有想到有关自己的荣誉和家族使命，她只是突然觉得，自己内心深处有什么破碎了，空空荡荡的，什么都想不到，什么都不愿去想。

雨水逐渐大了起来，三人在天台形成了一副静谧的画卷，约里克觉得应该不会有人类在如此强度的攻击下还能生还，但是他还需要苏雨臣的尸体。所以他在等，等女孩儿的下一步动作，他感受得到这股悲伤与愤怒，他的经验令他会格外谨慎的对待愤怒的敌人。

女孩儿低着头，独享这份心底崩坏的痛苦。雨臣的血还在源源不断的从创口里流出，浸湿了女孩儿的身体，然后落在地上。

血液不断堆积，直到当第一滴血液接触到地上的法阵时，那一滩殷红色的液体便如同活了一般向接触的那个点汇集过来。那法阵也就此开始悄悄地自己完成着剩下的部分。五秒左右，便凝结成形。

“你还可以救他。”

一个如春风般温柔的女声回响在女孩儿的右侧耳边。那声音在如此滂沱大雨中竟给女孩儿一种温暖的感觉，但她没有在意这些，只是把意识停留在这声音所说的话上。她刚想追问，左耳耳边突然又出现了另一个声音。

“但代价可能是死亡，真正意义上的消逝！”

这声音低沉，沙哑，仿佛一个焦躁的中年男人。

女孩儿笑了，笑的百味杂陈，她自己知道，这二十几分钟里发生的事加起来比她这二十年经历过的还要神奇，对，就是神奇。

“我愿意……

我要怎么做”

女孩儿轻笑一声道出自己的答案。她也不知为何会对自己素不相识的任务目标抱有赴死的觉悟，她只是突然觉得，就算自己死了，也会比刚才的感觉好受一些。

“那就打起精神来，先开始传送吧，约里克可不会等你救人。”

温柔的女声给予这失魂落魄的女孩儿一丝精气，希望这东西，扔给将死之人也会让他提起十二分的精神。

这时女孩儿才发现自己身边的法阵已经是完备状态，她不知为何，只看到雨臣流下的血与法阵的一端相切合，不知原理，也不再多想。

她收回扣在雨臣后背上的右手，按在法阵之上，左手托住雨臣，随即，紫色的光芒自法阵边缘汇集，旋转着包裹起血泊中的两人，点点光元素汇聚成光柱，其旋转的速度的逐渐增快，光柱直指云霄，拔地而起，包裹着二人消失在天空中。

约里克看到二人的变化先是一怔，待反应过后来刚迈出两步，二人便消失在自己的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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