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身份‘官职’他比庆封高,但是庆封已经知道他没有实权,便洋洋不睬,假装没看见。
虽然老头子有信陵君这个靠山,但是午时三刻,也就被斩首示众了,所以,根本用不着巴结这个老头子。
信陵君很生气,厌恶地瞪着他:
“快看座!”
毕竟老虎还活着,吓得庆封一哆嗦,赶紧回头呵斥手下:
“都瞎眼啦?看座!”
子顺跺着脚:
“坐着更冷,还是立着能活动倒好些,他们搭的这是什么台?你怎么这么早就来这儿了?”
信陵君一笑:
“行刑台,时辰快到了,我先来等着。”
子顺听说是行刑台,不禁流下泪来:
“他们也太过分了,为什么这么急?”
“有备无患嘛,早晚不过这一场。”
老人以袖拭泪,抓住信陵君的手:
“无忌,那个陈五肯定按时回不来了?你,你就真的要被——”
“老师别急,还有两刻喘气的时间,不过,他很可能是遇到了不得已的特殊情况了。”
“能有多特别的情况?即便是死了,把尸体送回来也就罢了!”
“老师,您别急坏了身子,人生不过一死,早晚而已,但无忌一死却挽救了一百多人的性命,死也值得,这个道理您也明白。”
“唉,无忌,你做的对!唯有仁者能为他人献身,你不愧是我儒门弟子。”
忽然,一声钟响,已经是午时一刻了。
子顺腿一软,几乎跌倒,信陵君赶忙扶他坐下,庆封却走过来:“公子,午时一刻了,陈五——”
子顺气得浑身乱抖,用手指着他:
“一刻怎么啦?你着急啦?”
信陵君瞪着他: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拿刑具来!给我挂上!”
子顺惊叫:
“还没到三刻,你何苦这样?”
信陵君一笑:
“挂上刑具,免得这些懦夫胆小鬼提心吊胆打扰咱们,也让他们知道俺无忌如何守信!”
庆封吓得跪下:
“委屈公子了。”
望着两个狱卒稀里哗啦的把手铐铁链锁在信陵君身上,嘴里还说:
“得罪,得罪。”
心里却长出了一口气,暗自得意:
“小子,这回你就撒不了欢儿啦!”
子顺忍不住哭出声来:
“无忌,无忌,这是要来真的啦?”
辛环却叫:
“有趣儿吗?再拿一套来给俺也戴上!免得过一会儿忍不住手痒,使哥哥落个骂名!”
随手摘下链子锤放在信陵君脚边。
突然,传来马蹄声音,车轮滚滚,两辆马车疾驰而来,几个御林军跑到车前拦住:
“什么人?停住!”
前面那驾车的回答:
“邺郡西门府!”
却不收缰绳冲了过去。
一个士兵揪住马笼头也拽不住,一直跟着跑到台子前才停住脚,领队的大怒:
“什么人敢如此狂妄?”
车上一位穿黑色披风的青年回答:
“信陵夫人!”
“信陵夫人?没听说过,更没见过,在哪儿呢?”
一看信陵君就在台上,不能冒充,谨慎为妙:
“多有冒犯,请夫人原谅。”
站在台上的信陵君却已经认出来了,她们正是西门缨、柳叶儿、如烟儿、金钟儿、铁槌儿。
不等张嘴说话,她们从车上纵身跃到台上,庆封看见刚想过问,辛环一瞪眼:
“站住!”吓得他连连后缩。
信陵君上前一步握住西门小姐的手,望着她冻得通红的脸颊和鼻尖儿:
“这么远还跑来?看把你冻得!放心吧,没事儿。”
“没事儿?”
西门小姐凄然一笑:
“都戴上镣铐啦,还没事儿?”
信陵君也一笑:
“演戏做个样子罢啦,时间一到就得给俺摘下来,谢谢你们,来看看就行了,回去吧。”
“回去?”
西门小姐瞪大了眼睛:
“你惹下杀身之祸,还让俺回去?不看到最后结果俺能走吗?”
“看到最后结果又能如何?”信陵君苦笑。
“告诉你,不看俺也知道了。”
“你知道什么?”
“西门朗已经告诉俺啦,你今日脱不过此劫了!”
“相距这么远的路途,他怎么能知道?”
“他说为了关心你,每天派人到大梁探听。”
信陵君心中一动,陈五能不能按期到达,到现在仍然是个未知数,他从哪里能探听到俺今日难逃此劫?却没挑明,只问西门缨:
“他怎么跟你说的?”
“他说这些罪犯怎么会讲信义?出了牢狱肯定有人趁机逃脱,你必然会承担罪责,唉!无忌,你——”
信陵君一笑:
“他说俺必死无疑吗?”
“哼!他还说相国的二少爷一表人才,比你英俊,你死了,让我考虑嫁他呢!”
“好呀?俺建议你可以考虑。”
“呸!”西门缨只啐了一口:
“无忌,事到如今,你得告诉俺真相!后果到底如何?”
确实,时间已经不多了,不能再隐瞒了,而且,西门缨也不是那哭哭闹闹小家子气的丫头,信陵君收起笑容:
“缨儿,告诉你吧,俺以人头担保疏散的一百八十七名囚犯,定在今天午时三刻是最后返回期限;
一个人没按期回来,就得要斩俺人头,现在只差一人没有回来,恐怕他要超过时限了!你不必等着看最后结果了,回去听消息吧。”
“回去?还要俺回去?无忌,现在缨儿无父无母,无依无靠,回去依靠谁?
你曾经在爹爹面前答应过,以后要照顾缨儿,缨儿就只能依靠你啦。
你现在走的是不归路,你就忍心让缨儿回去独守空房、日夜流泪吗?不!俺要随你走!下黄泉也心甘情愿!”
信陵君急的直跺脚:
“缨儿,你知道,俺是——”
“不知道俺还不来呢,俺知道你是不得已而为之,郎君啊,缨儿既然与你有夫妻之名,就应该遵从你的意志,夫唱妇随!”
“不!你还年轻!人生道路还长着呢,咱们俩虽然有夫妻之名,却还没有结婚,你何必轻生?”
“缨儿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以前没有结婚,现在可以呀?”她来到子顺面前:
“您是子顺先生吧?”
老人点点头。
“老师,西门缨与无忌的父母都已不在世上,只有您这位尊长了,就请您为俺们主持婚礼吧!”
“现在?”
“现在!”
“在这里?”
“就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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