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可怜老头子活了六十多,从没见过,也没听说在刑场上举行婚礼的!
就在他迟疑的时候,西门缨转身来到台前大喊:
“下面的父老听着,俺西门缨现在与魏无忌举行婚礼结为夫妻,请大家做为见证,可惜仓卒之下没有准备喜酒,还请各位见谅!”
行刑前在刑场上举办婚礼?台下人都愣住了,望着台上竟然没有反应。
忽然,台下那些信陵府上的门客一起鼓掌:
“好啊!大喜!”
想不到,辛环也戴着铁链叫好!
也许其他所有人还不能理解:
这刑场上的婚礼,是喜还是悲呢?
当,当,又传来两声钟响,午时二刻了!西门缨一抬臂膀,抖下身上黑色披风,露出里面一身红衣,同时告诉四位侍女:
“给公子更衣!”
四位侍女上来把一件大红袍披在信陵君身上,看来西门缨早有准备。
然后,她挽着信陵君的左臂,朝天、地三拜之后走到子顺先生面前,双双跪下,向老师三叩首,然后相对而拜,完成了婚礼仪式。
子顺先生颤颤巍巍站起身来,一手扶着他们一人的肩膀笑了:
“老夫终于能看到你们的婚礼,心愿足矣!该向先王、夫人报喜去了!”
说着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瓷瓶,拔下塞子朝嘴里倒下,西门缨知道有变,忙叫了一声:
“老师!——”
信陵君扑过了去,已经迟了,鲜血从老人的嘴角渗出,染红了白须……
信陵君一声惨叫:
“老师!”缓缓跪下,西门缨、辛环、四个姑娘也随着跪下,台下的信陵门客们跪下……
台下的人群发生了骚动,手持武器的士兵们赶紧镇压……
当!当!当!三声钟响,庆封呼地窜起来,手扶着桌案狂呼:
“午时三刻到!”
最后的一刻到了!信陵君拭去泪水站起来,走到刑前坐在一只大木墩上,闭上了双眼。
一般受刑的人都必须跪下被砍头,但是信陵君认为自己没罪,不肯跪!
刽子手手握屠刀站在信陵君身后等待命令,五位女子一齐拔出短剑指向自己的胸口。
西门缨叫了一声:
“无忌哥哥,缨儿为你去准备合卺酒!”
四个姑娘笑着:
“送公子、小姐入洞房!”
辛环浑身抖动,身上的刑具哗哗乱响,噗地吐出一口混着血的碎牙……
信陵君听见睁开眼睛大叫:
“且慢!俺见不得女人、孩子的血,待我走后你们再走不迟!”
一个刽子手把信陵君的头发挽起来,另一个刽子手已经举起屠刀!庆封的手哆嗦着伸向金色的令箭……
此时此刻,囚徒和家属们放声大哭,一齐高呼:
“送公子上路!”
台底下所有的百姓们也都跪下共同高呼:
“送公子上路!”
御林军没有跪下,却齐刷刷的站立也一齐高呼:
“送公子上路!”
信陵君哈哈大笑:
“能得各位如此相送,无忌死而无憾!”
台前的门客们站了起来,虎视眈眈地望着台上,你们要干什么?千名御林军个个武艺高强,你们不是对手啊!
这真是生死关头,命悬一线,刹那间就要尸横台上血溅刑场!多么可贵的生命!多么纯洁的感情啊!
最后一次震人心魄的钟声响过,庆封瞪大眼,把那颤抖地手伸向令箭筒。
一寸,一寸,就要摸到了。
刽子手已举起寒光闪闪地屠刀,五位女子的短剑,一齐指向自己的胸前。
最后的一刻到了!要命的一刻到了!信陵君咬着牙,横眉冷对,一声不出。
突然,一群衣衫褴褛的人冲入刑场,踢着皚皚的积雪,扬起团团雪雾,边跑边喊:
“刀下留人!刀下留人!”
御林军赶来拦阻,但是,他们仍然朝着武器的锋刃直冲:
“俺们是来报到的!”
“是来救信陵君的!”
“放俺们过去!”
既然是来“报到”,又没带武器,尤其是“救信陵君”最引人注意。
即便是来劫法场,御林军们也会闪开条路放行,他们可能还真希望是来劫法场的呢。
为首的那汉子,背上还背着一个用薄被包着的白发老人,他跑得太急了;
到了刑台前气喘吁吁,已经说不出话,仍挣扎着大吼一声:
“住手!”
喘口气才继续说:
“陈五报到!”
庆封惊愕地望着台下:
“你,你是谁?报,报什么到?”
信陵门客们都认识:
“陈头儿,你可回来啦!快,快想办法救公子!”
大家都把希望寄托在他身上:
他平时主意最多。
但他此时顾不得向他们解释,背着老人纵身跃上高台,站在庆封面前:
“陈五返狱途中遭人袭击,已是气息奄奄,朝不保夕,难以上路,为保证今日午时三刻赶回,求我背了他老爹来替他报到。
还好,总算没误了时限,请你快把公子放开!”
“放开?”
庆封瞪起三角眼:相国大人要他的人头,不砍下如何就能放开?当然这是心里话。
按情理:
陈五不是重大要犯,家里来人顶替坐牢,并不是不可以,但这关系到信陵君的生死,事儿可就大了。
庆封心里明白人心所向,不敢明说,就另找理由:
“陈五自己不返狱,让他老爹来顶替?不行,想拿个老不死的糟棺材瓤子换个年轻力壮的小伙子,没那么便宜!”
“你这话太不尽人情吧?除非万不得已,谁肯让自己年迈的老爹迎风冒雪,千里迢迢来入狱?”
陈奇不禁声音哽咽,泪都下来了。
庆封不能理解他的心情,冷冷一笑:
“谁不愿自由自在的享福?老爹替他受罪也是活该!”
在庆封的意识里,这很正常。
陈奇像受了污辱,气得涨红了脸:
“你这是人话吗?为了自己让老爹来受罪?还是人吗?”
庆封真生气了:
“嚇!还敢跟我耍横骂人?不行,老的顶少的,没门儿!”
不料,台下那些随陈奇同来的人一齐高喊:
“老的顶少的不行?我们这些年轻力壮的情愿替陈五入狱,只要能放开信陵君,都进去也愿意!”
庆封这回没理由反对,只得不讲理:
“我说不行就是不行,谁也救不了魏无忌。
行刑!时辰已过,赶快行刑!”
边喊边伸手抓令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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