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集神谱的游戏 no.5 生与死

死亡，这个词语对于不同的人也许会存在着不同的答案。但对于绝大多数的人而言，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点。那便是，不想死。

不想死，这是生物的本能，但也并非所有人都会因此而畏惧死亡。

“你很想活着？”玩味的笑容中带着一丝的危险，卫庄的心境在不经意间好像产生了什么变化。

“是，但也不是。”

“哦！”

“我有些事情想要去做，还有一些风景没有看完，为此我需要活着。如果这些都做完了，之后也没有什么活力，那么死亡也并不是完全不能考虑。我虽然测命无数，但却从未想像过自己的死亡。”平静的话语中透露着一种对于死亡的淡然。凌奕寒此时的声音好像也变得有些模糊起来，此时的他有的只是一种对于死亡的理解和领悟。

人们会畏惧死亡，但对于已经死过一次的人而言呢？也许结果会化分了两个极端，极端的偷生，和极端的忘死。

凌奕寒的声音完全消失的片刻之后，剑的锋利划破了空气。橙色的光芒如同阳光一样耀眼，它带着一丝的寒气从上而下，不到片刻就来到了凌奕寒的脖子边。

“如果我说你现在就会死呢？你可知道，我的剑只要再动半分，你就会与你理想永远告别。不论你想做什么，对于一个已经死去的人都不可能。”

此刻，生与死之间的距离对于凌奕寒而言，也许就只是片刻之毫或者分寸之间的事情。

卫庄手中的鲨齿剑逼近于凌奕寒的脖子上，只要再进半寸，鲜红的血液也许就会飞溅出空中。不久之后，这里也许只会有一个尸体，而不是传说中的命天机。

利剑逼喉，凌奕寒的脸上却没有丝毫的慌乱与恐惧。他的表情淡然依旧，同时还微笑着摇了摇头。

“你的剑很快，快到让人连感觉痛苦的时间也没有。但，你不会动手。”

“你就这么有自信！还是说你看到的死亡并不是现在。”反问，卫庄的剑又进了半分。

皮肤的表面似乎已经可以感觉剑锋之上的寒芒，可即便如此，凌奕寒仍旧不为所动。

“如果你想要动手的话，在此之前完全没有必要与我说这么多的闲话。无论是你有求于我，还是单单只是因为好奇我的存在，至少现在，你不会杀我。”凌奕寒转过了自己的身躯，他直面着眼前的鬼谷传人。

传说中，鬼谷一脉历来只会有两名弟子。纵与横，他们既是一生的挚友，但却也是一生的对手。纵横之剑，鬼谷之术，这些都是凌奕寒渴望却又不得的知识。

“你认为杀人需要理由。”

“需要，但却也不重要。”

“....”

这一次卫庄并没有反问什么，但他的眼神分明已经代替自己的言辞问出了那个问题。

“对于杀人者而言，理由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手中的剑挥过的轨迹。但对于旁观者而言，这个理由则显得十分必要。因为他们不想成为下一个剑下亡魂。”凌奕寒的声音始终如一的淡然，他给出了对方想要的那个答案。

话语落地的瞬间，空气中再度传来剑划过的声音。这一次，剑已经回归到了自己的剑鞘之中。与此同时，原本站在凌奕寒面前的人也已然走到了房间的门边。

“很好！看在你刚刚这些话的份上，我可以让你免费留下。”推开门之前的片刻时光，卫庄稍稍偏过头。他最后留下这样的话。

对于一位鬼谷传人，同时也是这里的主人的卫庄而言。凌奕寒此时的待遇已经可以用什么好来形容。然而，事实有些事情并不会尽如人意。

“最好不要。我这个人不喜欢欠别人人情，尤其是现在，我们并不是朋友。欠人人情已经让人讨厌，欠一个不是朋友之人的人情更是让人心中不快。我会付钱。”

凌奕寒的话让卫庄放在门上手臂停顿了片刻，回想着刚刚与凌奕寒相处过的一幕，此刻的他嘴角不禁挂上了一丝微笑。

“随你。”这两个字落下的瞬间，门被关上的声音也随之传来。

这里又只剩下了凌奕寒一个。他独自站在窗边，紧闭的双眼仿佛在审视着下面的世界，但却仿佛又看着其他的什么地方，那里是一个常人所看不到的所在。

自从来到这个名这战国的乱世之后，凌奕寒就发现了许多与自己认知不同的地方。前世的他了解过传说中的春秋战国，也了解过存在于这个时代的诸子百家，但是他却从未听说过他们中的许多人都是江湖高手。

遇到过许多的事情，见到许多的鲜血。自己开始对这个乱世有些期待起来，如果说苍之卷是让自己心灵苏醒的契机，那么这个乱世就是让自己心灵完全觉醒的书卷。

“人生在世，不过百载。与天下相比，如恒河流沙一般。可惜，在这局名为天下的棋中，我的目标中却已经容不下名天下的东西。”

外面的风仍旧静静的吹着，但房间中的人也仍旧如同之前那样坐到了棋盘旁边。他手中的白子与黑子纵横交错，不断的循环往复之间，他仿佛在下着一局没有结局的棋。

夜色降下，这座名为紫兰轩的风月之地却丝毫没有因此而暗淡半分，倒不如说，正是因为此刻四周大多都是一片黑暗，才让它更加的耀眼。

对于某些人而言，它是了解这个国度的通道。但对于另外一些人而言，这里只是单纯用来放松的场所，不论是生气还是劳累，不论是苦恼还是气愤，在美酒与美人的相伴之下，终究会忘得一干二净。

即便是明白借酒消愁只会让自己雪上加霜，但人们仍旧无法控制住自己的手脚，不由自主的向这里走来。得意，高兴，放纵，苦闷...,在这里可以看到人生百态。

前段时间，自从凌奕寒在此住下之后，这里就又多了一类人。他们并不是为了美酒和美人而来，而是为了向他求一个命。

不过，这又何尝与这里的其他人不像呢？

明明知道自己即使知道，也不过是知道自己的死法，但仍旧有人用千金来求自己的那个死之幕。因为人们相信自己知道了那一幕之后，就可以回避它。

但事实往往会与他们想象的完全相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