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共同体 终章 第三十三节 筹

今天是塞曼斯出院的第二天，外面的世界太乱，根本没有多余的时间给他缓下来，当日下午，总统召集他来参与“下一步应对战略会议”，被召集的还有刻司特勒大、少当家，利班尔军队总司令等。

刻司特勒少当家阿曼森最早到场，接着走进来的就是塞曼斯……

“塞曼斯！？”

少当家阿曼森瞪大了眼，他傻傻地站在那，看着眼前这近距离引爆三相弹后还能出现在他面前的男人，惊喜……又惊怕！

“你还活着！？”

此时总统和其他人员都还没到，塞曼斯原本想细声告诉他：“是刻司特勒王摩德朗将我复活的，难道你不知道这件事吗？”

可想了一下，如果他知道就不会是这副神情了，而且哪怕他与摩德朗共属刻司特勒，但家族内部的关系，塞曼斯一个外人也不清楚，再说摩德朗的行踪一直都是个迷，给人就是一种早早便已脱身家族的感觉。

“记住，你在这里发生的一切，都要保密！”

“都要保密！”

摩德朗的话再次回响在塞曼斯的脑里，还有他讲话时那副极度严肃的模样。

塞曼斯愣了一下，又把快要说出口的话憋回去了，然后把当天在病房里跟总统说的故事又重复了一遍……

故事听完，阿曼森恍然大悟，甚至还深信着并为塞曼斯感到幸运，起码与之前总统相比，在神情与谈吐中并没能让人看出丝毫的质疑感。没过多久，大当家凌屠、军队总司令弗洛斯.蓝道（第一章开头弗洛斯军官的父亲）也到达了现场，见到塞曼斯第一眼，反应都是大吃一惊，在普通的寒暄几句后，总统也终于来到大家面前：“各位，久等了！大家都比我先来，估计也已经了解过塞曼斯的状况，那我就不多解释了。好，会议开始，首先就是欢迎我们的大英雄，塞曼斯的归来！”

掌声鼓起，虽然人数不多，但却依然响亮。总统继续说道：“接下来大家估计就没法闲下来了，不仅空中的敌舰需要对付，地上……还有九只怪物……！所以！各位要打起精神了，敌军除主舰群外的每个作战单位基本是一两艘飞舰左右，以这样的军力，我们勉强还能抗衡一下，所以对空作战暂时无需增派兵力……”

弗洛斯.蓝道打断道：“等等等等！总统，恕我反对你的方案，虽然敌军除主舰群外每个作战单位的军力不强，但要与之抵抗也要花费我方不少的军力，而且打长时间的消耗战我方是绝对劣势的，所以我建议，按原计划来，就是后备军力该增援的还是去增援，哪怕我也知道地上的怪物很棘手，但在对敌舰的军力调配上，我不能退让！”

总统：“总司令，我也早料到你不会同意的，不过你先看看这些。”

说完，他让随行的秘书向大家展示利班尔以及之前领国被怪物破坏城市的画面，大家仔细看着一张又一张人间炼狱般的图片，瞠目结舌，内心撼动！

总统：“现在，你们知道，我为什么这么重视这九只怪物了吧……按他们这样的破坏力，攻破我们最大的武装补给区根本就不是问题，一旦攻破，后果不堪设想！…………所以，我们必须优先剿灭它们！阿曼森、凌屠、塞曼斯，你们都要上前线，与它们作战，一定要多加小心！”

三人异口同声地喊道：“是！”

总统：“还有就是刚刚那个问题，我会把后备军力中一半的军力调配到剿灭那九只怪物的行动中，有没有问题？总司令！”

总司令面带无奈地讲道：“好吧……”

塞曼斯突然又问道：“对了总统，之前琳达的演讲，有招来一些他国的增援吗？”

总统：“确实是有的，我把外来增援军也安排到剿灭怪物的行动里了，但他们派来的军力并不多，所以我们还是得靠自己！”

塞曼斯微微低下了头，稍带失落：“这样啊……”

总统：“是的！目前情况就是这样！……哦对了，阿曼森你是不是有情报要说？”

阿曼森：“是的，在我们刻司特勒财团旗下的一间子公司，在这个时期或者可以说是线报吧，他们监控拍到了这些，请过目。”

边说着，阿曼森边拿出平板电脑，上面放映的，是一个中老年女性的画面，她披着长长的白发，身着黑色紧身皮衣，带着一副太阳眼镜，在巷子尽头的垃圾堆旁边拿走一个破旧的吉他箱……

塞曼斯邹起眉头：“这个人……长得有点像我认识的一个精灵朋友。”

阿曼森：“哈哈你是说卡罗希军队总司令泽林妙贞小姐吗？我第一眼过去感觉也很像，不过长相相似的人也不是什么奇事，这并没什么可疑，可疑的是这里！”

说完，阿曼森切到另一个监控画面，这是巷子外停靠的一辆车，方才的那个女人背着破旧的吉他箱走了出来，然后打开车门，在车的后排捣鼓着什么……

阿曼森暂停了画面，然后将其放大，放大，这个女人捣鼓的东西也变得一清二楚。他又问道：“塞曼斯，这样东西，你应该不陌生吧？”

塞曼斯瞪大了眼，不敢相信，这个女人把一样东西放进捡来的吉他箱内，而这样东西，正是之前那个一剑把自己劈晕的银白色外星战甲手里的那把剑，剑柄上镶嵌的晶石泛着紫色的光，与能量之石发出的蓝光有点相似。

塞曼斯回想起那副外星战甲，仍有些后怕地说道：“这！？这是那副外星战甲的佩剑！”

总司令大惊：“什么……！？”

总统沉思了一会，然后分析道：“难道是敌人把剑落下了？然后这个女人把它捡走，现在又拿去贩卖吗？”

塞曼斯：“可能性不大，因为这把剑的威力，十分的可怕，敌人不会轻易把这样一件神器弄丢的。”

阿曼森：“对啊，而且各地都没有收到说那副银白色战甲被击败的消息，所以它的佩剑更不可能说落入民间！”

总统点了点头：“这样……那这女人的身份确实很可疑！…………阿曼森，她的事就交给你们刻司特勒了，一定要追查到底！不过现在最主要的目标，还是怪物的剿灭行动！全人灵的未来都交到我们手上了！我们一定要把它们这些野蛮的入侵者赶尽杀绝！”

“是！”

……

总统：“好了，会议结束，去执行你们要做的事吧！”

参会的人员逐渐散去，可缠绕在塞曼斯心头的疑惑，却没能消散，她到底是谁？为什么她会有那把剑？每次想到这，塞曼斯总会邹起眉头……

“那个女人的事，你打算让谁来负责？”

边走着，凌屠边问着阿曼森，只听阿曼森说出了一个名字：“拉美亚（前文终章第一节出现过，在刻司特勒研究室向塞曼斯、阿曼森等介绍石板的那个翠瞳女孩，芳龄十七）。”

凌屠回忆了一下：“拉…………哦……那个小女孩啊……”

阿曼森：“对！”

凌屠：“听说，你挺重视她的啊，是要把她培养成你的接班人吗？”

阿曼森：“如果她有能力的话，那当然！”

凌屠一副不以为意的表情：“这样……”

阿曼森：“其实，在来之前我就已经跟她讨论过如何追查那个神秘女人了，她给我的建议，确实还不错！”

凌屠：“嗯？”

阿曼森：“刻司特勒财团内部悬赏令！”

阿曼森继续补充道：“财团旗下范围大至上市公司小至街角店铺，为其发布悬赏令，一来是为了增强大家追查目标的积极性；二来内部悬赏只限刻司特勒成员，消息的传播也只在圈内，相对保密，目标不会因得知自己是悬赏犯而更加防备，这样搜查的成功率会更高！换言之就是比起一般的悬赏令它更能避免打草惊蛇吧。”

凌屠思索了一会，说道：“不过，这计划有一个致命的缺陷！先不说悬不悬赏这事，如果要进行追查，总不可能让大家明面上去找，一来这样就是在打草惊蛇；二来我们连那个女人的底细（背景、意图、自身战力等）都不知道，就这样莽撞去搜去找，如果真撞上了，说不定还会一剑死于她之手。所以你所谓的搜查方式，不过就是让财团旗下各行各业多多关注一下那个人，开着门店，观察进店的人群，一旦发现目标便立刻向上汇报、再等待我们的部队去处理……”

阿曼森：“确实如此。”

凌屠：“那么问题来了，现在可是战乱时期，谁还有心思开门做生意啊！？”

阿曼森微微笑了笑，说：“那你就太不了解刻司特勒财团了。”

说刻司特勒财团的大当家不了解刻司特勒财团，听起来荒谬，但实际确实这样。明面上说刻司特勒家族改名刻司特勒财团，但其实内部还是有财团与家族之分的观念的，财团只是刻司特勒家族专门负责商业的那部分，也是最大的那一部分，一把手是阿曼森。但家族除财团外的涉及仍然很广，如军火制造、杀手组织（自由猎人）等，而凌屠主要涉猎的还是后者，财团的事情基本不会参与，所以也自然不会知道财团里那些占大多数的较低层次商人有多野，只要死不了，店得开，钱得赚。

夜幕降临，弥皇都（利班尔首都邻着的城市）内部分小镇灯火通明，这些受袭不算太严重的小镇，在主舰群被击退后立马进入抢修阶段，现已有许多店铺已开始营业，其中绝大部分是刻司特勒成员所开的店。

一个戴着黑色墨镜的中年女性背着破旧的吉他箱，游荡在其中一个镇子之间，她是来自未来的泽林妙贞，偷来的车没油了，然后便落地走走，其实她也没有目的地，在因战争影响而关门倒闭的服装店内找来一些衣物，换上，对着有裂痕的镜子，看着自己满是皱纹的脸，扎上马尾，然后强颜笑了笑，穿上朴素的衣服和裙子，其实她也在怀疑，自己真的能融入平凡人的生活吗？或许不容易吧。

于是带着几分愁意，她继续走走、停停、看看，在月光的引领下，来到了一个人流相对多一点的地方，她驻足下来，眼向对面的那家清吧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