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起之路 第二章 出手

双霞镇，原名双侠镇，是一座千年古镇，传说是一千年前由一对神仙眷侣建立的，他们忽有一天游历至此，见此地各种乡绅豪强林立，用武力强行奴役平凡百姓，便使出非凡手段，将那些恶人流放，并将百姓联合起来，分并田地，建立起了这个小镇。

百姓们为感谢这对神仙眷侣将此镇命名为双侠镇，后来据说有人在一个漫天红霞的傍晚，看到这对神仙眷侣化作两道霞光而去，一时间神仙的说法便众说纷纭，不过此后这对神仙眷侣便没有再出现过，也无处求证了。

随着一代一代人的新生与死亡，关于这对神仙眷侣的事迹也渐渐模糊了下来，具体也不知道是从何时起双侠镇变成了今天的双霞镇。

此时，双霞镇的傍晚，红霞漫天，仔细看去，可以发现其中有两道红霞宛如两道桥梁一如往昔一般，紧邻在一起，通向着远处天空，一眼望不到头。

而此时两道特别的红霞下，一个蒙面少年身骑一匹火红大马，正快速地奔袭在悬崖峭壁间，如一道飓风一般。

若是有旁人看见，必定会惊得目瞪口呆，一个不过十六七岁的少年，一匹看起来普普通通的骏马，竟在千丈悬崖边上奔袭，一跃十多丈高，不停地落在一块块嵌在悬崖壁里的山石上。

“大红快点，要跟丢了！”

曹风催促，有些震惊，因为他看到那伙人出了镇子后，在那些马匹上描绘了一些奇怪的纹络，而后那些马匹像是发疯了一般，跑得奇快，而且不知疲累，直到现在已经过去了七个时辰都未停歇过。

最为主要的是，陪伴自己长大的大红，颈部被毛发遮住的地方，也有一些类似的纹络，不过曹风无比清楚，这是并非是人为画上去的，而是大红天生就有的。

“看来大红之所以如此超凡，可能是与这些纹络有关。”曹风心道，有了些想法想要尝试一下。

不过眼下自然是没有时间，他要查出最近镇子上失踪的人是否与这伙人有关。

大红像是听懂了曹风的话，猛地一跃，皮毛都仿佛要炸立起来了，鼻间有白雾喷薄而出。

它宛若一头远古猛兽，简直可以用风驰电掣来形容，与前方那伙刀疤汉子的马车距离在快速缩短。

曹风露出笑容，无比熟悉大红的他，知到这是在玩儿真的了，大红有一个癖好就是无法忍受有比他速度快的存在。

曾经家里那头狗，就是因为跑得比它快，一马一狗可是掐了好几年才渐渐平息。

“停！”

曹风突然叫道，一人一马快速隐藏了起来。

只见那伙刀疤汉子，突然停了下来，在一颗巨大老柳树旁，齐齐恭敬地跪伏了下去。

曹风隐藏身形，仔细地盯着。

约半个时辰后，地平线尽头出现一个身影，蒙着面，一身古怪的服侍，向老柳树这边走来。

当稍微临近些后，曹风瞳孔一阵收缩，在那神秘人的背后，竟拖着一长串的尸体，从老人到幼童皆有，其中一人赫然便是镇上的邱猎户！

邱猎户忠厚大气，老婆死了，独自养着才刚满十岁的女儿，曹风时常在他家买些新鲜兔子作食材，对其好感不错，是个大咧咧的汉子，他女儿也特别喜欢他，一口一个大哥哥叫个不停。

“唉……”曹风轻叹，背后宝剑已握在手中，邱猎户体格魁梧，除箭术精妙外，还使得一手好刀，非寻常之辈可杀之。

这是一伙极度危险的人物，并且可能会超出以往认知，曹风已做好心理准备，不过他并不是太慌，因为对方的马没有自己的马快，打不过跑路应该还是没问题的。

他将大红留在此地，自己无声无息的动了，像一个幽灵一般，沿着山道一路下冲，在月光下，曹风出神入化的轻功展露无疑。

从三岁开始，他便负重而行，随着年龄的增长，重量不断增加，现在曹风可腿负一千斤而行。

眼下没有束缚，曹风整个人像是在御风而行，如一道鬼魅的暗影，瞬息间便附身在了距离老柳树不足二十丈处的一颗巨石后。

曹风直接停止了呼吸，自身仿佛与巨石融合为一，他冷眼盯着老柳树旁的一伙人，要探清他们因何而杀人。

只见那神秘人直接来到了老柳树下，大手一挥，一长串面庞僵硬的尸体便在地上呈一字排开。

曹风眼神幽幽，足有十八具尸体，比他在远处时预料的还多，最为让他杀意涌动的是，其中有八具尸体都还是些不过四五岁的孩子。

他手中宝剑紧握！

立志名扬天下、成为世人称颂的大侠，这是他从第一次看到老弱妇孺被恶霸欺负时便已萌生的强烈愿望，眼下，曹风恨不得将其挫骨扬灰！

此时的曹风，脸上已再无一丝慵懒之意，取而代之的是两道冰寒的眼神，他略显稚嫩的面庞上杀意渗出！

那伙刀疤汉子中的领头人独眼龙，此时自然浑然不知不远处有人正想将自己千刀万剐，他暗自地瞥了一眼蒙面的神秘人，似有一些不满，但片刻后还是收回目光看向了老柳树。

曹风看到，那神秘人的眼中似乎也隐藏着一丝怪异，像是不屑，又像是在讥笑。

两人都很默契的没有让对方察觉。

至少在明面上。

“伟大的柳主，祭品已到，请享用吧！”

这声音是领头的独眼龙发出的，此时他已然换上了一副谦卑的面孔，面朝老柳树，低伏着头，双手半举，像是在作一种奇怪的礼节。

“柳主，难道是这颗柳树？传说中的妖？”

曹风瞳孔幽幽，身体有些冰寒，一个大活人对着一棵树如此谦卑，实在是有些匪夷所思，只有妖这一种猜测了。

他不禁将目光移到了那株柳枝正迎风飘动的老柳树上，有些惊叹，这真是一株巨大无比的老树，光是树干就足有五人环抱那么粗，硕大的树冠宛如一朵黑压压的乌云，实属非常罕见了，至少是一株千年古树。

“咦，那是？”

曹风忽然注意到，那株老柳树的枝条上，许多都挂着一些红布条，他又朝树根出看去，只见一个香台，一个铜炉摆放在那里。

香台前，有十八只香烛未燃尽，还剩下了一截插在铜炉之中。

其中，有一根粗细不均的红香引起了曹风的注意，像是在哪里见过，仔细回想，曹风一震，是在邱猎户家中见过！

这根红香比较特别，曹风所以才会有印像，记得当时曹风曹风还曾随意的问了一下，邱猎户答之自己每年都会去外地祭祀，这年头香火太贵，便自己制作了一些，所以模样有些不太好看。

当时憨厚汉子摸了摸头，还有些不好意思。

“刚好十八支未燃尽的香，正好对应地上的十八具尸体……”曹风心语，感觉有些头皮发麻。

一种说不出的诡异涌上心头！

曹风正想着，那株老柳树却已发出怪异的一幕，只见一只雪白纤细、布满腐烂凹痕的手臂从树冠中伸了出来，在月光下，伸的越来越长。

看到这一幕，曹风倒吸一口凉气。

那条手臂如果没有腐烂、没有变长，那一定会是一个绝世女子莹白的藕臂，纤细的同时又具有完美的曲线。

不过眼下这条手臂的模样，只能让曹风感到阵阵恶寒。

只见那条腐烂的手臂伸到铜炉上方才停了下来，它作点指状，指向那十八支未燃尽的香，

瞬间，十八支香同时自燃了起来，一道道白雾升起。

这让躲在不远处的曹风惊叹不已。

他突然想起了他的师傅曾经醉酒时的又哭又笑说出的一些话：这世间总有一些你无法理解的存在，可能在你仰望天穹时，天穹上也有一双眼睛在俯视着你，不过，

老头子突然停止了哭，只是仰天大笑起来：同时，那双俯视着你的眼睛，可能也有别的眼睛在俯视着它，哈哈……

“老头子好像知道些什么，回去一定要好好拷问拷问！”曹风暗暗咬牙。

这时，齐齐躺在地上的十八具尸体突然发生异变，竟同时颤动了起来，片刻后，十八张薄薄的东西分别飞向了那十八支已经重燃的香火。

曹风冷汗滴下，他看得非常清楚，那飞走的赫然便是地上十八具尸体的面皮，此时地上尸体的面部只剩下了血肉，没有了皮肤。

同时，那十八张面皮各自悬停在了一根香火上。其中那根粗细不均的红香上，邱猎户的面皮正静静悬立。

“如此手段，是为邪祟！”

曹风寒声道，就算此行极度危险、超越以往，他也准备出手一波！

这时，那十八张面皮竟化作了一张张灵动的面孔，看起来与活人无异，一阵迷茫之后，皆是露出痛苦之色。

香火越燃尽一分，他们脸上的痛苦之色便增加了一分。

那领头的独眼龙与黑衣人都是面无表情，像是早就已经习以为常。

只有独眼龙的手下们，有的脸上有一些恐惧之色。

嗖的一声！

曹风出手了，不再旁观下去，邱猎户为人不错，他不忍看其如此痛苦的模样，哪怕是对方已经身死，他也希望能安然上路。

还有那些孩子，不过才四五岁便惨死，死后还要受如此折磨，这让曹风同样怒火滔天。

人未至，一道寒光先行，刺啦一声，那条从老柳树上伸出的手臂便又多了一道口子，一把锋利的匕首直直地钉在了老柳树上。

“何人找死？！”

领头的独眼龙怒喝一声，猛地转手提起九环长刀，当看到来者曹风后，气极而笑，寒声道：“毛头小子，你可知你惹上了怎样的存在？！”

“杀了他，将其剥皮抽筋点天灯！”

领头的独眼龙向两名刀疤汉子命令道，而后便转身不再管了，他本以为是仇家找上了门，还想大杀一番，释放一些这一年来躲在凡人中的屈辱，可没想到竟是个普通凡人小子，他暼了一眼边上不动如山的神秘人，脸色有些不大好看，觉得自己方才的反应有些失了颜面。

神秘人神色如常，眼神中的讥讽一闪而逝。

而那条腐烂手臂上的刀口处，则冒起一丝丝白雾，它快速缩了回去，消失不见。

领头的独眼龙则快步上前，将那把匕首从老柳树上拔了下来，看了看老柳树，一阵后怕，除了他与神秘人，没有人知道刚才可能会发生什么。

还好，那种情况并未出现，他暗自松了口气。

“啊……”

“啊……”

此时的曹风，正握着宝剑在人群中大开大和，原先被独眼龙指示杀掉曹风的两人已各自断了一臂，躺在地上面孔扭曲，大叫着！

独眼龙所有手下都出手了，他们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心中震惊，对方还是凡人吗？怎么会如此之强？

只见曹风整个人如一道暗影，飘忽不定，所有人武器所向都扑了个空，在他们心惊之时，一把寒光闪耀的长剑已向他们斩来。

“啊……”

“啊……”

……

惨叫声此起彼伏，一条条手臂如同断线的风筝落在地上，从蠕动到死寂，只有片刻时光。

“大胆！”

这一幕，让本来只冷笑观望的领头的独眼龙气极，本非常不愿亲自出手，不想被身旁之人笑话，但眼下，他不得不出手了，不然自己将只剩一堆残兵败将。

“杀！”

独眼龙如同一道闪电一般，提刀杀至，这是超乎常人的速度，几乎快到肉眼不可见。

“管你是人还是妖魔，取你头颅祭奠无辜死去的人！”

曹风一个人独立场中，天地都仿佛无声了，只有落叶在飘，在旁人讶然的目光中，他闭上了眼睛。

这是超越以往、超越凡俗的一战！

神秘人的目光第一次移了过来，看向了曹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