诚与恕 第十一章 烫手山芋

何碧儿的哥哥熬不住夏天的酷热，也经不起空调湿冷的风，又住了院。她的妈妈为儿子的身体殚精竭虑，煲汤天天送。为儿子单位的事儿担惊受怕，不管何碧儿怎么劝，随着她哥哥住院，她的妈妈也跟着住进了医院。

炎热的夏天，何碧儿家里、医院、单位三头忙。单位放的几天假，她还必须要去参加集团的一个培训。心中烦乱，没办法只好找老家的亲戚来帮忙，除了给钱，还得帮忙给人家刚毕业的孩子找工作，孩子学金融的，愿意去金融机构上班，何碧儿只得求刘谷奇帮忙想办法。

刘谷奇不愿管这种事，求人搞交易，他有些反感，但是，看到何碧儿焦头烂额的没办法，也只好答应试试看。何碧儿总算稍微安心了一些。

这头刚落实，继子刘曦这边又开始不消停了，他亲妈又来电话催了，让他尽快去米国。刘曦想要秋天就过去，暑假把手续都办了。这一下又打乱了刘谷奇的安排，本来安排好的春节过后走的，这下急哄哄的闹腾，刘谷奇火冒三丈。老太太这边劝劝，那边哄哄。

何碧儿乐得躲过去不参与，省得继子私下里又说她搅屎棍儿，带了出差的东西，带着自己的小儿子，到集团总部培训去了。

婆婆看她出了门，笑着送小孙子下了楼，才关上自家的房门，就和儿子说，“她倒溜得够快”！

这个八月是贾婷婷过山车的一个月，也是最难过的夏天。

八月老公挂职结束，荣升一级，单位的商品房也分好了，贾婷婷分到了比较满意的房子，小叔子买了一辆车给贾婷婷，说是报答哥哥的提携，但是，贾婷婷猜想，老公在他弟弟的工厂里应该是有股份的，张二工厂的发展全靠他哥哥的人脉，虽然贾婷婷不太清楚这里边的弯弯绕儿，但是，她能感觉到。她好几次问老公，想搞清楚这里边的关系，但是，老公总是搪塞不肯说，贾婷婷也就糊里糊涂的不再过问了，

贾婷婷有时候看着办公室的下属们，甚至看看何碧儿，都觉得没有自己过得好，尤其看着申佳佩使劲儿的扑腾，想要捞到一个好绩效，她都有些好笑。她心里感慨，女人只有嫁到一个好男人，才能有好日子过，老话说的“嫁汉嫁汉，穿衣吃饭”一点儿都不错呀！想到自己的老公，贾婷婷就忍不住满心的幸福感！但是，还有一词儿是祸福相依。

一个暴雨的晚上，贾婷婷听到敲门声，打开房门，照例看到醉酒的老公扶着门框，贾婷婷赶忙把他扶进来，像往常一样，大声的抱怨他，呵斥他。但是，小张没有向往常那样，紧紧的抱住她。而是扑通跪倒地上，大哭起来。贾婷婷吓了一跳。以为他喝醉了难受，赶忙弯下腰想要扶他到沙发上，小张却伏在地上哭着说，“婷婷，我对不起你，我被别人黏上了”。说完，突然仰起头，满脸的鼻涕眼泪。

贾婷婷惊诧的问，“谁黏住你了？为啥黏着你”？她的心里莫名的生出怒火和悲哀。

她想到了那个电话中的女人，她一阵心虚，慢慢站起来，冷冷的俯视着小张。

小张看着贾婷婷的表情，一把抱住贾婷婷的双腿，哭着说，“是那个饭店的女人，她被安排照顾我的饮食，谁知道她心怀不轨，趁我醉酒乱性，缠上了我”。说完，狠狠的打了自己一个耳光。接着说，“我想摆脱她，但是，她一直要挟要告我，我想，挂职结束距离远了，她也就没辙儿了，谁知道她居然黏到市里来了，而且威胁我要给单位写举报信”。

贾婷婷猛喝一声，“放开我的腿”，说完，使劲儿拧了一把小张抱着腿的胳膊。

小张疼痛的哎呦一声，放开了胳膊，贾婷婷扭着肥硕的屁股，进了卧室，嗵的一声关上了房门，她一直最担心的就是应酬上出问题，如今果然还是酒后无德，惹祸上身，她心中恨恨的咒骂，男人这种下半身的动物就像禽兽，没有爱也能做这种事，这就是动物。自己一时快活了，却给家里惹出一堆的麻烦，为啥就不能自律一点儿？

小张从地上爬起来，擦擦脸，跟着撵到卧室，轻轻关上房门，看贾婷婷坐在床沿上呆呆的发怔，小张慢慢的坐到贾婷婷身边，搂着贾婷婷道，“婷婷，我们是一条心，现在，只有我们一致对外，表明态度，才能让那个女人死心，你要帮我”。说完，看着无动于衷的贾婷婷。接着又说，“那个女人没啥文化，也没见过什么世面，好对付，这次你听我的，等事情结束，以后，我都听你的”。说完，使劲儿搂搂贾婷婷，强调说，“这次如果你不帮我，我们这个家就完了，咱们的房子没了，儿子以后可咋办呀”？

贾婷婷一听到房子和儿子，心中一凜，扭动了一下身体，冷淡的对老公说，“放开我，我能怎么帮你？我可不愿面对那个贱货”！说完，挣脱开小张的搂抱，挪挪屁股坐开了些。

小张又撵过来，搂着贾婷婷的肩膀，把自己的打算给贾婷婷说了一遍。

贾婷婷疑惑的看看小张，点头答应了。

第二天上午，贾婷婷按照老公的嘱咐，先去理发店整理了头发，回到家，穿上最好看的衣服，脸上化了淡妆，挎着包去见黏着小张的女人。

宾馆的房门打开，贾婷婷昂着的头厌恶的扫了一眼这个小张说的卑贱女人，站在门口傲气十足的问道，“你是倩倩吧”？

开门的女人看着气势汹汹的贾婷婷，说，“我是”。

贾婷婷扒拉开倩倩，昂首走进房间，顺手关上房门，扭着肥硕的屁股，坐到床沿上，说，“我是小张的老婆，我先告诉你，我们家不想再和你纠扯，你那不要脸的事恐怕也不想满世界嚷嚷吧，你还有孩子，为你的孩子想想。你想怎么了结这个事，你说个话，我们尽量满足”。

倩倩倚着门站着，低着头，声音很低但是坚决的说，“我要和他结婚，他说他不幸福，我可以给他幸福”。

贾婷婷激动的大声呵斥道，“男人的这些酒后无德的鬼话你也信？你也不是没有见过男人的处女，这种醉话也能当真？乡下的笨蛋女人”！

倩倩仰起头，直视着贾婷婷说，“他不是醉酒时说的，我承认，我们第一次在一起，他是喝了酒，但是，那也不是醉酒，他说，他第一眼看见我就喜欢我了。而且后来，每次在一起，他都是没有喝酒的，他说，他不想让我觉得，他是酒后乱性才和我相好的”。

贾婷婷真的生气了，大声斥责道，“你不要自欺欺人了，我老公让我来的，他说，他只是酒后被你迷惑缠上了，他醉酒产生了幻觉，以为是我，才随了你的心愿。你有目的，想进那边的检察院，他为了摆脱你，帮了你，如果你懂事，就应该回去好好和你老公、孩子，过你们的日子，如果你再这么纠缠不休，你现在的这份工作就完蛋了”。

倩倩眼睛里闪过一丝惊恐，说，“你们不要逼人太甚，那边的工作丢了也不要紧，我肚子里还有一个更重要的保障，我要和他结婚，对我们的孩子负责，这个孩子是爱情的结晶，不是你说的那样不堪”。

贾婷婷不由睁大了眼睛，心中生出无名怒火，吼道，“你怀孕了怎么样，未婚先孕，还是婚外孕，你就是成心想害死小张，还说什么爱情”？贾婷婷越说越生气，突然站起来，大声说，“你爱他？还会这么害他？卑贱的女人，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你到底想这么样”？

倩倩有些恐惧的往门上靠了靠，嗫嚅的说，“我就想和他结婚，他说，我比你性感，和我在一起，他觉得幸福，你既然不能给他幸福，你就应该放手，他说过，他可以净身出户，这我同意，只要能和他结婚就行了，你们家里的东西都归你，我不想我们的孩子生下来没有父亲”。

贾婷婷气极了，她这才冷眼认真的看了看眼前的这个女人，贾婷婷有些气馁的想，她确实挺性感的，甚至也挺能引起小张的肉欲吧？贾婷婷色厉内荏的说，“我今天来，是想了结问题的，如果你同意放手，我们可以给你经济补偿，而且保证你的工作。否则，你什么也得不到，这是我的电话，你想好了给我电话吧”！说完，从包里掏出一张纸，扔在床上。

贾婷婷气急败坏的回到家，重重的摔上卧室门，仰脸躺在床上，任泪水在眼角儿滑落，小张的短信她也懒得回复。

中午，小张火急火燎的回到家，看到贾婷婷红红的眼睛，跪下来抱住贾婷婷，哭丧着脸说，“婷婷，那个贱女人说什么你都不要相信，你知道我的，我总是嗜酒贪杯，都是酒精惹的祸，为了咱们的家，咱们的儿子，咱得劲儿往一处使啊”！说完，仰脸看着贾婷婷。

贾婷婷气愤的说，“她怀孕了，你知道吧？她非要这个孩子，别的我都可以不计较，知道你的德行。但是，这个孩子你得想办法处理干净了，留着个孩子，咱俩没法往一块使劲儿”。说完，厉声呵斥道，“你放开我，有话好好说，现在没心情和你闹，赶紧正经想办法处理怀孕的事”！

小张听贾婷婷这么说，放开手，拍拍腿上，说，“怀孕这事得用点儿狠，让张二去找她谈，如果她不愿意自己处理，你就给她硬处理”。说完，眼里露出狠意。

贾婷婷有些恐惧的说，“别逼得太紧了，再生出什么其他事端来，最好，还是让她主动去处理，然后回去和她老公好好过日子”。生气的看着小张埋怨道，“我总提醒你，别贪杯，你总是狗改不了吃屎，这下好了，看你以后还敢不敢了”！

小张紧锁眉头思量对策，不去搭理贾婷婷，贾婷婷心里莫名的戚惶，总有一种不祥之感，眼皮也开始跳了起来。

周日的下午，贾婷婷突然接到张二的电话，张二惊惶的说，“大嫂，赶紧来倩倩这儿，快”。

贾婷婷想问问出了什么事，但是，张二已经挂了电话。

贾婷婷慌忙收拾停当，出了门。等张二打开门，倩倩倒在床边，好像昏了过去，地上一摊血，贾婷婷连忙和张二一起送倩倩去了最近的医院，倩倩流产了。

贾婷婷松了一口气，紧张的问怎么回事，张二局促不安的说，“大嫂，我和她吵起来，我就生气的推搡了她几下，你看她给我抓的”。说完，伸出胳膊让贾婷婷看，胳膊上抓的一道一道的血印子，张二又扭过脖子让贾婷婷看抓的血印子，说，“她像疯狗一样，往我身上只扑，我气急了，想甩开她，就使劲儿推搡了她几下，她碰到桌子后，跌坐到地上，然后就这样了”。停了一会儿，又接着说，“这个女人真麻烦，后边不定还怎么闹腾呢，她离婚了，现在又没了孩子，最好，还是让我哥来和她谈谈，解铃还须系铃人呀”！

贾婷婷惊诧不已，她恨恨的说，“你哥不老实，和这个女人估计不是酒后缺德那么简单，他只说是贱女人缠上了他，但是，怀孕，离婚，你哥是不是都知道呀？他把我推到前台，又不告诉我真实情况，后边还不知道还有啥幺蛾子呢，你给你哥打电话，叫他自己来处理，我不管了”。说完，拎起包要走。

张二赶紧拉住贾婷婷的包，说，“大嫂，我实话告诉你吧，这事就是这个女人有意缠上的，我哥没骗你，是我不让他告诉你怀孕，离婚的事的，我哥最在意前途和你们这个家，也是不想让你太生气了，再说，我以为我能处理得好的，谁知成这样了”。

贾婷婷颓然又坐下来，悲哀的说，“给你哥打电话吧，让他过来表明态度，断了这个女人的念想，咱们俩再折腾，也是白瞎”。

张二于是给他哥打了电话，小张不想过来，想再等等。贾婷婷一把夺过电话，压低声音吼道，“你立马滚过来，半个小时你还不来，我立马就走，以后再也不管你这懊糟事了”。说完，挂断了电话。

小张始终没来，贾婷婷等了半小时，又等半小时，交代了张二照看倩倩，气愤的走了。

怄人的夏天，漫长的炙烤，随着一阵阵的秋风送爽，申佳佩的希望更加近了一步。集团的卓处长下派到工厂担任副总，申佳佩自然成了第一红人。每天除了开会，就是报告，然后还是开会，然后还是报告。

这天难得申佳佩有空儿，心情又好，看到贾婷婷颓废的样子，打趣道，“小贾，这阵子好像你贤淑了很多呀！怎么觉得好久没听到你的口头禅了，你最近没亲自干什么吗”？说完，叉着腰，站在办公室的中央，一条腿虚点着地，笑看着贾婷婷。

贾婷婷斜眼不耐烦的白她一眼，又低头在日记本上写着什么。

申佳佩意犹未尽，继续调侃道，“喂，怎么还学会不礼貌了”？然后走近贾婷婷的身边，想看看她在写什么。

贾婷婷突然抬起头，厉声道，“一边去”。

申佳佩也突然变脸高声道，“你咋回事儿？啥态度呀？不知好歹，谁想搭理你”。然后，学着贾婷婷扭着屁股，走向自己的座位，嘴里还学着贾婷婷的口头禅，“我亲自……，我亲自……”。

贾婷婷怒不可遏的霍的站起来，指着申佳佩吼道，“申佳佩，你别太得意忘形了，什么人呀”！

申佳佩刚走到自己的座位，听到贾婷婷的怒吼，吓了一跳，刚想针尖对麦芒的吵架，秦琴赶忙走到申佳佩身边，装着问一个报告中的问题，申佳佩推开秦琴，想继续和贾婷婷掰扯掰扯，但是，看到秦琴在一张废纸上，快速的写了两个字，“出来”。然后被秦琴连拉带拽的出了办公室。

当申佳佩听秦琴说了贾婷婷家发生的事后，吃惊的瞪大了眼睛，问道，“你怎么知道的？啥时候的事”？急迫的看着秦琴，想要知道答案。

秦琴低下头摆弄了一下她心爱的胸针，低声说，“你不要出去乱说啊，这事知道的人不多，咱们都一个办公室的，我不想看着你这时候和贾婷婷吵架，给她心里添堵，就告诉你一声，她现在心里应该很难受，别再惹她了”。说完，还是有些犹豫要不要说，要怎么说。

申佳佩早已经急不可耐了，催促道，“到底是咋回事”？对秦琴这种吞吞吐吐的样子很不满意，不耐烦的看着秦琴，看秦琴还在踌躇不肯说，申佳佩扭身就要走，不满的说，“让我出来又不肯说，这是不信任我，不说算了”。

秦琴伸手拉住了她，四顾望望无人，压低声音说，“我嫂子的堂妹和贾婷婷的老公是一个单位的，她老公”。说到这儿，朝办公室贾婷婷哪儿努努嘴，接着说，“在下边挂职锻炼期间，和一个饭店的老板娘乱来，那个女的真够很的，自己先离了婚，还怀孕了，要挟他们，但是，这样闹也没用呀！她老公”。说完，又朝办公室里努努嘴，接着说，“就是玩玩儿，不肯离婚，后来听说还被打的流产了，那个女的就写了一封告状信交到他们检察院了，现在还不知道这事要咋办，她老公挺会混的，听说，会给一个作风不好，党内警告处分吧，但是还没公布，你想这时候，她的心里得多生气”。

申佳佩惊愕的听着，好奇的问，“怀孕了？是和贾婷婷的老公”？

秦琴把手放到嘴边上，轻轻嘘了一声，压低声音说，“是呀！不是和他乱搞怀孕的，能来讹诈他”？

申佳佩好奇的追问道，“谁给他打流产的”？

秦琴有些不想再说下去了，干脆说，“不知道，我嫂子的堂妹也不是很清楚，而且这事也不好乱打听，她老公人缘挺好的，而且也很会来事儿，唉！这都是嗜酒贪杯惹的祸呀”！

申佳佩听到这儿，脸猛的沉下来，一声不吭的扭身进了办公室，秦琴被晾在当地，不明就里，稍怔一下，突然哑然失笑，轻轻拍一下自己的额头，对自己嗔道，你个混账娘儿们，一个贪杯惹事这是又戳了申佳佩的痛处了。

甘棠今天开心的很，白果儿刚给他电话报喜说，他的一副“开窗迎竹”的画被一个老先生买走了，而且，白果儿说，“甘棠，你找到知音了，老先生说的和你一样呀”。

甘棠清晰的记得那副画的意境，那也是他每天观察竹子的心得。那是一个春天的早晨，甘棠照例早早的来到办公室，天气很好，他推开窗子，眼前一亮，两枝生了嫩芽的竹条直直的伸过来，仿佛探头探脑的顽童，想要进来玩耍一番一样。竹林的边上，两只雀儿在摇头摆尾的雀跃鸣叫，甘棠顿觉心旷神怡，画了这幅“开窗迎竹”图。白果儿的爸爸对这幅画的点评是，有童稚和乐的韵味，但是还不够细腻。甘棠却认为，童稚混沌朦胧，和乐恰是韵味，太过细腻就失了这份趣味！

申佳佩自从知道了贾婷婷家里发生的事情，便有意无意的关注起贾婷婷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今天的贾婷婷似乎烦躁不安的很，但是，贾婷婷好像在极力的掩饰着，申佳佩故意找她商量问题，贾婷婷爱搭不理。问得急了，贾婷婷不耐烦的说，“这种问题，你自己拿主意好了，以前你也没有这么谦虚过，要和我商量什么问题，你眼高于顶，哪里看得见我”。

申佳佩知道她心里难过，不再和她计较，但是，还是忍不住安慰道，“贾婷婷，放宽心些，你老公的能力你还不相信”？停了一下，又忍不住说，“你一向对你老公管束那么紧，怎么就捅出了这么大的篓子”？

贾婷婷无动于衷，低着头发着癔症，申佳佩说完，站在贾婷婷的办公桌头上，看她没有任何表示，默默的坐着，一动不动的看着报告的不知道那个地方，便悻悻然转身回了自己的座位。

过了好一会儿，贾婷婷才好像反应过来申佳佩的意思，心想，自己觉得是丢人的窝囊事，在别人都是无关痛痒的笑话了吧，笑话总是要给人拿来娱乐的，不过这次，我成了愚蠢的娱乐主角，想到此，不由黯然神伤，眼泪忍不住流了下来，贾婷婷这些日子来，尽量控制着在办公室保持的平静，被申佳佩的话逗引得心里泥石流滑塌，终于压抑不住，趴在办公桌上嚎啕大哭起来。

秦琴赶紧起身关上了办公室的房门，默默的走回自己的座位，她有些自责，是她告诉了申佳佩这一切，而且她应该能料到，申佳佩不会把这事压在心底，白白占着心底的位置，今天，申佳佩就做作了，虽然看得出申佳佩这次是一片好心，但是，好心办坏事常常有啊！

秦琴听着贾婷婷呜呜的哭声，心中愧疚不已，只恨自己八卦，明明知道申佳佩的霸道性格，为什么还要和她说贾婷婷的不幸，申佳佩根本不懂得怎样抚慰别人，自己怎么就昏了头，告诉她这些呢。

申佳佩突然站起来，走到贾婷婷的办公桌边上，重重的拍拍桌子大声说，“唉，贾婷婷，你啥意思，我可没有恶意啊，我是想关心你，劝你想开一些，你用不着这样歇斯底里的吧，你这是给我脸子看呢”？

秦琴赶紧过来，拍拍贾婷婷的背，劝慰了两声，然后硬拉着申佳佩，出了办公室。

教授踱到贾婷婷的办公桌对面，先清了清嗓子，劝慰道，“贾科，别哭了，你们说的啥事我不知道，但是，看你这么伤心，一定不是好事，不管啥事，哭都没啥用，好好想办法解决就是了，你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你尽管说，我一定尽力”。说完，见贾婷婷的哭声慢慢变成了抽抽嗒嗒的哭声，教授干笑两声，对坐着呆望的甘棠说，“呵呵，女人就会哭，哭要能解决问题，我也愿意，甚至愿意像老太太们那样，坐在地上握着脚脖子，俯仰起伏的哭出调儿调儿来”。

甘棠不敢吭声，听教授说完，微微的笑笑，见贾婷婷止了哭声，还趴在桌上，便对着电脑屏幕忙他的报告了。

秦琴和申佳佩回来的时候，贾婷婷已经在对着电脑了，申佳佩不满的踩出重重的脚步，走过她的座位，然后嘴里不高兴的“嘻”了一声。办公室里静的出奇，申佳佩故意踩出的重重的脚步声，和那一声不满的“嘻”的声音，显得尤其刺耳和突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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