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杀：我的血染征程 第八章 大战古巨蜥

热带雨林里的大雨，就像人每天正常吃饭一样再正常不过了。不到一刻钟就戛然而止了。

被暴雨洗刷过的森林，空气比先前更加湿润潮气，但闻起来却很有味道，非常清新，爽心悦目，地球之肺的由来估计缘乎此。森林的排水系统实在太好，一场大雨过后除了枝叶花草上滴着水珠，在裸露的地面上似乎与暴雨前别无二样。就在我关注地面时，才注意到一些长满奇形怪状的蕨类、地衣和各种常见打滑的苔藓。土壤的砖红色引起了我格外的兴趣，贫乏和所见不多的地理知识告诉我，这是一个地势较高雨季较少，自身拥有着良好排水系统的原始热带森林。零星点点的斑驳认识，却让我兴奋了起来，似乎只有在野外实践中才能激发起一个男人敏捷的观察力和灵敏的嗅觉。

凯利文博士首先走出了遮蔽风雨的树冠，打开预备的毒汁储罐将被雨水冲刷掉的箭毒木重新沾上毒汁，并用一个白色的透明塑料袋谨慎的包裹了。眼见天渐渐放晴，陆陆续续相继都跨出了保护伞，伸展之前躲雨蜷缩肢体，整理携带的物品，拍掸掉积聚已重的水珠。当一切准备妥当，在凯利文博士的统一号令下，我们再次踏上了归途征程。

突然一阵震耳的地面撼动，紧接着伴之高亢啼鸣的鸟叫，鸟群飞散而去。几只体型不大，毛色灰白的长臂猿，在枝桠间快速穿过我们一路走来的方向，眨眼不见了踪影。这一紧要时刻，大感不妙，神经几乎高度绷紧到了极点，每个细胞都膨胀跳动了起来。竖耳倾听，一动不动，每个人都保持着僵硬的姿势，面部绝望的扫视着可怖莫测的丛林。

凯利文博士褪掉了透明袋，举着刚制作不久的长矛，原地恭候马上而来的生死较量。尼勒打开了手枪的保险，背倚斜靠在树上支撑着身体，让双手握枪成战斗状态。乔尔与凯利文博士一样举着长矛，站在博士旁边。苏菲娅不会使枪，我给了她一把匕首用作防身，退在一旁与玛莎在一起，而玛莎手上举着一把手枪，标准的姿势似乎受过训练。随着地面的震动声越来越近，我明显感觉到我提刀的手心渗出了汗，睁大着眼睛，密切注视着前方。其实不光光我如此，乔尔举着的木棍也好似无力的颤抖，脸部布满汗珠，虽然左手缠绑的绷带已经去掉，可以活动自如，但一颗受过野兽袭击的受伤心灵，一时还是难以痊愈的。

“好大的蜥蜴。”

乔尔的惊叫声，立即令场面沸腾了。

“大家别慌。这是一只古巨蜥，虽然生性残忍，属于食肉性爬行动物，但只要大家同心协力，就一定可以将它消灭。”凯利文博士斩钉截铁说道。古巨蜥越走越近，我的刀已开始做好迎战，“全部散开，分开作战，自己寻找有利攻击点，注意古巨蜥的前端锯齿和强壮酷似钢鞭的后尾，千万别给它有可乘之机。”

我躲到了古巨蜥的侧部，在一棵树的掩映下，我粗略目测了古巨蜥。长大约六米，体型巨大，四肢强壮有力，背部布满了圆粒状鳞，眼脸发达，圆形瞳孔，吞吐的红舌细而长，不断发出嘶嘶的声音。除了凯利文博士，其余人都藏躲在了树后面，伺机发起攻击。迎面轰隆走来的古巨蜥，对着凯利文博士煞住了前进脚步，往后挪了挪摆开了一副似乎要格斗的架势。相持不久，耐不住性子的古巨蜥仰起了粗大脖子，慢慢向举着木质长矛的凯利文博士靠近，一边发出威吓投降的命令。就在即将逼近博士很近时，古巨蜥猛地一抽身，甩开了它那坚如遁甲的后尾，智慧聪敏的博士一个伏地轻松躲了过去。眼看古巨蜥就要对倒地的博士发起第二次攻击，千钧一发之际，等我还未从树后跳出冲杀，枪响已在耳畔响起。被惊吓的古巨蜥怒性大起，向开枪的尼勒奔去。我没想到一个身材如此粗重的古巨蜥，动作快起来竟然这么灵敏，存亡关头我飞快接近它的侧身，使劲全力将刀刺进了它的身体，一个尾巴横扫把我抛出很远。巨大的疼痛，我已无暇顾及，正如古巨蜥被我深深刺上一刀，相互抵消，看着发狂乱跳的古巨蜥，旗开得胜的我嘴角微微露出了一抹笑意。

凯利文博士的长矛，由于锐度不够，根本戳穿不进这皮厚如甲的古巨蜥。博士打斗的相当有技巧，但不锋利的武器在战斗上处于下风，似乎不到危险关头，凯利文博士身上挎带的步枪绝不使用。一个粗忽大意，博士被古巨蜥头部摔撞在地，步枪已被弹了出去，古巨蜥锋利的爪牙慢慢向博士踱近。尼勒的枪膛已空，射不出子弹，乔尔已看的目瞪口呆，发不出一语，玛莎虽握举着枪，却似乎紧张地忘记了如何开枪，跟苏菲娅抱成一团，蹲在地上，将枪放在头顶部，发出撕心裂肺的惊叫声。容不得半点停留，我一个疾步取走玛莎的枪，对着古巨蜥的颈部连续发枪，眼都不眨，顺带取走了乔尔木棍，兽性已起的古巨蜥疯狂地向我攻击扫尾扭撞，抓住一个空隙，将素有毒箭木之称的毒汁狠狠刺进了先前刀插进的位置，将原本不大的伤口，顿时撕开了许多，我再一次被甩抛出很远，这一次没有上次来得幸运直接跌落在地面，而是硬生生撞上了同样钝厚的树。

在原地身负重伤的古巨蜥，打转几圈后，终于轰然倒地，永远闭上了眼睛。乔尔目瞪的表情还没有改变，似乎仍然停留在之前，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幕。玛莎搀扶起了凯利文博士，说着几句问候。已劳累疲损的尼勒，背倚在树上。我在苏菲娅的帮助下慢慢站了起来，一系列剧烈的撞击，使我腰部和腹部一时非常疼痛。

“毒箭木的毒汁，真比子弹厉害多了。”我踉跄地走近凯利文博士苦笑道。

“那是，不然就不会叫见血封喉。”博士回愉快笑道，“杀死古巨蜥，你功不可没，你救了大家一命。”

“不，这是您的功劳。当您面对庞然大物的古巨蜥时毫无畏惧，挺身相向深深震撼了在场的每一个人。精神的伟大已先发制人，后来者不过是在追从您的脚步。”

“贝斯利说得很对，博士您真得了不起。”苏菲娅补上道。

面色恢复如初的乔尔，走上前道：“千万不要忘记，最后迫使怪物古巨蜥致命一死的木棍是我的，里面也有我的一份功。”乔尔的话令我反胃，有点恬不知耻的味道。在对付古巨蜥上，已被吓得屁滚尿流的乔尔根本一份力未使。

凯利文博士抢在我先说：“杀掉古巨蜥每个人都有功劳。”博士的抚慰众人并没有减轻我对乔尔的生厌感。

“怎么处理它？”苏菲娅指着命绝的古巨蜥问道。

“皮这么坚厚，一定难吃。”玛莎说。

“的确不是个好东西。”传来尼勒坚定声音。“古巨蜥体内含有大量寄生虫。由于古巨蜥是野生食肉性动物，这些寄生虫绝大多数对人体有害。据考察古巨蜥和科莫多龙关系非常密切，它们的牙齿部都布满毒菌。”

玛莎疑惑地望着凯利文博士。“他说得对。古巨蜥体内有着大量寄生虫，不能食用。至于处理这头庞然大物，不用我们劳费心思，一定会有其它动物出来帮忙消灭掉这怪物的。肉食相争是生物链法则，坐享其成不劳而获也是动物们愿意的。”

“为什么这里会出现这么大的巨蜥。”我十分好奇地问道。

“是啊，博士。听新闻报道古巨蜥已经从地球上灭绝了，这里怎么会出现？”乔尔次数不多地合群道，“我们会不会是在澳洲雨林，古巨蜥生活在澳大利亚。”这一尖刻一问，引起了每个人的关注，期待着聪明智慧的博士解答。

始料未及地尼勒打破道：“绝不可能，飞机在进入云层失控前，刚好飞到印du尼西亚上空。坠落点不会是澳大利亚，唯一可能就是印du尼西亚雨林，况且在印du尼西亚还有许多尚未被开发的原始森林。”点中把心的尼勒想法，与我之前所想不谋而合。如果是澳大利亚雨林真的让我没法相信，短时间内直升机会变成超光速飞到澳大利亚吗，无论怎么猜测加以逻辑，都无比荒唐。

“按道理确实不应该出现这怪物，古巨蜥生活的年代是在更新世，早就灭绝了。但此刻确确实实在我们面前出现了，而且和史书上记载的一模一样，令人不相信都很困难，这一切真是一场幻境。我们必须认清这样一个事实，这是一处无人到过的原始森林，除了野兽，没有人烟。身在何处，我们无从知晓，无论是在澳大利西亚，还是在印du尼西亚，迫在眉睫最要紧的是争取走出这片森林，不然就命丧于此。通信设备在这里毫无用武之地，每个人都深有体会，我们随身携带的手机成了废物，包括发送求救的无线电话，一点有希望的信号都没有。因此，团结一致尤显得特别重要，今天杀掉古巨蜥就是一个特别好的例子，接下来可能会遇到更多的危险，每个人都必须高度警戒起来，随时做好搏斗准备。”

凯利文博士的碎梦实言，令大家一阵沉默。

“下面我们该怎么走？”苏菲娅调动起了每个人的神经。

“既然有古巨蜥，就可能藏有其它猛兽。野兽大多栖居在靠近水源和溪流的地方，远离绕道或许能安全点。”博士答道。

“没有水怎么活下去？”乔尔惊叫道。

我鄙视地回了一句：“杞人忧天。”

松开玛莎搀扶着的手，凯利文博士缓缓走到古巨蜥侧部，拔出了插在古巨蜥身上的一根长矛木棍和一把锐利军刀。不发一语地交付于我身上，临近与我的刹那，我被他犀利深邃的目光深深震撼了，仿佛是一个饱经沧桑的老人，在向一个有着美好无限未来的年轻人给予着一份神圣付托。拿到刀的重量瞬时比以往重了许多。

休息不久，我们再次出发了，沿着凯利文博士指引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