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绝对不可以!”
说这话的是一个37岁的中年男子,名叫柳异。柳异经营着一家中型公司,现在正面临资金周转困难的问题。
“要不,再找一下张行长。”
说这话的是中年妇女程依,程依是柳异的妻子。
“上次的贷款还没还清,这次只怕是没有那么容易。”柳异说。
“清正集团的赵明德,我们两家还有些交情,况且我们家依依又和他们家莉莉是好朋友……”
柳异摇了摇头。
“或者同意铭达集团的收购,来缓解最近业务不景气的危机。”程依继续提着建议。
“如果被收购,那么我们这几年辛辛苦苦所创下的基业岂不就是白费了吗?这个不用再提了。”
“或者出售我们一部分股份……”
“好了,不用再说了!让我安静一会儿想一些其它办法。”
客厅里的对话被待在房间的柳依依听得一清二楚。她走出自己的房间,来到客厅。
“妈妈,爸爸,剧院里今天下午有一部舞台剧,我们一起去看好不好?”
程依说:“好哇,依依。”
柳异说:“今天大人们还有事,小孩子一边玩去。”
“爸爸,爸爸,陪我们一起去吧,依依好想看呢。好不好嘛,好不好嘛?”柳依依一边说着一边拉扯着柳异的手臂。
面对自己心爱的正在撒娇的女儿,原本坚定的柳异一下子就束手无策了。
灵遥大剧院里,舞台上的话剧正在上演着。
柳依依喜欢戏剧,喜欢音乐。她觉得戏剧是一种高雅的艺术。若是平常,她肯定会完全沉浸在故事里,随角色一起悲伤、一起欢笑。可今天的情况就不同了。
柳依依看了看坐在旁边的爸爸,发觉他依旧是闷闷不乐的。看来自己让爸妈出来看剧好调整一下心情的计划并没有多大的成效。
舞台上上演的是关于警察和小偷的故事,背景在民国时代。这一幕出场的有三个人:
一个青年警察,一个中年妇女——警察的姑妈,和一个中年男子——小偷。
警察:别动,(拿枪对准小偷)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你已经无处可逃了。
妇人:(上前)孩子,你不能抓他!
警察:为什么不能?这么多年的逃犯,如今好不容易才逮住。今天抓了他,立了功,就有机会升职了。姑妈,我可是要出人头地的,怎么可能放过他!(从腰间取出手铐,走向小偷)罪犯,乖乖地束手就擒吧!
小偷:(拿出刀子,挟持着妇人)别动,把枪放下,用脚踢过来,往后退!
舞台上,警察照着小偷的话做了。小偷放开妇人,捡起地上的手枪,然后迅速用钥匙打开保险柜。在小偷背后,警察从腰间取出另一支手枪,正对准着小偷。
妇人:(跑上前,大喊)不要啊!
此时,舞台瞬间黑场,只听得“砰”地一声枪响。几秒钟过后,周围响起了悲伤的音乐。舞台渐渐亮了起来。
观众们看到妇人躺在青年警察的怀里奄奄一息。她用身体挡住了子弹。而小偷吓得在保险柜旁一动不动。
妇人:孩子,其实……你要抓的这个人……是我的亲哥哥,是你的……亲生父亲!
警察:不,不可能!您不是告诉我,我的父亲很早以前就死了吗?您不是告诉我,母亲去世后,我就彻底成了一个孤儿吗?
妇人:这都是为了……不影响你的前程。这些年……战争不断,有多少人过着……颠沛流离的生活,我们老百姓……又有多少人吃不饱饭。你可知道,你父亲当年是……为了你才去偷东西……才被通缉的。你能长大成人,也是靠你父亲……这些年来的暗中接济。想这世道艰难,我一个妇人,又如何独自抚养你成人……
警察:不,这不是真的!
妇人:孩子,每个人都会犯错,没有人是完美的。看在我这……临死之人的乞求的份上,你今天就……放过他吧……
一辆汽车行驶在公路上。汽车的前排开车的是柳异,后面坐着的是程依和柳依依。
车子经过一个又一个的十字路口,转了一道又一道的弯。
忽然,“吱”地一刹车声……
一个老人倒在车子旁边。
老人叫喊着:“哎呦,我的老骨头啊!大家快来看呐,撞人了撞人了。哎呦……”
柳异赶紧下车,边扶起老人边问:“老人家,您没事吧?”
陆陆续续有行人过来围观。
老人说:“怎么可能没事?换你被撞一下试试。可怜我七八十岁的人了,老来还不得安生。哎呦!”
“要不我送您去医院看看吧?”柳异说。
“送医院就不用了。但这医药费还是要出的。你看五万元不算多吧?”
“不多不多。老人家您给个账号我,我把五万转给你。”
“我们老年人不会那东西。我看这样,往前1500米有个银行,你去取现金来,我在这里等着,如何?。”
此时,柳依依说:“老爷爷,车子真的碰到你了吗?那你为什么不去医院?”
“不去医院是因为我待会儿有事,要去见我儿媳妇。我这么大岁数的人了,难道还会欺骗你一个小丫头不成?”
“老爷爷,这个车子在行驶的时候开了前置摄像头。要不我们一起去派出所请警察叔叔调出视频鉴定一下怎么样?”
“这个……”老人支支吾吾地,然后说:“去就去,你们撞了人还有理不是?”
“您确定要去吗?老爷爷,您的胡子快要掉了呢。”
老人心里一惊,赶紧用手来回按了按嘴边的八字须,同时不经意地说“哪……哪有,还是粘着好好的。”
“哦?老爷爷的胡须是粘的吗?”
“这……这……这个……”
“好哇,原来真的是故意讹钱的,我要报警。”柳异一边气愤地说,一边拿出手机准备拨打电话。
“爸爸,算了,我们回家吧。”
汽车行驶在公路上。老人没有去医院,也没有去派出所。当然,柳异也没有赔偿五万元。
“爸爸,您之前没看出来那人是假装碰瓷的吗?”柳依依问。
“我也不是没想到过。只是撞到与没撞到的概率都有二分之一,况且近来正是公司业务不景气的时候,如果我再有点什么负面新闻的话,肯定会影响公司的市值。本来这五万元就不多,若是因小失大的话,那就本末倒置了。”
“原来爸爸都考虑得这么深远了。”
“话说回来,依依,你是什么时候开了前置摄像头的?”
“没有,摄像头是我临时瞎编的。昨天我练完钢琴回家时在天桥上看到一个瘸腿的乞丐,投钱时留意到他左手大拇指上有一颗黑痣。而今天这个老爷爷的左手同一位置也有颗一模一样的黑痣。虽然装扮看起来不同,但他们确实是同一个人。我推测,他敢说去派出所,那么,车子应该是碰到他了,但也仅仅是停的时候轻微碰到而已。然而他乔装行骗,毕竟理亏。”
“后来,你为什么阻止爸爸报警?”
“每个人都会犯错,也许他就像话剧里警察的小偷父亲一样,有什么不得已的苦衷也未可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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