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游历志 第十章:竭力而为

第二天一清早，孙坚的部队便从阳城出发，去往长沙。

朱治让李统御和徐琨带一些士兵在大军前方开路——这是古代大部队行军的惯例，目的是防止意外情况发生。

李统御因为心中有事，昨天一夜未睡好。早上行军的时候也是心不在焉，任凭徐琨在他身边如何兴奋的说个不停，他也只是敷衍似的回答几个字。

突然一阵异响强迫李统御清醒——是急促的马蹄声，正是朝着他们而来。

李统御命令士兵停下，徐琨惊疑的盯着面前:“该不会是有…”

马蹄声越来越近，在徐琨和李统御面前，出现一支马军，军队的大旗上写着一个“蔡”字。

“不好，真有伏兵！”徐琨低吼道。

李统御摇了摇头——那个人所带的军队，虽然个个全副武装，数量上却和两人带的差不多，不像是来埋伏的。

“此处交给我，你快去禀告主公。”

徐琨看一眼李统御，他脸上写满了冷静。

“别轻易与他们开战。”

“我有分寸。”

徐琨略一点头，便策马向后赶去。

那敌将看上去比徐琨大不了多少，见被李统御带兵拦住，便挥手令身后军队停下。

“来将何人？”李统御看着他，一只手握住刀柄。

“章陵太守蔡瑁，奉我家主公之命，特来与孙将军交涉。”

蔡瑁，异常耳熟的名字，他的主公应该就是那个让自己的儿子把自己地盘作没的刘表吧。

蔡瑁见李统御没答话，用马鞭指了指他:“你又是何人？”

李统御抬手向他行礼:“在下殄虏护军李贇。太守大人稍安，徐将军已去禀明我主。”

蔡瑁上下打量了他一眼，眼神中充满了轻视——原来传闻中的殄虏护军也只不过是个毛头小子。

身后传来了马蹄声，紧接着李统御看见孙坚和程普，以及跟在后边的徐琨。

“主公。”李统御向孙坚行礼，孙坚点头示意他退至一旁。

“蔡太守，许久不见啊。”孙坚笑着与蔡瑁打招呼。

“孙将军倒是一点没变。”蔡瑁只是略微一抬手，看上去十分倨傲。

程普两眼瞪着蔡瑁，看上去有些发怒。孙坚看他一眼，他只能压着怒火。

“蔡太守前来，所为何事？”

“奉我主之命，向孙将军要一样东西。”

李统御莫名想起了曹操也向某个人说过一句类似的话，他轻轻晃了晃脑袋，重新盯着前方——自己这脑洞都到哪去了。

“太守请说。”

“我主闻孙将军于洛阳皇宫内得玉玺，故特请将军交还汉室。”

徐琨小声嘟囔了一句什么，却被李统御制止。

“坚自将至长安皇城，将玉玺完璧。”

见孙坚拒绝，蔡瑁仍然耐着性子说:“我主为汉裔，由我主奉于圣上，名正而言顺。”

“蔡太守此言差矣，坚与刘州牧皆为汉臣，坚归还玉玺，也为名正言顺之事。”

蔡瑁失去耐心，用马鞭指着孙坚:“孙将军难不成是想私藏玉玺谋反不成？！”

旁边的程普总算压不住火，瞪着蔡瑁厉声吼道:“我主归还玉玺于汉室，刘州牧安可代汉室！”

一股浓浓的火药味漫开来，李统御看蔡瑁，却是一脸冷笑——他想到了演义当中蔡瑁和张允被周瑜利用的滑稽场景。

看着面前的人，蔡瑁知道自己惹不起，只是冷哼一声，便带着人回马离去。

众人继续行军，李统御仍然和徐琨一同走在前面，他却再也不敢放松警惕，一直观察着两边的树丛。

“刚那个人口气可真不小。”徐琨颇为不服的嘟囔。

“那人可是刘州牧妻蔡夫人之弟。”

听见李统御这句话，徐琨愣一下，突然明白了:“原来和那何进是一类人啊。”

两人不禁大笑。

他们在长沙度过了191年的春天，李统御每天除了习武，便是看兵书，闲时也会与朱治探讨行军用兵。他见到的最多的还是徐琨，两人经常去山间打猎。不知何时起，李统御和徐琨的关系已亲如手足。

这天下午，李统御和徐琨刚从山上回来，便看见了程普。

两人向程普行礼，程普只是看他们一眼:“主公令众将日落时分于太守府听令，不得有误。”

听完程普这句话，李统御只是抬手:“贇知道了，多谢将军。”

看来，该来的还是会来。程普所说“于太守府听令”，说明并不是找他们商议，而是命令。

徐琨也“失踪”了一下午——他看上了城里的一个姑娘，正如胶似漆着。

夕阳已落了一半，天空被染成一片血红。李统御无心吃饭，拖着沉重而又犹豫的步子去太守府。

这次，一向是第一个到的他，却是最晚。

“贇来迟，望主公降罪。”

孙坚只是看了一眼他:“无妨。”

李统御刚站定，孙坚就宣布了这次的任务——袁术令他率领军队攻打刘表，此行仍是李统御和徐琨为先锋，先取樊城。

第二天大早，李统御和徐琨便带五千人去攻打樊城。

“要是遇到上次那个姓蔡的，我定要将他斩于马下！”徐琨对这次征战特别兴奋，可李统御只是点头，并未说话。

突然从旁边传来马蹄声，接着冲出来一个将领，带着约摸近一万士兵，那个将领光着膀子，看上去一脸凶相。

“贼将何人，报上名来！我黄祖不斩无名之辈。”

原来面前这个人就是黄祖，李统御眼里第一次冒出令人畏惧的杀意——只要自己杀了他，之后的事情就可以避免。

“殄虏护军李贇，奉主公之命前来取太守首级！”

黄祖被李统御激怒，大吼着朝他冲去。

人都说穷的怕横的，横的怕愣的，愣的怕不要命的——现在的李统御就是这种状态。

他一心想要杀死黄祖，打斗时几乎招招往要害击去，甚至有几次差点让黄祖找到杀死他的机会。

面对近乎疯狂的李统御，黄祖虽然勇武，却也招架不住，虚晃一招便向后逃去。两边士兵涌上来要拦住李统御，他一连杀死数人，直奔黄祖而去。

“贼将休走！”

听见身后李统御的大吼声，黄祖总算明白为什么这小子只几个月便成为殄虏护军。他心下慌乱，以短刀向李统御扔去，却恰好刺中了李统御所骑的马，趁着李统御摔倒时落荒而逃。

黄祖近一万的军队，硬生生因为李统御的失常而被区区五千人打的只剩下不到一千人逃回。

黄祖征战数载，还是第一次被一个小将败的如此之惨。

这个黄毛小子，一定要杀了他，逃回城中的黄祖咬牙发誓。

由于先锋李统御和徐琨击溃黄祖，孙坚几乎没遇到什么抵抗便带领大军围困襄阳。

朱治看见李统御，赞许的拍着他的肩:“统御击退黄祖，此次又是首功，后生可畏啊！”说完大笑。

李统御却并不怎么高兴，甚至充满懊恼——由于自己的失误，还是让黄祖逃了。

“统御，怎么了？”朱治察觉到了李统御的情绪不正常。

李统御张了张口，却只是说出一句:“多谢将军，贇无事，只是有些可惜没能枭首黄祖罢了。”

朱治摇头:“用兵之事，需随战场实况而定，不可操之过急。”

襄阳城是刘表的老巢，此时他们两人就在城内，孙坚要攻城绝非易事——危及生命的时，谁都会拼死一搏。他按照朱治的计策，只是围城并派少数人攻打骚扰，等他们粮绝之后，再发动大军攻城。

站在大帐旁边，看着夜晚城楼却灯火通明的襄阳城，李统御总觉得什么地方有些奇怪——自己好像忽略了一些事。

直到看见负责夜巡的徐琨时，他才突然想起在书上看到的内容。

朱治正好在旁边把守主帐，李统御便走过去想向他提议派人盯梢襄阳城。

“朱…”

谁知他刚一开口，旁边就跑过来一个探哨，看着他和朱治，正犹豫要不要开口。

“何事？”李统御开口打破尴尬局面。

“报两位将军，城内有人出去报信——那人…好像还是黄祖！”

此时李统御一巴掌抽死自己的心都有了——他觉得自己的这种行为可以称得上“延误军机”了。

朱治进大帐向孙坚汇报，孙坚在考虑处理方法。

“贇愿领千人前往追击黄祖，定将其首级带回！”

李统御很清楚，他说了这句话，就意味着立了“军令状”，如果不能完成，轻者降职，重者军法处斩。

旁边的黄盖却提议，黄祖这次前去搬救兵，定会返回，可以等他返回的时候进行截击。

孙坚采用了黄盖的办法，令李统御回去休整。

看着熟悉的大帐，李统御内心深处传来一阵绝望。他抬头看天——原来那颗忽明忽暗的星星，已经几乎发不出什么光亮。

他想起了自己以前对朋友的吹嘘——自己如果穿越回历史场景，一定能轻而易举的改变历史，成就一段不一样的传奇。

对啊，自己是知道这段历史的，怎么可能就连这种小事都改变不了！

他握了握拳，现在还没有到最后，既然系统被改，就证明一切还是未知，谁也说不清一定会发生什么。

“听天，不会由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