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赶快给我道歉。”
女子看着自己今日刚刚穿上的新衣衫,此刻不仅没有了光鲜亮丽,反倒被弄得一团脏,闻上去,还有一股污泥的臭味道。
今日之前,她何曾受过这等屈辱。
于是,女子看云起的目光,便越来越不顺眼。
“哎,你这女子怎么这样?”郭勇看不下去,走上前来,站到云起身边,说道:“今天如果不是我兄弟出手,你便害了那母子二人的性命!怎的,这两条命还比不得你这一身衣衫吗?”
“你!”
女子一时气塞,不知道该如何回应。
“这位姑娘,刚刚事出突然,我也不是有意为之。”云起抢在郭勇之前说到。
“不是有意?”女子气笑,“那我捅你一刀,然后再说不好意思行不行?”
“给你脸不要脸是吧!”郭勇怒吼道,“若不是我兄弟出手,你这会儿便要偿命了。还有脸在这里哔哔个没完吗?”
女子从小便娇生惯养,受尽荣宠,她一句话,哪里会有什么反驳的声音。所以,今日,在这理亏的情况下,能缠斗这三两回合已是极限,又怎么会是郭勇的对手。
于是,恼羞成怒的女子威胁道:“不管怎样,今日你俩要是不给我道歉,这事情便没有完。”
“怎的,你还真没完没了了。”郭勇捋起袖子,上前一步,说道:“来来来,吧你的本事都给小爷使出来。”
“你!你!你!好。赤云!”女子对着身边的马儿说道,“去,给他们点教训。”
血色的马儿高大威猛,一看便不是寻常马种。更加上训练有素,早已知晓主人心思。当下,它马蹄一扬,便朝着二人奔去。
虽然只是一匹马儿,但终究还是千斤的重物,这一奔来,即便是披甲锐士,也不敢与其硬碰硬。
“靠,来真的。”
郭勇叫喊一声,便赶紧往后退去。
与郭勇不同,此刻的云起宛如山岳一般,岿然不动,一手握住霜刃,一手握拳。他双眼微眯,道道精光流泻而出,整个人气势陡然攀升。
锵!
宝剑出鞘,锋芒毕露。
“给我停下!”
与长剑挥下相伴的是,云起中气十足的喊声。
那名叫赤云的马儿好像遇到魔鬼一般,突然停下脚步。它嘶鸣两声,然后不由自主地开始往后退去。
“赤云,不许退!”女子在身后喊道。
踏!踏!
马儿从未如此不受控制,它仍在往后退去。
“我叫你,不许退!”女子愤怒之下,一鞭子便抽在马儿的屁股上。
疼痛之下,马儿又是一声嘶鸣。但感觉到面前危险的马儿,却没有往前冲去。只见它调转自己的身体,沿着原路径直跑回去。
猝不及防的女子,又被路上的淤泥溅了一身。
“你!回来!”女子眼中闪着晶莹的泪花,可马儿并不懂得怜香惜玉,短短时候,它已经转过街角,直奔城外了。
“你们给我等着!”撂下一句狠话之后,女子便朝着马儿追去。
至于追不追得上,那是她自己的事情,与云起和郭勇关系不大。
“可以啊,老弟。”郭勇上前搂过云起的肩膀,笑着说道,“拔剑这一下,太帅了。”
“哎,太帅不足以表达。”云起将宝剑收起,两人并肩而行。
“应该说‘贼帅’、或者是‘真特么帅’。”云起点点头,说道,“嗯,这个语气刚刚好。”
“这贼又啥帅的,跑人家里被狗撵,被人抓住打断腿的人,也可以说帅?还有这他妈,到底是谁的妈?这女子也能用帅形容?”郭勇疑惑地问道。
“这就是你孤陋寡闻了。你要是多读一些书,就能懂得这些了。”云起也懒得跟他解释,只是把一切都算在书里。
郭勇撇撇嘴,说道:“得了吧,书里肯定不写这东西的。”
“呦,这还挺聪明的。”
两人拌几句嘴,便已经来到人群聚集的地方。放眼看去,府衙前的广场上,已经聚起许多人来。
远处搭起的竹棚下,可以看到雪白的馒头,大桶里盛放的,应该也是米粥汤水一类的东西。州府的衙役们进进出出,将新出锅的食物搬到棚里。人们排起长队,顺序领取,所以,这上千人聚集的地方,倒是没有慌乱的迹象。
两人找了一处排得较短的队伍站好,很快,又有许多人赶来,将二人夹在队伍中间。
“哎,郭勇。你说,这贺老爷家里是干什么的,怎么就这么有钱。你看这广场上,得有几千人吧。几千人一个月的口粮,说弄来就弄来。这也太有钱了吧。”
面对云起的问题,郭勇翻一个白眼,说道:“怎么,天天跟世上第一有钱的公子交往,这眼力也太浅了些吧。我家管着几千万户的吃喝,不比这贺老爷厉害多了?”
“行行行,你厉害。”虽然云起很想忽视郭勇这近乎于吹牛的话,但,好像,真的是事实。
虽然云起对郭勇的话没有疑问,可不代表队伍里的其他人不会。一时间,许多人的目光都聚集在这里。
“看什么?”郭勇被看得心里发毛,“是不是没见过这么有钱的人?”
队伍里一阵哄笑,然后就不断有人说话。
“嗯,是没有。”
“是没有见过脸皮这么厚的人。”
众人又是一阵哄笑。
终于,一个老者制止了众人的哄笑,他笑着对二人说道:“听口音,你们应该不是本地人。应该不知道贺老爷有多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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